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3、第23章 ...
-
下班的时候，沈清走到校门口，就看到了一个幼小的身影，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站在那儿好像在等人。
“沈姨！”黄瑶笑着向她招了招手，还在原地蹦哒了一下。
她快步走上前去，笑着问道，“瑶瑶啊，你怎么还没回家？”
高中放学都比较晚，这个点小学生应该早就在家了。黄瑶不知道为什么，还站在校门口。
“我爸让我给你送点鱼来。”黄瑶向她举起了手中的袋子，一脸期待地说道。
沈清看了一眼周围，没瞧见陈金默的身影，“你爸呢？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我自己来的。”黄瑶解释道，又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沈清，“沈姨你快拿着。”
她接过了袋子，看到里面是一条新鲜杀好的鲈鱼，立刻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币，蹲下身将钱塞到了黄瑶的口袋里，又对她嘱咐道，“鱼我收下了，钱呢你收好。阿姨不能随便收东西，你们的心意阿姨心领了。”
“可是爸爸说，这鱼不值钱的，让我一定要送给您。”黄瑶说着要把钱还给她。
沈清按住了她的小手，温柔地解释道，“鱼不值钱，但是你们的心意很贵重呀。你爸爸那么辛苦，阿姨怎么能白拿东西呢。如果想谢谢我的话，那瑶瑶以后多努力学习，就当是对沈姨最好的报答了。好吗？”
“嗯……那好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不会让沈姨失望的。”黄瑶用力地点了点头，诚恳地保证道。
“瑶瑶，最棒啦～走，沈姨送你回家。”她欣慰地牵起了黄瑶的小手。
不一会儿，李响就到了，看见一大一小两人在等他，还有些诧异。
“这是？”他下车走了过来，看到黄瑶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有点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小朋友。
沈清轻轻地拍了拍黄瑶的肩膀，笑着向她介绍道，“瑶瑶，这是我先生，李响，你叫他响叔就可以啦。”
“沈姨，这个叔叔我见过。”黄瑶想起来一年前，安欣和李响一起到外公外婆家，“还给过我饼干。”
她接着又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响叔。”
“啊，原来是你呀。你好，瑶瑶。”李响微笑着，弯下腰摸了摸她的脑袋，“上车吧，叔叔和阿姨一起送你回家。”
沈清陪着黄瑶一起坐在了后座，李响从后视镜里看到黄瑶，发现这孩子上了学是不一样了，精气神儿都好了许多。看样子陈金默这个爸爸还不错。
“瑶瑶，你平时都是自己上下学吗？”沈清又想起来刚才她说是自己来的，遂又问了一句。
“是啊，我一直是自己上学，自己回家。因为爸爸早上很忙，下午也很忙。”
确实，菜市场的工作清早是最忙的，而且卖海鲜经常需要早早就去码头拉货。下午的时候，大部分人下班了，也正是卖菜的好时候。
沈清真情实感地夸赞道，“这么厉害啊，瑶瑶真勇敢！”
这个孩子懂事又独立，大抵也是家庭催生出的成长。沈清不由得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自己照顾自己，心里对这个孩子生出了一丝疼惜。
同时，也为黄瑶感到庆幸，至少瑶瑶还有一位爱她的父亲。不像她，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
她忍不住搂过黄瑶，摸了摸她的麻花辫，顺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更舒服地坐在车上。沈清确实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第一次见就很合她的眼缘。
“瑶瑶，在学校里感觉怎样？一年级累不累呀？”
“嗯，还好，我感觉还挺简单的。”
“那同学们怎么样？有认识新朋友吗？”
“有的，我同桌小雨就是我的好朋友，我们每天都一起上下学，她也是自己回家的。”
“这样啊，那真不错。”
李响没怎么说话，只是透过镜子看到沈清的表情，就感受到了她不自觉散发出的温柔。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如果他们有一个孩子，应该也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
很快就到了旧厂街，菜市场还没收摊，两人把黄瑶送到了老默身边。
“谢谢，你们还送她回来。”陈金默不好意思地笑着，还向他们频频弯腰致谢。
老默看到李响的时候，他眼里的慌张一闪而过，但很快被笑意掩盖了过去，叫人看不出来他的真实情绪。
“小事情，那我们先走了，默哥。”沈清笑着同他告辞，牵起了李响的手，准备离开，“走啦，瑶瑶，bye bye～”
“沈姨，响叔，再见～”黄瑶乖巧地同他们告别。
等人走了之后，陈金默才出声询问：“响叔？他怎么和你沈姨一起来了？”
