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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占有欲与猜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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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朋友、恋人还是伙伴,各种不同的人际关系中总有个人是起主导作用的。普通交际时不太能看出来,但如果主导方出现异常的情绪或者行为问题,就会严重影响关系的维持和进展。
贺悉大部分时候没有那么地需要姚霖,但因为姚霖会时常很自然的出现在贺悉的周围,所以他的存在并不突兀。
可这人最近非但没有露面而且还让贺悉吃了几次闭门羹。
找吃饭说不在本地。
找凑牌局说在工作。
贺悉心血来潮去家里堵人,门铃按了几次都没人。
很古怪。
最近一次联系到他,他是在外面吃饭,不过是跟许政颢在一起,贺悉一听是自己人,他也不介意就问了地方,很固执去凑了个热闹。
吃的什么菜,贺悉转头就忘了,就是有个事,让他略微有些焦躁,第二天他就去店里找路呈聊。
他说觉得许政颢和姚霖在一起有种自成结界的感觉,看起来怪怪的。
路呈多少知道点姚霖最近在晾贺悉的行径,他还感叹姚霖终于顿悟了。
对贺悉的所谓担忧路呈很是不以为然,“他俩兴趣爱好相同,又算是同行,很多共同语言,这么多年几乎每周都会一起吃饭,这有什么稀奇的?”
“正常吗?”
这措辞,路呈反问:“有什么不正常的?”
贺悉说:“你就没意见?”
这问题把路呈给逗到了,“坦白说,偶尔我会吃郑铎的醋,因为他占据许政颢的人生有比我更多的时间,但是姚霖,他是咱俩的朋友,后来才认识的许政颢,他俩是比较亲近些,但不也就是普通朋友吗?”路呈反问道:“我还能吃他的醋?”
贺悉没立场干涉姚霖的交际圈,而路呈并不觉得许政颢和姚霖的关系过于亲密,吃吃喝喝聊聊天而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和周贯在一起瞎混的时间比许政颢和姚霖呆一起的时间多多了。
那天贺悉临走前扔了一句,“你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路呈直言不讳,“你不是吃我们家许政颢的醋吧,你要是想独占姚霖,那就跟他谈恋爱,从了他!”
***
许政颢周末例行双休。
周六一早,吃完早饭后,许政颢问路呈中午要回家吃饭吗?
路呈不高兴中午还往家跑,“别了吧,怪麻烦的。”
许政颢昨天就拟了菜单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得到这种拒绝后,他默默把那条删除掉,再进一步清空垃圾箱。
姚霖打电话过来时,许政颢正往公司去,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姚霖问他在家没?许政颢看了眼时间,确实该在家,刚9点多一点,许政颢反问:“有事?”
姚霖说家里有两条鱼,要给许政颢送去。
许政颢叹了声气,姚霖很敏锐,“不想要?”
“那倒不是。”
“那一早这长吁短叹做什么?”
许政颢说:“别送了,我过去吧。”
姚霖笑着说:“那更好了。你什么时候来?”
“十来分钟。”
“这么快?你在附近?”
许政颢说:“算是吧。”
姚霖也不见外,“我们家那小区路口,你知道的那家店,给我带一屉小笼包上来。”
许政颢给没多提要求的人还额外买了一份小米粥。姚霖早把家里门开了在等他,看到小米粥是很开心,许政颢说他,“那你怎么不多说一句?”
姚霖说:“我脸皮薄。”
“我没看出来。”
一条很是凶猛的黑鱼在水桶里活蹦乱跳,另外一条是个头小些但已经超过常见个头的大黄鱼被冻在泡沫箱里,鱼身颜色明亮,看着是十分新鲜。
许政颢稀奇,“这是野生的大黄鱼还是养殖的?”
鱼是贺家的司机一早5点多送来的,姚霖说:“大约是野生黄鱼吧。”
不然不会稀罕到一大早就送过来。
许政颢扒拉着大黄鱼,“那舍得给我?”
姚霖不在意,“有什么不舍得的,就是吃的东西。你都拿走,别给我留。”
许政颢走出厨房,“你不想吃鱼啊?”
姚霖正大口吃小笼包,点了点头。片刻咽下食物后他补话,“懒得收拾。”
许政颢笑,“送去市场让专业的人杀。”
“不想去。”
兴致不高。
许政颢说:“要出门?”
“没有。”
“那你午饭怎么吃?”
姚霖确实有点情绪问题,“睡过去。”
左右没正事,许政颢说:“那我在这儿吧,我们俩凑一顿。”
姚霖有些诧异。
许政颢进一步征求同意,“成吗?”
姚霖问:“路呈你不管啦?”
许政颢说:“中午他不回家吃饭。”
姚霖咧着嘴,跟占了大便宜似的,“强调一下,我可不是诓你来给我做饭的。”
许政颢也不吝啬地笑,“我主动来的,行了,别得了便宜卖乖。你想吃什么口味的?辣的、甜的?还是就清蒸?”
