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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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课间，走廊上朋友间的嬉闹声不断，其中一名端着水杯的女生后退间不小心撞到路过的顾羽晨，手中的水歪斜打湿顾羽晨的衣服，女生扶起杯子拍着她的外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不是故意得。”
她低头看着胸口湿漉漉的一片，抿了抿唇，“没关系”。
她害怕听到那些男生们的话语，害怕露出发育过后的身材，所以一直将自己裹起来。
顾羽晨慢吞吞走回教室，把湿衣服脱下塞入桌兜里。
果不其然，令人厌烦的声音出现了。
班里一名男生路过顾羽晨座位时，吹个了响亮口哨，“小顾，你发育真好。”
声音不大不小，却吸引了周围同学的注意力。
“诶诶，是吧，不愧是校花。”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那些若有若无的凝视让她羞耻感弥漫，心头浮现出委屈的情绪。她做错了什么，身体的发育进程她又控制不了！
眼眶逐渐湿润，她起身而出，似乎只要逃离就听不到身后那些声音。
“不就开个玩笑吗？”
“就是，就是。”
“至于直接甩脸色吗？”
——
教学楼的阴影下，蹲着形状为一团并且发出啜泣声的不明生物。
专门出来抽烟的宋楠栎脚步一顿，仔细端量一番，试探性道，“顾…”刚说了一个字，她发现自己没记住那位校花的名字。
有些尴尬。
好在顾羽晨听到了她的声音，猛地停下哭泣，仰头瞪她，用带着哭腔的声，
“看什么，没看过别人哭？”
宋楠栎：……
她自顾自地叼着烟靠在墙面上，娴熟地从蓝色校服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
顾羽晨瞧着她潇洒十足的模样，不乐意又追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心情不是很好的宋楠栎吐出烟圈，语气淡淡配合着，“哭什么？”
顾羽晨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脑将刚才所事情说出来，静静等着眼前女生的反应。
“他们下次再说，给他们一人一个大比兜，怕什么，嘴贱扇嘴，委屈自己做什么。”
顾羽晨突然站起来挽住宋楠栎的胳膊，“我宣布要和你做好朋友！！你好帅！”
宋楠栎：这大小姐是想到一出是一出，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看。
但对她来说是一种新的体验，所以她没有反对顾羽晨。
“你之前不是对我还有敌意？”
“那是之前，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
“栎栎，你怎么不去厕所抽烟啊？我在厕所都碰到过好几次抽烟的女生。”
“…我在厕所抽烟图什么，图味道好闻？”
“也是，玥玥，我们…”
宋楠栎也没想到顾校花交朋友是这个风格，她颇为头疼地抽出胳膊，拍拍她肩膀，“我心情不好，让我自个待会儿，你先回吧。回头我去找你。”
“尊嘟假嘟？”
“尊嘟。”
顾羽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宋楠栎垂头对着地面发呆，指尖的烟忽明忽灭，烟灰随风飘散，没有理由地，忽然感到无边的孤寂一涌而上。
不远处操场上的热闹声一阵阵传来，教学楼的阴影像是分割出了两个截然不同世界。
那双杏眼被烦躁堆积，宋楠栎灭了烟随手扔进垃圾桶，她游离世界之外似得，一步步上楼回到教室。
她的“良药”－江淮，没在教室。
一群男生勾肩搭背从后门走金教室，孟北榆把手中转着的篮球放在地面，低头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轻耸鼻尖，是他的同桌身上传来的，他意料之外地看向她，“抽烟了？啧，这是怎么了？”
“嗯，没什么。”
当他瞎吗？？
“跑步去吗？”
“不去，我不爱运动。”
“好的。”孟北榆压根没听她的回答，他拉着她的腕骨，一路冲向操场。
携带几丝凉意的秋风将校服衣摆吹的鼓起，她撞破了那份壁垒，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进入另一个世界。
孟北榆拉着宋楠栎在跑道上一圈又一圈的跑着。
运动细胞不发达的宋楠栎跑了八百米左右便气喘吁吁起来，肺部的空气似乎都被排干，嗓子眼里有血腥味翻涌。
但不得不说，很爽，这种几乎自虐的感觉。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接着一步跑，孟北榆配合着她的速度紧跟在一侧。
不知过了多久，宋楠栎停了下来，脸颊晕出红扑，脸颊带着细汗，她听着胸腔里因为剧烈运动而狂跳的心脏。
她缓缓沿着跑道走了几步，转身看着孟北榆。
粉紫色绚烂的晚霞铺满整个天边，他迎着晚霞把湿发朝后薅撩了一把，露出额头。
