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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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眼前人，有些迟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大老哥给我传话了。”稔瓦佢看了眼手表，同我说道，“现在去调整一下仪器，就可以检查你的契约在哪里出了问题，系统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太过珍贵，不能用在别的地方。”
“有时候真的怀疑，到底是我是机器，还是你们是机械。”我笑了一下，觉得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很可笑，“无论是工作、人生，还是朋友都不敢自己去选择，被安排的像一个无尽旋转的陀螺，总是以‘利益’优先，却连‘利益’的本义为何都不知道。古书里写到的，都不曾详细说明。”
“什么意思？”
“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场。”我看着四周的风景，“失去了真正的乐趣，这个地方也就变得毫无意义，成为了一具无法被修正的空壳。”
他安静地看着我，“这跟你的契约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我道，“就是因为他们遗忘了冒险与探寻自我的乐趣，我才会被遗弃在此。”
我垂下眼眸，看着地面上的一滩积水，在这里呆得时间久了，连我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貌，心灵被蒙蔽住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趣起来，“看清契约的样子又能怎么办呢？反正我已经被遗弃在这里了。任务失败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但如今我还在这里，那就说明我还需要做些事情。”
“查询一下你的任务，你可以做的更好。”
我想起淟岚有一次躲在角落里哭，他总是很恨我无法理解他的追求，他在这个世界里，总是要求着“更好”与“更加完美”，因为总是经历失败，而对此无法抱有信任。于是他躲在墙角里，哭泣的时候恰好被我看见。这个世界总有各种理由，要求一个人的坚强跟付出，却无法被容忍柔软。
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我只知道他的心痛跟无助。
“没关系的。”我在他的旁边蹲下来，“人生总是会有出路。”
“我没有在绝境。”
“那你干嘛哭得那么惨？”
淟岚抬手捏着我的脸，一脸狰狞地看着我，“你是不是觉得人只有快死了才能哭一次？我伤心不行吗？”
“为什么伤心？”我不能理解他伤心的理由。
“没有朋友理我，也没有人在乎我。他们想要看到的，永远只有我能不能把事情做得更好，明明已经达成差不多的要求了，还是要我更加精细地去学习……”他也还只是一个年轻人，效果成绩拿出来的时候，总是被指责拿到的分数还不够高，要求他花下去连睡眠都要缩减的时间，去将一件事做得“更好”，“我做不到，我哭一下还不行吗？”
“做不到为什么还要哭？说明你已经达到自己努力的极致了。”我道，“你应该高兴才对。”
他无语地看着我，松开了手，侧目看向地面，“那叫做无能。”
“那叫做达到了极限，又可以继续突破了。”我笑，“应该恭喜你才对。”
他沉默了片刻，“你不会觉得我太让人看不起了吗？”
“我也经常被骂废物啊，反正什么事情都达不到所谓最好的结果，你能知道最好的结果是什么吗？”作为系统，我时常理解不了人类的追求，只是他们总是在兜兜转转，做着令人费解的努力，“我思来想去，我想不到最好的结果。就算是情谊太过深厚，有时候也会令人感到惧怕，可就这些你们却不断地在朝外追求。”
“你不是万人迷系统吗？”
“我是万人嫌针对系统，不是要将宿主变成万人迷。”我道，“只是很多时候，宿主都想要成为万人迷，又或者是在其中获得一定的关照度。在我看来这种要求属实没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收获的关注更多又怎么样？你的世界依然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人如果不能清晰面对自己，那被外界的东西耍的团团转，叫做浪费自己的人生。”
“你说的轻松。”淟岚已经不哭了，只是隐约有点生气，“大家都只是在混日子而已，谁能有那么多的空闲去想那些事情。”
“我啊。”我道，“迷人系统就是来解决这些困难的，只要找到自己生活的中心，任何变化来袭的时候，都起码有了回避的港湾，对我们系统来说，就是工作本身。”
“人也可以喜欢工作吗？”淟岚伸手抓了我的手，捏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又松开了，“这看起来跟人类果然没什么两样。”
我的皮囊造得当然完美。
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还在失落。
收回思绪，我看着眼前的这位，他瞧着很专业的样子，但契约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应该是检测不出来的，我就不打算白跑一趟了，“那你能帮我做点别的事情吗？”
稔瓦佢盯着我，“做什么？”
“我需要换个地方住，之前住的地方已经被淟岚的好朋友们给盯穿了，她们老是找我的麻烦。”
“你作为一个系统到底在干什么？”稔瓦佢疑惑地看着我，“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吗？你知道什么叫大局为重。”
“我的为重就是先吃饭睡觉！”我道，“这样……”
我在系统商店里兑换了一点现金，那信念力来换现金实在是太亏了，但基于生活所迫，我也没有办法，忍痛递给了对面的人，“麻烦你了。”
“……你自己不会找吗？”
“很可惜。”我道，“我觉得自己找太麻烦了，反正你也是来帮我的不是吗？”
“……真不客气。”他接了过去，又沉思了一会儿，道：“但你的契约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不解决的话麻烦会很多，就当是我帮你的忙，你也考虑一下我们的处境。”
他们什么处境？
“关于这个世界信念力的缺失，我们也想找到办法。”他说道，“什么都不缺，信念力却不断减少这件事，我们已经苦恼很久了。以为系统来了会有帮助，没想到连系统本身，都出现了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