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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六十三章 ...
何时才能探视长公主。
想起方才朝会,贺兰融落座道:“探视应该用不上了,改日等长公主归府,我们登府拜访。凌晖今日已经下令着手彻查入狱腐官。”
长公主若无事,平日里也不便登府拜访,若有事,那也无需遮掩。
“李娘子转告李大将军,长公主无碍,不日将会出狱。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量他们不敢为非作歹。”裴勖徕底气十足继续宽慰李印仪,“无论如何慕容霆彦尚在其位,凌氏还是有所顾忌。”
关于慕容霆彦,外人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大嵘的国舅,就那样暗地里直接倒戈凌晖,多少少了点英雄气概。
“长公主无碍那便好。”李印仪颔首眉心微蹙,觉得事情还是蹊跷,“若只是立以威信惩戒腐官,那些文士已在大狱,民众和寒门子弟该闹的都闹过了,何须将长公主送进廷尉大狱一直关着,搅得人心惶惶。”
样子已经做足,贺兰融和裴勖徕也不知为何骆苕会被关在廷尉大狱如此之久,但听闻人心惶惶四个字,二人一对眼,朝堂上那个四品文官的模样从他们脑中雀跃而出,二人同时笑出了声。
在场三人皆为将门之后,对世家是既爱又恨,将士征战沙场,世家文臣嫌武将粗莽不说,还笑话武将不懂兵略。
诸如,笔谈胜握槊,墨授逾挥戈。此类相同的诗句流传甚广。
对这个世家查举而来的文官,二人也是既爱又恨,好在让凌晖直接压了下来,没捅出什么大篓子。
李印仪狐疑地看向二人,最后视线定在贺兰融脸上。
贺兰融若有所感,朝李印仪不自在地眨眨眼收起笑,正了正身。
借机将今日正阳宫前殿朝事对李印仪重述一番,末了,贺兰融握盏摇头轻嗤:“凌晖如此大刀阔斧,要惩治腐官,想拉拢长公主,还想动地方豪强,又引起了世家的警觉,也不怕折了他的老腰。”
裴勖徕呡口茶,点头认同贺兰融:“凌晖那老贼尾巴夹了那么多年,如今想开天辟地,也不知有没有那个能耐。”
李印仪盯着茶盏,心思细细流转:“时下凌氏还需倚仗世家,今日朝堂之上将世家文臣吓得犹如惊弓之鸟,恐怕背地里凌氏还需讨好他们。”
“他只能哄呗。”裴勖徕摇头笑了笑,“幸而世家与世家之间并不齐心,只要不逼急他们,他们一如既往相互较量着,就看凌晖老贼拿出几分诚意去哄。”
裴勖徕笑起来可掬可爱,墨眸皓齿,没人能猜的准他的真实岁数,看起来与一旁的贺兰融不相上下,见他摆摆手,又道:“不操这些没用的心,凌晖老贼一直防着咱们也不会委以重任。等长公主出狱,问问长公主心意,那个凌……凌什么……”
贺兰融眼波一顿报了凌文袤的名字。
裴勖徕快速哦了一声,接着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凌文袤还惦记上长公主了,作为武将仗没打过一场,谁给他的这个底气死缠烂打。”
裴勖徕作为裴山恭的胞弟,裴山恭驻守河西,非常时期为了避嫌一直深居简出,所听来的流言蜚语不多。
“倒是打过一场。”贺兰融扬眉看着自己的手指,拿拇指指腹慢慢搓了下中指甲盖,语气轻佻闲闲道,“不过输了,跟他父亲一个样,学会夹起尾巴,跑回了京都。”
关于打仗,贺兰融底气十足,暗讽凌文袤打的那一场烂仗,同样底气十足。
闻言裴勖徕夹了夹眉,凌晖年轻时可是勇猛悍将,赫连度兴乃至赫连萨朵,甚至凌晖其他几位有过军功的儿子都很勇猛,怎么就出了个怂货让骆苕遇上了。
裴勖徕没见过凌文袤,此时对凌文袤印象差到极点。
李印仪沉下脸:“御苑骑射输给了加木,那小子不服气大耍一通威风,还听闻隔三差五去醉仙馆。凌晖怎么有那个老脸让长公主去抬举那小子。”
宫中留下的那几位皇女刚抬了公主封号,被指了婚,余下长公主一人,让凌晖把长公主和凌五郎拉合在一起。
那个凌文袤,一面紧追长公主,一面对醉仙馆念念不忘,想想都觉得五味杂陈,不干净。单论私德如何跟白言霈相较,李印仪险些忘了,长公主和凌氏之间还横亘着白氏一族。
想起御苑那场凌文袤与加木的骑射,贺兰融收敛眸色中的轻佻。怔怔一想,那场骑射颇觉古怪,像凌文袤故意压制着输给加木,加木看似也古怪,二人已经不是明面上的较量那样简单。
贺兰融在西市见过凌文袤直入铁匠铺挑选兵器,意气风发的样子确实有些吸引人。
可惜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裴勖徕的眉头没再松开过,看向发呆中的二人在他们眼前挥挥手:“你们夫妻二人在想什么呢?”
