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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是风动(十八) ...
玉生烟站不住了。
原以为是要领罚,一早上被吓得冷汗直流,不想罚没有领到又开始比试,比试完后怎么收徒了?这事态转变得猝不及防,让他小小的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
“什么拜师……”玉生烟惊道,“宗主并没有……”
“根骨是不错,就是笨了点。”晏无师打断了玉生烟的话,有些不耐烦道,“怎么?你是不愿意拜我为师?”
玉生烟被这位喜怒无常的宗主语气唬住了,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晏无师神色淡淡地睨向了他:“那就趁本座还没后悔,赶紧敬拜师茶。”
此时,侍女已经将茶盏送到了边沿梅面前。
这下玉生烟再不敢多说,惊喜之下倒也没有忘记规矩,当即双膝下跪,连拜三次,口中称道:“弟子玉生烟,拜见师尊。”而后又从边沿梅手中接过了拜师茶,恭敬递给晏无师,“师尊,请用茶。”
晏无师接过茶盏,掀起茶盖呷了一口:“笨了点,好在还算识趣,去拜见你的两位师兄罢。”
玉生烟又连忙站起身,对边沿梅和沈峤作揖:“拜见大师兄,二师兄。”
“欢迎三师弟。”两位师兄笑着应下。
小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嘻嘻道:“以后还要请两位师兄多多指教。”
边沿梅和沈峤也忍不住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这是自然。”
“真是没想到,昨天之前还在别人口中听到的人,现在已经成了我的师兄。”小孩一高兴便什么都说,也没什么顾忌。
沈峤神色一顿,正准备岔开话题,不想新晋小师弟的下一句话,便让他原本和煦的笑容渐渐无影。
“师尊,他们都说,二师兄以后会变成师娘。”玉生烟有些好奇地问晏无师,“是真的吗?”
话音落地,一室沉寂。
片刻后,主位上传来晏无师掀开茶盏的声音。
似乎知道自己一时忘我说错了话,玉生烟连忙捂住了嘴,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边沿梅一看身旁的沈峤也似乎失了神,师尊又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师尊……不如让弟子先带小师弟去新的住处。”师尊倒不会为难玉生烟,毕竟有人帮他把话挑明,他还会高兴。他只是怕玉生烟再待下去,自己能将自己吓个半死。
晏无师淡淡“嗯”了一声,见沈峤要跟着离开,又补充一句:“阿峤留下。”
三人的身形同时停在了门口。
边沿梅看了看脸色泛白的沈峤,眼神默不作声地安抚了片刻,然后拉着还想看热闹的玉生烟离开了洗星阁。
“阿峤,躲了为师这么久,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什么理由?”晏无师话音淡淡,说不上恼怒也谈不上责怪,仿佛只是在问一件十分寻常的事。
逃避不是办法,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沈峤想通后便深吸一口气,转身一掀衣摆,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弟子知错,还请师尊责罚。”
“你已过束发之年,动不动就下跪成何体统?”晏无师微微皱眉,“起来说话。”
沈峤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弟子实力不济,在计划中途出现意外,让师尊落了旁人口舌,在宗内传出那样的谣言……”
晏无师神色平淡地听完,却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为师说的话,你没听明白?”
沈峤在晏无师不悦的目光中愣了愣,半晌后才发出一声“是”,站起了身。
晏无师神色恢复了柔和,见沈峤几番欲言又止,又道:“先前我放任谣言不管,是为了揪出宗门内别有用心之人,并没有别的意思。"
师尊……这是在跟他解释吗?沈峤呆住了。师尊一向我行我素,除非需要旁人配合,一般不会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目的。
“师、师尊……”他原本想问师尊为何今日会给他解释这些,不料晏无师全然不给他机会。
“不是你的错就不需要认错,什么过错都归咎自身,反而会失去最基本的判断。”晏无师摩挲着茶杯,缓缓道,“更何况我都没说你有错,别人更没有这个资格。”
这么说,师尊根本没生气,是他想多了……沈峤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晏无师继续道:“你带玉生烟来见我,不也是为了告诉宗门的别人,你没有像谣言所说那般勾引我,让我迷失了本心?”
