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嗟然

67、65（上）

　　65（上）
　　高城两步爬上上一层，从临楼梯第一个单数门牌开始敲门，很快门被打开探出一颗微秃的脑袋，高城往里看了一眼，说了声抱歉就去敲第二个，第二个门里走出来个年轻男子，高城往里探头时青年男子很生气把他推开，有女生的声音从房间传来，高城顾不上道歉，又跑去敲第三个，很快楼道里就探出来好几个人，上下打量这个衣着不整的奇怪男人，
　　“干什么的？大中午的让不让人睡觉？！”
　　“…就是，声音小一点啦…”
　　高城盯过每个人的脸，转身跑回自己房间，刚才跑的急，手机也没拿，高城胡乱套了衣服拿了手机，又跑到浴室朝窗外看了一眼，广告牌在视线里的上方，那一定是这几层没错，他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单数牌号房间的布局，因为是在自己的角度看到的广告牌，自然而然就找的同侧，可现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高城发现自己所在的房间是在5层的最里，紧连着尽头的拐弯处，也就是说在他同侧的所有房间里，只有他这一竖列的房间浴室窗户可以看到对面建筑的广告牌，那其他也能看到广告牌的房间，只能是对面的双数门牌房，高城握着拳暗示自己冷静，史今不一定是在浴室，更有可能是从客厅看到的窗户，高城删选着可能的房间……
　　紧紧盯着510门牌，高城慢慢抬起手，嘟嘟敲了两下，没有人开门或应声，可是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史今就在附近，他甚至闻到了史今身上他熟悉的气味，不会错！史今就在附近！高城伏在门上听了一会，里面似乎有人声，又似乎很安静，他不停的敲门，足足敲了十多分钟，可门始终没有打开。高城觉得心里有团慌乱的火，越燃越熊，上蹿下跳的找不到出口，他拿出还关着的手机，按了半天开了机，呗地蹦出条彩信，看清照片上的人，高城太阳穴都要裂开！照片上史今闭着眼睛，嘴唇微张，如果不是微蹙的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前襟的系扣衫敞开着，露出一片胸膛，靠近心脏的位置，有红色写着高城，上面打了一个叉，那像血一样的颜色让高城眼眶欲裂，那是血么？是史今的血么？不会的,一定不是的！！高城哆嗦看着照片下的字：“中午12点以前，让我看到你的新闻，我要你对所有人说你高城搞基！”信息是早上6点发的，高城看时间，已经下午1点半了……
　　“杨博你他妈给我开门！你给我开门！杨博！”高城疯狂的捶着门，一下一下，更像是砸在心上。
　　对面509房间的门后，杨博正从猫眼看着高城的一举一动，如果房间里有监视器，巡视人员一定会被杨博此刻哆嗦的身子吓到，他是笑的。虽然不相信高城能这么快找到这里，但史今电话里喊出的字还是让他不安，早上听到对面房客退房，他就以房间窗帘太薄，白天阳光太大为由跟老板要求换到了对面，没想到中午就看到让他如此兴奋的好戏！“听到没有，嗯史今？高城疯了！”杨博咯咯笑着，回头找史今，房间里空无一人，杨博愣神了一下，随即懊恼，早知道晚点了，错过了让史今一同看戏。
　　杨博扭回身继续看猫眼，却被放大扭曲的脸吓一跳，高城不知什么时候贴站着杨博此刻所处房间的门外，猩红的眼睛穿过猫眼死死盯住杨博，杨博本能的退后两步，屏住气息再贴近猫眼，高城侧耳听了听，就转身继续对着510。
　　杨博没再犹豫，在高城对着510抬起手时，唰的打开门冲出去！高城刚一回头就被拳头打中了下巴撞到门上，他来不及疼，看清杨博的脸时又惊又怒，弯手臂就往杨博肚子砸，杨博似乎早料到高城的动作，居然没躲，拽住高城的手腕就势一拉，右手举起就扎，高城反应快，看到他手的姿势就意识到什么，抬手隔了一下，反手压住杨博手腕一甩，打在肚子上的手一扣，就把杨博按到了门上。