“响叔，之前在外婆家我见过他，和那个安叔叔一起的时候。他来接沈姨下班呀，沈姨说是她先生。爸爸，那是什么意思啊？”
“哦。意思是沈姨和他结婚了。”陈金默解释道，想了想他又蹲下，在黄瑶耳边小声地嘱咐了一句，“如果有人问你沈姨和响叔的关系，你就当不知道，好吗？”
黄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反正爸爸说的，肯定有他的道理，她向来很听话的。
那边，沈清二人顺手买了点蔬菜，刚走到菜市场门口，就看到了许久没见的人，穿了个花衬衫啃着一根烤肠，在瞎转悠。
当两人视线交汇的时候，三个人同时顿住了脚步。不知道为什么，沈清觉得这场面有点尴尬，准备拉着李响调头就走。
“哎，妹妹，妹夫，你们来买菜啊。”唐小虎倒是不尴尬，哪怕之前总是在局里和李响碰面，此刻仍旧厚着脸皮走上前打招呼。
这下都被人叫住了，也不好装傻了。沈清下意识地握紧了李响的手，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你不用搭理他。”
“沈清，这么久没见，来了都不喊一声哥哥，”唐小虎笑嘻嘻地上前说道，“哎哟，李警官大驾光临，真是让菜市场蓬荜生辉呐。”
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要是换作以前，李响肯定会来一句，“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但是，他看着唐小虎那张小脸，加上他确实也还是自己媳妇儿的哥哥，李响瞬间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他了。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这句话李响没说，倒是从沈清嘴里出来了，“有正事吗？”
“没有。”唐小虎瘪了瘪嘴，叼着竹签子，继续笑着说道，“没事儿，就不能和你说话啊。”
他俩见面基本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沈清表示他们没什么好聊的，拉着李响就走，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了很小声的一句话，“妹夫，照顾好我妹。”
可她并未因此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而是和李响牵着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旧厂街菜市场。
唐小虎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虽然他现在是和警察水火不容，没什么机会改好了。但是，看着沈清和李响在一起，他其实很放心。
现在，也不可能求他们兄妹关系会改善。毕竟，他和他哥曾经对沈清，实在说不上好，也没有什么哥样。总归大家都是老头的孩子，能留下一个干正经事的都算不错了。
特别是，前不久他难得去看了老头。晚上回家就梦见，老头子在指着他的鼻子骂，骂他和小龙不干正事，骂他们没有良心，骂他们不好好对待沈清。
时至今日，想来也是有些后悔的吧，他心中总想她：走吧，别回头，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上车之后，李响就看出了她的情绪低落，多半是受唐小虎的影响。
“来，抱抱。”他向她主动伸出了双手，把她搂到怀里，轻柔地安抚道，“清清今天累了吧。”
“嗯。”她窝在他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不知道为什么，沈清很不习惯现在的唐小虎。因为他总带着一种补偿的心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些东西曾经没得到过，后来补上也是变了味的，挺不合时宜的。
到家后，李响洗着那条鲈鱼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个画面，袭击他的蒙面人，也是一身鱼腥味。那个味道，和陈金默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
尽管这个想法很离奇，但是他总觉得陈金默，可能和徐江的案子有点联系。从人际关系的角度来看，黄翠翠和他曾经是恋人，又是他孩子的母亲。
那有没有可能他会为了黄翠翠报仇，然后杀死徐江？
可是，按陈金默刑满释放的时间，他不应该知道黄翠翠是被徐江杀害的。这些细节的，除了警局内部和线人之外，应该没有被大众广泛知道。
是谁透露消息给陈金默了？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
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响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某种联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