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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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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确定奴婢是粗茶淡饭不是山野苦菜?”廖了嘴角抽两下,眉梢又忍不住扯了扯,实在耐不住,开口了。
因为他说我同这位公子。
3P?
哈!感情他们两个今晚一过正好凑成一对儿?就算他们前世是牛郎织女,这辈子要成事也犯不着她这已经丑到限制级的丫头搭鹊桥不是?
后进门的白衣公子面上八风不动,望着廖了的眸子倒是染了层薄薄的笑意。
“姑娘谦虚了。若是仔细看看,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先进门儿的那位不以为杵,冲老鸨点点头,淡淡道。
如若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抿着唇角笑得开心同时,嘴角有些控制不住的往下弯,眼中的尴尬如被大坝拦下的洪水,稍有不慎就要决堤。只是这两个表现都不太明显罢了。
“那老身就先退下了。两位公子既然来了我这惜颜阁,一定要尽兴才是。公子若有什么不满意的,找妈妈我就是!”拖上正牌的姑娘往外走,门合上前不忘嘱咐僵硬中的廖了:“丫头好生伺候着!”倒还记得把丑字去掉。
她这是何苦来哉?
一向思维发散的廖了也没了主意。长得漂亮的人温顺起来是抱枕,变态起来会不会喜欢皮鞭蜡烛之类的?
寒气从脚底心一路上窜到后脑勺,一阵哆嗦之后即是浑身发麻。
前有狼,后有虎,这会儿就是喊救命嚎非礼,人家还以为她是活跃气氛呢。脑子里乱哄哄想着天要亡我,一个不留神,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廖了已经在床上坐着了?
书生一般的公子优哉游哉坐在椅子上小口啜着才给满上的碧螺春看猴子似的瞅着将廖了抱上床的公子直笑。
抱着脑袋往床里缩是不顶用的,恨不得床上有条缝儿什么的好让她一股脑儿钻进去也绝对是妄想。
廖了配合着气氛缩了半天,心里急吼吼各种各样的馊主意乱窜,想着怎么找个损人利己的办法让这两位爷对她大倒胃口。可她瞎琢磨了半天,猛然发现,那人把自己放床上就再没了动静。
莫名其妙抬头一瞧。
得,两位爷那是阿富汗人来中国,逛动物园的熊猫馆稀罕着呢。没见是吧?瞅那聚精会神的样儿,廖了觉得自己和这两位都是被铁笼子锁起来的珍奇动物,谁都没见过谁的,隔着栅栏对望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额,试着躲看能不能躲得过吧。
“小女子这厢有礼了。”廖了轻咳一声,豁出去决定赌一把。“敢问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赌什么?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是就是冒充高人了。虽然无论是身高体型外貌衣着都不怎么像能掐指一算的,不过,她有杀手锏!你敢碰我,就是情受。
廖了自己都觉得这个法子真是忒恶毒了……
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用的。
虽然之前缩来缩去的表现过于显眼,脸上的红印又实在让人无法忽略。廖了低垂了眼帘,唇角牵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暗影,在烛光摇曳的屋子里,顿时风情无限。就连脸上那本该碍眼的胎记也近乎隐没在暖暖的烛火之下。
不似风尘女子的妖颜,却有着比之更甚的风情。
“想不到这惜颜阁倒是卧虎藏龙,一个小小的使唤丫头能有如此风采倒是不常见。”书生模样的公子轻笑一声,些许惋惜:“啧,可惜了。”
廖了心里一个抽扯,暗骂句狗眼看人低,面上不为所动,眼见着笑意更深:“哦?小女子鲁钝,竟猜不到公子可惜什么?”
公子自顾自的摇头,也不作答。廖了微微欠身低下头翻个白眼儿,正要开口,安静了许久的另一人先出生了。
不咸不淡的强调不喜不怒的神情不快不慢的语速,那人道:“可以了。”
可以了!?可以什么了?
廖了一个迷茫,想看看说话的人要做什么,刚刚才营造好的淑女形象立马破功。说话的人离她不远,就在离自己两个位子宽的地方坐着,地点是床,她正坐着的那张。
她刚刚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个不明物体坐在自己身边?
三人同处一室半天,廖了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上,至今连两个人姓甚名谁都不清楚,这人说可以了?
闲闲倚在椅上的公子微蹙了眉头,瞥一眼聊聊:“这丫头……”
“不碍事。”帅的没天理的男子径自宽衣解带,视廖了于无物。
对面那人点点头,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有些过头,怎么看都是不怀好意。
廖了呼的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椅上的人翩然起身,朝床走来。方向,廖了身旁两空位处。
不是吧?这架势,明显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啊!不用她搭鹊桥牵红线了?这两个人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黑灯瞎火的,这两个人就是要……也要把她先打晕或是迷倒吧?她可不想看现场版的龙阳春宫。虽然两个人都很美型而且她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想看啦。可要是真看了,会不会长针眼啊?
