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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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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响一到刑警队，就把安欣拉到了一边去，和他说了自己怀疑的对象。
这个消息不能让大家都知道，毕竟局里还有内鬼，动静太大怕是会打草惊蛇，所以他们只能私下调查。
安欣本身也一直没有，放下对高家兄弟的怀疑。而李响和他说，陈金默接手了高启强的鱼摊，并且那日袭击他的人身上也带着鱼腥味。
所以，不论是高启强，还是陈金默，都有有重大的涉案嫌疑。
还有一个疑点，李响说抓捕徐江的那天，现场有三个人，前两个他并没有见到正脸。第三个人蒙着面，还想置他于死地，不太符合常理。
一般来说，犯罪嫌疑人会以逃脱为先，而不是冒着风险来杀一个脸都没看到的警察。这么想来，这个蒙面人要么是和响有私仇，要么就是极度反社会。
“高启盛？！”
李响和安欣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名字。能和李响有私仇的人微乎其微，而只有一个人可以说是恨不得他马上消失，那就是高启盛。
从他绑架沈清那次开始，高启盛这个人就已经上了警局的黑名单。而他三番两次地去骚扰沈清，不仅坐实了他卑劣的品行，也为日后将他逮捕归案提供了有利的佐证。
可他既然敢堂而皇之地做那些事，必然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一定会有人替他兜底。
高启强对自己这个弟弟，可以算是纵容得彻底。为了保全自己的弟弟，他已经彻彻底底地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次市级的项目招标会，高启强作为建工集团的代表，成功地和赵立冬搭上了线，这是他给自己安的后路，找的靠山。
“领导，以后我任您差遣，我一定会比徐江做得更好。”
“行了，光说没有用，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赵立冬在徐江死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替代品，而高启强主动靠上来，正中他的下怀。他需要一把随时可以，替他出手的杀器。
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从一个小小鱼贩子，一跃成了建工集团陈泰的干儿子。可以见得这个人不简单，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
赵立冬知道徐江是死在高启强手上，但他并不在乎这种小细节。没用的卒子，弃了也就弃了。
刑警队的李响，也没有他师父识时务，三番五次的推拒，无视掉他的暗示，实在是恼人得很。他还和安欣那个小警察，一起死揪着徐江案不放，像块狗皮膏药似的。
赵立冬琢磨着，或许是时候换一个人，坐这个位置了。
“王秘书，李响那个女朋友，是不是一中的老师来着？”
“啊对，听熟人和我说，他们前段时间已经领证了。”
“哦？有这事儿？”赵立冬突然笑了起来，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更有趣的想法，“高启强那个弟弟，是不是还不知道呢？”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王秘书立刻心领神会，便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
“沈老师，周四市里有个高中语文教学研讨会，正好你现在还没带班，时间充裕，就你去参加吧。”
教务处主任给沈清安排了，这么一个外勤工作，听着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就是开开会，交流一下教学经验。
不过，对于年轻老师而言，这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机会。所以，沈清也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有点奇怪，教学研讨会要连开两天，还有一晚必须住在市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清开会的事情和李响说了一下。他显得有些诧异，因为周四他也要出差，要去一趟勃北市，也是局里安排下来的一个交流活动。
由于最近他和安欣，一直在调查徐江的残余势力，还有赵立冬和他的直接联系，可能已经引起了背后人的注意。
李响突然开始怀疑，这两场研讨会的必要性了。
“什么时候结束？如果我赶得回来，就去接你。”
“估计周五中午就能结束吧。没事，你忙的话，我自己回来就行了。”
“嗯，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你去勃北市是和安欣一起吗？”
“对，和他一起开车去。”
“好，你们开车也注意安全。”
两人吃完饭洗好碗，和往常一样，开始忙着各自的工作。沈清是每天都有作业和卷子要批改，还有记录一下学生的易错点，更新每周的学习表现反馈。
而李响则是每天都会写点，工作纪要和日记。他的字很苍劲有力，工作纪要也都是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唯独他那日记，写得像小学生流水账。
沈清有次无意中看到过一页，正好是他记录第一次约会的那天，好奇心驱使她，破天荒干了一件不太道德的事情：偷看他的日记。
“周日晴和清清的第一次约会
她穿了白色的连衣裙，站在学校门口等我，很漂亮。
她喜欢吃蟹味菇和胸口油，不太爱吃胡萝卜。
安欣让我直接表白，但我觉得太冒昧了，万一她不喜欢我呢？还是再等等吧。
不过，我是真不喜欢高家人，总感觉有点奇怪，特别是高启盛。”
为了给他保留一点个人隐私，沈清只看了这一页，没有再往后翻。但也足够让她感叹，李响确实是很纯情。至少在结婚之前，他是真的腼腆。
虽然偷看日记这事儿，她一直觉得自己掩饰的很好。但最后还是被洞察力敏锐的李响发现了。
他倒是没生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对清清没有秘密。”
确实，除了工作上需要保密的事情，李响从来不会对她有所隐瞒。
周四的教学研讨会如期召开，所有参加会议的教师都会按性别，随机两两分配到一个标间。一中只有沈清一位女老师参会，这就意味着她要和一个陌生人同住了。
