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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诗友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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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越,和溶月一起在夫子那里念书,有些时候,凑巧的事情发生了,溯洄很喜欢君越,觉得他是可造之才,而溶月和君越两个小孩,似乎看对眼了。
诗友会,说白了,也就是文人墨客们窝一块聊聊天,作作诗。诗人永远都是滥觞的。逸萱半躺在梅苑的躺椅里,看着由于昨天一时气愤而捏的很皱很皱的请帖。
去还是不去
去,她不是要穿女装,以念奴娇的身份去了?溯洄那边不好交代。再说那不是就承认月华之的IQ了。
不去,她已经答应人家了,反悔不是君子啊。再说,不去,她不是就认怂了嘛。
“请帖?谁给你的”
“月华之”溯洄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逸萱回答。
“月华之?你和他怎么勾搭上的”他带一点点审问的口吻问。
“拜托,我和他昨天刚刚认识。什么叫勾搭上的,讲这么难听!”
他做在了躺椅边上,“他是太傅的儿子,平日里就喜欢风花雪月之事。不过他的确是个可以当官的料,很适合官场,而且因为他爹的缘故文才也是不错的,特别是他写的字,很多人是千金难求的。”
千金难求?改天让他写两个字,她再拿出去拍卖。可是有个问题摆眼前,她把事情都告诉了溯洄,等着溯洄回答。
只见他嘴角勾起了个弧度“去,穿男装去。”
诗友会是在月华之的宅子里举行,可是集合是在东城的护城河的一座石拱桥边。
河水清澈见底,河堤边杨柳依依,还有白色的石拱桥。的确是风花雪月、文人墨客聚会的好地方。
逸萱一身白衣,头发束起,系着一个白色绸缎。手拿一把折扇,为她是谦谦君子的形象大大的加分了。子衿也是一身的书童装扮。
可是一来到石拱桥边,她后悔了,搞什么嘛。人人都拿扇子,一点新意都没有。
“公子,你看”子衿指着护城河上,远处行驶来的一艘大船,船头上站着个人,一身紫衣,怎么,紫气东来啊。再近点,就看清楚了,是月华之,他站在船头,好像在说“同志们,久等啦,我来啦~~。”
搞的逸萱一阵恶寒。船靠岸了,月华之从船头上下来,对各位作了个揖,说“多谢各位赏脸,请上船,请。”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少诗人和他寒暄了几句就上了船,逸萱等在了最后上,上船后,挑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一切都很好,只是上船时,月华之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船上,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起来,这对个别人的虚荣心倒是大大满足了。
不知道那个人提起了一句:“听说华之兄请来了第一歌妓,念奴娇。不知在哪儿?我等可都是为了一睹佳人芳容而来的啊。”
逸萱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华之。她这个当事人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从容不迫的说:“念姑娘没来,可是,念姑娘的弟弟来了。”他看着逸萱,大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坐在最角落里的逸萱。
诗人甲:“两人是很相像,不知公子名字为何?”
“逸轩,轩辕之轩。”不就是装淡定嘛,谁不会啊,说她就是念奴娇吧,她穿的男装,再说,她的请帖上写的是念奴娇。
诗人乙:“念姑娘文采飞扬,她所唱的歌曲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不知逸轩公子可否能在此作歌一首,为我们助助兴?”