二人同时回神同时说:
“没什么。”
“没什么。”
李印仪笑着接过话,嫌弃意味明显:“瞧那凌家五郎,不像个能担的起为人夫责任的男子汉,想必长公主也瞧不上他。”
裴勖徕长叹一声没说话,他也想到了白言霈。
贺兰融脑中有事一闪而过,连同星眸一亮,看向裴勖徕:“凌晖老贼可答应了裴公回京?”险些将这事给忘了。
裴勖徕嗤了一鼻,反问:“我一路点头哈腰地求着,他能不答应?”又说,“凌晖老贼明日便拟旨召家兄回京。”
“能回来便好。”贺兰融松了口气沉沉道,“裴将军也该回京看看我们了。”
一别六年如此之快,大嵘将倾,裴山恭却还一直驻守凉州。
裴勖徕点头起身:“此地不宜久留,我该回了,改日再聚。”
李印仪和贺兰融一同起身,目送裴勖徕出内室,二人站在一处都未说话。
贺兰融侧首相望,眸光微闪,今日李印仪一袭荷边半袖襦裙,挽着十字髻略施粉黛,在他眼中明丽可人。
他回过身站在她身前,伸手自然而然地为她理了理鬓发,扶好发簪,其实发髻得体没有一丝散乱,他只是习惯了这种近在咫尺的触及。
弃握锋刀理云鬓,何尝不是此生最大的扶慰。
李印仪抬头看向贺兰融,略歪脑袋忍不住冲他笑:“你这眼神,太过认真正经,与往常大有不同。”她的眉眼弯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如溪流上的小石桥。
二人受父母之命成婚八载,从少年夫妻一路走来,已经消磨去各自身上的大多棱角,平添了几分对方身上的气息,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察觉自己越来越像对方,也越来越懂彼此。
贺兰融目光还在她的脸上流连,双手握上她双手,更为认真地说:“我想辞官,陪你。”
李印仪静静地看着他,眉眼依然带笑,她知道他舍不得的是什么:“你如今和辞官有何分别?你若辞了官日日盘踞在后宅,只会教人看了两眼生厌。”
他的天地应当在疆场,初露锋芒的他却戛然而止,有那么多未达成的抱负在等着他,就此放弃,他永远不会甘心。
他说的辞官,便是直接放弃全部,真正退居后宅。
贺兰融唇角牵出一丝极其无奈的笑:“每回你都将我拒之门外,我有些受伤。”
“那……”李印仪拖着长腔,意有所指道,“今晚,我只陪你。”
贺兰融仰起头笑得更开了,闭眼吸气皱眉:“如此再好不过。”落眼看她,“那得赶紧去集市上买些新奇玩具,把家里那毛头小子哄高兴了先。”
夫妻二人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辞官的事。
“嗯。”李印仪握紧他的手,顺着往外走,“时间紧迫,买好新奇玩具我得赶紧先回李府,告诉父亲长公主无碍,即将出狱的消息。”
二人如临大敌脚下一刻都未停歇,贺兰融道:“这消息,长公主归缴在我名下的十二名精锐一会儿也得告知。”
一日新始,二人便开始盘算入夜的事,贺兰融的那个三岁的小儿子,夜里只缠李印仪,睡得也不安稳,等贺兰融下值,还得陪儿子遛一遛,闹一闹,让小人消耗体力玩得累一些才能睡的长久安稳一些。
**
廷尉大狱牢内,骆苕仰躺在软榻上了无生趣,视线一直在描摹牢房顶部的边框。