不多会儿,床上端坐的男子上衣褪下。
廖了尤自一个人挣扎到底是要看还是不看。
男子走到床前一步处停了下来,好笑得看着床上的丑丫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颜色相当好看。表情更是瞬息万变,极为丰富。
“你到那边椅上坐会儿。”嗓音有些清冷,却很柔和。是那位已经脱了一半衣裳的那位。
廖了一阵尴尬,红着脸点点头,低着头冲到桌边坐好,眼观鼻鼻观心。
他们真打算那个啥啥啊?
他们那啥啥廖了管不着也没打算管,可为他们做事为啥还要让她看着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廖了从一数到一千又数到一万再数回一,床上再没听到动静。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廖了自己的。另外两个人连气儿都不喘了?
廖了做了好长时间的鸵鸟,终于忍不住好奇抬起了头。
额滴神!这是什么情况?
帅得惊天动地的那个平躺在床上,而书生模样的那个正在……
揉揉眼睛,确实没看错。
书生模样的那个正拿针扎那个大帅哥呢。瞧瞧,下手那叫一个快,几根细细的针蹭蹭蹭扎进去,准不准不知道,光看着就挺狠。
廖了几乎要听见嗖嗖的扎针声音伴随着杀猪般的凄惨嚎叫,不过等了又等,只能承认只不过是她被那闪闪的针晃晕了脑子,幻听了。
搓搓胳膊,不无恶意的想,她这会儿要是大叫一声突然冲过去会有什么现象发生。她总不会笨到以为床上的那位正在受虐,就是没吃过猪肉总该见过猪跑。
晃晃脑袋,这个想法要不得。
听说针灸过程中,施针的医者最是不能受打扰。就算曾经发过天打五雷轰之类的毒誓说要整死某人,可她还没真正杀人的打算。即便她是间歇性的无神论者,杀人可是要做噩梦的。如今又好巧不巧穿越了,说不定还有鬼魂来索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害人之心,要不得,要不得。
况且,这人和她无冤无仇吧?
廖了再次甩脑袋,她这是吃剩饭吃坏脑子了?怎么想这些有的没的。
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半个时辰看扎人,半个时辰看人被扎,剩下的时间把屋子里上上下下打量个百十来遍没有发现蛛丝马迹后,盯着被烛光照得恍惚的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停了,咯吱咯吱呜呜呜乱响的交响乐住了。终于在连天的哈欠打得止不住的时候,扎人的动了!
廖了的脑袋早就不清醒,脑袋止不住的点啊点。
阮喆礼施针完毕,缓缓收拾好针具,额上细细密密一层汗。喊了沐浴用的水,又嘱咐龟奴让厨房炖了参汤,复又回到屋里。
窑子里的龟奴丫鬟们大半夜的也精神兮兮,就等着客人有吩咐了好招呼着。廖了是粗使丫头,长得又与众不同。即使是晚上,老鸨怕她吓着客人,一般也是不露面的。自然也就免了这半夜伺候人的活计。
恍惚中有人推推她,吩咐道:“你去门外守着,一会儿有人送茶水你给端进来。沐浴用的水让他放在外间。”
“恩?”廖了挣扎着撑开眼皮,这都什么时候了?茶水沐浴?
自顾眯着眼睛打量廖了几眼,阮喆礼不太了解自家老大怎么让这么个丑丫头留下来,却也懒得多想。
见廖了晃晃悠悠往出走,头发整齐衣服上连个褶子都不见,好笑道:“你把头发散了外衣脱了再出去。”
“啊?”廖了一时反应不及。心下念叨着脱衣服做什么,瞌睡虫立时跑了个干净。
叩叩叩,龟奴敲着门:“公子,您要的茶水和沐浴用的水小的给您送来了!您看要不要小的给你送进去?”
“爷今儿个要了你,自然会给你赎身。这你不用担心,去面端茶来吧。”阮喆礼回头看床上的人坐起身来,连忙嘱咐廖了:“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廖了胡乱点点头,把头发散了外衣脱了急忙忙跑出去,吩咐龟奴把洗澡水放外面,又端了茶进里间,全然无视龟奴脸上揶揄诧异猥琐等众多表情融合后煞是精彩的颜色。
廖了碎碎念,长得丑就没人要了?不过就是脸上有块儿红印么?人家大爷就好这口,怎么地吧?
一位大爷在椅子上歪着,另一位在床上坐着,后者看着还比前者精神的样子。
阮喆礼抬抬下巴,示意廖了倒茶。
不就是倒个茶,瞧那下巴扬得,也不怕扭了脖子。廖了也不反抗,倒好茶端给床上的那位。椅上的这位自己端着凉茶喝得爽快,应该用不着她自作多情。
捧着茶递给床上的爷。见那人接过来就喝,廖了一着急,忘了少管闲事明哲保身,赶紧嘱咐一声:“那个,水烫。你吹吹再喝。”
那人把被子放到唇边,小小抿上一口,原本颜色淡淡的水色唇瓣立马成了漂亮的朱红色。将被子递还给廖了,轻声道:“茶水凉了你再端给我吧。”
说罢起身往外间去了。
廖了咽口唾沫,暗骂自己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