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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乌庸线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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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雷劈中的感觉是什么?麻,比隔壁家的花椒还麻,我甚至还能闻到烧烤味,就欠一把孜然了。

      所幸命大,但被救醒时却已经是祭祀后的第四天。梅念卿来过,但殿下没来,只有那几个照顾起居的宫女。听她们说铜炉山被平息了,是太子做的,举国上下重建太子庙,恢复了他的香火。

      按理讲,他被贬,得重新修炼才能回仙京,但凡间的香火和功德累计到一定程度时,他也可以跳开修炼,功德飞升。

      而用于活人祭的那一百号人所产生的怨气,还有三卿的,按照剧情线,已经对乌庸太子造成影响。我所能做的,不是去揭开他的伤疤,而是陪伴,即使是隔着一堵墙,一直到他肯用那张脸面对我,再去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样的他。

      原本看书时就觉得,乌庸太子后期心理出了问题,做神武大帝的时间段他还得把自己负面情绪投放到铜炉山,甚至分裂出白无相这个分身,专门承载那些情绪。梅念卿不仅背刺还反过来道德绑架,属实是白眼狼行为。

      大概是我醒后的第四天,梅念卿坐不住,晚上跑去太子寝宫偷听,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守门的侍卫说梅念卿当晚卷铺盖跑路的。

      我站在太子寝宫门前,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举也不是放也不是。若是踏错一步,便是与他陌路,他还是得孤身一人走到两千年后。所以只能说自己已知的事情,不能提到梅念卿。

      许是看到了我的影子,门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最后停在门后。

      “你手还好吗?那些罪犯尽是使得些肮脏手段!谁不知破了戒,这修为会大损。简直就是群畜牲,应当斩首千万次才能泄气。”

      我想到那晚殿下被剑穿透的掌心,顿时气上心头,敲门的手化作拳头砸在风门上。

      他或许没想到我开口问的是这个,过了几息才道,“不是那些罪犯…而是兰竹菊他们,那些人不清楚这些。”

      语气中尽是冷淡之意,也是,跟了十几年的属下,被对家策反,因为殿下不能按照他们所期望的那样风光无限,倒不如荣耀谋杀。实在是令人心寒。

      “怎么是他们?明明跟了殿下这么久,这不就是妥妥的白眼狼吗?”原本怒火中烧,此刻又加了一泼油。

      “梅卿去找过你吗?”他又道。

      还是绕不开这件事,实话实说,那家伙跑的贼快,谁也没通知。

      “听宫女说他昨晚走了,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办吗?”

      “不,我与他已再无关系。”他迟疑了下,又说道,“我需要些时间修炼,最近会很忙。”

      “真的没事吗?那手掌被穿得…”说到一半,我停住了。通天桥塌陷的那天,他是被人们百剑穿心的。

      “没事的…我没事的。”他一遍遍安慰道。

      “都是因为你…”
      “你怎么能够…”
      “就是!”

      另外三个不同的声音响起,但被什么东西捂住般,不成调地在门后低吟。

      “都给我闭嘴!”

      门后的人歇斯底里地吼出声来,风门忽地被重物砸上,紧接着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我没欠你们什么。”

      “你确定?”
      “你欠了我们三条命呐!我的好殿下。”
      “还有那一百号人。”

      那三个声音冤魂不散地再次响起,夹杂着摔砸声。

      “是你们冲上来的!不是我,为什么缠上我,我只是想救他们!”

      “我好不甘呐,殿下…”
      “好痛,真的好痛。”
      “快被烫死了啊,殿下,你知道吗,真的好烫,烫死我了!”

      听到这我忍不下去了,再让他这样下去,会被逼成癫子。

      我一脚踹开了风门,看见殿下正跌坐在殿中央,脸上另外长着和三卿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小了个码。殿下旁边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还有一些碎肉和滩滩血迹,手边还落着一把沾血的匕首。

      见我看向他,他匆忙捂住脸背过身去。

      “都看见了,你走!和那个姓梅的一样,反正都是要离开的。”

      怎么可能走,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的,万恶的剧情杀和不靠谱的系统。

      我蹲在他面前,用手抚平他杂乱的头发。

      “首先,你不欠他们的,他们忘却十多年主仆情谊,此为不义;被外人教唆利用,反过来背刺殿下,此为不忠;不为乌庸子民,落井下石,此为不仁;背弃国君恩义,此为不孝。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又何来颜面说教他人?”

      “怨气?本已分道扬镳,祭祀时以何身份劝说?卖主求荣却冠以替天行道之名义,何等的无耻!阻拦无果身陨铜炉,现在缠上来说亏欠你们,你们属果盘子的?脸这么大?”

