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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46
      高城上午请了假陪母亲去拜庙,庙里迷绕着厚重的烟雾,檀香味冲的高城鼻子直痒,看到如此多的人虔诚的烧香拜佛,高城有些迷惘又不由得心生敬重。
      站在一边背着手看闭目叩拜的母亲,嘴里念念有词,再双手将柱香插到焚炉里,起了身又朝几个方向拜了几拜,转身对高城努努下巴,高城赶紧掏出一大把香资投进去。奉母命端了香也拜起来,刚跪下,眼皮突然跳了几跳,心口一阵心烦意乱,等着拜完一道出了庙,高城还觉得脑袋被香烟醺的昏沉沉,午饭也没什么胃口,把母亲送回家,又给史今打了个电话闲聊了两句,看公司又没什么事,就开着车去找陈陶散心。
      陈陶带高城去附近一家泰菜馆吃午饭,顺道叫了还没走的林奕良。高城见到林奕良就想起史今,又有些莫名的心神不宁,话不多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红酒。
      陈陶看着斯文吃饭的林奕良,“林先生,你这脸是怎么了?被猫抓啦?”
      林奕良摸摸脸,“哦,跟我女儿闹着玩,可能被她挠了不知道。”
      高城瞧他脸,颊边几道红印子,记起前一日见过的病怏怏的小姑娘,脑海里又忽的闪进另一张孩子脸,几个月前在COVA遇到的coco怀里的孩子,只见了一面,居然还能记清楚他的样子。
      “小妮子够生猛啊!哎,有带她去Disney玩么?”
      “还没,准备忙完了回去之前带她去玩玩。”
      “那正好!我正被几个小崽子念着去Disney玩,一起吧过几天。”
      “好啊。”
      陈陶转向高城:“哎tiger,你也一起吧,把你家宝贝带来,一起去玩玩!”
      “高先生也有孩子了?男孩女孩?”林奕良好奇,高城看着也不过才25、6。
      “哈哈哈!”陈陶不理会瞪自己的高城对林奕良说,“是个男孩!”
      “几岁了?”
      “比你姑娘大!”
      欣欢也才4岁半,比她还大那高城岂不是20岁甚至更早就有了孩子?一方面,林奕良看高城英俊帅气,也明白他必定家境富裕,就猜测他可能年少不知事,才有了这么一个哈子,另一方面,年纪轻轻就抚养孩子,身为父亲,同知辛苦的林奕良替他感到不易。
      陈陶憋着笑继续聊高城的“宝贝”:
      “又听话又懂事,还会照顾人,估计比你省心多了哈哈!”
      高城终于不耐烦了:
      “无聊不无聊啊你,嫉妒啊,嫉妒你也找一个!”
      林奕良看着两人,一个笑,一个皱着眉却又不是生气的样子,有点搞不清状况。陈陶终于不笑了,表情严肃的继续邀请:“听到没有!到时候一起去!”
      “幼稚!多大人了,还Disney!”
      “你有没有童年!有没有点童真啊!谁说就是小孩才能玩?我去过法国的disney玩,真的还想去!你不喜欢,说不定‘人家’喜欢!你家‘宝贝’肯定跟林先生姑娘处得来!哈哈!”
      高城想想,两人在一起,正经约会也不多,自从住到了一起,也都是各忙各的没什么时间出去玩,Disney虽然想着怪了点,但到底是比较方便,而且史今在游乐场的样子自己从没看过。
      高城抬头对上陈陶询问的眼睛,答:“啊,我回去问问他去不去。”
      “他肯定去,只要你答应,”陈陶又凑近高城小声说“你小心点,到时候他俩一见,搞不好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了,哈哈肯定特有意思!”