“不是的……”沈峤正要反驳,却被晏无师抬手打断。
“为师知道,你是看上了他的上乘资质。”晏无师看着沈峤,“但是阿峤,这么多年你似乎从未提过想要一个师弟。”
晏无师并无收徒教徒的爱好,十年前得了沈峤这块璞玉后,自认有了衣钵传人,便歇了另收徒弟的心思,一心扑在现有的两个弟子身上。
直到前不久边沿梅来找到他,说沈峤有意向他推荐一个弟子。他察觉到了沈峤的心思,却并未拒绝再收弟子这件事。
浣月宗的嫡系弟子稀少,在他对沈峤换了心思后,也的确想过再收一个弟子这件事,只是没想到这个弟子会由沈峤送来。
正如他从前想的那般,小孩被抢了糖尚且记恨在心,更何况被夺了长辈的关注。这些年,沈峤虽然不曾记恨边沿梅,两人却一直隐隐较着劲,更重要的是两人谁也没有提过,想要师尊多收一个弟子这件事。
晏无师陷入思绪,不知不觉间踱步出了厅堂,沈峤也跟着他走了出来。
“弟子从前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妄图独占师尊的关注……弟子以后会改,还请师尊认真考虑教导三师弟之事。”沈峤的声音再度响起,拉回了晏无师的思绪。
“为什么要改?”晏无师似笑非笑,“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着长的,岂有不偏心的道理?为师乐意偏心与你,因为你值得我偏心。”
“可是师尊……”沈峤想说一句人言可畏,话到嘴边又恍然想起师尊从不会管旁人如何说道。然而师尊不在意是不假,那些话落在他耳中总是隐隐地让人不痛快。
“阿峤许是忘了,十年前,我收你为徒时说过的话。”晏无师转过身看着沈峤,认真道,“你的目标是有朝一日超越我,成为我的对手。”
这一句话在沈峤耳中,立时与十年前的那句话重合在一起——
“从今日起,你便改名为‘峤’,山乔之峤。你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超越我,成为我的对手。”
沈峤正在愣怔间,晏无师的话音又在耳边响起:“难道你就不想看看我能看到是何风景?”
少年蓦然抬头,看向晏无师。
竹林沙沙作响,昭示着清风拂过,檐上风铎仿佛为了证实这件事一般,也跟着发出了“丁零”声,晏无师的声音混在这丁零声中,和风响起。
“阿峤。”
“丁零——”
“来我身边吧!”
“丁——丁——零——”
边沿梅带着如今的小师弟玉生烟去居住院落的同时,也一边介绍道:“你如今住的地方是玉壶院,与我的疏影院、阿峤的扶风院在一处,师尊时常忙碌,不在宗门,你有事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跟在他身后的玉生烟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问边沿梅:“大公子……小公子是不是生气了?”他能看出,此番他能拜师,全靠这位小公子相助,可他方才那一句话,似乎让对方不高兴了。
“不关你的事,”边沿梅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阿峤也没有生你的气。还有,你如今既已拜师,便是我们的师弟,称呼我大师兄就行,阿峤也不再是小公子,浣月宗如今的小公子,是你。”
一时没反应过来身份的变化,玉生烟有些愣然:“那小……哦二师兄和师尊?”
边沿梅“嘘”了一声:“这件事你不要再提,事实如何,就交给时间罢。”话语有些深奥,玉生烟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也不再问。
玉生烟原本以为大师兄边沿梅是在宽慰他,所以告诉他二师兄没有生气,但后来他发现,沈峤是真的没有生他的气。
诚如边沿梅所言,师尊晏无师不在府中比在府中的时间还多,一月到头也见不着几回,亲自指点武功的时候更是少之又少。因而大部分时间都是二师兄沈峤在指导玉生烟武功。这几月来,沈峤尽心指导,只字不提拜师礼上发生的事。渐渐地,玉生烟也信了宗门内关于二师兄沈峤心性宽和的话,就是遗憾不能时常得到师尊的指点。
“你就知足吧,师尊可没有阿峤那么好说话,他亲自指导你,你小子非得脱成皮不可。”经过了几个月的相处,三人也逐渐熟悉了起来,边沿梅说起话也随意了许多。
沈峤忍不住笑道:“师兄你尽会吓唬阿玉,师尊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边沿梅连连摇头,“啧”了两声:“那是对你,你是不知道,我小时候练武时,有一次遇到了瓶颈,师尊就把我带到别庄后面让我参悟。我喂了三天蚊子都没想通,结果后来师尊告诉我,他其实是要我找哪颗竹子下藏着真法诀。”
