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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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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是喜欢?”
瞿策之愕然,哭笑不得。
“喜欢不就是把自己有的都给对方,陪着对方,默默对他好!您和爸爸不就是这样么?”覃婴说。
瞿策之再次愕然。
覃益竟然给这么小的孩子灌输这些东西,还想给覃婴说些什么,等看时,覃婴已经撅着小屁股睡着了。
而那个背锅侠却突然在洗澡间里打了一个喷嚏,随后求救,说自己忘记带衣服换,要借瞿策之的穿。
瞿策之:“......”
覃益从门缝里探出脑袋,音量不高不低的又喊一遍,瞿策之这才起身,边走去洗澡间,边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套衣服,从门缝塞给覃益。
覃益接过衣服道了谢!即关门穿衣服,才发现少了最重要的——内裤。
对覃益而言,不穿内裤,犹如裸奔。
覃益即刻打开门,照旧从门缝探出脑袋,见瞿策之已经走离洗澡间四五步远,“策之,能不能,......借条内裤?”覃益试探性的说。
瞿策之霍然顿住脚步,当覃益在撩拨自己,利用覃婴传话,他背对覃益,喊应他,“别做无用功,没结果!你的心思小婴已经告诉我了。”
什么心思?
覃益莫名其妙,愣了半晌,全然不知覃婴背着他给瞿策之胡说八道一事;只忽然想起他和覃婴说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都陪伴瞿策之,以为是指这事。
“你都知道了。”
“嗯!”
“那你答应吗?”
“我知道你去找过过沙皮,问了有关我的事,你应该很清楚我的状况!”瞿策之没有正面回答。
十五分钟前,杂货铺里。
沙皮被割了的舌头,比壁虎的尾巴长得都快,才这么会儿的时间,已经重新长出,看见瞿策之来,他害怕,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笑脸相迎。
“一瓶消肿止痛药,拿最好的。”瞿策之站在收银台前,说。
表情一如往常的面无表情,似乎方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沙皮赶紧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个略有巴掌长,三指宽的白色长方形盒子,站在椅子上,恭恭敬敬双手递给瞿策之,低低说:“十分钟生命值。”
收银台下面,像是有个百宝箱,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客人需求,沙皮都能准确从下面拿出来。
瞿策之点头,意为知道,让他扣,便转身走了。
“覃益花一百生命值,又向我打听你的事......你不杀他?”为讨好瞿策之,沙皮主动告状。
“一百生命值,这么大方。他问了什么?”瞿策之停步,背对沙皮,问。
沙皮把覃益的问题复述一遍。
“你告诉他了?”瞿策之问。
沙皮不敢答言,用沉默默认。
然而,瞿策之并没有责杀或奖励沙皮,对覃益杀与否,也不表态,就这样回来了。
“我知道!”就刚才的话题,覃益倔强说。
“知道你还这样做?”瞿策之反问。
“就是因为知道,我才依自己本心行事,总之不管你答不答应,像小覃婴说的,我自己认可就行了。......所以,内裤,能借我吗?策之,这不穿,真的太没安全感了。”覃益正二八经说。
瞿策之:“......”
这种事,是一个人说了算的?
十分钟后,射击场。
覃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不过是去沙皮那儿兑换了条内裤的功夫,空旷的射击场上就平白无故多出两三百“人”来。
队形严整,宛若军队,且身高体形一样,皆人高马大,着装统一惨白色,看着就晦气,还个个都手持武器,刀枪棍棒,各不一样。
旁边还停有三二十辆单车和汽车,及锣鼓。
这是要干什么?
覃益疑惑走进场,只见首领瞿策之身穿一套黑色工装,黑色马丁靴,气宇轩昂,抬起右手,修长的手指朝覃益一指,原本平视前方的三百人,收到指令,“倏地”将目光全数钉在覃益身上,接下来似要有什么大动作。
面对几百张惨白的削瘦脸和阴惨惨的眼神,覃益不寒而栗,向瞿策之求解。
“这是陪练傀儡,会哭会闹,跟真人一样。啪——”瞿策之说明完,鼓了一下掌。
立即出列十名傀儡,傀儡手中的枪均不一样,有手枪,机枪,冲锋枪等,均是战斗中常见常用的。
瞿策之忽原地向后转,面对覃益而站,双手背在背后,面无表情,此时此刻的他,好似影视剧中的严厉教练,只一个眼神,看得覃益心惊胆战,自觉敛了笑容,立正,收腹,挺胸,抬头,正经八百听训。
“近战你能听声辨位,不用再训练。现在你要练的,是熟记不同枪支的射击速度和声音,以及原地旋转辩方向,改变距离判位置,要做到听声就能准确判断出敌人的方位和距离。
接下来,我会让他们每人打三枪,你要记住每一种枪发出的声音。大到一栋房,小到一面墙,不同物体对枪声的阻碍各有差异,记不清楚,会严重影响判断的准确性。提醒一点,若训练中心不在焉,达不到我的要求,你会死得很难看。听明白了吗?”
“明白!”