　　“你找不到他的！”
　　高城的拳头停在半空，杨博狰狞的脸扭曲着，“他死了，也是你害的！！！”
　　“他在哪！说！在哪！！”高城钳着他拿针的手，胳膊横在他脖子上。
　　“呵呵，你打死我吧，我死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高城用着力，偏了头向509喊“今儿，你在里面么？是我！你在么？今儿？！”
　　没有回应，只有杨博咯咯的笑，高城捏紧了拳头，他几乎控制不住想砸碎这个脑袋！
　　“干什么呢你们，打架出去打！哪的人这是！”
　　旁边房间走出人，不耐的抱怨，杨博忽然凑近了说“他就在里面躺着呢…”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稍松，杨博使足了力气挥舞右手，针尖划过高城手臂，清凉的液体和鲜血一起湿了袖口，靠近的邻居看见血吓的大叫了一声，杨博趁机踹上高城，猛推开就跑，高城转身跑进509，浴室阳台一眼望到底，哪有什么人！高城跑出509，正看见杨博的身影在拐弯处消失，刚追到旅馆一层，就跟站在接待台前的人撞了，高城忙不迭的拨开人往外跑，却被撞得歪了身子的人拉住，
　　“小城？”
　　高城回头，正是母亲！高妈手里拿着饭盒，在看到高城染血的胳膊时顿时大惊失色，“怎么回事这是，你胳膊怎么啦？”
　　“妈，我没功夫…妈！您等…”话没说完，高城就挣开手跑了出去。
　　街道上根本没有杨博的影子，高城跑了几步，拼命的四处张望，手机响起来，是陈陶，“喂，起了？我接到——”
　　“我看到他了！杨博！”
　　“什么？在哪？史今呢！”
　　高妈妈这时也从宾馆里追了出来，看到高城，又往他这边跑！
　　“跑了！我没抓住！”高城无助的看着街道上陌生的人群。
　　“跑了？他说什么了么，你有事没有？喂！高城？…”
　　高城眼睛盯着前方街角拐出的一辆车，他此刻第一次由衷的，想感谢曹羽凡。前面等于是死角，陈陶抱怨这里不方便停车时，曾提到过那边通着步行街，车想开出去，必然会从高城站着的这唯一一条街！
　　司机的脸越来越清晰，快到10米时汽车忽然加速，高城盯着车一动没动，只微微弓了腰，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车子直接朝着高城开过来，刚跑近的高妈妈脸色惨白，尖叫声划破日空，手里的饭盒摔在地上，汤水一地。伴随着凄厉尖叫的同时，汽车的刹车声格外刺耳，那种粗粝的摩擦声，能让每一个在场的人忍不住捂住耳朵——杨博在撞上高城的刹那转了方向，车猛的撞上旁边停着的一辆车，警报瞬间响起，高城就是在杨博倒车的时候一跃而起扒住了车盖！两双眼睛只隔着一层玻璃，高城扣着窗玻璃朝里面嘶吼“他在哪！他在哪！”杨博倒开了车猛踩油门朝前冲，开到稍微开阔的区域就开始猛甩方向盘，高城一手扒着引擎盖，一手抠住车窗棱，拍不了玻璃他就拿头撞！摇起的车玻璃夹住高城的手指，不断被甩开的两腿把车盖撞的砰砰响，高城只顾拼命的喊着，叫着，周围的人群一阵阵惊呼里，似乎还夹杂着高城的名字…
　　很快，警笛响起，杨博终于在一个左转的路段急转，把高城甩到地上扬长而去，高城在地上滚了几圈，推开好心扶他的人，不远处正有一个带着机车帽的年轻人支着腿看热闹，高城直接上前一把扯开了年轻人，抢过摩托加足了马力就追上去！身后的警笛在响，指示灯的红灯在亮，高城眼里却只有前方越来越接近的黑色汽车，摩托的马力已经到达极限，发麻的左手臂几乎快要使不上力气，可高城不在乎，他只要追上前面的车，那是他死都可以不顾的目的！
　　警笛声越来越远，高城追着汽车驶进了一片陌生的区域，杨博知道后有追踪，却似乎并不在意，车速逐渐慢了下来，驶进一片中档住宅区后，停在一栋居民楼前。远远看见杨博下了车走进楼里，高城丢了摩托跟过去，电梯关闭的时刻，高城看见杨博正对着他笑。上升的数字停在最顶楼20层，这是一个独立单元楼，在确定只有楼梯和电梯两个出入口后，高城转身进了楼梯。
