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哥在做甚？》失智之冕

7、麦卡伦

　　　　“恺撒喜欢什么？”
　　“麦卡伦威士忌和高希霸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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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加迪威龙，恺撒。”限速小钥匙夹了一张纸条，出自路明非，路明宴最熟悉的字体。
　　恺撒，又是恺撒，老哥坚持到发疯的存在。
　　握着它，龙吟般的低吼在耳畔震荡，未名之人把钥匙抛给男孩。车是他绝对付不起的价格，他小心翼翼地爬进驾驶座，沉默着思考究竟该先踩油门还是换挡……车子呼啸着飞了出去，欢呼着体验了一把驾驭野马的痛快。
　　良宵苦短，之后他就再也没用过，钥匙面上摩擦到光滑的部分不是损耗，而是有人把它当核桃一样放在手心慢慢摩挲。
　　“哥，你别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啊？”路明宴隔着餐巾纸把小钥匙翻过面，红蓝撞色的定制真皮装饰上，赫然写着令人窒息的文字——加图索。
　　为什么又是他们？
　　为什么总是他们？
　　她神差鬼使地把大拇指按在小钥匙柄中间凹陷弧度上，掉色最严重的部分刚好是手指触摸的地方，偏左。
　　多少夜晚这张桌子前坐着一个右利手的人，不盘核桃也不按摩，光对着台灯把玩钥匙。他藏的太好或者钥匙的主人从没过问，以至于它被盘秃了还留在书柜里。
　　是她老哥。
　　但这些都不重要，匪夷所思的是「时间」：痕迹自然到恰好与人手重合，绝非某日心血来潮故意摩擦的效果。路明非怎么做到在过去的日子里薅秃加图索新生的钥匙？为何路明宴她的心里早早认定了这是与另一个加图索手里对应的钥匙？
　　冥冥中好似书架后有鬼魂对这一摞书指指点点，用高矮间隔传达出只有他们才知道的秘密。她的鬼魂用心灵感应牵引认知，将她带到这几本书前。告诉她该找到什么，又透过书架靠墙一侧偷偷看她。
　　“MURPHY……“她伸手触碰填补空缺的阴影，手臂穿过书架摸到粗糙的墙纸。
　　这一刻，与鬼魂对视的感觉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天幕轰然洞开，以太之风席卷日月，每条丁达尔效应光带都对应着一个太阳的错觉。而她却迈不出步子，生出闯入后再无人指引的孤独。
　　路明宴看着自己的手，它还按在书架里，整个房间浸透在如墨的阴影中，从来就没开过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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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啊，我亲爱的卡戎。”鸟嘴面具男朝文森特挥手，他们这一行人都有代号，文森特的代号卡戎是希腊神话里摆渡灵魂的船夫，“来杯麦卡伦威士忌。”他刚才随口说了代号是麦卡伦，显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真名。
　　“卡戎，北极航线上的美人秘密可多了！”
　　麦卡伦深吸了一口船舱内空气，昨晚狂欢还留着丝丝余韵。“来自芝加哥的寡妇犯了混血种世界不容的重罪，隐世家族为了神国船票争相出面……”
　　文森特愣了一下，他允许卡珊卓夫人登船是因为这个女人是懂“英灵殿”的逃亡混血种，再加上她提供了价值远超船票的原钻，但没想到她竟会受汉高一派指使。

　　世俗派与秘党影响力相当，领头人汉高与昂热是等量齐观的人，他们“黄昏教条”总人数还不如卡塞尔一个年级招的人多。
　　文森特脸色微变，面对这位深不可测的男人道歉无用，他无声地招来侍从。
　　麦卡伦阻止了他，“对待女性怎么能动粗呢？我们应该像绅士一样请她才对！”
　　“请？请一个汉高的刺客特使来觐见圣女？这在将殿下的安危置之不顾。”
　　麦卡伦却笑了，摇摇头，“不，为了美人，我让‘不可能的事’发生了。”正午空旷的舞池里一片安静，只有麦卡伦杯子里冰块碎裂融化声。文森特微调一下坐姿，他在空调暖房里被冻僵了。
　　“谁？”
　　“汉高十三个孩子之一，嗅觉一点也不比秘党的猎犬弱。”确保末日之前不该贸然秘党或汉高为敌损耗材料，再加上他们是愿意坐下来与四代种五代种谈谈的商人。

