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三角关系破坏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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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俗狗血误会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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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和岩泉一走得很近。
及川彻发现这个情况时，这种情形已成定局。三人一起回家，你和岩泉一的有些话题他从不知晓，也插不进去，只好闷闷地看着你们交谈，甚至于有时候你们还会更过分，会避着他进行只独属于你们两个人的谈话，好像这么多年，只有你和岩泉一是幼驯染，是好朋友，一起闹腾着长大，共享无数泪水与笑容，而及川彻，只是一个横插一脚的无关紧要的第三者。
真是太过分了。及川彻咬牙切齿想。这种被排除在外，融不进去的感觉。
他平等地恨你们两个人！
可明明之前三个人是那么要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在多次暗示他不满这种关系却没得到你们的任何反应后，及川彻在听到班上又多了一对情侣的八卦时突然福至心灵。
该不会你和小岩背着他交往了吧。
……他扳断了手中的笔。
但这并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小时候你确实不是个文静女生，留着乱七八糟的短发，有着充沛的体力，上房揭瓦爬树什么的都不在话下，人也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一度让及川彻认为你跟他一个性别，毕竟没几个女孩子能跟你一样皮，而直到他见到你进了女厕所，震惊地说你该不会是变态，居然去女厕所，才在你和岩泉一见了鬼的眼神中明悟你的真实性别。
那时候你们三个人干过很多事，也一起挨过揍，互相笑话过对方的狼狈模样，三人的人生交错成一条无法分开的线团。
他以为你们永远都会是这样。
但人总是要长大的。
想到这个原因，及川彻诡异地冷静了下来。
他开始抽丝剥茧般地梳理你和岩泉一最近的异样，一条条地企图来论证或者推翻这个让他气闷的想法。
他回忆起你和岩泉一最近亲密无间的模样，回忆起岩泉一对你的体贴，回忆起你和岩泉一互相对视时甜蜜的眼神……
这样一回忆，越觉得这个结论正确无疑。
只是这次他并不会因为得出正确答案而开心。
及川彻看着手中的笔那无辜横死，断成两截的尸体。他忽然想起之前偷听到的你和岩泉一的约定，你们两个人准备明天去商业街。
他想，他只是为给自己的猜测留下证据，好方便以后摆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哑口无言。所以这是一场正义的跟踪。
星期天，你和岩泉一出门。
及川彻跟在后面，看着你们并行，好似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胸口的闷意更深，如同被什么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
不该是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突然间他又生了一种委屈。可连他也不清楚这种委屈是要针对得谁更多，目光中你拍着岩泉一肩膀笑得很开心，及川彻停下了脚步，突然不敢向前去。
事先他想到了几十种方案来应付你和岩泉一这场背着他的约会，就比如突然冲到你们面前指责你们抛下他偷偷摸摸进行约会，但他又应该以什么立场做出这种行为。
一个因为两个共同朋友谈起恋爱而不告诉自己觉得被抛弃的败犬？
他转身离去，轻轻松开攥紧的拳。
你发觉及川彻最近沉默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他经常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你和岩泉一，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这种目光比及川彻的各种幼稚行为更具杀伤力，你悄悄和岩泉一商量，及川彻是不是生病了？毕竟这么没活力。
黑发的发小顺着你的目光望过去，及川彻正看向别处，他转过头。
“应该没事。”
没事前面加了个应该，带有不确定的语气。
但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及川彻最近有点不对劲。你和他从小相处到大，虽然没熟到他今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裤都清楚的地步，但至少也能把这个人性格摸了个彻底。
即使岩泉一说不用管，可及川彻的目光如芒在背，让你头皮发麻，一天还好，三天四天就真的忍受不下去，你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最近做了什么对不起及川彻的事情，让他发现了。事实上没有，可及川彻仍在继续盯着你。
三，二，一，好，你终于忍不下去。
你，岩泉一，及川彻。
三个人的省心程度排序，第一必是岩泉一，小时候你和及川彻争第二争得不行，最后闹得岩泉一一人给你们一拳，两人一起荣登最不省心的宝座。可怜岩泉一明明跟你们同龄，却被两个活蹦乱跳，惹是生非的发小给熬出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成熟，还经常被鸡飞狗跳的你们连累。
