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啊明月》觅拾一

8、第八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

　　不知从何时起，卧室的两床被子如今只剩下一床被子。

　　这晚苍兰看见芳阿姨在接听电话，等芳阿姨挂断电话，苍兰不经意问道：“芳阿姨，谁给您打的电话？”

　　芳阿姨笑呵呵地说：“是沈小姐，沈小姐说晚会儿会回来睡。”

　　“苍小姐，既然沈小姐回来睡，那我就回家去了。”

　　“好。芳阿姨您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

　　目送芳阿姨离开后，苍兰关好房门。

　　那晚过后，芳阿姨住了进来，沈小姐回来的情况下，芳阿姨就会回家。苍兰再没有一个人在这座房子里。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苍兰低头看完手机上的信息，输入栏里输了又删，最后回了知道了。

　　晚上洗漱好后，苍兰望着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看书的女人，心思莫名。

　　见苍兰躺好后，沈煜月随手将书放在床头柜上。

　　苍兰看着正在整理枕头的沈煜月，说道：“您不必在意我的，我开着灯睡也没关系的。”

　　沈煜月沉思了一会，说：“你不必这么小心的，不必太过为别人考虑。”

　　“我放下书，是因为该放下了，而不是为了谁。毕竟即使我想看，我的眼睛也会反抗的。”

　　本来稍显严肃的话语，随着最后一句的落下反而有些俏皮。尽管沈煜月从脸到声音都给人的感觉很冷，苍兰却觉得如沐春风。

　　随着灯熄灭，房间变得寂静。

　　过了一会苍兰的声音响起：“沈小姐，您睡了吗？”

　　大概是怕沈煜月真的睡着，吵到沈煜月，声音几不可闻。

　　见对方没有回应，苍兰收拾好心情准备睡觉时，却听见沈煜月了声音。

　　“怎么了？”

　　过了一会苍兰才说：“沈小姐您喜欢什么样的？”

　　苍兰继续说着：“我可以根据您的喜好调整的。”

　　“您给的钱太多了。”苍兰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能够随时飘散。

　　沈煜月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沈煜月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当时是一次性付了三个月，如今距离三个月仅剩不到一周。

　　她应该是觉得拿钱不“做事”不太好意思。从最开始苍兰就是想要好好“工作”的，奈何老板不太乐意。

　　后面苍兰也就不太积极了。

　　可能是快到期了，苍兰又起了“工作”的念头。

　　沈煜月非常清楚她的职业，至今没有动她并不是因为她的职业，或者因为她职业本身而嫌弃她。

　　如果是这样的话在第一天或者后面的几天就会让她离开了，而不是让她一直呆到现在。

　　也不会跟她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床铺上，甚至现在还盖着同一床的被子。

　　至于没有动她，仅仅只是因为身体原因。

　　是的。沈煜月是个性冷淡。

　　总有些人天生冷淡，不管是情感还是□□。

　　沈煜月也并不无辜，当初的包养有一部分是因为想要尝试下。

　　本来以为对方经验老道，年纪比较大，也就没有了负担。

　　可是当沈煜月望向苍兰的眼睛时，沈煜月总觉得自己在欺负她。这感觉来的莫名。

　　尤其当自己为苍兰卸完妆后，更觉得自己是仗着身份金钱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可能是出于保护自己，苍兰的妆容画的很显年纪，卸完妆后最多是个十八岁左右的姑娘。

　　处处小心翼翼，像个易碎的瓷器。

　　因为并不讨厌苍兰，也就没有提前终止。

　　过了许久，沈煜月侧头对上一双湿润的眼眸。

　　本想脱口的话，在嘴边绕了又绕。

　　沈煜月看着明显跟平时有些不一样的苍兰。

　　抬手轻抚苍兰的眼睛，随着沈煜月的手掌落下，苍兰合上眼睛睫毛微颤。未等苍兰开口，沈煜月挪动身体在苍兰脸上轻嗅

　　“你喝酒了？”

　　苍兰小心的捂着嘴巴哈了口气闻了闻，小声道：“我没有喝酒，就只喝了一小瓶饮料。可能里面有酒精成分吧。”

　　“沈小姐您不要生气，我下次不喝了……”

　　看着苍兰一脸的无措，眼睛湿漉漉的。抬手揩掉苍兰溢出眼角的晶莹。

　　“我没有生气，冰箱里的饮料本来就是用来喝的，你不用事事小心翼翼。”

　　“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

　　话音刚落，刚揩掉的晶莹，突然像卸了阀门的水龙头，奔涌而出。

　　苍兰擦掉眼泪，擦了又掉掉了又擦。

　　如此反复，苍兰夹杂着哭腔说道：“我不是故意哭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想哭的，眼泪它自己掉下来……您不用管我，我马上就好了……”

　　苍兰胡乱地擦拭着眼泪，眼泪却没有听从主人的意愿，仍自顾流着。

　　泪水冲刷着视线，通过模糊的视线，苍兰看见沈煜月起身开灯，想到沈小姐大概是厌烦这样的自己了，苍兰抱着被角任由眼泪在脸上纵横交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秒，也许几分钟。苍兰脸上覆上一条热毛巾，脸上的泪水被一一拭掉。

　　耳边传来沈小姐特有的声线，“不是说一会就好了吗，为什么还在哭？”

　　苍兰没有说话，可能是哭的太多，又或者是酒精上了头，导致现在脑袋有些疼，反应有些慢，苍兰抬头看着沈煜月。

　　沈煜月低头俯视着床上可怜兮兮像是被抛弃了的女人，无声的在心里发出一声叹息。

　　苍兰盯着沈煜月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面容，仍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确认什么。

　　接着沈煜月低下脑袋，嘴唇轻触着女人眼睛。

　　一触即离。

　　“不要难过了。你很好苍兰。”

　　见女人呆呆地，沈煜月复又低头吻向女人的嘴角。

　　女人终于有了反应，伸手小心地抓住沈煜月胸前的衣襟，闭目感受着唇上的温热。

　　本抓着沈煜月胸前衣襟的手，从腋下过去抱紧身前的女人。

　　她们没有关灯，沈煜月趴在苍兰的身上，看着苍兰因为散开的睡衣而露出的皮肤，低头试探性的吻了下锁骨，见苍兰没有拒绝继续顺着皮肤往下。

　　一吻一啄。

　　此时苍兰的心脏狂跳。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上传来的异样，手心攥着身下的床单。
　　苍兰已经做好了准备。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沈小姐只是点到为止。

　　苍兰气喘吁吁倚靠在沈煜月怀中，将脸埋在沈煜月的脖颈处。。

　　两个人没有关灯，彼此环抱着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