　　文森特在麦卡伦狡黠的目光下，逐渐挤出咔咔作响的笑声，他是具苟活了百年的老尸体，像个破损风箱在轮椅里一抽一抽。
　　“天佑你这个天杀的！”他不知是笑还是哭还是咳嗽，把刚喝下去的酒都要吐出来，
　　“你把他杀了，对不对？换上一位克隆替身。”
　　麦卡伦的鸟嘴面具上下点头。文森特猛拍着轮椅扶手喘气，如果是“圣宫医学会”就说得通了。黄昏教条的深邃像亚速海，那圣宫医学会就是太平洋，大洋深处的秘密你最好别探究。他不是没有试图搜索过“圣宫医学会”这个组织，可无论他花费多少成本和多少时间，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我们要创造新世界，卡戎。”
　　麦卡伦邀请文森特，“我不正是还有你和这艘船吗？重刑犯们簇拥着圣女奔向神国，知情者对此趋之若鹜。
　　我们将他们留在这艘船上自相残杀，要知道每个时代都会发生大型战争。如今这些人的能耐让他们变得更贪婪更危险，所以挑动他们没那么难。事实上，我已经开始这个进程了……”
　　文森特仿佛看见漆黑面具下灿烂笑容，从那张嘴里吹出铺天盖地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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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不告诉，告诉，不告诉……”路明宴在宿舍里数着维多利亚给她准备的欢迎花束，她在考虑要不要把布加迪威龙的小钥匙还回去。
　　如果凭良心要还，说辞已经想好了：要钱没钱，要命没命，我很“父有”，昂热买单。
　　在这把钥匙上，时间出现了悖论，它被远超过持有者本身使用的岁月摩挲过。
　　除非衰老哥18岁入学那年直奔意大利西西里，万军丛中取得加图索继承人手里的车钥匙，这比《东瀛斩龙传》中比利牛斯山上拈花一笑，以花为刀战加图索家八大刀客还要离谱。
　　要么，就是他疯了一样坚持的理论——这是恺撒的。车钥匙上没有印具体姓名，只有一个响当当的姓氏。
　　它是恺撒·加图索的，一个幽灵给路明非的真实礼物。

　　浴室里歌声还在继续，听声音这位英国女爵还在洗澡，路明宴才把钥匙多拿出来看了一会。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水声逐渐小了下去。
　　浴室门开了，维多利亚不按常理地在关掉淋雨后马上推门而出。不对，她的习惯就是裹了浴巾外面穿，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身材！
　　长发漫漫如海藻的女爵走出浴室，裹着一条柔软的浴巾。头发还滴着水珠，轻轻地覆盖在她的双肩和背部，微微波动着。她的皮肤白皙嫩滑，被水汽所笼罩，散发着一种令人陶醉的柔美气息。
　　她在路明宴面前轻轻地揉搓着浴巾，将身上的水分慢慢吸干，水汽朦胧的氛围增添了一份神秘感和梦幻感，让维多利亚更加美丽动人。

　　路明宴怀疑这是维多利亚对自己S级的盲目崇拜。
　　“你不要过来。”她后退，钥匙还攥在手心里没来得及收回去，她把它暂时藏在袖口里。

　　维多利亚笑意更深，反倒是慢慢地凑向一个劲往角落里挤的S级。她的优雅和自信源于内心深处，让人无法抗拒。不愧是新生里当之无愧的校花。路明宴一时看呆，回过神鼻尖已经充满昂贵的香皂味。
　　“振作振作。”她后背已经靠上了枕头，想都没想就抓过来一个护在胸前。
　　“我有重要的事在思考，你如果没事的话让我自己呆着静静。”

　　“你说的是……这个？”维多利亚在一臂的距离上停下，香风阵阵的小臂缓缓拿起散在被子上的车钥匙，路明宴在拿枕头的时候它从袖子里滑了出来，落在被子上毫无声响。
　　“！！！“路明宴大惊，顾不得什么矜持张开手就向美女‘饿虎扑食’。
　　但她哪里是言灵·刹那持有者维多利亚的对手，敏捷的女爵以最小的角度侧身躲过攻击，并念出了上面的花纹——
　　「GATTUSO」
　　维多利亚垂着眼眸，紧盯着红蓝相间装饰张狂的钥匙，眉头微微皱起，表情有点幽怨。路明宴傻笑了几声，她觉得解释已经毫无用处。

　　“这就是你和金毛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第一面就把他生日礼物的车钥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