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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想了很多,还是无言。是故作高深,从现实引入回忆,再由回忆延伸现在,让人产生共鸣;还是干脆了当,直接把事情给讲明白。说是事情,却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欺骗自己,欺骗读者的词语罢了。其中含有的真实性让人不得不怀疑笔者的感情是否真有如此的浓烈,以至于非得欺骗自己不可。可谁知道呢,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在醒来后叠了被子,这意味着我将要出远门,人一旦决心要去做某件事后,就连习惯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给自己一点安慰,证明臆想中的未来确实正在发生。我们总是乐于看到,并对此感到无比的兴奋。

      行李就放在门口,昨天夜里看着它发起了呆,真的要去吗?我问自己。关上门,闭上眼睛,脑中全是方才看着无序的黑暗一点点地将它吞没的画面。精神被上了镣铐,苦痛的旋律祈求我不要就此离去,而手脚却不受影响,似乎永远徜徉在鲜花烂漫的白日,无所顾虑地触及那缥缈的风,那些散发着芳香的花草。

      要是真就如此的话,恐怕我此时此刻并不会在脑海中想着这些空洞,而这恰恰代表枷锁已然布满我的全身,控制我,胁迫我,强制我将埋藏在灵魂隐秘角落中封存的欲望取出,在烈日下暴晒,最后一点一点裸露在百目之下。欲望不再是欲望,当它变成了最简单的念头之后,枷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甚至已然没有了被束缚的记忆,只记得世间的一切都是无比的枯燥,但只要顺从这个世界,那么所有的不协调感都会在顷刻间消散。所以,我至今都将真正确实的愿望给遗忘,这样一来,在触及到这段记忆后,总能以超越吞噬的速度付诸于行动,所以我拉上了行李箱,坚定地向前走去,去往某个能让我觉醒的地方。

      我在一天醒来后察觉到自己发生了某些无法理解的变化,例如突然在意起了天空的颜色,流云移动的速度,空气的湿度,大地的温度,如果这份变化只是关乎自然的话,想必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也可以说是毫不相干。有如果的话,但是就出现了,事实总是不断在向我们证明一个真理,幻想终归是幻想,纵使结局收束在临近点,难免会有些东西失去,于是乎,如果就诞生了,接着,悲剧便在心中蔓延,愈来愈深,愈来愈浓,到最后不得不面对它,直视那双在深渊中的瞳孔。可遗憾的是,我至今都不曾知晓,我失去了的到底是什么。

      走进地铁后,如往常那般,我将手机放在包里,步伐坚定,眼睛直视前方。我喜欢这段时间,因为在这段行走的时间中,是怀着目的在前进的,而我为了完成这目的作用着躯体,让它处于一种变态的使命感。我知道自己病了,或者之前说的发生了某些变化,而这可怜情况的发生不关其他所有人的事,因为一切都是由我亲手造成的,在某个早晨由我自己亲手,扼杀了。

      还是不太喜欢与别人交谈,认真的说是与对方在同一频道的对话,这样做带来的结局即使我早有准备,可在烈日炎炎的夏日依然感到寒冷得刺骨。我逐渐地将自己从纸上抹去,惊恐地用颜料覆盖过后,发现四季的流转如信息中那般准确且迷人。但我为什么总是在春日谈起消逝,在绿叶谈起枯黄,在蝉鸣谈起死寂呢?明明世间有条不紊地在推进,为什么我却不能对他人推心置腹?

      不要想太多,有人曾对我这么说过。她的原话应该是这样的:你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你的身体,你的手脚,不都在现在吗?如果你能抛弃的话,那就当我没说。

      每每想起这句话,心就短暂的平静下来,接着开始思索,像在折磨自己一样,质疑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这样的?还有,她是谁?