覃益掷地有声回答。
瞿策之的日子已为数不多,还大把花在他身上,又花生命值兑换陪练傀儡供自己练习,覃益那里舍得怠慢半分,他只想赶紧训练,达到瞿策之的要求,让瞿策之好好休息。
陪练傀儡逐一射击,瞿策之在旁解说,让覃益更清晰明了。
只要杂心无杂念,再结合融合了的能量,覃益对声音的识别度自然是远远超于普通人,不同枪支听三遍,便能立即判断出是什么枪。
看覃益记住了,瞿策之紧跟计划,用黑布条蒙上覃益双眼,再训练覃益原地旋转辩方向,改变距离判位置,待到覃益都熟练,能准确判断;瞿策之再加大难度,制造噪音,让三百陪练傀儡同时上阵——
敲锣打鼓,大声喧哗,哭爹喊娘,开车骑车的喇叭声等,把覃益紧紧围困其中,余下先时持枪的十人,从不同方位朝人群中的覃益射击。
在如此喧闹声中,想要辩别出枪声,实在太难,覃益已经高度集中精力,一共打了十枪,他还是中了三枪,腹部,肩膀和大腿。
看覃益受伤,瞿策之朝陪练傀儡们打一个暂停手势,所有声源即刻安静。
瞿策之走傀儡群里,走到覃益身边。
“策之,对不起!是我没用,不用停,再继续!”
不及瞿策之开口,感受到他的气息,覃益率先说。
“连续训练了五个小时,你也该休息了。”瞿策之说,给覃益解下蒙眼的黑色布条。
覃益不知是突然见光,一下子不适应,还是怎样,他眼前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了?”瞿策之看覃益不大对劲,急问。
“没事!可能是蒙眼睛太久,短暂失明而以。”覃益轻描淡写回答。
“睁大眼睛,我看看——”
瞿策之说,为确认清楚,食指和拇指即轻轻将覃益左眼的上下眼皮撑开,见覃益眼球上罩着一层淡淡的,如火焰的红。
“没有想到你还懂医术啊!策之,怎么样?我没有要瞎吧?啊......枪伤好痛,需要赶紧修复,麻烦你带先我去往生室,策之。”
覃益一本正经说;右眼紧盯在瞿策之脸上,嘴角忍不住带笑,双手紧抓瞿策之另一只手,没想到瞿策之这么紧张自己。
“我看你好得很!没瞎,也不痛!”知道被耍,瞿策之狠狠甩开覃益的手,生气走了。
按日记本上的记载,目极之眼引发的失明,黑眼球上会布满如一层白色网状物,而刚刚覃益的却是一层如火焰的红,分明是目极之眼。
瞿策之倒是希望覃益在这时候失明,可以修复,如果在执行任务中突然失明,那是何其危险,就算再多的训练又怎能代替得了双眼。
“策之你等等我,我也是才能见,真没有故意要耍你。”覃益边一瘸一拐追在瞿策之身后,边说。
瞿策之并不搭理他。
五分钟后。
覃益修复完,浑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去沙皮那里兑换了衣服,遇到覃婴和孙正诚,汤朝,了凡在一起,覃益直径就去瞿策之房间洗澡,俨然已经把人家的房间当成自己的了。
瞿策之躺在床上休息,也不理睬覃益。
洗完澡,覃益死皮赖脸道歉,瞿策之还是不理他,覃益怏怏不快,自去吃了东西,在游泳池边的草地上躺了半小时,又接着去训练。
没想到去到射击场,瞿策之却已然在那里等着自己,覃益内疚且欢喜,狠下心要更努力练习。
接下来的两天,覃益连休息的时间都在梦呓训练。
“爹爹,爸爸这是着魔了吗?睡觉了还想着练习。”覃婴受不住吵,悄声问瞿策之。
覃益没有回自己房间睡,在瞿策之床边打的地铺。
“嘘!别吵,小婴,让爸爸睡,这几天,他太辛苦了!”瞿策之轻声说,并给覃婴捂住耳朵,让他悄悄睡,说两个小时后,他们将会去下一站历险。
闻针落地都会醒的人,那里受得覃益的梦呓,把覃婴哄睡着,瞿策之一直睁着眼睛与黑暗对视。
回想从自己记事以来,一直活在最暗的夜下,走在最薄的冰上,一望不到头,现在,终于要结束了,竟然似有不舍,想给覃婴多捂几次耳朵,想看他长大一点......
“......影响子弹速度的因素是子弹......九点钟位置,距离两百米......”
瞿策之的万千思绪被覃益的呓语打断,在看不见的黑暗下,他把脸转向覃益,静静听着覃益呓语,刚开始,以为这个被意外卷入的富家大少爷,不过是个只会嬉皮笑脸的混账,没想到,却是个扛得起责任的男人。
突然,床边一阵窸窸窣窣。
“覃益,是你吗?”瞿策之断然斩断思绪,警惕问,
听问,窸窣声骤然停止,覃益低声回答:“是我,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你......在干什么?”瞿策之不答反问。
黑暗中,覃益轻轻按按亮手表,看距离十二点差一个小时,执行任务时,手表是生命值计算器,平时,就普通看时间的表。
“差一个小时,到十二点,就要去下一站,我去沙皮那里兑换些可能会用得上的东西。你和小覃婴再睡半个小时,一会儿我来叫你们起床。”
覃益说完,娴熟的匍匐前进出去了房间。
原来自己走神了一个小时。
“覃......”
瞿策之欲喊覃益,似有话要说,覃益却已经出去,房门轻轻被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