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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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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后，殷墟才从她的悲伤中，震惊过来。
“只是因为这个？”殷墟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好好了解一下，此女子了。
华宵目中带泪，眨了眨眼睛，点头。要不是知道鬼是没办法掉泪，殷墟就会下意识的认为，她会哭出来。
“你是觉得厨子就是长命百岁吗？”殷墟话意思很明显，但是悲伤的华胥并未听出，而是难过到哽咽。
“我这辈子，是不是只能闻香了。”华胥渐渐有了哭声，额头挨着殷墟的肩。虽然哭不出来，但伤心的动作，却是少不了的。
殷墟是真的要被华胥气笑了，不过见她这么伤心，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看了看时间，没好气的揪着她的衣领。
华胥唉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出现在了一条街上，这街很是奇怪。竟然有绿色的灯光，华宵仔细看去，嚯，那是鬼火唉！
华宵往殷墟身边缩了缩“这是哪啊？”
“带你去吃你说的席面啊”殷墟拉着她，走进看着怪异的街道。
这里每个人，都很奇怪，非常奇怪。
华宵跟紧了殷墟
殷墟看着一家还算满意的酒楼进去
华宵跟着殷墟进去。
华宵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眼前的人，不是，是纸扎假人，轻飘飘的飘过来，带着殷墟和华宵，到了一间厢房。自从进了这间包厢，华宵的脊背就一直发凉。
这里的饭菜，也是纸扎人端上来的，因为在门口见了，华宵现在也不会太害怕，这些假人。
“吃吧！”殷墟有些疑惑华宵的神情，她是在害怕什么吗？
“呵呵，有些吃不下！”华宵有些尴尬的呵呵了两声，警惕的看着四周。
殷墟不明所以，给华宵加了块牛肉“尝尝！”
华宵使劲的压制住心中的不安“嗯嗯，好”
也就一口肉的功夫，口中的美味，瞬间让华宵放下心中的害怕，“好吃！我都好久没吃过饭了！”
华宵很开心
殷墟见她吃的开心，也喝了点店家送的酒，酒不是什么好酒，殷墟品尝后，摇头放下酒杯。
一顿饱餐
吃完后华宵想起一件事来：“殷墟？”
“怎么了？”
“你有钱吗？”
“没有啊？”
“没钱吗？我也没有啊！”
“要钱干嘛？”殷墟不解
“要钱干嘛？呵呵，你吃饭不给钱？霸王餐吗！”华宵一脸震惊
“这里吃饭不用钱的！”殷墟有些不理解华宵了，明明死了那么久，对死后的事却不了解半分。
应该是殷旭打点好了，出去的时候，华宵也没见有人拦着。
不过刚刚还算清冷的街道，现在已经熙熙攘攘了起来。华宵看着周围，街道上也摆上了各种小摊。
一盏萤灯，很是漂亮，华宵瞬间被吸引了。
“老板这个怎么买啊，啊！啊！”尖叫声从华宵口中传出。
无他，这个买灯的老奶奶，头是不正常的歪着的
接着华宵便看到周围的人，各有各的特点，有的是脖子上，有血淋淋的伤口，有的是肚子上插着一把尖刀！
华宵浑身僵硬，接着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全身通电，头发也差点根根竖起
“啊！！！鬼啊！”华宵瞬间扔下手中的萤灯，向集市外跑去！
引得路上魂纷纷避让，担心自己沾上傻气！
华宵一个人跑了很远，殷墟不远不近的跟着。见人冷静了下来，才走过去，把她刚刚看中的萤灯递过去。
清冷的风，让华宵回过神来，却看到眼中的萤灯，下意识的说道：“拿走，晦气！”
“殷墟”华宵委屈的叫道。
“嗯？”
“有鬼！”
“嗯？......吓到你了？”
“嗯！”华宵靠在一棵树下，蜷了起来。
“可是，我也是鬼，你也是鬼。你不害怕？”
“是你的话，不怕”
殷墟轻笑。
“我以后不要去那个地方了！”华宵指的，是刚刚的鬼街。
“好”殷墟揉了揉华宵的头。
“到时候你想吃了，我去买了带回来。这样你就不用去了”
“嗯！”华宵吸了吸鼻子，闷声应道。
“走吧”殷墟站起来，看着地上的一小只。
“去哪？”
“带你回上京”
“为何要回去？”上京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开心的地方。
“送殷玺最后一程吧”殷墟虽然放过了这天下人，却还是没打算放过殷玺。他欠自己和母亲的必须还回来！
“好。我陪你”华宵已经缓了过来。
其实仔细想想，自己是鬼却怕鬼，也有些丢脸的呢。不过好在殷墟不会笑话自己。
两人去上京，也不过是一天的功夫，殷墟赶得也是巧。
刚到上京，就赶上鞑靼攻破城池，华宵见鞑靼人很是残忍，可能不是同族吧，路上的百姓，他们想杀就杀，女子，女子就更不用说了。华宵不忍看着女子遭遇这样的事，刚想出手，被殷墟拦了下来。
“我没有干预人界的劫数，这些事是她命定的。你的插手会让事情发生质变”
“如果这是她的命数，那会不会太苦了？”华宵还是想插手。
“你干扰的不止是她的命数，还有她的家人”殷墟的话，还是让华宵住手了，因为自己的干预，大哥早丧，父母也死了......
“你要记住，你不在是阳间人了，你要是干预太多，天道会做出惩罚的！”
“惩罚？”
“你以为你的一觉7年，是你真的困了？”
“难道不是？”
......
