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高史]不夜城》嗟然

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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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博抬起头看到高城有几秒的发怔，再看到他旁边站着coco，coco拉着孩子坐过来，杨博收回眼神给小孩看牙。
　　高城全程不发一言，杨博给tiger看牙时他就盯着杨博看。史今曾被这个人骗过，史今曾提醒自己提防这个人，可史今被自己抢回来护好了，自己又确实不认识这个最多算个眼熟的人，高城不想跟他再有什么交集，所以连怨恨都懒得给了，以后见面也是陌生人最好不过。
　　Coco拿着什么东西转身出了门，让高城帮忙看会tiger，充满来苏水味道的房间里，异常安静，tiger瞅瞅医生，又看看高城，两个人都没什么好脸，他想回家。
　　杨博从抽屉里掏出一颗橙黄色方块递给tiger，tiger不客气的拿手接，刚剥了纸要往嘴里送就被高城一把夺了。杨博看着他，只是下唇动了动，“只是木糖醇。”
　　高城懒得搭理他，把糖随手一丢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转身对tiger伸出一只手指：“东西部能乱吃！”tiger看着指在自己鼻尖上的手指，没张嘴不表态，瞄了一眼角落的垃圾桶，就坐正了身子，这个大人一脸凶巴巴，tiger在心里偷偷给高城画了个半叉。
　　杨博见此，也不再多言。Coco回来时，看见的就是三个人三个姿势入定。把东西递给了杨博，杨博又交代了几句。离开时coco把新开的药往包里塞，tiger从椅子上爬下来，拽着他妈的一角揉眼睛，小孩困了。高城看他又打哈欠又眯瞪眼的样子，顺手就把tiger抱到了怀里，tiger兴许正等着有谁抱着他他好睡觉，没挣开刚才还凶巴巴的叔叔，小手揽上了高城的脖子。许杨博抬头就正好看到这个场面，眼光落在高城和他脸庞的另一张脸上，挪不开了，盯了足足半分钟，直到人走出房间，杨博取下眼镜拿纸巾擦了擦，捡起tiger刚剥下的糖纸撕碎了丢到了垃圾桶里。
　　高城和史今在一起后，偶尔听到他用家乡话打电话，都会凑过去听，有时还学舌几句，有时甚至心血来潮的让史今教他说普通话，好像自己能用史今的母语跟他交谈了，就能弥补之前二十多年他的生命自己没有参与的遗憾一样，他还记得在巴萨罗纳时那个叫许三多的矮小子跟史今用他们的母语说话时的亲切劲，也没忘曹羽凡穿着自己送给史今的衬衣，站在史今办公室门口喊的那声“今儿”，虽然后来强霸的命令这种叫法只能自己用，他还是想自己能更多的熟悉史今的母语，能像史今适应自己一样，适应他根深蒂固的语系。所以后来他慢慢更多接触了普通话，更多了解了史今的故乡，也偶然知道了他老家有个很火的小品演员叫赵本山，他跟他一个叫范伟的搭档演的小品在大陆的春晚上很受欢迎，然后他又很偶然的看到过其中一个小品，脑袋大脖子粗的范伟用史今的母语喊“防不胜防哪！”
　　是，防不胜防。
　　史今让他提防，高楠让他小心，连陈陶也让他注意，高城后来偶尔犯傻时还会假设，如果当初没去disney，没遇到coco，也没陪她去那个诊所，他会防得住么？
　　高城在短短72个小时内接收到的打击，轰炸的他短暂性失聪失明，公司一句“休假”就让他得到了近几个星期最想得到的清闲，只是早不是当时的心情，被关在家里被他妈他爸轮着训，他脑袋还是懵的，在那些怎么看怎么都不觉得真实的新闻里反应不过来。
　　给陈陶打电话，陈陶被挡在院子外头，他妈没收了他的手机，让李叔看着他，为防他跑又没收了他钱包，掏他卡的时候高城根本都没反抗的意识了，满脑子还在琢磨怎么回事，就看到他妈手里捏着个小纸片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他知道他妈比他还震惊，他妈还因为他的不解释、不作为、不反应生着气呢，所以看他妈当时一脸疑惑怔愣的望着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妈问“这是谁？”高城瞅一眼，是自己抢救下来的那张史今睡醒图，不是夹钱包里层的么怎么在他妈手上？“史今啊！”他纳闷着还是脱口解了答，他妈声音抖了一下，“史今是谁？”
　　史今是谁史今是谁，是啊，史今是谁呢？是他爱上的人，爱上的一个男人，是他藏在家里疼放在外头不敢认的人，是因为自己碰了可怕的东西又被人伤害最后还是回到自己身边的人，是能在地球另一边照顾自己吃饭住行、没了他估计就只会饿着等人救，在家里能体贴自己早餐要吃双式、深夜看球赛不用注意音量的人，是那个让自己能获得最极致的快|感，清醒了才反应过来没留意他的感受而他只笑着说没事的人，是那个自己心里自问了陈陶给出的那三个问题获得了肯定回答，想要好好疼好好珍惜，现在却又被自己这么轻易而不小心的背叛了的人……不小心，多会自我安慰找理由啊。
　　“你说话啊，史今是谁？”
　　高妈看高城也不答话，也没什么表情，自顾自的又往里翻钱包，好像能翻出一张有关“史今”二字的详细说明。
　　“妈，你坐，我有事跟你说。”