一时间，宋楠栎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幅画面，只觉得很美很美，美得她的心跳如鼓。
画中的少年抬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望过来，疑惑道：“怎么了。”
“没事儿啊，想感谢你一下。”
“噗嗤，小事，以后心情不好可以试试跑步。”
“是吗？你心情不好时候是通过跑步宣泄情绪？”
“那到也没有，男人宣泄情绪的方法有很多种，小孩子不要乱打听。”
“...男人？”
“男人至死是少年。”
忽得一道声音插入两人之间，“你们在这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江淮拿着从小卖部买来的的旺仔牛奶面色不善的看着两个人，确切说是眼神不善地看着孟北榆。
宋楠栎：“在跑步。你要试试吗？”
“算了吧，实力不允许。专门给你买的，喝吧。”
江淮把旺仔牛奶递给宋楠栎。
孟北榆眯着眼睛瞧着宋楠栎自然无比的接过，没吭声，脑中思绪纷飞。
这两人什么关系？这么娴熟？男女朋友？
江淮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上课，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一起回教室吧，还有五分钟就上晚自习了。”
三人并肩而行，宋楠栎在中间，左手边是孟北榆，右手边是江淮，两大帅哥的组合让女生们频频回头。
教室乱哄哄一片。
进教室的第一眼，孟北榆就看到正在打扑克的雷炣，他凑过去看着他们玩牌。
其中一名男生看着他旁边正在写题的语文课代表魏稔锶，突然开口：“魏稔锶，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微信？”
被点名的女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色一红：“我看到了，谢谢。”
其他男生搞不清楚此刻状况，一脸懵。
焦昝像是得到了什么鼓励，又接着说：“是吧，我也觉得你那天的短袖领口太大了，你弯腰扫地的时候，我都看到你的胸...”
话没说完，焦昝小腿便一疼。
是雷炣踢得。
“你他妈干什么？”
“我他妈还想问你干什么呢？瞎叭叭什么？”
“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不是好心提醒她，再说了，我又不是...”
焦昝的话再次被打断。
这次是孟北榆，“差不多得了，该上晚自习了，收拾收拾。”
焦昝看了一眼孟北榆，不甘心的闭嘴了。
旁边的魏稔锶都快把脸埋进胸口里去了。
其他几个男生的脸色也不好看，把女生这种事放在男生堆里，确实不太好。
宋楠栎听到了旁边的动静瞅了一眼，没说话，把桌面上的语文题换成了生物《高中必刷题》
喧闹声随着铃声一点点消散，整个教室归于安静，白炽灯静静笼罩教室。
啪——所有的光亮陷入黑暗，紧跟其后的是尖叫声与欢呼声，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其他教室传来同样的声。
在乱糟糟一片中醒来的孟北榆：“。”
他动了动发麻的胳膊，结果碰到了旁边绷紧的小臂，他怔住。
宋楠栎在紧张。
他歪斜身体挪近，想去抓宋楠栎的手腕，或许是太黑了，他抓错了地方，抓住了她的左手。
干燥温热的掌心触碰到了微湿的掌心。
两个人都愣了。
孟北榆：“害怕？”
宋楠栎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不知怎么想得，忽然反握住，她控制着自己不去脑补那些恐怖片画面，“总觉得黑暗里会出现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但现在只出现了一个孟北榆。”
“那替我谢谢孟北榆。”
“什么？”
黑暗中嘈杂的声音不断，孟北榆听得不真切，一边挪得更近，一边偏头询问询问。
宋楠栎同样偏头给对方身边挪，她想着他睡前的距离，动作微微拉大了一些。
然后，额头互相撞一起，唇上的柔软温热一触而过。
孟北榆捂着发疼得的额头，低声咒骂了句“操”，骂完又抿了抿唇，似是回应着刚才的触感。
旁边的宋楠栎同样捂着额头，她犹豫了一下，害怕他尴尬，格外体贴得说了一句，“刚才是个意外，我这不是初吻，你不用在意。”
她可真体贴啊，为了怕别人尴尬专门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有点不开心的孟北榆：。
他刚想要说些什么，白炽灯再次亮起来，两人默契地同时放开手。
唏嘘抱怨声此起彼伏，其中以雷炣的声最大。
王依芩站到讲台上，拍了几下讲桌，“安静一点，上晚自习呢，要是被记过了，咱们班这周的流动红旗又没了。”
在班长“权威”下，教室再度回归到安静。
江淮回头看宋楠栎，没对上她的视线，反而对上了孟北榆的视线，他挪开视线，确定自己妹妹没事儿，又转回去写作业去了。
孟北榆心说亲宋楠栎的人，不会就是江淮吧？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