      高城踹了陈陶一脚,见林奕良正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低头吃饭。

      史今中午差点出了车祸。他从楼里下来的时候,高城正端着香站在庙里。方洋等绿灯亮时,就远远看见一辆黑车冲向史今的一幕。史今反应敏捷,车子以不正常速度靠近时他就警觉的向后跳开,只有车前镜碰到腰,又刮过手臂。
      方洋顾不上红灯闯了过去,拉住史今左右查看了一下,还是不放心的建议去医院看一下,史今摇摇头说没事,弯腰去被撞掉的包,方洋问他去哪,送他过去,史今没有拒绝,坐进车子里后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对方洋说道:
      “这事你不要告诉高城知道。”
      方洋从后视镜看了看史今平静的脸,“嗯”了一声。
      高城到底还是知道了,是由高楠告诉他的。中午跟陈陶林奕良吃了饭,又在他公司呆了一会才慢悠悠转回公司,快下班时接到高楠的电话让他去他办公室,高城不愿意。
      虽然史今前一天晚上的话他听进去了,也反省了自己应该多哄哄母亲,但是高楠的话,他仍然觉得像刺一样梗在心里。上午请假下午又晚到,无非是不想在公司碰到高楠,这人居然还主动打电话让他过去!还想教训我不成?高城正要挂电话,那边高楠不急不徐的开口了:
      “行啊,你挂吧,反正是史今出了事你不急我更无所谓。”
      高城两三步就冲进了高楠办公室,高楠还以为刚才他接电话时就在门口呢。听方洋转述了经过,高城又气又痛,怪不得上午心神不宁果然还是有事,中午给史今打电话时居然也没听出来什么,史今你倒是够沉的住啊!真后悔没有直接去他公司把人接来,那也就不会出事,这次是运气好躲过了,那下次呢?高城不敢想,冷汗爬上额头。
      “少爷,我答应了史先生不告诉您,他也是不想您担心,既然现在也没事,您就当没发生过吧。”
      方洋不怕史今责怪他,他遵守了诺言没告诉高城,只是告诉了高楠,自己也只是奉上司的命描述了下经过而已。不过史今说那句话时让他颇有些意外,史今的资料一路来都是自己收集的,但他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人了。不想让高城担心尚在情理之中,可事情的发生他好像是预料到了一样,一点惊慌都没有…
      “当没发生过?如果真出事了你还会不会这么说!!”高城拳头捏的嘎嘎响,“车牌号你看清了么?”
      “少爷,是辆黑色尼桑2.0,旧车,没有车牌。”
      “没有车牌?”高城心跳加快,缓缓转向方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方洋看了高楠一眼没说话,高楠倒开了口:
      “我让他去看着史今的。”
      “你让他去的?为什么?你知道他会出事?”
      高楠示意高城坐下,又让他冷静一点才说:
      “你记得炎哥么?你跟他是没什么接触,但是也见过的吧,炎哥帮高氏很多,我们有一定的交情,他昨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他手下接了宗生意,有人出钱买命,炎哥无意间听到被买的人的名字,觉得耳熟,”
      高楠看了一眼高城:
      “我当初找人跟踪史今,就是托的炎哥帮忙,他对名字有印象,所以听到被买的人叫‘史今’,就打电话问我跟我有没有关系,我说史今是我朋友,希望炎哥给个面子,他说他会让手下把生意推了,我还是不放心,就让方洋上午去找史今,没想到他们动手这么快,我联系了炎哥,炎哥说是他手下私底下背着他还是干了,已经把那人教训了,但他提醒我们注意点,找他们的人只有过电话联系,没见过面,是个男人声音,好像也不是简单的人,不找他们也会再找别人,这是那个电话号码,还有通话录音。”
      高城接过高城的手机按了录音播放键,陌生的男音传入耳朵:“史今,男,1米178,26岁,体形偏瘦,平头,黑色头发……”高城听着冰冷的声音准确无误的说出史今的习惯特征不禁毛骨悚然,半天说不出话来,等想去拨那串号码时被高楠制止住:
      “我打过了,停机,联系到了卡主,说号码几年前就丢了,应该没有撒谎。通话记录也没什么线索。”
      高城仔细分辨着录音里的声音,却依然毫无头绪,高楠安慰道:
      “可能声音做了处理,或者是找的别人,你想想可能会是什么人。”
      高城大手搓搓脸:
      “史今来香港也才不到5年,念完书就去聿丰打工,社会关系简单,人缘也好,人又善良老实的,哪会得罪到什么人?”