“那你为何还要去找殷玺？”
“我是因他死的，现在该他还果了。”殷墟语气平淡，但华胥有些难过，那是他的父亲，子女是会天生崇拜父亲的，可他，却恨急了自己的父亲。
殷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华宵还是能猜的出来。因为自己活着的时候，也有打听过他的消息。
殷旭带着自己施施然的走到皇宫，这里以前华宵是进不来的。唯一进来的那次，也是因为有皇家人开道。
现在，华宵知道，这是皇家的龙气散了，挡不住自己和他这些妖魔鬼怪了。
龙椅上的人，看起来老了很多，也是，这些年的操劳，损耗的是本就不多的寿命。
“你是何人？”殷玺看着两团影子走来，一时分不清是谁。
“父皇”殷墟的表情并未多变，没有因为他的衰弱而产生怜悯，也不曾因为他的落魄而心情苏畅。
“你是，天旭啊”老皇帝低沉的说了一句，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明尚老道说，你的出生，会带走我的帝王气运，所以我派人杀了你。可你看我多在位的几年，国家竟然成了这样。我愧对列祖列宗百年基业！”“今日你来是接我走的吗？”老皇帝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儿子，他已经死了八年了。
“呵呵”殷旭看着男人苍老的脸，干枯无神的双眼，像是被抽干水分的葡萄挂在脸上。没有自己记忆中的模样。
这样的他，甚至让殷旭提不起弄死他的那只手，好在有人来替殷墟了。
宫门被粗鲁的力道推开
“你便是殷玺”来人是个将军，一身战甲逆着光走来，此人身上隐隐有血红的丝线缠绕周身。
华宵和殷墟就在一旁，看着这人过来，领起虚弱无力的殷玺缓缓道：“我们鞑靼族会把俘虏的头颅割下，用来做成酒杯，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呈酒器皿”话音刚落，锋利的匕首，丝滑的割下殷玺的头颅，殷玺的尸体像是一块没用了的烂木头，被随意丢弃在阴暗的宫殿，等待着蛆虫的啃食。
“你没报仇？”华宵疑惑他为何不出手
“我觉得他欠着也很好，这样，下辈子我母亲会亲自收账，那样才应当些”已经浑身是死气的殷玺，杀与不杀都无所谓了。
华宵和殷墟出了皇宫，街上混乱的人来人往，和偶尔夹杂着刚死去的尸体，华宵缓缓的放下牵着殷墟的手。
“我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华宵垂下头，牟中的神色悲凉。
“明天就好”殷墟看着这样的她，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样，只是因为父皇的追杀才变的吗？好像不是......
“可他们没有明天啊！”城中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绝望，灰暗无光的眼神，牟色比华宵那天看到隋朝上空的黑雾，还要深，深很多。
殷墟明白，不曾经历过人心的黑暗，她天真的如同稚儿。
在华宵眼中，自己经历最可恶的事情，不过是因为婚事，被其她小姐嘲笑一番。
可这样直面百姓的死亡，甚至是成百上千人死亡的时候，一种愤怒的感觉，恨不得，让这些染指中原的人，全部死在这片土地上，用它们的血告慰逝去的亡灵。用它们的灵魂，救赎这片漆黑的土地。
“你想如何？”
“我要他们的命”华宵指着那些，把长矛对准毫无抵抗之力百姓的鞑靼士兵说道。
说罢，华宵身上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华宵身上溢出，缠绕在凶恶的士兵身上。
整整一条街的鞑靼兵，忽然脸色通红，每一个都掐这自己的脖子，张大嘴努力呼吸，却半点空气也吸不到肺中，不过片刻，街上的鞑靼兵便如同失去水的鱼般，搁浅在他们作乱的土地上。
殷墟叹气，她染上了人界的业果了。不过要是她想的，自己并不会阻拦，后果自己和她一同承担便可。
一条街的鞑靼士兵被华宵杀死，本来绝望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本能的在心中升起一股凉意，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接着有人走到鞑靼士兵尸体前，用手指探了探他们的鼻息。
“死了？”“死了！他们都死了！”街上百姓难以置信，心头刚升起快意，却见五、六波鞑靼士兵赶来，没来及庆幸的百姓，在华宵面前被绞杀。
刚刚杀了人的华宵，魂力并未及时恢复，而鞑靼士兵却来得太多。
鞑靼士兵屠了城，一城人的血，明明这些人的血是热的，太阳也很暖，华宵却冷的发抖，上下牙开始打颤。
华宵的双眼流不出泪来“是不是，是不是我刚刚不冲动，这些人都不会死？我杀不死这么多异族人！”华宵觉得，自己的心脏一定是被什么攥住了，那里很疼、很疼......
“是”殷墟没有隐瞒，华宵的行为，激怒了没有准备屠城的鞑靼人。
“啊！！！”华宵悲鸣，自己只想救人啊！
过了许久“我们需要走了”
华宵：“去那里？”
“城外的鬼市”
“？”华宵眼中一片通红，不解的看了过去。
“这一城的人因你送命，与你染上因果，我们需要引渡他们，才能消除你身上的业障。”殷旭以前也是打算扰乱天下的，这方面的功课做的很足，知道的也多一些
“我还能补救？”
“当然，只是时间需要很久”毕竟这么多人。
殷旭感叹，这下有事干了。
“那快些”华宵急忙站起，抓住殷墟的手臂。没有问殷墟这时去鬼市干什么，也没问到底是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