　　每爬上一层，高城都会看一眼电梯，直到他爬到了顶层，电梯始终没有动过。20层只有一户人家，经过户门还有半层的楼梯，是通向楼顶，门，是开着的。高城直接按了那家的门铃，里头传来狗叫声，开门的是位老太太，身后还有个7、8岁的孩子，高城说了声抱歉敲错门了，转身看着那扇开着的门。
　　楼顶的风很大，空阔的楼顶地面铺着大大的方砖，靠左的一角有一块地，高矮不齐的植物蔫吧着，在风中瑟瑟发抖，右侧有一个大鸟笼，里面灰灰白白的鸽子咕咕的叫，有几只扑棱着翅膀飞出笼子，于是一片鸽子跟着飞起来，顿时灰蒙的天空响起一片哨音。
　　杨博正背对着站在高城的正前方，他身旁有一个只一人高的方形建筑，像一只大的集装箱，颜色深绿，锈迹斑驳，顶上还有几个花盆，植物早已枯萎，料是久无人打理。杨博转过身，望着蒙蒙的天空说，“今天天气不怎么好呀！”
　　高城走进两步，“他在哪？”
　　“你说这个天气能不能放起来风筝？”
　　“他在哪？？”
　　杨博摇摇头，眼睛眯着像是沉浸在什么之中，“风不够大，放不起来。”
　　“他—在—哪？？？！！！”
　　“你别再走过来了！”杨博忽然看着高城，眼睛也不再迷蒙，“再靠近一步！我就让你一辈子后悔！”
　　高城挑衅的又走近了一步，嘴里仍然是那句话“他在哪？”
　　“你当我是放屁么？嗯？当我说话是放屁？！！”杨博忽然激动起来，向右靠了两步，大半的身体没进身边的建筑，“不信？嗯？”杨博弯身拖着什么，高城很快分辨出那似乎是一个人，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整个人被拉出来，露出那张他脸时，高城啊的叫喊出来，那是史今！真的是他的今儿！高城抬腿就要奔过去，“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杨博拦腰抱住史今，往后一靠，就把史今拖坐到了围栏边缘，背面悬空！高城这才发现顶楼几乎没有维护的栅栏，只有矮矮的一道，杨博现在的姿势，只要轻轻一推……
　　“你别乱来！你到底想要什么？想怎么样，你说，你说啊！你别，别…”
　　“我要什么？你不是当我的话都是放屁么？嗯？”杨博把手按在史今肩膀上，史今昏昏沉沉的这个时候也渐渐转醒，睁开眼睛，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起来，看到站在眼前的高城，他似乎还以为是梦境，讷讷的竟没有反应，高城看史今睁开眼睛，才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他的今儿，还好好的活着！！
　　“今儿……”
　　史今听到梦境发出的声音，整个人一激灵，当他终于发现，那不是梦境，是高城，是高城真实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心猛的跳开了！
　　“别动！”
　　“别！”
　　杨博和高城几乎同时叫起来，史今挣扎间发现自己双脚被绑，两手发软，杨博死死按住他肩膀，“别动！”
　　“不要！你别乱来！别动他!你想要怎样？新闻是不是？！”高城摸兜掏手机，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你把手机借我，我现在给媒体打电话！”
　　“切，”杨博鼻子里一嗤，“你当我耍你玩呐，现在都几点了？”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高城快忍耐不住了。
　　“跪下！”
　　高城盯着杨博，杨博脸上一点也没有玩笑的神色，相反，扣在史今肩膀的手动了动，高城转脸看着史今，史今脸上的伤恸反倒给了他一丝安慰，高城慢慢屈膝，坚硬的石板硌着膝盖疼，杨博咯咯的笑了两声，
