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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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开会到很晚，坐了一天的堕天使们蜂拥自会议门口陆续涌出，井然有序而密集，排列如同繁殖季成群结队的鱼群。米迦勒还坐在座位上慢慢收拾东西，排在后面的人里有人看到了他，说，米迦勒殿下的府邸住得还挺远的吧？不急着走吗。
米迦勒转头应了一声。那个人笑了笑，说别忙得太晚，就也顺着门走出去了。
人断断续续都走干净了，到最后，偌大的会议室人气散尽，因为空旷冷清较平时更显冰冷，负责清洁整理的员工走进来，他才沉默地拿着东西走出了会议室。
那晚米迦勒没离开潘地曼尼南的行政宫殿群——他在夜色中走进了魔王的寝宫。
路西法坐在床上，听着浴室淋漓的水声。米迦勒走进来的时候还维持着开会时一丝不苟的穿着，扣子严实扣到颈下，发丝分毫不乱，严谨得像是来谈工作。反而是路西法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很随意又有点意外地看着米迦勒。
那次在第一狱的小屋回来后，他们的相处没有任何改变，偶尔几次私下交谈也是为了工作，简短又公事公办。路西法对他跟对别人态度上没有差别，米迦勒也时时刻刻维持着下属应该有的礼貌，还有他自来到地狱之后一直有的疏离，少言，冷淡。
他跟其他领主和撒旦站在一起时还是能被一眼区分开，但带着黑暗气质的冰冷却让他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地狱领主。就算他的翅膀还是白的，也不会再有人把他错认为天使了。
回来以后他们唯一的出格，就是路西法下午的那句话。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米迦勒没等路西法说什么，就说了一声“等我一下”，紧接着就去洗澡了。路西法的眼睛还盯在纸页上，却一直分神听着传来的水声。
喷出的水是直接淋到地上，还是冲到肌肤上，再流到地上……声音是很好分辨的。
他数着时间，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转头望过去——然后好像看到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似的，视线霎时停住。
米迦勒身上只有一条宽大的浴巾。他没有仔细裹着，只是很随便地披在身上。连肌肤上的水珠都还没擦干净，长直的腿，手臂，颈下的肌肤一目了然。
屋内仿佛无形中升了温。
“……你衣服呢？”路西法过了一会儿，问。
他的音色已经跟平时不一样了。
低沉的，交织欲/望的。
“放里面了，反正都是要脱的。”米迦勒淡淡说。他一路绕过床走了过来，在走过床脚的时候顿了顿，一脸平静地把浴巾解开，丢在了那里。
自米迦勒堕天开始，就有很多人盯着他的脸和衣物下的身体想得发了狂，但从来没人能接近他，他人垂涎的目光总会因为对恐怖力量的忌惮止步。
平时连半寸多余的皮肤都不肯露出来的人，现在这么主动地luo露了身体。
他显然没考虑到脱衣服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情趣，但路西法这次没什么意见。他把那本自米迦勒进来再没有翻过一页的书丢开，表情上平静，眼神却像是沸腾的深渊。
“坐我腿上。”路西法抬起眼睛，平静地说。
米迦勒一只膝盖刚刚放上床，路西法就把他抱过来了。
……
……
……
……
……
就这样安安静静很久没说话，后来路西法语气慵懒地提到：“你以后可以放点东西在这里，不然留宿也不方便。”
他想到在那间第一狱的小房子里看到的——山里的小石头，树叶的标本，纸张上随手写的笔记和涂鸦。很自然地想在这间屋子留下米迦勒的痕迹，他惯用的东西，他喜好的事物……还有那天见到的，木屋里头发散乱，肩上衣服发皱，颈上有咬痕的米迦勒。
那才是他跟情人相处时的样子。
但是很快听到米迦勒说：“不用，我不留宿。”
路西法缓缓从米迦勒的肩上抬起头，露出眼睛后压迫感又回来了，尽管语气轻描淡写的：“哦，那你今晚要走吗？”
“嗯。”米迦勒应了一声，不带什么情绪的，也没怎么注意他。
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路西法已经露出有点好笑的表情了，眼中深处又透出几分冷漠来。刚才亲近时的柔和已经褪了个干净。
他想了想，没说其他的，笑着问：“你介意翻过去吗？”
刚刚结束，米迦勒的身体应该还很适合承受，动作大一点也不至于很痛苦。
“我还没做完。”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