　　高城觉得脑袋似乎忽然就清醒了那么点，看着妈手里照片上史今的表情，有够逗的，跟他妈见的第一面就这形象，史今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脸红。史今就快要回来了啊，不知道他回来以后看到发生的这些，会不会骂自己蠢，怎么他一不在身边，自己就出事呢？
　　高城看着还站着的母亲，站起来挪了挪椅子，“妈，你听我说…”

　　陈陶看到新闻时嘴巴张得比emma手里抱的那个史迪仔的嘴还大，好半天没换过神来，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也脱不了干系，可是高城联系不上，电话也不通，等高城一个电话把他喊过去，却只在高宅的别墅院门外见到两个人，一个是秦姨，告诉他回去吧回去吧少爷不在家，一个是benji，吊着舌头兴奋的往栏杆上蹦。
　　现在他站在机场，林奕良终于忙完一切要带着他的女儿回国了，至少还有人是幸福圆满的，陈陶想。看着林奕良抱着女儿一脸的满足，他又抬头望了望被房顶遮住的老天，你还真是不疼人呐。
　　今天凌晨5点的时候，他被一个陌生的号码惊醒，高城在那边声音有点可怜，他说史今今天的飞机，12点到，他拜托陈陶去接他，自己再想办法看能不能赶过去。陈陶没说废话问他在哪谁的手机又是怎么冲破封锁联络上的，他问清航班时间，就下军令状般的作了保证，高城那边半天没动静，最后说了句“陈陶，谢谢你。”虽然这么正经严肃的高城他有点别扭，但那三个高城很少对他讲的字，还是让他有点动容。
　　林奕良的航班是上午11点多，还真是巧不巧的都顺便了。
　　林奕良知道高城跟陈陶的交情，看到新闻时也有点震惊，这两天陈陶为着高城忙的那些他看在眼里，替高城遗憾的同时也替他庆幸，他曾经也有一个能为他撑腰鼓劲的朋友，只是他们没有善终，落个最可悲的结局。
　　天气很阴，12月的香港让人格外怀念夏秋的明朗与风清，早上10点出门时的大雾还让林奕良好一阵担心。盯着还没有登机信息的航班信息屏，林奕良开始有点着急。
　　“别着急，这天气还不至于取消航班。”
　　林奕良对陈陶笑笑，估计心里还有惦记的事，所以陈陶看起来兴致并不高。emma没那么多大人的心思，只是虽然才处了不长时间，她还是很喜欢这个会陪她玩给她讲故事的叔叔的，这个叔叔还真的送给她一辆粉红色的小车！她走到陈陶身边抓住他的手，仰着小脸说“陈uncle你来我家找我玩吧，我妈妈做的馅饼可好吃了！我请你吃！”陈陶蹲下身香了emma两大口说“好，陈uncle去英国的话一定去找你玩！吃你妈妈做的馅饼！”
　　林奕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陈陶，“这是我的地址和联系电话。”张张嘴想说一些感谢的话，看到陈陶一副你说我跟你急的表情，只好咽回去。
　　广播里传出航班延迟的消息，陈陶询问了只是延迟不会取消后就边陪着林奕良候机，边注意着史今航班的信息。
　　手表已指向12点，大屏幕上显示哈尔滨至香港的航班已正点到达，陈陶开始留意着不远处的t3出口，昨天的电话急，他也不知道高城有没有告诉史今自己会来接他，早上也没联系史今，现在只能靠眼睛了。
　　“你有朋友要接？”
　　“嗯，高城的朋友，”陈陶扭回头又看一眼，继续说“就是之前本来要跟我们一起去disney的一个人，高城还不知道赶不赶的来，让我先接着。”
　　林奕良不是一个多言的人，你不想说的东西他绝不会打听，那个新闻现在全香港八卦杂志都在报，他又是跟高城有过接触的人，听在耳里看在眼里的，虽然作为朋友他没有多说过什么，可陈陶不觉得林奕良就一点没感知。而且高城屋里晾衣杆上全是男人衣物，他姐进屋时硬是没找到一双女鞋，林奕良又不是傻子，这些林林总总，加上媒体的那些八卦，林奕良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可是他从来没问过陈陶。其实在这一点上陈陶很欣赏林奕良，他挺瞧不上那些把别人的生活当趣闻八卦打听还一副惊叹不已好奇满满的样子，你当故事听也就听了，可跟你有屁关系，有必要认不认识的人你都要分享，然后评价来评价去么，想到那些媒体不负责任的报道之后站在道德制高点做一番狗屁点评他就来气。不过对于林奕良，了解一些他的为人，所以陈陶是愿意主动说一些，毕竟高城是他的朋友，他愿意对林奕良这样的人多解释两句，
　　“媒体上说的都是狗屁，事情不是那样的，高城有恋人，他们在一起快一年了。”
　　林奕良点点头，抿嘴一笑道：
　　“希望他的朋友不要被这些新闻影响到，高城现在也挺难受的吧。”
　　陈陶叹口气，“他朋友不是会被媒体左右的人，不过这次也有点…”无语的抬头，“这次还真有点严重了，其实我也挺担心的，他们两个挺不容易的，总觉得老天在玩他们。”
　　“不容易也不都过来了，这事也不能就说是高城的错，可能就是心理上一时接受不了，他朋友也不至于过不去。其实…他也不是最受伤的那个。”
　　陈陶笑笑，他也只能笑笑，他能一点点解释高城家里的事么，能告诉他高城跟史今一路走来的所有不容易么，他也不能就那么直接的说，其他受害者他只能可惜，却不关心，因为他们跟他没关系，而高城是他最好的朋友。
　　林奕良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恰当，自己又是旁观者没什么说话的立场，闭了嘴后有些不好意思，陈陶见他那样子忽然说“我没跟你说过吧，你跟高城的朋友有点像，不过高城不同意。”林奕良闻言一顿，还想要开个玩笑就看到陈陶正看着不远处的出口，忽然笑起来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