      站在月台上,突然有点想抽烟。看了看四周后把这个想法给拒绝了。要是感到烦躁的话,就多想想以前的事情吧,那些快乐的,外表看是悲伤的,总之能让你沉溺在过去的情感之中的事情里,可是如此一来,不就相互矛盾了吗?为了逃避现在而回忆过去,为了抵制未来而回忆过去。不去想的话,可是连一丝的慰藉都没有啊,眼睁睁看着苦痛一点一点地爬上心口,若能承受住的话那还好说,若不能的话,不是非得被回忆给绑架了吗?到头来还是想的太多,如果你说我实在是太不爱自己了,可事实是,这恰恰正是我过于爱自己的表现。

      列车在队伍前停下,待到门开,里面的人出来后,我才颤动了身子,意识到在漩涡之中后立马挺直了腰杆,似有一种力量悬浮在我的头顶,而这只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显得特殊。车厢内在站点停靠到再次启动那几分钟内是十分拥挤的,从座位上起身,站到过道上去拿放置在头顶的行李,期间可能还有好几个人借道,这使行程迫不得已变得更加紧凑,于是从悠然自得变成了匆匆忙忙扯着箱子,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旁人有些好奇地看着你,看着声音的来源,于是你只好报以微笑以代道歉。行李终于拿下来了,这时你还要注意箱子不会碰到正舒舒服服坐在位置上不知在哪站下车的其他人,尽管你和他素不相识,除开这次外剩下的余生都不大可能再相见,可还是要为了这短暂的印象让自己小心翼翼。啊,原来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大家都会这么说。虽然这很荒唐,但还是会有人为此出卖自己的灵魂。

      读到这里,想来也许或多或少能理解笔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放心说吧,我那不切的想法占据满是废料的大脑,你能想到的所有的词,我大概都是能接受的。可就是这样的我都能接受,你又有什么说法可以断定我是十分差劲的呢?强词夺理也好,偷换概念也罢,还是容我继续说下去吧。

      我当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听人潮的流动,看扬起发丝的风。车门离我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叹了口气,转身向后走去。不管别人怎样看,都只是一个比较新奇的插曲罢了,不会有人会过多在意的。想到这,我又叹了口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叹气已成为了习惯,因为长时间地对事物感到不满使我染上这种恶性的习惯,就结果来说怎么都让人无法接受。如果我为此辩解的话,对方只会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皱着眉头对我说:“请不要糊弄我了。”但是事实真就像我说的那般。还请不要尝试将自己的人生哲学对他人进行覆盖,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批判,这样,不过是在自己糊弄自己吧。

      不过人啊,前一秒还无比虔诚地弯下腰来,双手合十去祷告,然而,在下一秒,即使他一把火点燃了寺庙,也没有人会惊讶。明明之前的每一天,他都会献上水果,点上香,祈求佛祖,赐予他光明。但是“人们”都会谅解他,甚至不枉浪费自己的时间,耗费极大的精力,去为之寻求那或许存在于污秽之中的纯洁的光芒。最后夸夸其谈,乐此不疲,已定的结局被扭曲,但谁也不在意使之扭曲的力量,究竟是否来自自己。只要最终抵达的地方的景色如自己料想中的一样,不管背后的冤情已经恐怖到令天空都染上了猩红,都能心安理得地拉着把椅子,接着舒舒服服地坐上去,然后对旁观的人说,你看,事情就是我说的这个样子的。

      他们都在前进,而我却是又一次地向后倒退。我不止一次地质问过我自己,为什么我总是在选择不同的道路?也许就像在某天早晨我顿悟的那样,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简单的浑浑噩噩罢了。

      走上电梯,出了站口,打开手机,发现他已经给我发了十几条消息,还有几条未接通话,信息时间截止在半小时以前,而电话,他还在持续不断地打着。我点了点头,接通了电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病?”

      我说。

      对方沉默了良久,期间他的粗气声不断,应该跑了挺长时间吧。

      “是的。“

      他说。

      “为什么还要来?“

      我问。

      “因为你有病。“

      他说。

      “有问题。“

      我挂断了电话。

      去了售票窗口将车票改签,庆幸下一辆列车还有空余的座位,不然糟心的事情又会多一样,虽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么在这剩下的一个多小时内……我坐在椅子上沉默许久后,眯上了眼睛。

      ......