靠,考我!?“小弟文采远不及家姐,还是不献丑,以免侮了家姐的名声。”婉拒,婉拒,这也是要技术的,也是溯洄训练出来的。
“唉,这又有何妨?来吧”诗人丙说,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把琴来。看看月华之,正一脸期待的看着逸萱。
算了。还是硬着头皮,上战场吧。坐在琴前,纤长的双手轻轻拨起琴弦。
儿时凿壁偷了谁家的光,宿昔不梳一苦十年寒窗
如今灯下闲读红袖添香,半生浮名只是虚妄
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柳絮纷飞里看见了故乡
不知心上的你是否还在庐阳,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桥上的恋人入对出双,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
月也摇晃人也彷徨,乌蓬里传来了一曲离殇
庐州月光洒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复当年模样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叹一句当时只道是寻常
庐州月光梨花雨凉,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
家乡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却流不出当年泪光
琴声缓缓而止,逸萱的手轻轻放在琴弦之上,这是绝对的好琴,虽然和溯洄给她的没法比,但也是难得一见的。
如此美妙之旋律,众人之惊讶,这只是随口而来的歌曲吗?他刚刚说“小弟文采远不及家姐。”念奴娇的歌声岂不是更是美妙。
“敢问逸轩兄,‘三月一路烟霞莺飞草长’怎解?”诗人甲毫不客气的问。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逸轩从容的回答。
“好一个‘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啊,逸轩兄可谓出口成章啊、”月华之赞美到,逸萱注视着他的双眼,那里面的情愫是她说读不懂的。
船环城一周,最后停在了一座朱漆红门的建筑前。建筑牌匾上金漆雕写着“月园”
好一个“月园”。“月”取月华之的姓,“园”为园子。顾名思义乃月华之的园子。可是,月园,读音又同月圆,也是希望人圆月圆的美好愿望啊。逸轩心里默默的想。
进了大门,一条石子铺砌的道路通向园子里的楼阁,道路两旁种满竹子,给人感觉清高了不少。
最后,大家来到的是这座楼阁后面的花园,花园是好地方,有什么事情大部分都是在花园发生的。花园景致优雅,是文人墨客相聚的好地方。
大户人家啊,房屋的占地面积也是大,一个花园里面,依旧是大。许多的植物是名贵的品种。
“此处乃在下的花园,此次的诗友会就是在此处举行。”月华之又在此尽地主之谊了。
逸轩很是无聊,带着子衿,兜兜转转的,去赏花了。
“小姐,别人都在月公子身边围着,我们这么离开,好吗?”四下无人,子衿轻轻的问。
“在这么多人中,我绝对是特殊的,说不定月华之又安排了什么事让我做,我又何需在那里听他差遣?”
“嗯?这话怎么说?”
“你见过谁会亲自上门送请帖的?一般不都是为了装阔气,让下人送的吗?”
“可是他并没有让小姐做什么啊。”
“是的,刚刚让我献曲的人不是月华之,可是自己不说,假借别人之手,更可怕。”
一圈转下来,家里的花园,再大,也不会让人转迷路,对于逸轩这种不懂花花草草的人,怎么看也就是,除了树,就是花。
偷偷溜开,去转了一圈,再回去,也不知道进度在哪里了。
只是似乎看见了一个人,带着一个猴,那猴子正蹲在地上,手上拿着石块,在另一块石板上刻着什么。
诗人甲奉承:“XX兄真是厉害,随身的宠物都能起笔执书。”
逸轩打开折扇,遮住脸,笑的花枝乱颤。
子衿轻问:“公子,你笑什么?”
“我怎么觉得他和东市街口那个耍猴的一样啊。”逸萱拿扇子,遮住嘴巴,在子衿耳边耳语。
子衿被她这么一说,也低头闷笑起来。
她的回来,被月华之看到,他不理会正在耍宝的人,慢步向逸轩走来“不知逸轩兄刚刚去了何处,不见身影?”