“哈哈哈哈哈哈哈……”边沿梅话音刚落,两个师弟就毫不留情笑出了声。沈峤顾及大师兄面子笑得还算含蓄,而小师弟玉生烟则笑得直不起腰。
“所以……大师兄原本以为师尊让你参悟什么?”沈峤眉眼弯弯地问道。
“咳……”边沿梅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那片竹林排列整齐,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如同阵法,我以为师尊是让我参悟这个。”
“噗——呵呵呵……”这次轮到沈峤忍不住了,“那分明是师尊的老毛病犯了,看到不规整的东西就吃不下也睡不着。”
“师尊就是太过认真,凡事都追求最好,连对待弟子也是一样。”沈峤说着又摇了摇头,“小时候,我被桑景行所伤,夜夜因心肺疼痛无法入眠,师尊每晚上必会过来,替我梳理真气,看着我入睡才回去。”
“那是师尊喜欢你,我小时候师尊虽然也待我很好,但还是无法与你相提并论。”边沿梅突然略带深意地看了沈峤一眼。
沈峤接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微怔了一下,忍不住思忖起边沿梅的话。
师尊待他的确不同,他并非全无察觉。自幼年受伤后,他便享受着师尊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了及时知道他的情况,师尊便在洗星阁的屋檐下挂上风铎。若遇寒暑之节难以入眠之时,师尊也会想办法给他增暖消暑。
师兄还说,师尊这么多年独身一人,是怕那些女子会对他再下毒手。可他如今也长大了啊,师尊待他如师如父,他又怎么能耽误师尊寻找自己的伴侣呢?况且,最近宗内还传出了那种谣言……
这么多年,一直被他回避的问题,总归还是要面对的。哪怕师尊有了自己的儿女,会冷待他和师兄,这也是他们必须要接受的事。
他任性得够久了,说不定师尊一直不曾考虑终生大事,正是因为他不够强大,始终让师尊放心不下,将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
所以……前段时间师尊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或许就是想让自己能尽快成长起来,可以独当一面,师尊便不必操心了。
他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成为师门的累赘了?
沈峤正陷入思绪,一旁的玉生烟突然出了声。
“大师兄——”玉生烟拖着长长的尾音喊了一声边沿梅。
“有事就说,别撒娇。”边沿梅显得毫不留情。
“好!”玉生烟点了点头,“我想出去玩,你能带我出去玩吗?这几个月我都快被憋坏了。”
自从被宗主收徒后,他的一言一行都被大师兄和二师兄看着,连晚上也不能出去玩,日日都在府里锤炼基本功。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的确过于枯燥了。
边沿梅看了一眼双眼闪闪发光的玉生烟,又看了一眼似乎在走神的沈峤,心道也不是不行,于是大手一挥,带着两个师弟出了门。
小孩总归是小孩,一出了门,玉生烟便像断了线的风筝,不光跑得飞快,还飘摇不定。好在两个师兄也算功力深厚,目力过人,倒也不至于寻不到踪迹。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边沿梅与沈峤并排走在街上,不远不近地跟着玉生烟,注意到沈峤一直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沈峤斟酌再三,才犹豫地问边沿梅:“师兄,你说……师尊一直没有娶妻,会不会是因为我?”
听到这话,边沿梅委实有些措手不及。原本以为师尊要等很多年才能等到他这位小师弟开窍,没想到啊,他不过点了一句就点通了?看来师尊要好好感谢我了。
“你……终于想明白了?”边沿梅语气欣喜中又带着犹疑。
听了这话,沈峤以为自己猜测属实,当即点了点头:“我想明白了,师兄头脑精明,善于揣度人心,又思虑周全,除了武功弱了一些……”
“不带你这么打击人的。”边沿梅越听越不对劲,没好气地打断,“阿峤,你也学坏了。”
“所以……”沈峤连忙补充道,“其实师兄才是让师尊放心的那个,而师尊一直不娶妻,只能是因为我不够强大,没有自保之力,让师尊放心不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边沿梅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为何这么理解?”
沈峤疑惑:“难道不是吗?师兄不是说……师尊不娶妻是因为我们?”