　　“你也有今天啊！你也有跪我的一天啊！呵呵，呵呵呵！”
　　高城直着身子，望着疯狂的杨博，“你放了他。”
　　“哼，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跪一下就换他的命？”
　　“那你还想怎样？”
　　“高城！装吧，继续装吧！装你一切都忘了！装不认识我！”
　　“我真的，真的不记得认识你！”
　　“13年前，高氏集团门口，你撞倒一个人，当时他手里抱着一匹陶马，被你撞得粉碎，你不记得了？”
　　高城回忆了一下，那时自己也才13，太久远的记忆，他根本无从找起，杨博笑了一声，“你当然不记得，你是大少爷，都围着你转，是我命贱，正撞你火头上，你一句道歉没讲，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马！想去换你们一个宽限，你居然说我是骗子！居然还骂我，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么？”杨博的脸再次扭曲起来，“我没忘！永远不会忘！你说‘拆的就是你们家！’有钱就了不起么？有钱就把别人踩在脚下么？要不是你，我奶奶也不会咯血！我就不会去告诉阿源！阿源也就不会走！十几年来我一个人卖废品做小时工！念完书赚的钱还不够给我奶换块墓！你倒好！十几年人模狗样的活，想要什么不缺，想爱的人也在身边！凭什么？！凭什么你那样伤史今史今都不走！凭什么是你跟着阿源去游乐场玩？？我终于见到他了他却不认我，凭什么他就对着你笑？！你有了史今为什么还要抢阿源？！！”
　　高城张着嘴无言以对，杨博歇斯底里的声讨似乎让他记起了点什么，他好像有了印象在十几年前有撞到过一个少年，确实有什么东西从少年的怀里摔落，可他不记得他有跟少年讲话，更记不起少年的脸，是…杨博？就因为十几年前在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下？就因为撞坏了他的什么马，他就要害的史今痛不欲生两个多月？！就要绑架史今和tiger，就要威胁史今的性命？！高城捏紧了拳头，还有那个阿源？就是那个林奕良？什么笑不笑什么抢不抢，高城终于知道了，杨博就彻头彻尾是个疯子，是个神经病！
　　“你既然那么恨我！刚才干嘛不撞死我！”
　　“死？我不要你的命，我只想要毁了你！”
　　高城深呼吸，他必须忍耐，“如果你是记恨我十几年前撞过你，摔了你的马，那我道歉，对不起，那马如果对你很重要，只要你能找得到，我赔给你。”
　　“啧啧，到底是财大气粗的高大少啊，”杨博咬着牙，“我最见不得你这种什么都是你说的算的语气！滚蛋吧你！我不要赔什么，你赔不起！我就是要毁了你！看你名誉扫地，我要你一无所有！”
　　高城小心的观察着杨博的脸色，他真的怕。杨博每次激动起来，都带动肢体动作，史今在他手里，他真怕他动作大一点，史今就栽下去，“好，你想怎么毁？名誉扫地？你给我个机会，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所有媒体，行么，告诉他们我高城是gay，我高城跟男人同居！”高城看了一眼史今，史今没太多表情，只是始终眼睛望着他，他多想告诉他，别怕，有我在，没事的，可他不敢一直看着史今，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他怕自己就这么跑过去。“我家里人要跟我断绝关系，你说的那些，我就快要没有了，你满意么，你已经，已经毁了我了——”
　　“不够！这都不够！我要你跟我一样，失去一切！”杨博晃了晃手，“你不是爱他么？我要你眼睁睁看着再也得不到他！”
　　轻微的一声，杨博转过头，史今嘴角弯弯，似笑非笑，杨博被他的嗤笑激怒了，一把扯过领子，“你笑什么？！”
