《系统的万人嫌针对手册》无拾幻影来

7、06

　　我没想到布耦茙真的听取我的建议，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看向对方道，“你看淟岚怎么样？”
　　“他人品不好。”
　　“越是人品不好，越是有改进空间。”毕竟我是万人嫌针对系统，以改造垃圾人品为目的，因而在人群中我也找个最垃圾的进行改造，只是一般情况下，都是以女生为绑定对象，这次有些超乎意料的情况，但还是维持着以前的行动标准，“他以后会变好的，毕竟要收集信念力。”
　　“你的喜好有点奇特……”
　　“这不是喜好，这只是工作而已。”我道，“这样每次改善的过程中，可以收集到的信念力会提高不少，不过这种方法太过投机取巧，得到的信念力上限值也很低就是了。”
　　“你真的不把人放在眼里。”布耦茙倒对此很是满意，“你再客气一点我都要怀疑，是我对系统太坏了。跟你这样的类型合作真的很郁闷，你太过死板地看着人类了，我们也会有感情，也会感到伤心的。”
　　“对我有感情？”我有些厌恶地看着她，道：“还是别了吧，工作就是工作，别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还有我虽然是迷人系统，但我的工作是让宿主成为迷人存在，而不是自己成为迷人存在，宿主本身若是不能保护我，那么工作就无法继续顺利进行，淟岚现在还太幼稚了，如果你们想让他来的话，还需要花一点时间培养。”
　　布耦茙倒在沙发靠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陷入了无尽的沉默当中。
　　随后想道，“那让我来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
　　“这次的宿主绑定是个男人。”我回忆着宿主的模样，但有些想不起来他的样貌，因而只能这样混混日子，“制定的方案计划不同，不能适用于你们的。”
　　“稔瓦佢呢？”
　　“他如果不怕麻烦的话，倒是可以试试。”
　　稔瓦佢坐在另一侧对着电脑工作，听到这话抬眸看了我一眼，他是个了解情况较多的人，只是冷淡地说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再加上一看就有很多麻烦事，我不想去做。”
　　他打着字，冷静地说道，“能力限制着个人的决策行为，就算是系统在也无力回天。”
　　我点点头，“所以我说任务失败了。”
　　对于失败的任务，我一般是不做挽回，只是人类太容易因此而绝望，我道，“这次任务失败也没关系，反正等我回去之后，依然会有新的遣派过来，到时候你们再做努力就可以了。”
　　“听你说话太恶心了。”布耦茙忍着厌恶，想要多说点什么，又没有继续说出口。
　　反倒是旁边的稔瓦佢笑了，“你不知道系统的运算就是如此，非得要把对方当做是与你同等的存在，这叫做不自量力。”
　　他侧目看了眼布耦茙，道：“以后不要这样了。”
　　我欣赏稔瓦佢这种不把我当情感的投射对象看的态度，不然总是让我觉得太过无礼跟抑郁，我无法产生应对这类情感的反应机制，于是我能够做到的就是逃跑，“虽然不记得任务的具体内容，但只靠推断也可以察觉一二，只是你们需要这些的话，是想靠人为去改变任务结果吗？我的判断是失败的任务就不要再努力了。”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稔瓦佢说道，“你不懂这样的理念跟追求，所以你无法理解别人的行动，你的所有对策都是根据你的运算来解决的，但别人多少带着一些私人感情。”
　　他看着我，就像是在跟机械交流，“没有人会想跟你这样的人，要求丝毫的理解。”
　　我不知道委屈跟难过从何而来，但我只能确定这个人类很令我费解，但我又不知道从何反驳，因而只能憋屈地坐在了旁边，拿了那杯已经快凉掉的水喝了一口。
　　布耦茙反而有点可怜我，“你何必对她说这么重的话？系统不能理解这些，又不是她的错。”
　　我把水杯捧在手里，盯着里面的水面发呆。大老哥的任务果然不是谁都能处理的，“都已经任务失败了，还要把我拉到这里来，你们反正也不把我当同类看，又何必要求我有跟你们一样的感情，既然是公事公办，就保持礼仪跟分寸，不然别人也是会生气的。”
　　我道，“我是系统但我不是石头。”
　　我起身离开了这里，同他们说道，“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我还托人帮我找住处，回头去跟稔瓦佢道，“把钱还给我。”
　　我走到一半反而是布耦茙追了出来，“等等。”
　　冷风吹在脸上，总觉得这些人都太不可理喻了，不明白他们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地要求我做事，我的工作范围已经做到了尽力而为了，任务失败我也在努力挽救，但这又不是我的问题。
　　我看这些人类还能放出什么屁来。
　　布耦茙站定，说道：“刚才是我太失礼了。但是你也没必要那么生气……”
　　“我当然会生气，我有私人感情。”我道，“像你们这样的存在都有私人感情，就不能理解我也有私人感情吗？不能合作就不要合作，你们既然能力那么强悍，何必来找我这个废物系统。”
　　布耦茙卡了一下，道：“你不要这么不饶人，各退一步就——”
　　“你们退了吗？！”我问道，“总是不断地要求别人做好工作，你们自己有什么东西做好了？数据被人更改了都没有发现，只会像个婴儿一样要求别人来给你们喂饭，像你们这样的人做不好任务有什么奇怪的！”
　　“那也不全是我们的错。”
　　“那难道我就要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吗？！”我不知道这些人为何连一丁点的风骨都不存在，“活灵活现地像个畜生。”
　　布耦茙也恼羞成怒，但却骂不出话来。
　　“什么事情都不肯自己去做好，自己也不反思自己的过错。”我道，“你们人类自己喜欢这样子，跟我一个系统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怎么喜欢浪费时间是你们的事，别来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