姚霖这会儿才说实话,他抬高自己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手掌上裹着几层纱布。许政颢很是惊讶,“那你不能吃鱼,有伤口,鱼是发物。”姚霖本就不是馋嘴的人,“所以我说送你家去。”
姚霖不能吃鱼,两条鱼对于许政颢量多了,许政颢说:“不然我还是收拾了给你放冰箱里,等你手好了再烧。”
姚霖重点是,“那你不给我做饭了?”
许政颢进屋后脱了外套,已经12月中,他加衣服加到羊绒衫了,半高领的黑色羊绒衫只腰身略微宽松,肩膀和手臂能明显勾勒出身体的肌肉线条。同是坐办公室的人,姚霖抬抬自己手臂,对比一下,明显许政颢的健身强度更强。被姚霖盯住细致观察着的人正翻着冰箱,他说:“做,给你做饭,不过你这也没存货给我发挥。”
说完许政颢回头看向姚霖,姚霖把视线抬高看向许政颢的眼睛,“本来就没什么存货。一个人做饭真的很麻烦,最近也懒得买。”
许政颢拎起外套,“我去买点。”
姚霖站起来,“我也一起吧。”
许政颢本着照顾伤患,“别吧,外头挺冷的。”
天色阴阴的,估计近几天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
“不要紧。”姚霖坚持道:“我穿厚点,我不拎东西,就跟你去,当散散步了。”
说是厚衣服,许政颢和姚霖都是风度派的。
姚霖的衣柜里挑来挑去无非是料子不同,重量略微有点差异的大衣。
姚霖家这边是高档社区,马路之隔的商场负一层就有大型生活超市。
许政颢做饭,他主导买什么东西。他还十分贴心,问姚霖要不要补充点生活用品或者吃的之类的。
姚霖这人,一点都不挑食,其实完全不需要征求他意见,什么食物他都会愿意尝试,许政颢看着买。姚霖手插兜跟在许政颢身后像个小朋友,许政颢四处瞎晃荡把超市逛了个遍,他到哪里姚霖就跟着到哪里,只是顺路路过饮料区时盯着几排酒看了又看,许政颢见他落后也不催他。姚霖只看了一会儿,估计自我说服成功,什么也没拿,他就迈大步追上了许政颢。
生肉区里猪脚处理得很干净,白净地摆在一起,许政颢说:“不然炖个猪脚浇饭?”
“好。那得再买点黄豆。”
许政颢点头,额外嘱咐一句,“少装一点就成,你不能多吃。”他停在原地选了两个猪脚。
身残志坚的姚霖单独去干货区装黄豆。
蔬菜看了一圈,选了秋葵做凉拌,又买了小把空心菜,也算是荤素均衡。
差不多了,称好重,许政颢像是又想到什么,回头看姚霖,姚霖秒懂,“姜和蒜家里都有,葱买一点。”
“辛辣的调料不适合现在的你。”
姚霖说:“我的意思是放鱼里调味,我不吃。”
排队时因为谁付账有点小分歧,姚霖说:“你出人工,我出食材,我来结。”
许政颢说:“我来结。”他简单粗暴,只阐述态度,没什么原因解释。
姚霖不同意,“那多不好意思。”
许政颢难得有点童心,“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结。”
50%的概率,两个幼稚鬼排在队伍里,因为身形个头其实还挺引人注目的,于是做这幼稚行为时动作幅度非常小。
简单一局定胜负。
姚霖来结。
负重理所当然是许政颢。
这会儿许政颢问起姚霖的手,姚霖说:“昨天在公司被一张坏掉的旧桌子划到了。有个刺出来的钉子。”
许政颢点点头,没等他再问,姚霖说:“打了破伤风,伤口不是很深,过几天就好了。”
回去后,许政颢套上围裙,“鱼还是只做黑鱼吧!”姚霖说:“别,做黄鱼。”
“鱼谁送你的?”
姚霖说:“能有谁,贺悉呗。”
许政颢说:“那所以啊,还是你吃更合理。”
姚霖坚持,“就烧大黄鱼。我才是主人,我当家。”
许政颢不同意,姚霖又说;“不然再石头剪刀布。”
“太幼稚了。”许政颢抗议。
意见还没统一,门铃响了,姚霖离门更近,他去开门,也没太过意外,是贺悉。
贺悉对许政颢在这儿很诧异,不过他很是收敛,看着这俩人,进门后好一会儿他都没找到开场白。
倒是姚霖有点不欢迎他,“来干嘛?”
贺悉冲姚霖笑,“蹭饭。”
“没菜。”
“我不是让人给你送鱼来了吗?”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
让姚霖的负面情绪瞬间就又上来了,他盯着贺悉,目光非常不友善。
贺悉不怵他,“你最近干嘛对我这么大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