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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原则性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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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时,主要是路呈在说话,姚霖倒是会接,贺悉不怎么说也不怎么接。许政颢吃得不多,最先放下了筷子。
有话说做饭的人都不怎么吃饭,是做饭时闻味就闻饱了,许政颢倒不是反感油烟,他单纯是不怎么享受做饭这件事。
比如生肉是腥的,手感是滑腻的。
鱼是腥的,有血有内脏,鳞片扎手。碰过后即使清洗干净,凑近还是能闻见手指上的味道。刨除掉这些,做饭这件事又有非常多的优点,干净卫生成本相对低些,而且食材自己控制,家庭内的细致烹饪使食物也更有营养,对身体健康非常好。
另外做饭这事,最终呈现的成果是给谁吃,那人喜欢就是最大的收获。
今天还有3个人享受他的劳动成果,整体还是让许政颢比较愉悦的。
如果原本只是他和姚霖凑顿饭,饭后他俩可能会享受一下朋友间的闲余时间,聊聊天或者一起看个短片,算是比较好的一场社交。
许政颢不太喜欢关注别人的感情生活,爱情这事比较主观,当事人与当事人才能更好的聊,任一传播给另外人的都是特别单方面的感受,这很不妥。
所以吃完饭后,贺悉主动说他来打扫收拾,许政颢问了他一个人行吗?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跟路呈就先告辞了。
姚霖跟他寒暄,说改天再叙。
许政颢点头。
许政颢问都没问,开车的方向就是要送路呈回店里上班。路呈坐在副驾上一直看着许政颢的侧脸,堪称是目不转睛,许政颢余光能瞥到他,但是就是不主动搭理他。
路走了一半,阴沉的天空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名副其实的初雪。
许政颢先说,“下雪了。”
路呈看了一眼外面,又转头回来继续盯着许政颢。
许政颢说他,“你想干嘛?”
路呈有意见,“为什么去姚霖家给他做饭?”
“巧合。”
“他找你的?”
许政颢说:“要是我找他怎样?”
路呈提高音量,“不可以!”
“为什么?”
路呈难得有如此占有欲,“就是不行。”
许政颢不在意他的一时兴起,“约束是相互的。”
潜台词是你也要拿别的东西来换才可以。
路呈说:“你跟他走太近了。”
“我跟姚霖的关系一直这样,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路呈:“错了,现在严重有变化。他要是真不要贺悉了,他就是名副其实的自由人,是单身!”
许政颢笑了一下,“怎么?我跟姚霖的交往,让你有危机感?”
路呈死鸭子嘴硬,“我不是那个意思。”
否认完路呈又挑刺,“怎么能用交往这个词?”
许政颢跟老师上课似的,“交往就是互相来往的意思,没有什么特指性。”
许政颢说别的,“如果我也让你不要跟你身边的谁密切来往,你会听吗?”
还没具体到谁,路呈就反驳,“我的朋友他们都很需要我。”
许政颢意料之中。
紧接着适时验证路呈的被需要性,他手机响了,前脚才分开没一会儿,是贺悉。
电话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路呈的脸色有点紧张,许政颢问:“出什么事了?”
路呈朝电话里说:“我马上到店里,你来店里找我吧。”挂完电话后,路呈一脸不可思议,“贺悉好像在哭。”
路呈补充,“这么多年,他爸妈离婚时我见他掉过一次眼泪,还有一次就是他那渣男初恋把他弄哭过。苍天呐。”
相比贺悉的情绪失控,许政颢操心的是,他们走也没多久,贺悉就也走了,姚霖家那一堆锅碗瓢盆和厨房里的战场,贺悉打扫完了吗?
到地车刚停稳,路呈就旋风一样冲进了店里,许政颢要问他“晚上回家吃饭吗”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
***
午间店员原本轮换午休,因为下雪了,几个年轻人都很兴奋,于是纪箐一次性把人都放出去了,她一个人站门口当招牌,也不嫌冷,在风口处抽烟,她的烟很香,小众牌子的走私货。纪箐见路呈居然还会回来上班很诧异,路呈装模作样,“专门回来抓你偷懒。”
路呈把办公室的空调开高了两度,不是纪箐瞧不起他,“你真不是当情感导师的料。”路呈不服,“你适合!一年能谈800场恋爱。”
这个过分夸张的数字,纪箐不在意,“实战才会带来经验。”
“市面上流通的多数都是渣男,谈多少场都没用。”
纪箐:“我难道不知道吗?好男人都他妈结了婚了。”
贺悉到时只眼圈红红的,他说是冻的。坐了一会儿后情绪明显更正常了。
路呈也不拆穿他,“怎么了?”