      “是不是非得摆上几叠贡品,叫你们祖宗才肯罢休,咋不上天呐?骨灰还没凉透呢,几颗舍利子啊?说话这么嚣张,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位皇亲国戚的爹。哦,对不住了,三个孤儿外加不孕不育哪来的子嗣,路边捡的狗吃饱了还会摇尾乞怜,你们三头白眼狼吃饱了只会横着走,螃蟹变得的是吧!”

      我扯开殿下捂住增生人面地方的手吼道。

      “我真踏马的操了啊,这什么年头奇葩还能成精。上天再给你个五百年是不是还打算成仙呐,人家羽化你直接火化得了呗。长那么大是为了凸现你个?长个不长脑子的吧,到处丢脸呐!这又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陈年脸皮啊,皱成核桃了都。”

      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袖子擦净他的手,又把那柄匕首踹得远远地。

      “发什么愣,别想着把我踹开,我不早上你的贼船了吗?踏马的,是不是不想和我分赃?”

      听了这话,愣了半晌,对方却不合时宜地笑了起来,见我严肃面才憋住上扬的嘴角。

      谁会见到这恐怖片场景第一反应会是骂人啊?能做出这事的人真是个奇葩!

      “你不怕?”

      他还是之前那副温文尔雅的面容,只是那三张人面突兀地很,让他无法控制好面部表情。

      “怕个屁。不怕老子有三张脸,就怕有些人起两样心~”我直接给他唱了出来,坐忘道牛逼。

      “当然,分赃要分匀齐。”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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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没办法解决掉那三张多余的脸,但是,那三傻子被我我骂自闭了,真变成核桃般大小窝在原处不做反应。也不敢多说一句,怕被骂。就算是怨气,也是会被骂自闭的,更何况是被pua的人呢?

      太子殿下的后续修炼还是比较顺的,我不知道他后来飞升时仙京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乌庸城内不少神官的庙倒了,说是消亡了。

      乌庸还是没逃过火山爆发的命运,我提前跑的,太子殿下在仙京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处理,顾及不上也管不上天命使然。

      和逃亡的难民进了邻国,身上的细软还是足够养活自己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宽裕。

      但是我没想到,跑原身老家来了,一日正街上买菜,被人套上麻袋拖走。

      “就是她吧?”绑我的那人问道,又掀开了麻袋。

      “是她。”一打扮昳丽的富家女子看着我,眼神里透露着恨意。

      那声音很熟悉,是来自原身的记忆,腿脚无意识地颤抖着,身体对这人表现出极大的恐惧。

      “绑上石头沉河里,别留痕迹。”那人轻飘飘的撂下一句便离开了。

      绑架我的大汉将麻袋又套回我头上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变鬼回来报仇,去找她去。对不住了,大妹子。”

      就这么一句话决定别人的生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还没完完整整的给太子殿下做完心理辅导,还没攒钱累计资本换壳子…

      冰冷的河水灌进我的鼻腔,四肢被绳子固定,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水底下沉去,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淹没我。闷…胸口、大脑,心脏从起初的狂躁变得平静。

      死亡其实没那么热烈,它只是屋檐下的冰锥,坠入雪地悄然无声,化作雪、化作水,最后无影无踪,你我都会有那一天到来。

      “如果当初有个人也能一直陪着他就好了。”

      我想起梅念卿说的话,那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如果我能留在这陪他,会不会好很多?

      我还想起原身姓甄,娘希匹,这姓甄的死的可快了…

      可惜了,还没等他把仙京毁掉重建,这段时间他还是得孤身一人,即使到化名君吾的那个时间点,还得两百年左右…是我先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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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吵醒的,外头锣鼓喧天,还有不间歇的爆竹声。我仔细打量周边环境,这是个民居,十分简朴,比起之前几次住的地方显得空间狭小。

      正当我想从脑海里找出这具身体的记忆时,脑海里出现了久违的系统声音。

      【终于连上你了,这几年你跑哪去了?怎么我在库里检索不到你?】

      “我去,你终于想起我了,我在乌庸摸爬滚打四年多,最后还被'亲人'杀害。”

      【你见过乌庸太子了吧】

      “我在给他当小弟,就是另外四个小弟不老实,不是被噶了就是被赶走了。”

      【他们的确欠,活该。对了,现在你在仙乐国,身份是乐福客栈的老板娘。任务是平安度过这五年,包括仙乐灭国的那段时间。主线任务是赚钱,在灭国前攒够三百万两白银。备注:仙乐国库收入一年是八千万两白银】

      “你确定这家小店能赚这么多钱?你玩我呢!没支线任务吗?”