边沿梅:“……”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师尊那是……”边沿梅无语加无奈地准备解释一下,就注意到前面一阵骚乱之声,好像还有小孩的痛呼声。
“是阿玉!”提前看过去的沈峤已经提气朝骚乱之地掠去,边沿梅也紧跟着掠了过去。
两人来到发生扭打的街角,看到玉生烟正和几个混混扭打在一起。对方拿了木棒,玉生烟赤手空拳,一眼看去,小孩身上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上已经添了不少淤青。
沈峤与边沿梅脸色一沉,也不多言,一前一后加入了战局,三两下便制住了几个混混,将人通通点住了穴道。
边沿梅将玉生烟从地上扶起来,后者还在骂骂咧咧:“再说啊!让你们这群混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打吗?”玉生烟说着话,还在边沿梅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几人面前,狠狠道,“你们方才不是还在说我二师兄的坏话吗?怎么现在打不过了?”
沈峤一怔:说我坏话?那玉生烟其实是……在替他打抱不平?一时,沈峤只觉心中泛暖,他半蹲下身,平视着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师弟,轻声道:“虽然你是替我出头,可是他们打的是你,说罢,阿玉想怎么处置他们?”
扶着玉生烟的边沿梅也冷声道:“别说这长安城,就是江湖上,也没几个人敢欺负我浣月宗的人。”
几个被点住不能动弹的混混顿时冷汗直流,原以为揍的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哪知道会浣月宗的人!而眼前这个人,一开始便点了他们哑穴,明显是连求饶也不想听,这不是死定了吗?
“我听说咱们师尊跟皇帝关系不错,要不把他们送进宫当太监吧?”玉生烟提议道。
太监?那不是断子绝孙了吗?几个小混混脸色惨白,冷汗浃背。
边沿梅憋住笑,一本正经道:“这点子倒是不错,就是怕陛下会嫌弃他们太没用。”
几个混混刚松了口气,不料玉生烟又道:“要不……把他们给府里姜伯试药?”
沈峤摇头道:“姜伯的药针对武道中人,而他们体内毫无内力,试药都不够格。”
“啊……”玉生烟愁眉苦脸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让他们被点在这吧,等本公子什么想通了什么时候来处置他们。”
原以为躲过一劫的几个混混顿时欲哭无泪。且不提这处街角人烟稀少,一般人路过也解不开这个穴道啊。那他们不是会直接饿死吗?
“好啊……听阿玉的。”沈峤笑着揉了揉玉生烟的头,转身又封住几人的几处大穴,然后扶着玉生烟上了边沿梅的背,三人打道回府。
玉壶院里,沈峤正在替玉生烟上药,并试着用真气揉开其背后的淤青,下手用力了些,小孩一阵鬼哭狼嚎。
一旁的边沿梅看了看玉生烟满背的淤青,又好气又好笑:“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才学了几下?就敢跟几个成年男子动手?”
“谁让他们说二师兄和师尊的坏话!”玉生烟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还在愤愤不平。
沈峤上药的手一顿:“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他们说……浣月宗不愧是魔门,师父和徒弟搞在一起,还说……说你和师尊是那种关系。”玉生烟声音越变越小,也有些心虚,毕竟这件事他也误会过。
“清者自清,不辩自明。不存在的事,哪怕他们说破天也是不存在的。”沈峤语气淡淡,“只是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莽撞了,就算要替师兄出气,也要等到你练好了武功再说。”
从前他不想听这些流言蜚语,无非是怕师尊误会。如今他已然知晓师尊没有怪他,别人再如何大放厥词,也伤不到他分毫。
“那从明天起,我要认真跟二师兄学武功!来日好向他们算账……”玉生烟并不准备放过他们,还想亲自找他们报仇。一边说着还激动地爬了起来,然而背后的疼痛登时提醒了他如今还是个伤患的事实,只听他“嗷”地一声,又趴了回去。
“受了伤还乱动!”沈峤轻斥一声,抬手替上好药的玉生烟掩好了衣衫,盖好了被子后又叮嘱了几句,才同边沿梅出了门。
“受了伤就好好休息,别整日指着让我们操心。”边沿梅关门时还不忘训了一句,听到里面诺诺答是,才和沈峤出了院门。
*关于三人的院名:边边的“疏影院”很明显,取自他的“梅”字,因梅花的“暗香疏影”之称,所以这样命名。
阿峤的“扶风院”:“扶风”即“疾风”,这个命名比较走意识流,除了形容阿峤的成长,也暗和标题《是风动》的意思,洗星阁的风铎被风吹动,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
阿玉的“玉壶院”:“玉壶”既暗和小玉的名字,也有“洁白无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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