她真的被关了半个月,并且没有申怡伺候在身侧。
每日除了慕容余来大狱送饭食之外,只有陈御医准时前来为她的手腕换药,诊脉,熬药送药。
她还有点崩溃,缘由是因她对面牢房里关着的是贺兰淳,这样的安排,不知是不是贺兰启臻为了安抚自己的小女贺兰淳有意为之。
不曾想贺兰淳会如此聒噪,精力旺盛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在骆苕入狱的前三日,贺兰淳把震惊、惊喜、幽怨、诧异表现的淋漓尽致,在得不到骆苕的回应之后,渐渐也便消停了些,但依旧会扒着牢栏时不时提声朝休憩中的骆苕喊上几句。
贺兰淳故意意图天地可鉴。
骆苕也摸准了贺兰淳的作息时间,她的歇息时间跟贺兰淳的作息时间慢慢契合。
陈御医正在为骆苕拆掉纱布,仔细查看伤口。
贺兰淳扒着牢栏向这面探头探脑:“陈御医,你挪个身子让我瞧个仔细,看看会不会留疤。”
陈御医已经习惯贺兰淳每日的热衷,低头收起卸下来的纱布说:“贺兰小娘子勿需挂怀,不会留疤。”
“挂怀?”贺兰淳撇嘴摇头反问,“你看我像挂怀吗?”当觑见骆苕手臂上还泛着红痕的长长伤疤时又弯了弯唇角,“哟,还这么长,可惜了,若是横着划,这一刀筋脉皆断那才叫好看。”
骆苕和陈御医都选择沉默,陈御医给骆苕上药搭完脉,说:“长公主殿下好生歇息,微臣去煎药。”
“陈御医,长公主殿下失心疯未愈,又得了失语症不成,您得好好为长公主殿下治治。”贺兰淳不放过枯燥牢房里任何一个贬损机会。
陈御医理着药箱,说话一丝不苟:“长公主殿下贵体康健,并无失语症。”
“我瞧长公主殿下已有几日未开口。”贺兰淳道,“臣女这不是挂怀长公主殿下的贵体嘛,您再仔细瞧瞧,既然贵体康健,为何日日诊脉,皮外伤也无需日日诊脉。”
骆苕突然看向陈御医,目光炎炎轻说:“陈御医,本宫想求你一件事。”
陈御医手一颤看了骆苕一眼,忙避开目光:“微臣无能,只会行医治伤,旁的一概不会,长公主殿下若有旁事还是另寻他人。”
出大狱给长公主传信?陈御医想都不敢想,怕被牵连入内。
忽闻骆苕高声道:“劳烦陈御医为贺兰淳开一剂哑药,让她闭嘴。”说完悠悠转去了里侧,廷尉大狱这两间布局如此诡异的牢房,当初构建之初真不晓得设计的匠人是如何作想的。
“微臣不敢!”陈御医赶紧提着药箱退出牢房,狱卒前来关门上锁。
骆苕猝然出声发毛,贺兰淳怔愣同时兴致越发的浓郁,一日伊始精气神全面焕新,她在牢栏前来回信步。
脚下一顿,正身双手握着牢栏,说:“长公主殿下,再过几日臣女也将刑满释放,这空落落的牢房也只能留你一人独享了,臣女还真有些舍不得,不过臣女就不继续陪您了。”
自知骆苕不会回应她,贺兰淳自顾接着冷呛道:“臣女全身已经发酸发臭,发髻打结,出狱之后得好好沐浴焚香一番。”探头瞅了瞅,不忘揶揄,“还是长公主殿下这短发讨喜,随意一擦一撩,便美得不可方物,馋的臣女出狱后也想剃度做回比丘尼。”
同样开始发酸发臭的骆苕深叹一息,转了个身侧卧面朝贺兰淳揣手,淡淡地看着她说话。
贺兰淳一怔,啧了一声,嘴巴倒是诚实:“长公主殿下容色倾国倾城,何须遮掩起,那日在观音大殿外险些被您给骗了,故弄玄虚您这是何苦呢,容貌乃父母所赐不就是让人瞧的么?”
