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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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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他在什么地方?我想要见见他。”
沈父不会拿这种事情与他开玩笑,若沈父真的容不下哑奴,大可随便找个理由将哑奴打发了,没有必要把万俟幕唯也牵扯进来。
毕竟,先是程梨万俟晟的眼中钉,如今又去做得罪万俟幕唯的事情,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沈父会将这件事情告诉他,说明沈父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沈父狭长的眼眸里闪过犹豫,“你去见了亦改变不了什么。”
“阿爹,他必须得死吗?”
沈父不愿沈栀清知道太多,最终还是松了口,“我不会杀他,但是他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
他不杀哑奴,万俟幕唯那边亦容不下哑奴。
哑奴知道万俟幕唯太多事情了,并且身份还暴露了。
他留着哑奴没有杀,其实就是想要从哑奴的身上知道一些和万俟幕唯有关的事情。
“若是你执意要见他,便去吧。”
沈父有些无奈的松了口,不是他将沈栀清保护的越好,沈栀清就越安全,沈栀清也需要成长。
…………
沈父腿脚有些不便,去不了湿寒的地方,所以是沈道安将沈栀清带到了地牢。
沈栀清一直生在沈家,却不知道沈家还有这样关押审问人的地牢。
沈父将一些见不光的事情隐瞒着,希望沈栀清永远都不会有接触到这些的一天。
“就是这了。”
沈道安看了一眼被关着的哑奴,之前只想着此人对栀清别有用心,所以并未想着对哑奴手下留情。
或许他想到了栀清会在意,但是一想到此人对沈栀清怀有异心,他下手的时候就没那么控制住力道。
是沈道安审问的哑奴。
原本这样的事情也轮不到他这个沈大少爷来做,何况他还是大将军,但是沈父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沈道安来办。
沈父知道沈道安对沈栀清的心思,所以这样的事情由沈道安来做,他会比任何都上心。
沈栀清望着牢内血肉模糊的哑奴,无意识皱起了眉,唇瓣微微抖动,最后被他抿紧。
空气中飘着的潮湿和血腥味,让他下意识想要逃避,但还是站住了身子。
沈栀清见不得他人身上流血,何况哑奴还是与他朝夕相处的人。
他从这里就只能看到哑奴皮开肉绽的身体粘着衣衫,有些血已经凝结成了血块,哑奴垂着头,不知道还有没有生息。
沈栀清转眸看向沈道安,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因为知道沈父和沈道安都是为了他好,所以他根本无法在这件事情让去责备他们。
可是,见到这样一幕,心中难免不会感觉难受。
幸好哑奴没有死。
如此,就让哑奴怨他恨他吧。
“栀清……”
沈道安的声音略沙哑,他想过沈栀清会气急地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哑奴,可现如今沈栀清什么都不说不问,反倒是让他觉得很是心慌。
血是从哑奴的身上流出的,而制造这样一幕的人是他,空气中的血腥气味何尝又不是从他的身上飘散出来的呢?
“哥哥,你先出去吧,我有话想要对他说。”
沈道安看着沈栀清疏离凉薄的样子,心中隐约有一抹苦意涌了上来。
他滚动了两下喉结,强行压下了这苦意,随后走了出去。
沈道安拷问哑奴时,便知沈栀清会生他的气,但是如果这样做可以保护沈栀清,即便沈栀清怨他、恨他,他也认了。
“……啊!”
沙哑破碎的声音从哑奴的嗓子里发出,就好似有人用力揉碎了枯槁的叶片。
沈道安止住了步子,侧眸看向被冰冷的铁链栓住的哑奴。
因为知道哑奴时万俟幕唯的人,所以他一直派人小心翼翼的盯着哑奴,又将哑奴的脚踝打断,避免哑奴逃跑。
这样的方式在栀清看来或许过于残忍了,但确实他对待那些战俘常用的手段。
“哑奴?”