就像小时候你和及川彻不知怎么吵了起来，推搡间你摔进泥坑，及川彻还没来得及笑出声，你就看着他果断伸出手把他也扯了下去，岩泉一正捡球回来，甚至连事态都没搞清又被及川彻拉住衣角，三个人滚做一团，谁都别想干净着回去。
这件事，你现在想起来都会笑。
而大概是因为从小称兄道弟久了，就算长大了，身体开始渐渐发育，男女观念也逐渐明晰，你看待及川彻还是当年那个一起滚在泥坑，只能脏兮兮回家的幼稚小鬼。岩泉一嘛，因为太成熟了，小时候又因为太会和及川彻胡闹了，你没少挨他的训，在对他的印象里，除了兄弟，更多了一分严父。
现在你理直气壮地约幼稚小鬼及川彻出去商量他近期的异状。
外面阳光正好，及川彻罕见地一言未发跟你走出教室门，走之前，他回头看向坐在椅子的岩泉一，对方只是看着他，乌黑的眼眸看不见情绪，于是他收回视线，只是看向你的背后。
都还小的时候，你比及川彻还要高，力气也要更大，他对此总是不服气，觉得自己总不可能输过你，绝对是自己没到生长期才让你堪堪领先一截。现实也如了及川彻的愿，小学毕业，及川彻开始抽条长高，第一年他跟你齐平，第二年他已经可以摸着你的脑袋嘲讽你。你和及川彻的地位一朝逆转。
如今他跟着你背后，突然发现你的头发比年幼时要长了，他也确实说出来了。
你转过身，讶然地看向及川彻。
“我的头发早就长长了。”你摸了摸自己绑起的马尾，“不过你脑子里都被排球塞满了，估计也不会观察这些……啊，这根发绳还是小岩送的。”
此刻你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步。
及川彻深褐色的眼眸倒映着你的面容，他正在打量着你，此刻他的表情，更像是在球场上面对对手，一样认真，而带着许些压迫感。
你的脸比起小时候要更瘦点，是婴儿肥消失了吧？眼睛也要更大点了……与小时候的模样相比，确实有很多不同了。他的那种感受更强烈了，关于你长大了，你改变了的感受。之前是因为觉得一切太过理所当然，你们是一直在一起的，小时候那么亲密，长大了当然也不可能生疏，所以从未注意，从未考虑过哪天你会离去，哪天你们三个人的关系会心照不宣地分崩离析，就像不可能考虑哪天空气会消失。
现在他却终于刺痛着清醒过来，开始学着处理这些残酷的问题和自己那杂乱的情绪。
很突然地，你听见及川彻开了口。
“为什么呢？”他看上去像是在问你，又像是在问自己，“既然小岩可以，那我也可以吧。”
这番话来得莫名其妙，至少在你看来。
可及川彻看样子是要把谜语人当到底，他继续说，语气中有丝丝委屈，“明明你的幼驯染也有我。”
慢半拍的，你思及到自己之前的作为，终于听懂了及川彻的言下之意。
“不行的。”你毫不犹豫。
“至少现在不行。”
看到及川彻愣在原地，你久违的良心上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与他擦肩而过。
“好好打你喜欢的排球吧，不要想那么多。”
你离开的那一瞬间很短很安静，但足够及川彻想到很多。他一时间想到了三年都没跨越的牛岛，想到了后辈的天才影山，想到了自己那至今没有开花结果的才能，那些阴影轻轻地覆盖上他，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你不行的。
国中的最后一战失利，他和岩泉一都哭了，你那时惊慌失措地发挥自己为数不多安慰人的能力去安慰他们。岩泉一稳重一些，不用你多费劲安慰，到了家基本就好了十分之九，你和及川家要更远一些，只有你们的路上，及川彻听见你小心翼翼念他的名字。
及川彻。
及川彻停下脚步，之前哭狠了，他的眼睛还有点红肿。他以为你会嘲笑他，多年损友经历可还摆在那里。
可是你却很真心真心地开了口。
“你很厉害的及川，虽然说起来挺不好意思，但打着排球的你真的在闪闪发光，那样很帅嗯，比我都帅，而且你各方面也很牛，像发球呀，与队友配合啊……真的我不骗你。我很喜欢球场上的你的。”
……及川彻沉默，他突然庆幸自己走在前面，没让你看到他红了个彻底的耳朵。不然你绝对会笑出来。
大概以为他还在伤心，你犹豫片刻，“实在不行我给你买个甜筒，我都没给岩泉买的。”
走在前面的及川彻点点头，声音沉闷。
“下次我会赢给你看的。”
这是一个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的约定。
在你转身的瞬间，及川彻突然迅速地扣住了你的手腕，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但他的声音很轻。
“那你为什么要跟小岩交往，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回头，褐发的幼驯染低垂着头，眼睛却很亮，一副得不到答案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你企图掰开他的手，尝试无果，你表情复杂地开了口，“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不要污染我和岩泉纯洁的友情啊！你这个傻子！”
“啊？”
看着及川彻比你还茫然的表情，你想起自己最近和岩泉一的行为，才恍然大悟。
“你是不是真的傻啊！最近是谁的生日快到了？”
“那为什么你要和小岩一起去商业街还不告诉我？”
“……”你的眼神充满关怀傻孩子的慈爱，“当然是给你挑蛋糕啊傻子。本来就是准备一个惊喜，谁还会把当事人也一起约出去啊。”
“……”
及川彻低气压地走出教室，活蹦乱跳地走回教室。他看上去泰然自若，甚至还和岩泉一对视了一秒，至少现在你们的三角形还是稳固的。
他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不过偶尔，也可以破坏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三角关系破坏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