在有些人心里,容貌太出挑不见得是件幸事,吸引人的第一眼都会只落在容色上,而忽略旁的,骆苕从记事起便为此所困。
所以大多时候她总以灰粉敷面,掩去容色,现在想来确有故弄玄虚之嫌。
“你还会夸人呢。”骆苕视线落在贺兰淳散乱不堪的可爱发髻上盘旋一会儿,笑了一声,“容色倾国倾城又有何用,跟你一样也会发酸发臭。”又说,“你还是挽高髻最好看,劝你别剃,现已入秋,转眼凛冬将至,脑袋顶冻疮可真不好看。”
贺兰淳一时哑了声,一旦骆苕开口回应,贺兰淳瞬间觉得没了心浮气躁,兴许是牢房实在太枯燥。
之前被关进廷尉大狱的愤怒和不甘随着骆苕入狱早已发泄殆尽。
她抓了一把倔强顶在头上的发髻,咯咯笑起来:“您还知道替人着想呢。”
“贺兰淳。”骆苕动了动脑袋枕得再舒服一点,有些好奇,“你为何可以出言不逊,但依旧对本宫用敬称?”
贺兰淳略略思考,同样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可思议,说:“是家父礼数教的好。”
骆苕螓首轻点垂下眼,不再说话,还是觉得难以理解。
“诶,长公主殿下。”贺兰淳又对骆苕挑了挑下巴,问,“慕容余怎么还没来送饭?”
骆苕只说:“快了。”
慕容余每次来送饭食,都是一式两份不偏不倚,那是贺兰淳除了睡觉最安静的时候,这半个月慕容余也像变了个人,人很沉话也浅,面上是舒展不开的严肃。
骆苕已经不知外面发生何事,凌文袤掐断了她的一切念想,只让她像个囚徒一样养伤调身。
入了廷尉大狱她便没见过凌文袤,她想用鞭子抽他。
张牧手里的那条刑鞭。
骆苕正在脑海挥舞刑鞭时,偏偏听见贺兰淳问过来:“长公主殿下,您喜欢凌五郎吗?”
骆苕抬眼,冷笑:“不喜欢。”
贺兰淳被骆苕森寒的一眼震慑一瞬,她到底没有什么很深的城府,换位思考,换做她是亡国公主,自然也不会喜欢上窃国贼的儿子,了无生趣回道:“世间好男儿多的是,这个不喜欢换一个。”
骆苕眼神缓和下来,笑起来说:“你也换一个,慕容余不喜欢你,免得浪费光阴。”
贺兰淳楞了楞没在意:“也没让他非得喜欢我,我就喜欢撵着他,看他鸡飞狗跳满京都城跑的样子。只是在牢里的这些时日瞧自己一身的鬼模样,懒得撵他而已。”
话虽说得如此强势,但慕容余来送饭时,贺兰淳除了介意自己的一身见不得人的鬼模样,安静地避坐在角落里吃饭,神色却大不同。
骆苕已经有几日没开口跟人说话,与贺兰淳讲过废话之后人还真的舒坦了一些。
视线扫过一旁等着的慕容余身上,终于对他说了一句:“吃完了。”
慕容余看着她手腕上的那条红痕,指了指问:“会留疤吗?”
骆苕浅笑,视线投去牢房对面看贺兰淳,这二人都关心这条疤呢,她回:“陈御医医术高深,说不会。”
慕容余放下心来,没说话收拾起食盒,等贺兰淳吃完,同样收走食盒跟之前一样一言不发出了大狱。
未曾想贺兰淳为了消食又开始絮叨,她一早受她父亲贺兰启臻叮嘱,也不会往深层国事里胡搅,骆苕随意地应着,等喝完陈御医熬好的药,贺兰淳便被她父亲贺兰启臻领回府去。
提早出狱。
骆苕还真在应验贺兰淳的话,清净地独享牢房。
入了夜,她还独自等来了凌文袤,在见到他的那一刻,那些消掩的情绪立马点燃五脏六腑,让整副身躯和视线都在抗拒他。
凌文袤:背后嚼舌根,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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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最近有点忙,见谅。 更新时间9:00 没存稿裸奔中,写得很慢,做不到定日更啦。 为爱发电,这辈子不会坑的。 喜欢的话可以先囤一囤。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