      从那天起,我就知道,所谓的人生终极问题也罢,生命的尽头也好,它就在那,你却永远不会找到它。

      如果说有什么阻碍了我寻觅的步伐,坚持不懈苦苦探究的命题,我也始终不会发现它之所在,它也在那,它看不到。

      书吧的消费区旁是一扇落地窗,坐落在商场五楼,向下俯瞰,风景与我无关,视野不由自主地四处游览,在寻找么?答案不就在面前的书本中?

      一阵恶心感涌上心头,令人顿时烦躁起来,合上书页,书签还在我的手上,皱了皱眉,端起左手边的美式咖啡。

      咖啡很难喝,所以又委屈起来,装模做样的姿态着实不讨喜,不知不觉中我成为他,我瞧不起他,瞧不起自己。

      可笑的自信,曾以为触摸到了世界的真理,即将超脱于烦扰可悲的世俗,但笼子宛若无处不在,谁都看不见门,如何逃的出去?

      固步自封,日复一日,心中又如此渴望着爱。

      烂人自寻短见,烂人自讨苦吃。

      想到武汉的樱花也许开了,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满天绯樱飘舞,光线正好,微风也在,随遇而起,不失为世间绝美景色。

      她就像樱花,深知美丽为何物,也如同花儿那般闪耀着光彩。对于樱花近乎偏执的喜爱,飘进心田,入土。

      天空的颜色你认为是怎样的?我问。

      大概深色近赤,抹去些许色彩,光线不断偏折,天际云分散,粉嫩又妖艳,探不见太阳,一切事物都沉醉其中,迷离在光与景之交融,就像樱花。她说。

      拆去光线,落入尘世,又该是何种景致?我问。

      把它扶起来,不,它就在那里,不得拆分,永恒的真理它就在那。她说。

      我在焦躁,我在抓狂,落地窗外的天空是蔚蓝色,万里无云,没有风。

      当生与死的交界不再难以区分,可以说是活着,也无论如何不想死去,夜的静谧与深邃,凡人眺望着无数的繁星,偶然转瞬的璀璨,谁在此刻消逝?

      答案在哪里,藏在世间万物中,在仲夏蝉鸣的生生不息,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从何而来?万物归一。

      思绪时断时续,杂念犹如持续变化的物质,时间走着,尽头不知何处。

      落笔不知寓意,停顿不知所向,转念一场空谈,无奈且又焦躁。

      脑海中翻起的巨浪冲打着残损的焦岩,又不明所以下起了樱瓣。

      缤纷的色彩,宛若人间仙境,透着自身的孤傲,它坚强又柔弱。

      她站在广场,望着喷泉升起的水柱,我想,答案不就在那里么。可眨眼过后,什么都不存在了。

      我是谁。我问。

      她摇摇头。

      我在哪里?

      她摇摇头。

      我去哪?

      她摇摇头。

      你是谁?我问。

      我就是我。

      你在哪里?

      我在你面前。

      你去哪?

      就在这。

      这就是答案。

      生命的难题怎能踏足。

      她就是她,是我的幻想,也是实际存在的生命个体。她不会是谁,永远不会变成谁。

      雨过天晴,又下起了太阳雨,流云盖住太阳,天边挂起了一道彩虹。

      我在她的伞下,肩膀不时触碰,我望着彩虹,想停下细数它的色彩。

      你看那,有彩虹。我说。

      哪里?她说。

      就在那。我说。

      一阵沉默。

      樱花开了么?

      我问。

      周围阴沉沉的,似有光芒,夹杂着灰暗。

      她沉思良久。

      没有,已经谢了。

      她说。

      所以说啊,我永远无法触摸到所谓的真实。

      雨还在下着,我,还在走着。

      啊,雨停了。她说。

      是啊,雨,停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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