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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木马流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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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两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在蝉鸣中走过十六载光阴,回忆起,是永年不变的童年盛景,在阳居巷一道小而窄的隅里上演。
七岁那年,余昆买了一个木马回来,余措雨就让宁冶拉着他跑,木马上的两个轮子转得飞快,在巷子里任意穿梭。
有时余措雨也会拉着宁冶跑,可没走几步就呼哧的喊累。
“舅舅,跑不动了,要不你自己动动?”余措雨说。
宁冶无奈地笑了笑,还是应了句“好”。
可自己还没蹬几下,余措雨又在那里喊停,说:“舅舅,你慢点,我跟不上。”
宁冶觉得这个外甥事真多。
八岁那年,两人都有了暑假作业,就坐在书桌上小眼瞪大眼,半天凑不出字来。
宁冶还是成绩好,余措雨也好,但宁冶盯着他那个字就五窍生烟。丑,丑得不行。
余措雨说:“舅舅,你别看我字了,好丑。”
宁冶说:“我抓着你手练。”
“唉,你别,我妈都教不好。”
“我行。”
“得得得,你教你教,行吧?”
新学期,余措雨他班主任和他亲妈都觉得,这小子暑假抓鬼去了,字一跃成为全班最好的那个。
初中,盛夏依旧,流年娇纵地抚过了时光,诞下一树童年。
少年依旧是少年,少了份童真,多了份青涩。
余措雨不像以前一样跟宁冶闹了,可那张天生有点贱的嘴可停不下来,天天问他舅“你谈恋爱了没?”“你暗恋谁呗!”
宁冶就纵容他去说,毕竟这习惯也不是一年半载改得过来的。
阳居巷盛夏梧桐长得盛,常让人忽视墙角不那么显眼的蒲公英,风一吹,四散开来,落在阳居巷某一个不知名的无人角落。
最早是余措雨发现了这片生机,采了一大把带回家。一吹,家里到处是蒲公英细腻的绒棉。
“你这是要害死你妈呀!”宁萱没好气地说。
“欸,我可不敢,谁知道这么容易散吗!”
“你白痴呀,初一生?”宁冶坐在沙发上贱兮兮地回了句。
“……”余措雨扭头瞪了他一眼,宁冶挑了挑眉,看他的书去了。
余措雨想,好像九、十岁时也采过好多,他随他爸都着一副经商头脑,喊了一大堆小朋友,开始自营自销。
“给,大虎,你的,拿薯片换。”
“你,小六,拿汽水换。”
……
胜利者凯旋归来,以武力换来了一大堆零食,作为阳居巷的“巷霸”,他一手遮天,脚踩地,威武天下。
夏天给人特有的感觉:热、吵、闲,对于余措雨而言,夏天有梧桐,蝉鸣和宁冶。有时夏天踩着点到,你踩着点走,阳居巷在两个月的喧嚣后缓得片刻寂静。
十余载的夏天都这样过去,荣光闪耀着繁野,幽深的寂静里而得一闹欢笑,停人的巷口车水马龙,很少有人进来看看。
看看这繁盛的夏景。
流年好像木马一般飞快地流淌,在木马流年的每一个间隙里都存余着半年暑期,可一切都好像在17岁的夏天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让人觉查不出也难怀盛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