“只是好奇华之兄院内景色,随处转了转。刚刚您不是也说随意的吗。”
“是,逸轩兄请,许多文人墨客,还需介绍一下。”
逸轩比较习惯与握手,可是,她还是要和人家一样的作揖。一句久仰,一句幸会。人是介绍了大半,可是她没记住几个。她不是天才,过耳不忘,在加上,她不想记住。她不会来第二次了。
人家说,文人墨客除了作诗,还是作诗,偶尔喝点酒助助兴,作诗地点是花园里的一个亭子,令逸轩诧异的是亭下是湖水,湖中有莲花,不是盛夏,莲花未开,只是莲叶稀稀疏疏的铺在水面上。更诧异的是,居然还有仙鹤生活在水中,这原来要在动物园里才能看到的东西,现在就在眼前。
“各位,今日念姑娘没来实在可惜,不过,我家也是有个歌妓,或许歌艺不及念姑娘,但琴技也属上等啊,”月华之又在主持整个诗友会。
他报完幕,那个歌妓,也抱着古筝,找个地方坐着弹起来。就是这里无聊,不过,她弹的的确比逸萱好,逸萱古筝考级最多十级左右,而这个歌妓就是教她考十级的老师了吧。可是,琴技虽好,她听不出快乐的感觉,她把弹琴作为乐趣,她喜欢弹琴,喜欢着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感觉。
可是,眼前的佳人,水蓝色的长衫,翠玉的发簪,是什么让她放弃原来弹琴的心境?急促,目的性太强,还是有人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着她?琴声草草结束,众人沉寂在她的美妙琴声之中。还是只有她,听出了这个女子心中的不悦。
她站起身子,对着众人福了福身子,转身告辞。
这算是失礼的行为吧,不留下来寒暄几句,就告辞?
“也是才女啊,如此好的琴技。”其中一个诗人赞美。
是的,她是才女,才女是要有高傲的性格。没有高傲的性格只能说是歌妓。
念奴娇,没有。所以,她只是歌妓,对不起才女这么名称。
“逸轩兄觉得弹的如何?”一个诗人上前问道。
“好是好,心不在焉,似乎没有人强迫她吧”
正离开的女子,脚步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逸萱,依旧走她的路。
难道,我所说之话,正道中了她的心事?逸萱心里默默的想。
“公子的点评,玉儿记住了。只是,可否请公子弹一曲,让小女子见识一下公子的琴技?”那女子贝齿微启,漂亮的嘴唇里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在下,琴技哪有姑娘的好,怎敢献丑。”
“无妨”
“逸轩兄,你就即兴来一曲吧”
“献丑了。”既然推辞不了,那就来吧。
握运顿抖提悬龙飞凤舞,顺转起回落逆挥笔任意
去密行收断钩一个侧身,重蓄露藏
方块错落得完美,竖折折勾还没睡
绕梁古筝仍清脆,入木三分的前辈(入木三分力道惊人是谁)
思想暗涌的池边,白鹤七分醉续杯
肥瘦勾勒的精髓,力透宣纸背(力透纸背隔阂都粉碎)
甲骨旁刻刀的猿皱着几寸眉,刀刃此生只听命书写山和水
百家争鸣的水墨年代在蔓延,接手狼毫等谁
我梦见撇折捺横竖,妙笔生花之术
月华之的口诀刻苦,田字格无数方寸颜筋柳骨
画龙点睛之术,舞妓在起舞念奴娇的琴弦
玉儿在尽情颠覆,翰林院比武江湖掀起温度
武林中争黑白,
文房文房文房四宝,水墨水墨水墨贪起早
笔迹笔迹笔迹难了,瑟瑟萧萧瑟瑟乃狂草
近乎完美,歌词很唯美的融合了中国的书法。以中国书法为题材,里面还把现场的人物描绘了进去,原本是耍猴的技巧,都一经她的口,就成了刻刀的猿,人类刚开始写的字。武林中雪寒山庄和五毒教的争斗,在她手下描绘的是:武林中争黑白。
“呵呵,真有意思啊”月华之说
“哪里哪里,各位见笑了。”逸萱笑着说。
诗友会对逸萱来说,确实无聊,只是月华之这个人,反而让她有一点点兴趣。
不知不觉,夕阳西沉,诗友会也结束了。
回家路上。
“小姐,今天的诗友会,有意思吗?”子衿问。
“说有意思,也有意思,说没意思,就没意思。”逸萱扇着折扇,大步走在前面。
“怎么说?”
“其他人没意思,月华之很有意思!”
“小姐可是喜欢上他了?”子衿小心翼翼的问。
这句话,让逸萱的脚步停了一下,“子衿,你怎么会这么问?我以为,你们都认为我会喜欢雪寒溯洄。”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时间地点的限制的。”子衿害羞的说。
话是没错,不需要时间和地点的限制,她不喜欢月华之,但是,子衿会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小丫头,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