沈栀清走入到牢中 ,他伸手想要去搀扶哑奴,但是哑奴身上都是伤,找不到任何的好地,他害怕弄疼哑奴,手停在半空中,迟迟都没有落下。
最后,他用指腹轻轻擦去了哑奴脸颊上的血痕。
不过这血存在了太久,早已经干掉了,即便沈栀清有意去擦,但还是无法完全抹去。
哑奴吃力的睁开了一道眼缝,干掉的血块黏住了他的眼睛,他看着来到身边的人,想要用玉白的手指擦去他脸上的血,下意识的低了低头。
不是心中怨恨沈栀清,而是觉得自己身份卑贱,就连血也要更为肮脏。
他怎么可以用如此污秽的血去藏了沈栀清的手?
牢内不仅潮湿,还十分的寒冷,即便沈道安有意不让哑奴死的这么痛快,每次拷问完,都会给哑奴用药,但实际上,疼痛和寒冷都是哑奴凭着毅力熬过来的。
“哑奴,他们可有冤枉你?”
沈栀清不去看什么证据,更没有去想沈父的话,只要哑奴点头了,他就会去相信哑奴。
沈道安复杂的目光在看向哑奴时瞬间变得冰冷。
他不允许别人伤害沈栀清,就更不会允许有人欺骗玩弄沈栀清的感情。
哑奴眸光微微闪烁,就好似回光返照了一般,完全不似之前那般死气沉沉。
哑奴摇了摇头,因为害怕身上的血腥味让沈栀清厌恶,所以他并没有上前。
沈父不曾冤枉他,与其说是沈父发现他的秘密,不如说是他主动让沈父发现这一切。
他确实是太子万俟幕唯的人,还是万俟幕唯很是信任的人,不然不可能派他到国相府上当眼线。
万俟幕唯想要夺权和掌握朝中大臣的动向,在很多大臣的家中都安插了眼线。
哑奴一开始亦是对万俟幕唯很是忠心,只是现在他不想要将沈栀清的一举一动都告知万俟幕唯了。
同时,他又想要让沈父对府上的下人提高警惕,所以他选择暴漏自己的身份。
他虽是自甘放弃当眼线,但是不曾将万俟幕唯的秘密说与沈道安听,即便他每日都受到了刑罚。
万俟幕唯狠戾,沈栀清不应该受困于这样的人。
沈栀清看到哑奴摇了摇头,他垂下眼帘,“你不会死,我会让人把你送出去。”
他不怨恨哑奴,但仍是无法接受自己身边的人对自己怀有二心。
沈栀清的反应与话都深深刺痛了哑奴,他知道自己这是咎由自取,但心还是止不住的痛。
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去去想如果当初没有怎么怎么样就好了。
哑奴身上早就痛得麻木了,他抬起手,手指落到了沈栀清的手背上,见到沈道安视线落了过来,在沈栀清的手背上写了几个字。
太子非太子……
沈栀清缓缓站起身来,他知晓万俟幕唯并非皇室血脉,所以并不诧异。
他看向沈道安时,沈道安微皱着眉,似乎在思考哑奴话的可信程度。
“哥哥,走了,这里好冷。”
沈道安下意识伸手理了理沈栀清的领口,又见沈栀清脖颈上的咬痕,呼吸一滞,垂下眼眸的时候恰好挡住了眼底的戾气。
哑奴目送着沈栀清离开,他撑着一口气就是想要再见见沈栀清。
三少爷……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都太过善良了。
像他这种不忠诚的奴才,就应该杀了才是……
…………
这些时日,沈栀清被困在宫中,已经好久没有来香阁了,“花君子”乘玥亦就很久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沈栀清今天来到香阁是为了见虞向晚,因为按照小说剧情的进展,用不了多久虞向晚就会被认出来是皇室血脉,并且被接到宫中。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能接近虞向晚的机会就比较少了,所以在此之前,他要多多让虞向晚“恨”他。
沈栀清本想着让人将虞向晚带到他的面前,但是下人却告诉他,虞向晚并不在。
“虞公子……被您上次的客人接走了,就是那位非常美艳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