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秦时明月同人）》景荇

10、紫芒乍现

　　十年后……

　　清晨，我一打开房门，便看见一袭白衣的师父孤身立于湖畔眺望。
　　我走过去，长长地道了一声：“师父——”
　　师父闻言，偏过头，见我盯着他的衣服，了然地笑了笑：“很奇怪吗？”
　　“不——不奇怪——”只是有点惊讶罢了，呃——好吧——我承认，还有一点惊艳。十年的时光似乎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什么印记，如果说，身着紫衣的师父是清逸中带着一丝魅惑，那么，今日一袭白衣的他则完全是一位淡离尘世的仙人了。
　　“师父，你真好看——”望着他的脸，我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师父愣了一下，随即淡然笑道：“是么？为师这张脸你都看了十年了，还没看腻么？”
　　我摇了摇头，道：“师父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徒儿我怎么会看腻呢？”
　　师父伸出右手，轻轻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笑骂：“想我也是堂堂一代琴仙，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个色徒弟？胆量见长啊，连你师父都不放过。”
　　我摸了摸刚才被弹过的地方，“谦虚”地低下头，说道：“哪里哪里，徒儿之所以能够这样，还不是得了师父您的真传啊——”
　　“唉——你啊——”师父无奈地笑了笑，将双手背在身后，“我记得，一会儿你要去碧幽潭吧？”
　　我点点头。
　　“有好东西，别错过了——”他眨了眨眼睛。
　　我一听，乐了。好东西么？眼睛顿时眯成了两弯月牙。
　　“虽然有好东西，不过，想要得到它，尚需费些周折。”师父毫不留情地打击我。
　　“哎呀~~不是还有师父嘛？”我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是——为师送你的，能不能拿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哦？那么徒儿可要好好地谢谢师父了啊——”我“微笑着”飞身向师父扑去，随着“吧唧”一声，师父的表情僵硬了，我的心情舒畅了。
　　十年了啊，十年了！我景落尘终于吃到师父的豆腐了！
　　我看着仍处在震惊之中的师父，内心狂笑不止。
　　“好吧，就这样了！”我跟师父挥了挥手，转身向碧幽潭的方向跑去，“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宝贝宝贝你在哪儿——”
　　“啊——为什么我围着碧幽潭找了一个上午都没有？”我坐在那块曾经被我用来泄愤的大石头上，阴郁地望着一潭幽水，叹息不已。
　　“难不成是在水里？”我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潭水，头皮一阵发麻。
　　师父，你知道我是旱鸭子，所以才故意把宝贝扔进水里的吧？龌龊——龌龊啊——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要对着碧幽潭砍几剑试试？说不定这宝贝自个儿就蹦上来了？想到这儿，我忍不住跟自己翻了个白眼，景落尘，你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唉——可是，我现在身上就带着一把剑，不下水，再不砍潭的话，那我要怎么搞到宝贝？
　　算了，我就做一回小白好了。
　　我纠结着举起剑，向碧幽潭挥下，剑气所过之处，蹦起三丈高的水花。我满心期待地望着潭面重归平静，等了半天，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师父，您老人家是不是跟咱逗乐呐？这碧幽潭周围没有，砍一剑也没啥反应，难不成你真要我这个旱鸭子下水被呛死？
　　我气愤地攥紧拳头，举起剑，对着碧幽潭就是一阵狂砍。四溢的剑气充斥着周围的空气，在原本平静的潭面上激起一阵又一阵巨浪。我立于石上，任由溅起的水珠打湿衣衫，淡看水落千丈，雨洒飞虹，直至潭面恢复平静。
　　忽然，从潭底隐约传来阵阵悲鸣之声，漆黑的水中闪现出紫色的光芒，随着荡漾的碧波，层层晕了开去。
　　不是吧？这宝贝还真被我给砍出来了，唉，这年头连东西都爱受虐，世道啊……我感叹。
　　随着紫光愈加强盛，那悲鸣之声也越发震耳。
　　猛然间，一道紫光冲出水面，霎时，天地间一片紫色。强光渐渐消散，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柄悬于碧幽潭正中央的无鞘之剑。我立马飞身而上，取过紫剑。不是我贪财，而是在我看到这柄剑的第一眼，脑中就闪过一个字——邪，拿下它，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潜意识里觉得，这柄剑最好永远都不要现世。
　　黑色的剑身上覆盖了一层浅灰色繁复的花纹，从剑身五分之一处起，延伸出两条墨紫色的细线，互相纠结着盘旋而上，越往上，紫线越粗，至剑柄处忽然分开，形成剑格，剑柄复为墨色。
　　“紫——竹——”我轻声读出了剑身底部两个银色的古字，皱了皱眉，那么邪的一把剑，怎么叫了这么一个名字？不行，这剑戾气太重了，得赶快找一个剑鞘套上。想到这里，我立马往回赶，希望尽快见到师父。
　　不消片刻，我便回到了竹屋，一般情况下，师父这个时候都会在书房。我也不客气，一边叫着“师父”，一边推开门。不在？看着满屋子的竹简，心中不详之感顿生。
　　“师父——”
　　“师父——”
　　……
　　我找遍了全部的屋子，愣是没看到半个人影，我泄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见一只古朴的剑鞘静静地躺在桌上,我顿时明白了。
　　不告而别么？我暗自攥紧了拳头。
　　不久，便又松开。
　　算了，不告而别就不告而别吧，反正我也是要离开的，现在这样不是更好？他先走了，我就不用编出一大堆的理由去骗他，不用……这样很好，真的。
　　我将紫竹剑缓缓插入剑鞘，戾气顿时收敛，心下笑了笑，师父的最后一件礼物真是不错。
　　我在镜离湖畔又住了几天，每天都到后山练剑，看着面前一片一片被紫竹剑削落的竹林，心里一片茫然。
　　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我再一次走到师父的房间，轻轻地推开门，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桌案上的那把古琴上，师父他连最宝贝的琴都没带走，枉他还被世人称为琴仙。轻轻地拨弄着琴弦，一首婉约的琴曲便从这七根银色的琴弦上倾泻而出，似梦，非梦。
　　玉指翩跹碧泉吟。

　　一曲终。
　　琴和剑么？或许我可以学一学小高。

　　第二日清晨，我一袭白衣，面带轻纱，背着一把装着紫竹剑的古琴，沿着初来幽竹谷时的那条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