      【有,要求你积累功德十万,每救一人算一功德,一功德兑换十两。但你上哪找这么多人。】

      “奸商啊,我在乌庸的时候好歹救了不少人,那个时候的功德怎么不能算?”

      【我又没见着,好了,现在老老实实赚钱吧。这家店之前的净年收入是一千两,满打满算的。你只能走功德线了,但蚊子再小也是肉,耗子尾汁吧。】

      你比亚瑟更能沉默,我一个技能都放不出来。

      就这样,我不得不抠门起来,也不能说是我抠门吧,就是不由自主地贪财,原来的长工被辞退一半,用的食材是专门跑城外低价收的,运输是蹭的,厨子是本人。如果不是有仙乐有最低工钱和工作时长规定,我可能还想着夜半鸡鸣、雁过拔毛。为什么必须得发那么多工钱呢?我算是明白了资本家的心理,那是一点都不想把到手的钱分给他人。

      功德还是要做的,能算一个是一个,救人可能不是真心的,但赚钱的心是实打实的。

      一日,我正在后院喂鸡,外头的巷子传出一阵打闹。虽说仙乐民风淳朴,但还是架不住有些老鼠到处乱窜。我推开后门,瞧见几个乞丐模样的小孩在打架,但被打只有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小孩。

      “哪来的野孩子,跑老娘这撒野,没尝过鞭子的味道吗?”

      我把手里的鞭子舞得呼呼作响,往常是拿来吓唬怠惰的长工的,现在拿来吓唬小孩,太堕落了。

      那几个小孩见我凶神恶煞,也畏惧鞭子落在自己身上,被吓的四散,独留那个被打的孩子躺在泥泞里,可怜的很。

      我收回鞭子,把那小孩从泥地上扶起来,这才看清他面容。纱布缠住了他的额头,眼皮因为被殴打而肿胀起来,嘴角还有淤青。泥巴点子甩了一身,那身打满补丁的衣服被洗得发白,但还是看得出是红色。

      “你家人呢?”

      他听了这话只是摇了摇脑袋,默不作声,我又问了他几句,他还是缄口不言。

      “那我带你去洗个澡吧。我让店小二帮忙。”见他没反抗,我才牵着他往店里走。

      在他洗澡的时候,一个长工把我拉到一旁小声地说:“你怎么捡这孩子回来?他克死了他娘,万一给店里带来霉运,就不好了。”

      从长工的口中,我还得知这小孩的富商爹又娶了几房妻妾,她们又给他填了几口人丁,早把这孩子给忘到脑后了。这后娘怕被他克死,便放养,吃差的穿差的,反正日常不在府上待着就行,待日后成年再赶出去。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小子怕不是灰姑娘转世,但是哪来的仙女教母呢?现在的王子会好这口?我摸了摸下巴,想到这里确实有好男风的习俗,再来看看他清秀的面容,便坚信这小子日后能出人头地,前提是活着。

      那小孩洗完澡后没有哭闹,乖乖地换上新衣裳,但手里还是死死拽着那身破衣服,不肯让我丢掉。

      长工上来劝道,“老板娘,你就别抢孩子东西了。”

      “怎么就叫抢了,我这不是准备把这东西收拾掉吗?唉,小子,你这衣服莫不是你娘留给你的?”我松了手,小孩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体素质太差了,难怪被打,要不你跟我学学武艺?”

      “是我阿娘留给我的。”那小孩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塞进外套内。

      “我可以学吗?”他抬头看着我,确定我没在开玩笑。

      “你还得学算术,我不白教,你得替我算账。我这管饭,你只管学,学完给我打工,做的好才发工钱。”我蹲下来与他平视,从兜里掏出纸笔,草草地写了合同。

      “你叫啥?我好写上。”我朝他扬了扬手里写好的合同。

      “我娘叫我红红儿…”

      他怯懦地看着我手里的纸,仿佛意识到自己被卖了,但这的确是他目前唯一能指望上的提升自我的途径。

      “行。红红儿替半夏老板打工,我叫半夏啊。半夏负责教红红儿武艺和算术,后者负责这期间的账本,前者管后者食宿,学成后,红红儿还得替半夏打两年工,业绩优秀才发工钱。日后若是红红儿出人头地,要替半夏养老送终。”

      这是坑小孩啊,我心道,属实良心不安,但良心没了,赚得就更多了。一旁的长工被我这举动惊地眼皮直跳,他当去年也是这样被我哄骗着签了卖身契,一年多没拿过工钱。但我还是稍微有点良心的,有年终奖,算是补回来三四成。

      红红儿被我哄骗着按了手印,这才算是彻底把自己给卖了。在小孩懵懂的眼神下,我不安地搓着手,头一回骗小孩,会不会被雷劈,在线等答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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