会议签到时间是上午十点，她提早了一个小时到酒店。办完入住后，她随机分配的室友还没来，沈清就先选了靠窗的那张床，放好了自己的背包，拿着笔和本子就先去报告厅签到了。
“听说今天还有市里的领导来。”
“谁啊？”
“好像是市委的，姓赵，叫什么立冬，还是立春来着。”
沈清坐在角落里，听到前排的人，在议论着今天的参会领导。“赵立冬”这个名字，她听李响提过一次，是市委副书记还是副市长什么来着？有点记不清了。
十点半，会议准时开始，报告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台上的领导基本已经到齐，最中间的位置还空着，可能是留给那位领导的吧。
市教育局局长发表了讲话，主要关于高中教学质量评估，以及培养教师的教学创新能力等。大约过了四十分钟，有人姗姗来迟，引起一众人侧目。
彼时，局长正好讲完，看见上级领导来了，立刻就开始欢迎道，“让我们掌声欢迎赵副市长，莅临指导本次的研讨活动。”
一个国字脸还有些发腮的，中年男人从后门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位秘书，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嘴上说着，“谢谢大家，各位教师同志们好，上个会议结束得晚了一点，不好意思。在座的都是我们京海市教育界……”
他开始了典型的官僚发言，沈清开始翻看起手里的资料，余光瞥见他的那位秘书，站在台下的角落里，好像正在盯着自己。
她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材料，抬头扫了一眼台上的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那位秘书身上。两人视线相交，那人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后续的会议内容，和发下来的流程表一样，安排得很满。一直到晚上七点，沈清才有时间回房间休息。
进门前，她还敲了三下房门，里面没有人回应，于是才用房卡开门进去。
奇怪的是并没有第二个人入住的痕迹。也有可能是人数是单数，会有一个人多出来，单独一个房间吧。沈清心里还是有点怀疑，决定还是先给李响打个电话。
“响哥，你到勃北了吗？”
“嗯，刚到招待所，你那儿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有点奇怪，不知道赵立冬为什么会来。”
“什么？谁来了？”
“赵立冬，你之前提到过的。”
一时间，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随即他又立刻嘱咐道，“清清，你自己注意一点，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你……”沈清话还没说完，房门锁就开始响动了，“可能是分的室友来了，我先不和你说了。”
“好。”
电话还没完全挂掉，沈清就看到了进门的人，“高启盛！”
那个黑影立刻就闪了进来，将门反手一锁，冲上前夺过了她手中的手机，直接扔到了一边，“阿清，我们又见面了～”
为了防止她逃走，高启盛把人直接推到了墙角，一手扣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眼神阴狠又痴迷地凝视着她。
沈清双手奋力地拍打他的双臂，又撇开脑袋极力避开他的触碰，愤怒地骂道，“放开我！高启盛你这是在犯罪！”
他哪里在乎这些，只是自顾自靠近，双唇在她的耳边摩挲，宛如魔鬼一般，低吟道，“我若不坐实了，岂不是辜负了你的指控？”
她伸脚想踹人，哪知道对方已有了防备，将她死死地抵在角落。挣扎之余，沈清的脸早已涨红，是羞愤和窒息的双重作用，心里是又气又急，“你松开！！”
高启盛像是磕了药一样，完全失控了，开始撕扯她的上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还没等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TMD，老子今天不要这身警服了！”
李响一脸怒气，直接冲进了屋里，从背后直接把高启盛，摔倒了地上，摁住他的脑袋，狠狠地一拳上去，把人的眼镜都打飞了。
安欣紧随其后，赶紧上前拦住了，正要挥第二拳的人，劝说道，“响，住手！你不能打人！注意纪律。”
“安欣说的对，交给我们吧。”张彪也连忙劝道。
李响强忍住了怒气，甩开了高启盛的衣领，把人丢到了一边，又立刻起身去看沈清。安欣和张彪默契跟上，给人上了手铐，把高启盛带出了房间。
素日冷静又理智的人，也早已经吓傻了。她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领，背脊弯曲地蹲坐在角落里，脸上布满了泪水。沈清整个人都在发抖，情绪几近崩溃，惊魂未定。
“清清，”李响的心被狠狠地揪住了，只能慢慢蹲下身子，向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是我，是响哥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终于敢抬起头，才发现是李响来了。沈清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瞬间痛哭了起来，“你怎么才来啊！”
他此刻已褪去了一身锐气，心慌地喘着粗气，努力调整哽咽的声音，眼眶已然染上了潮意，泪水开始滚落。
李响早已手足无措，却只能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强装镇定，不停地重复着，“是我的错，我应该再快一点的，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他们从一开始就怀疑了此次研讨会的目的。如果只是单纯的教育研讨活动，赵立冬不会在参会人员名单中。
而也不会那么巧，市局安排李响去勃北开会，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会议。
而就在沈清把她的房间位置，短信发给他的时候，李响就更加笃定这其中有猫腻。
她的房间被分在一楼走廊尽头的角落里，还是一个拐角，挨着酒店的后花园，比较偏僻。
万幸的是，李响偷偷瞒着上面，并没有去勃北开会，而是让大刘代替他去了。为了控制知情人数，他只带了安欣和张彪，在暗处观察这次的教学研讨会。
因为不知道房间内的情况，所以他们不能及时行动。李响在未挂断的电话里，听到高启盛的名字，就立刻带人从车上冲进了酒店。
酒店前台也存在一定的嫌疑，在他们出示了证件之后，那人还故意拖延了时间，半天都没给他们房卡。
最后，他们逼不得已，只能破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