　　“笑你可怜，”史今慢慢转过脸，正视杨博的眼睛，“我本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深仇大恨，到最后，却只是因为嫉妒，嫉妒他拥有你没有，以后也不可能有的东西，不过可惜，你达不到目的的，你嫉妒的那些，你永远也毁不了！”
　　“你说什么？！”
　　“你就算杀了我！高城也不会失去我！而你，只能呆在牢房里，继续幻想着一切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
　　史今很少说感性煽情的话，那句“不会失去”若在从前，高城一定能激动半天，可是眼下，他一点也不希望这些话从史今口里说出，眼见着杨博成功的被激怒，高城恨不得上前堵住史今的嘴！
　　“杨博，你别，别听他的，”高城吞了口口水，“你不是想见林奕——林源么，他回来了。”杨博猛的回头，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让高城觉得押对了宝，“真的，刚到的飞机，马上就来，你没有失去一切，他想见你，还有你前妻，你前妻！我知道你跟你前妻感情也一直很好，你们不也是朋友么，你没有失去一切！”高城脑袋快速飞转着，他找方洋调查杨博时曾听到方洋提过这一点，说两人和平分手，离婚后还会见面，吃饭什么的，他需要找到一切有利的信息，来挽回，死亡和犯罪，对于生无所念的人不算什么，用史今来报复高城，不一定就是杨博的执念，还有余地，一定还有余地！
　　杨博似乎真的有些动摇，脸上的神情也有所缓和，冷风吹乱了他时常一丝不苟的发，他望着莫名的一点，呵呵笑了两声，“晚了…”他喃喃道。在自己用了最后的手段逼林源的时候，林源跑了，跑的干脆，跑的一点留念都没有，在那只从陈陶手上抢过来的旧箱子里，杨博看到了很多能让他追忆，如此却只能让他心碎的东西，在紫莲寺帮林源求的平安符，曾嘱咐过他不要离开身，那逃离后失去联络的十多年里，每每惦记林源身上的病，都会拿那个平安符安慰自己，他一定好好的，病一定都好了，却原来，平安符没有紧贴着被保护的人身上，它独自在旧房子里躺了十年。杨博也终于找到了在自己诉说了一切，林奕良却毫无回应一走了之的原因，那封托林源母亲转给林源的信，连信封都未曾开启过的，夹在箱子里一本旧书里，自己花了几天时间，所有的坦诚与真心，原来根本就不为他所知，更或许，林源的母亲早就看不惯自己，根本就没有告诉林源…还有他帮林源抄的笔迹，送林源的贴纸、口琴，破碎的风筝杆，心血来潮写在一个本子上的两人的日记…所有的一切，都被主人抛弃，尘封在箱底。
　　这几天杨博偶尔在电视上看到缉捕自己的新闻，也不知道警局的人怎么找的，登上的他的照片，居然是一张5、6年前，他从放奶奶灵位的寺里回来，转到小时候放学经常和林源一起呆的一处林地拍的，他看着那张照片，就能同时想起奶奶和林源，他小时候奶奶经常拿电视剧里警察抓坏蛋的镜头吓唬，阿仔以后不懂事啊，就要被警察抓，关大牢！杨博就揽着奶奶瘦小的肩膀嘿嘿笑，阿仔最乖啦，绝对不会被带手铐，奶奶特别痛恨那些被警察带上手铐的人，她说那些都是坏人，对不起家人对不起社会，杨博每次看到新闻里自己那张照片，就会想，奶奶在天上看到，该会多生气啊，而阿源，从小都是被自己保护的，被人抢过钱，扔过石头，对那些行凶的坏蛋总是深恶痛绝，希望全被警察抓光才好！警局的人真会找，找了这么一张照片，让杨博总想到最让他痛的两个人，让他看到自己无法收手的丑恶。
　　“晚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你是个医生！你背过希波克拉底誓言！我知道你是真的热爱你的职业，你卖废品打工赚学费，不就是为了做医生么，你没有一无所有啊，你还可以，救更多的人，也会，也会遇到更多的人！”高城现在什么能想到的都脱口而出，万一能中呢，中了他还惦记的东西。
