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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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鸢睡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感到有人似乎在摆弄她的腿，零散的痒意从脚踝向上蔓延，扰得她不得不顶着疲惫感睁开眼。
“你……”南鸢低头看，江慈正跪在轮椅边，捧着她的右脚，黑色长发遮挡住她的脸，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南鸢一闪而过尴尬的神色，被把她甩了的人捧着脚什么的……
于是她先是尝试着动脚趾，想要把腿抽出来，可下一秒她便发现原本套在脚上的袜子好像没了。
“……”南鸢毫不犹豫抽出腿，对方没有阻挡的意思，只是收回手抬起头来，一张泪水涟涟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还没哭呢！南鸢皱了下眉，双手握着扶手往上坐了坐，环顾四周，她忽视江慈梨花带雨的脸语气生硬，“这是要往哪去？”
江慈在深海市有不少房产，哪个位置的都有，硬要说有什么相同点，那就是一个都不是她能买得起的。
江慈坐回座位，把黏到脸上的发丝拨开，脸上挂着微笑。
“是个你会喜欢的地方。”江慈说。
南鸢不以为然，跟江慈有关系的地方，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除非是个一秒钟让她恢复健康的房子。
“小南，你的脚怎么回事？”江慈问。
“如你所见。”
南鸢简明扼要，提不起任何兴致来，从澳大利亚回来后，她的身体大不如前，也许病痛连同她的情绪一并吞噬掉了，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又逐渐回到刚瘫痪的状态。
失去了一切的她，为了不让自己崩溃，只好屏蔽掉自己所有的感知能力，麻木的活在世上。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她是坐着的，甚至还可以站起来走路，而那时的她，每天睁开眼看到的只有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这样的她，竟也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
南鸢心里感叹着，想到艾琳医生和梦里那红色的小鸟，她想她还要更努力一点，江慈是她的过去，尽管过去总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或许总有一天，她也能……
南鸢嘴角溢出浅薄的笑意。
“我的手机呢？”南鸢抹平笑容，侧过头冷淡的问江慈。
江慈脸上的泪痕很快干了，听到南鸢的话，她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塞到南鸢怀里，“是想联络谁吗？”
“跟你没关系。”南鸢撂下一句解锁手机点开艾琳的头像，手指飞快输入一长串，江慈在旁边静静看着，目光十分专注。
“江慈。”南鸢打完字给手机锁屏，抬起头来用无神的双眼看向江慈，“你说我没有变，在我看来你也没变，还是这么喜欢惺惺作态。”
她把手机踹进怀里，冷淡的脸浮现奚落，“倒也不必这样用力过猛的表演，好歹我也是个成年人，真情还是假意，这点分辨能力还是有的，说说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南鸢手搭在轮椅扶手上，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白山集团的运动员疗养计划我在澳大利亚时就有所耳闻，我的主治医生曾经建议过我，当时尽管拒绝了，不过私下我还是下了点功夫查资料的。”
“哦？”江慈挑眉。
“白山去年赞助了一家机构，那家机构主要是研究人机交互的，说实话跟医疗关系不大。”
南鸢原本无神的双眼渐渐被光亮点燃，“你不是有爱心的人，也不会去想什么人类的未来这样宏大的事，你肯赞助，那必然是对方有足够让你动心的东西，比如说将人机交互应用到像我这样的残疾人身上。”
江慈敛起笑，一双桃花眼沉静的看着南鸢。
“如果成功了，想必你肯定能攫取更大的利益吧，所以我得出结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数据，说到底我只是个实验动物罢了。”南鸢无所谓的笑笑，“这个其实无所谓，倒不如说，如果你当初直接用这个理由来找我，说不定我还真的会考虑。”
而不是用感情绑架她。
江慈捻着下巴，眼角的红还未褪去，她若有所思地歪头沉思几秒钟，习惯性用手指勾住高领衫的领口拉扯着，南鸢半垂着头，耐心等待江慈的回应。
“嗯……小南真的做功课了呢，我很高兴。”江慈伸手揉眼角，“不过……有时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说着江慈顿了顿，“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当事情会这样发展，但……小南你把我想的太冷血了，白山集团到底是药企，除了利益，为人类谋福祉是龙头企业的责任与担当，”她说的情真意切，“无论如何都不会做出把人当实验体这么过分的事，更何况小南对我来说很特殊，我更不会那样对你。”
南鸢安静地听着，她知道江慈说的大多都是真话，她们到底纠缠过几年，她对江慈不说了如指掌，最起码的了解还是有的。
然而，这些话从江慈嘴里说出来就是显得特别可笑。
“为人类谋福祉是企业的责任与担当……”南鸢低声重复，眼尾挑出讽刺，“江慈，这话谁都有资格说，就你没有。”
她摆摆手，像是挥散什么似的，“我妈妈的事，你不会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吧。”
江慈轻轻地叹气，眼中有莫名深意，“小南一点都不可爱了，总是提些令人不快的事。”
“在你看来我妈妈只是【令人不快】的事？”尽管早有预料，南鸢还是不可遏制的生起气来，刚缓和下来的态度再次剑拔弩张，“江慈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神经病，你也是个母亲，难道就……哈哈哈对啊你根本不爱小瞳，你只当她是……唔唔唔……！”
“够了。”江慈猛地上前捂住南鸢的嘴，好看的桃花眼眯起露出危险的光。
南鸢再次猝不及防的被江慈【袭击】，她仰着头呜呜几声便收声不语，也不反抗，撇过头不去看江慈。
她在无声的表达着她的反抗。
江慈等她安静后松开她，帮南鸢抚平小毛毯上的皱褶，她低着头，语气也变的低沉，“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既然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你应该知道。”
说完江慈恢复以往的温和，甚至露出个颇为爽朗的假笑，“好不容易迎来我们的同居生活，这些暂且放到一边，我们到了，我扶你下车。”
南鸢有气无力的冷哼，任由江慈将她推出车外。
江慈带她来的并不是那间充满回忆的半山别墅，而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承载南鸢很多复杂情绪的地方——
南鸢第一次撞见江慈【出轨】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