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啊明月》觅拾一

5、第五章 相思相见知何时

　　沈小姐离开已经好些天了，这些天里苍兰充分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无所事事。

　　虽然沈小姐并没有限制自己，但苍兰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沈小姐的公寓里，非必要不外出。

　　这天月牙约自己出去购物，苍兰先询问下了沈小姐，得到沈小姐的回复后才答复月牙。

　　两个人在商场逛了一大圈，见衣服买的差不多了后，找了家餐厅要了包厢，等菜上齐后两个人才开始放松下来。

　　“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家沈小姐没有限制你，你出门什么的就不用在给她汇报了。”

　　“像这种的你再事事汇报，反而会让她觉得你太黏人了。”

　　月牙看着对面的苍兰，笑道：“不过说真的，你这些日子过得应该挺不错的吧。肤色明显就比以前好太多。”

　　上下打量了苍兰一圈，接着道：“现在身上也长出点肉，比以前好看多了。”

　　“是吗？”听到月牙这么说，苍兰下意识的拿出手机看了下里面的自己。

　　今天化的是正常的淡妆，妆容确实很服帖。可能是每天看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可能是这段时间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肉自然而然的都长身上了吧。”

　　细细想来，这段时间也多亏了芳阿姨做的饭菜。大眼一扫都是些大补的食品，不难猜测其中是沈小姐的安排。

　　两个人喝着咖啡，然后各自说着最近的一些事情。

　　苍兰三言两语概括完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目前为止她们之间最过火的也就是亲了下嘴角。

　　说自己只是被当作花瓶放在家里从未碰过，不说月牙，就连自己搁在以前也是不会相信的。

　　就好像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一对成年男女躺在被窝里，没人相信他们是盖着棉被纯聊天一样。

　　月牙起初听到，确实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很快的接受了这条信息。

　　虽然现在还有碰，并不代表之后不会。为了避免苍兰以后受伤，还是小声地给苍兰倾囊传授了些经验。

　　因为跟苍兰一直玩得很好，而月牙也确实很喜欢苍兰，在这方面倒也没藏私。

　　就这样两个人在包厢里，一个脸不红心不跳的传授，另一个则脸不红心不跳的边吃边听。

　　后面两个人吃完饭，没有着急离开，又在包厢坐着休息会。

　　苍兰听着月牙滔滔不绝的讲着圈里的那些事情。看着对面的月牙，低声道：“那你呢？你最近怎么样？”

　　月牙有一瞬间的失语，嘴唇开合，轻笑一声。

　　“我很好呀!”

　　望着月牙脸上的微笑，苍兰本想随对方的意，当作没发现，但还是没有忍住的问出声。

　　“月牙，你为什么不离开呢？”

　　怎么会好呢？只要稍一留意，就能发现处处都是破绽。

　　今天这么热的天，月牙竟一反常态的在脖子上系了条丝巾。还有眼下即便用遮瑕也没完全掩盖住的青紫。

　　明明对方是可以离开这个圈子的，苍兰不明白月牙为什么还要混在这片“污泥”里。

　　月牙直视着苍兰的双眼，里面没有嘲讽，有的只是出于对于朋友的担心。

　　还是看出来了吗？也是，她一向是很细心的。

　　月牙单手撑在桌子上，手掌刚好盖在眼下的青紫上。

　　“离开之后去哪呢？做什么呢？”月牙幽幽地说着。

　　苍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月牙的出声打断。

　　“我从14岁就开始接触这行，到现在已经有九年了。是九年。不是几天，也不是几年。在这里可以做着自己擅长的事情，最起码不用担心衣食住行。”

　　“可是离开之后，我又能做什么呢？”

　　说到这里，月牙嗤笑一声，“我除了这个，别的什么都不会。我就像一颗树，经过九年的时间，树根早就跟它盘根错节分不出彼此了。”

　　说到这里，月牙看着对面人的眼睛。

　　“可是你不一样。苍兰，我希望你可以早点离开，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

　　在这些天里苍兰总是会在芳阿姨的嘴里了解到沈小姐的近况。

　　这天中午芳阿姨家中临时有事，就先回家了，走之前还提前给苍兰做好了午饭。

　　苍兰吃过午饭后，在阳台处的躺椅上小憩了会。

　　等苍兰醒来时是下午的三点多，也不知道沈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见阳光很好，于是把房间里的被褥换下来进行清洗，换上一套衣柜里崭新的床单被套。