　　“哼，不会了，我的执照就快被吊销了…”高城愣住，像是要失控的样子让杨博游荡的心重归坚定，他抓不住一切，但他能肯定高城的狼狈会让他快乐。杨博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色，他不愿意再去想以前，再去想一切不可能的可能，他是彻底的死心，除了报复高城，这个让他失去一切的元凶，他别无他念！
　　“你要干什么？！杨博，住手！你——”
　　“跪下！”杨博停了停动作，谨慎的看着已抬起一条腿的高城，“我说跪下！别挑战我！！！”
　　高城慢慢曲拢双腿，脸色刹白的看着杨博撕扯着史今的衣服，史今瘦弱的胸膛袒露出来，上面没有惊心的血迹，高城却不知道是该安慰还是更忧心。杨博撕开史今的领口，把人带上来时，就没有给他穿那件浅棕的夹克，只着单衫在顶楼躺了几个钟头，又吹了半天的风，史今嘴唇都紫了，他冷漠的看着杨博的动作，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杨博把史今的上衣扣全解开之后，就专心欣赏着高城脸色的变化，他很满意，那种弥漫身心的快|感让他躁动地几近癫狂！
　　“哈哈，哈哈！看着心上人被玩弄滋味好受么？”杨博抓住史今的脖子，“你知道不知道，我都多嫉妒曹羽凡，嗯？听说你被他气得差点发疯，我就恨不得跟他睡一张床上的是我，不是他！”
　　“住口！住口！”
　　“怎么？急了？嗯？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第一天见到史今的时候就多想把他压在身下？他的那张脸！那双眼睛！都他妈的是抄袭阿源！可惜我一直没碰他，不是我好心，只是我压根不想碰阿源之外的人！要怪就怪你高城，不凑巧，他的男朋友居然是你！高城，我就等着这一天！让你亲眼看着！给我眼睁睁的看着！”
　　杨博单手扯开史今的皮带，把手伸进史今的裤腰，史今忽然抬腿，杨博只顾着盯高城的脸，没料到肚子上便挨了一膝盖，因为双脚被绑住，史今失去平衡，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去，高城那一刻只觉得想喊，却什么都喊不出来，一颗心堵着喉咙，跳出来，他就立马死掉！杨博反应快的胳膊一拦，把史今横腰抱住，稳住身体，杨博的惊吓变成恼怒，他掐住史今的胃，一手横过史今脖子压过脸去咬，史今一偏头，连接下巴颏的颈肉顿时一痛。
　　“X你妈！”高城撑起腿就要扑，地硬，腿却因为跪的太久软了一下，他扑到地上，抬起头时心又悬到空中，杨博撑着史今把人大半的身子都悬在空中，“来啊，再过来试试！来啊！”杨博吼道，高城攥着拳头小心的站起来。
　　“你要打要杀，冲我，你放了他，绑我！我不逃，我发誓不逃，你想卸了我砍了我随你，史今跟这事没一点关系，放了他！”
　　地上滴答滴答的响，明明很微小，却因为短暂的寂静显得格外明显，杨博看着两眼猩红的高城，他两手攥成拳垂在身侧两边，胳膊上的血滴顺过手臂滴在地上，流了这么久都还没干哪，果然是气的不行啊！杨博扭回头看着史今，史今的眼睛依旧没太多的情绪，只是那像看垃圾一样的鄙视，让杨博有些意外，史今，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眼神呢。
　　杨博放正史今的身子，在确定高城不会靠近之后，横着慢慢移到那间锈迹斑驳的建筑，高城的心，不知道还能再经受几次打击——杨博拉出了tiger。
　　Tiger身上绑着绳子，浑身都在发抖，嘴上贴着宽大的胶带，眼泪在脸颊上滑出两道黑印，杨博把tiger抱到史今身边，史今把身子靠过去，企图用手臂圈住tiger，被杨博无情的打开，他面对高城，一字一句的说，
　　“选吧，只能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