      “你别光从他那想,想想你得罪了谁,高城我说句实话,要是他真能惹到什么想要他命的人,也是你引来的。”
      高城一时定在那里,是啊,人本来好好的工作生活,自从认识了自己,就接二连三的闹出事来。
      “先别自责了,赶紧找出是谁,有第一次难免就会有第二次,这次幸好是炎哥,下次就保不定我能帮的了你们。”高楠看到方洋也一副思考状,忽然想到了上午开会的事,
      “高城,我问你,你跟ada是怎么回事?”
      高城满脑子都是史今的事,没什么心情的回应道:“没怎么回事,早分了。”
      “巴比伦入股了维港的酒店,上午签协议时他们意见很大,ada很针对你。”
      “随便她!”高城的思绪似乎哪里有了小小的出口,他正努力抓住那个出口根本听不见高楠在说什么。
      “ada知不知道史今?”
      “啊?”高城抬头对上高楠意味深长的目光,头皮发麻,“不可能,我认识她这么久,她不至于这样!”
      “我也没说就是她,我只是好奇,她知道自己因为一个男人被甩么?”
      “有没有史今我都不会再跟她一起,她应该知道一些,但也不会知道太多吧…”高城自己也不能确定,他从没正面跟ada提过自己和史今的关系,可那天在开幕仪式晚宴上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知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手也分了,也都说清楚了,追她的男人不缺,缓一缓,也就各自move on,每次不都是这样么。高城骨子里是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从来遇见的,都是依靠依赖他的女性角色,不觉得女人会干出□□片里那种暴力的事。他在想另一个人。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小看想报复的人,尤其是女人。”高楠如是说。
      “嗯。”高楠胡乱嗯啊一声扭头看方洋,“你帮我查一个人。”

      晚上回到家,史今照例做饭洗碗,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又陪高城看了会电视,就回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工作。
      高城边看电视边拿眼睛瞄他忙活,默默观察着,人看起来倒真没什么不对劲,吃饭时有说有笑,做事也如常的利落,可高城知道确实有不对劲,抱着他能自己主动坦白的希望等他开口,可等到都该睡觉了,还一点没坦白的动静,高城啪的把电视关了。
      虽然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善意隐瞒,可是高城想两人一起分担,一起面对啊,搞得好像一个人单方面在牺牲一样,心里不舒服极了。
      高城洗完澡换史今去洗时,史今还是一点没坦白的打算。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高城有点委屈,是是,你也是个大男人,可我就一点也不值得你依靠,值得你依赖么?什么事都自己能搞定的样子,可我乐意分担、乐意跟你一起面对啊!
      跟方洋确定了几次史今没有受伤,刚才看着也确实没什么,可就他那什么都自己来的性子,指不定有什么内伤,嗯,明天还是去医院看看!高城走到浴室门前,头抵着门叫唤:“今儿,今儿?”
      里头水声停了,史今声音传来:“高城?你叫我?”
      “啊,你怎么洗这么慢啊!”
      “你说什么?”史今把门开个口,高城差点没站稳栽进去,史今扶他一把问“你叫我干什么?”
      “我说你怎么洗这么慢啊!”
      水汽润泽了脸,见高城一脸的别扭,史今立马想到饱暖之后的事情了,红了红脸说:
      “我才没洗多一会啊!”
      “要不要我帮你洗吧!”说罢就想往里钻,史今赶忙抵住门说“你刚洗完,等会衣服又湿了,我就洗完了!”
      不容分说的关了门,史今摸掉脸上的水珠拿毛巾擦身子,又抹了抹水汽晕糊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腰侧胯骨上方,一片狰狞的淤青。史今微微皱眉,套上棉t,又把裤子往上提了提,抻抻衣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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