　　看时间还早，苍兰又把房间客厅的各个角落重新打扫了下。

　　芳阿姨回来时，看见苍兰在厨房里手法干净的炒着菜。

　　苍兰听见声音，回头对芳阿姨说：“芳阿姨，饭等会就好了，您去洗下手准备吃饭吧。”

　　今天中午芳阿姨说有事时，苍兰就跟芳阿姨说不用着急回来的，但芳阿姨说是就忙中午那一会。

　　苍兰打扫完所有的卫生时，刚好六点。想着芳阿姨晚上会回来，于是便开始动手准备晚饭。

　　芳阿姨看着苍兰，微笑的说声“好”。

　　从这些天的相处，芳阿姨也大概了解苍兰的性格，不是那种做样子的人，便也没有客气。

　　两个人吃完晚饭后，是芳阿姨收拾的厨房。

　　沈小姐离开的这些天里，芳阿姨都是住在这里的。这天也不例外。

　　芳阿姨说苍兰来之前，沈小姐只是偶尔在这里住，卫生也会定期找专门的人过来打扫卫生。

　　苍兰看着芳阿姨，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但沈小姐既然没说，苍兰也就没有多讲。

　　这晚苍兰正在熟睡，房屋的门突然响了下。见里面反锁也就没再动了。

　　次日苍兰起来时，芳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苍兰用完餐后，去阳台上看绵绵。

　　绵绵是沈小姐前几天让何奕送过来的，苍兰不知道沈小姐为何让何奕给自己带来一只小乌龟，但既然是金主送的，那就好好养着呗。

　　苍兰问何奕这只小乌龟叫什么，何奕说沈小姐还没有给它起名字。

　　何奕走后，苍兰盯着这只小乌龟，如果不是用手戳它的时候有反应，都要以为它死掉了。

　　不知道是不是何奕对沈小姐说了什么，沈小姐突然给自己发来一条消息。

　　“苍兰方便的话，可以给它起个名字。”

　　苍兰看着小乌龟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想了一会给沈小姐回了条消息。

　　“叫它绵绵好吗？我看它好像是个女孩子。”

　　“好。”

　　看着那个好字，不知为何想起那天晚上沈小姐摸着自己的脑袋的样子。

　　傍晚时苍兰瞧着明显比平常多出来的食材，好奇道：“芳阿姨，您明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啊。”

　　“那您怎么准备这么多的食材，冰箱不是还有很多吗？”

　　芳阿姨笑说：“这不是沈小姐回来了吗，所以多准备些。”

　　沈小姐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苍兰看着芳阿姨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于是上前去帮忙。

　　芳阿姨没让，最后只是让苍兰把菜择了下。

　　择着菜，苍兰脑子里回荡着“沈小姐回来了”的消息。

　　房间乍然响起一道开门声，苍兰走出厨房，看到许久不见的沈小姐。

　　对方望着苍兰眼里闪过惊讶，开口道：“苍兰，好久不见。”

　　“沈小姐，好久不见。”

　　苍兰洗漱好后坐在床上等沈煜月。

　　沈煜月从洗浴间出来时，看到苍兰睁着眼睛老实的平躺在床上。

　　等沈煜月上床后对苍兰说：“睡吧。”

　　知道苍兰不喜欢开灯，沈煜月上床后便把灯关掉了。

　　苍兰见沈小姐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像之前般纠结。

　　嗅着从沈小姐那边传来的清香，苍兰开口道：“沈小姐，您最近是不是很累？”

　　沈煜月还未睡着，听见苍兰小声的询问，一时不知道该回什么。

　　她是以为我身体累才不碰她的吗？

　　显然她确实是如此认为的。

　　“嗯。”

　　听见沈煜月的回答，苍兰翻身侧躺面朝沈煜月。

　　沈煜月睁开眼睛，侧身端详着苍兰，眼神清冷干净。

　　抬手揉了揉苍兰的脑袋。

　　苍兰望着沈小姐，说“那沈小姐快休息吧，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