贺悉说:“姚霖要跟我绝交。”
纪箐的色批本质根本收敛不住,她思维放飞,一下子笑出声了。
贺悉张牙舞爪要一把掐死纪箐,纪箐老大姐样子揽住贺悉,“不然别喜欢男人了,姐姐给你找找漂亮姑娘。”贺悉逃命一样窜回路呈身边,办公室小小都不够他腾挪的。
路呈说:“好了,正经点。说说吧。”
贺悉说:“姚霖说他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
纪箐和路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过分了。”
纪箐先问,“然后呢,你怎么说的?”
贺悉说:“我太生气了。”
这个铺垫,路呈知道贺悉绝对有更过分的话。
贺悉说:“我说,你自己愿意的,我又没逼你爱我!”
纪箐抬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她觉得有点头疼,从沙发上起来,“我还是去前面看门吧,你们聊。”
路呈可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受罪,“挑瓶酒来吧。”
纪箐遵命,“哦。”
贺悉逮着机会占便宜,“要贵的。”
路呈说:“那打单。”
贺悉立刻认怂,对纪箐说:“那随你挑。”
纪箐比了个“OK”。
路呈说:“有这态度,你跟姚霖就不能好好说。”
贺悉上火,“他那样子就是逼我必须做选择。要么彻底屈服他,要么就彻底远离他。”
“两样你都不愿意。”路呈直指要害,“你想站中间,好处都占着,你不觉得你太贪心了吗?”
贺悉总有理,“是他先过界的!”
朋友变情人,有好处,基础不错,本来就很熟,了解对方。坏处也很多,太熟了,太了解对方了,小时候哭鼻子,长大了闯祸,如数家珍,连前任几位、过程如何都门清。
路呈问重点,“那你喜欢不喜欢姚霖?”
贺悉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路呈一脸无语,“我发现你的智商是一阵一阵的。你俩不是吻过也睡过吗?这都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他!”
贺悉急了,“这怎么···怎么能这么衡量呢?有的时候亲吻和上床就是一件很随意的事情啊。”
“你他妈是真够渣的啊,贺悉。”
贺悉这种完全成年人的自由态度,活该他受此折磨。贺悉被语言刺激,直接站起来,手指着路呈的脑门,“你他妈还亲过周贯呢,那你喜欢他吗?”
这话一出,路呈直接像被推进了幻象里。
他清楚知道现在外面在下雪,也许还变更大了,这是冬天,冬日里室内的空调哪怕开20好几度,体感温度也并不会很高,依旧能让人觉得有些寒意。
这不是盛夏的烈日骄阳,没有从几乎要灼伤人的温度里猛地进入冷库,身体的感知按理不该有很大差距。
路呈像入定了,连呼吸都放慢了。贺悉嘴巴没停还在说话,他视线没挪开,路呈一瞬间脸色变惨了,贺悉缓缓收回手指,智商回笼,“你根本不记得这事?”
贺悉把自己摔回沙发,“我说后来你俩相处怎么这么自然,合着,大哥你完全断片了。前年周贯过生日时,没出国玩,记得吗?在周贯家那没人住的大别墅里,你喝多了,差点一脚摔进游泳池里,我们几个轮着盯你,后来你自己跑院子里吹风,那天好像也下雪了······”
路呈有过一点朦胧印象,他一直以为是梦,认为自己心里想岔了胡乱出来的梦,又因为那场景非常模糊,他也从没往真的想过。
“你怎么没跟我说?”
贺悉说:“周贯说他一时脑子抽筋,他会等你彻底酒醒了跟你说的。他那么说了,我就没管,所以,我以为这事早解决了。再说,那都是前年的事了。”
路呈问:“还有谁看到了?”
贺悉说:“我哪知道,反正他生日,你知道的,从来都是来一大帮人,姚霖那会儿好像也还没走。”
“所以他妈的!姚霖也知道这事?”
“我他妈不知道!”
纪箐挑酒的功夫,十来分钟最多了,这地儿的气氛更差了。纪箐对着路呈又来了句,“我说吧,你就不适合当情感导师。”
路呈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后把脑门直接磕在了桌面上,好大的声响,“你说许政颢会原谅我吗?”
贺悉为了保命,“你可以不说,反正都这么久了,忘了它。”
纪箐皱眉,好像岔了,“怎么了,怎么扯到许政颢了?你又干什么蠢事了?”
贺悉:“又?”
路呈抬头,“你俩都闭嘴。”
这涉及的问题大了。
路呈虽然常撒谎,但是他自觉不是很严重。
这破事,是过去很久了,可是···妈的,太原则性错误了。
“酒不开了。”路呈说纪箐,“你先出去。”
他脸色太凝重,纪箐一言不发,把酒也带出去了。路呈又问贺悉,“我先主动的还是周贯···先的?”
计较这个?贺悉说:“我不知道,我看到时你俩就亲一块了。”
路呈:“有来有往?”
这词,贺悉想笑,他忍了忍,“嗯,有···回应。”
艹。
路呈又把脑门磕回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