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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书 ...

  •   岑枝意是热醒的。

      但是他记得现在是冬天啊,暖气最近欠费了,他还没来得及去交,按理说怎么都不可能热醒吧。

      在床上滚了几圈,闷热的环境实在糟心,他睡不下去了,纳闷儿地坐起来,视线朦朦胧胧聚焦后,岑枝意傻眼了。

      不是,这破破烂烂的房子是谁的?
      谁在睡梦中将他绑架了吗?

      忽地,岑枝意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反射性地揉了揉,那凸起的圆润弧度顿时让他惊在原地。
      他肚子怎么还长赘肉了?睡觉之前也没吃什么东西啊。

      低头一看,啤酒肚都长出来了。他一个清纯男大学生,年纪轻轻长了啤酒肚?
      这是什么惊天噩梦!!!

      “不对,是我起床的方式不对……”岑枝意喃喃道,随即躺回床上。

      五分钟后,他一脸幽怨地爬起来。
      实在是热得睡不着。

      他不得不再次打量眼前的情况,闭眼,再睁眼……
      很好,依旧是破落小宾馆。

      不是,他真遭人绑架了?
      谁啊这是,图什么?图他年纪轻轻的继承了两套房?

      岑枝意深吸一口气——结果没喘上来,肚子开始疼。
      缓了一会儿也没见效,一直隐隐密密地疼。

      算了,先去医院看一下吧。

      岑枝意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手上,拉开门之前做了一个动作,他右手揪左手胳膊。
      “嘶,我操,怪疼的……”

      所以梦的几率砍掉大半。

      这回不再犹豫,推开门出去,盛夏里蝉鸣不止,空气里的热浪一波盖过一波,再往前,走过狭窄的弄堂,巷子里穿短袖裙装的人比比皆是。
      纵览网文界,岑枝意很快联想到自己的奇遇——穿越。

      但是也太突然了吧。
      他就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一本蜜恋狗血小说,然后睡了一觉,起来从寒冬进入盛夏?

      大概是脑子热糊涂了,到医院后人家问他要身份证才能挂号,岑枝意走得匆忙,哪记得这回事。
      出来后,医院附近往前走几百米有一个诊所,他抱着试试的想法进去。

      老中医让他坐下,给他号脉。

      岑枝意静静等着,一会儿见老中医神色疑惑,又一会儿见老中医表情凝重,最后像看大熊猫似的看他。

      岑枝意手被摁着,缩不回来,单压在那儿跟上刑场差不多,他嗓子颤抖地说:“大夫,你这样我有点慌。”

      老中医也看他,还是用那种看国宝的表情,捋了一把胡子,老神在在说:“小伙子,放心,我已经在慌了。”

      岑枝意一个头两个大:“……不是,您慌啥,需要看病的是我,肚子疼的也是我,你慌我会以为我肚子里长了个瘤子。”

      “嗐,年轻人别说丧气话。”老中医先是安慰他一句,之后不信邪似的,在岑枝意那瘦弱的脉搏上把来把去,可惜就那一个脉象。
      如珠走盘,是个标标准准的滑脉。

      古中医学上又称……喜脉。

      老中医到底是有些阅历在身上的,慧眼如炬地盯着岑枝意说:“小伙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去过那什么泰,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叫泰国,你是不是去泰国变过性?”

      岑枝意眼睛瞪直了:“当然没有,堂堂十尺男儿好吗!”

      老中医听完他的回答,神色几变,最终像发现什么新大陆,感叹道:“你应当是怀孕了。医学博大精深,我老梁行医至今,在你这里也算长见识了。”

      “???”
      岑枝意晴天霹雳。
      脑子里只听见一句话,他怀孕了……

      不是,男的怀孕,这什么科学依据啊?

      他等了半天,老中医就感叹了那么一句,岑枝意不死心追问:“就没了?”

      老中医贴心补充:“哦,还有,出去左转,那边有个医院,最好去医院做个B超,我这里可以先给你开一副安胎药,你有点胎气不稳。”

      “……”
      救命,一个大男人被叮嘱胎气不稳,要放在以前,谁在他面前这么说,岑枝意能跟那人干起来。

      从诊所里出来,手里提着药,岑枝意感受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对自己的恶意。
      怀孕,破旧小房子,去了趟诊所还被诊断出胎气不稳,就跟他睡前看的那本小说里炮灰的结局似的。

      两天的安胎药下去,肚子已经不疼了,岑枝意板着脸,略微神奇地望着微微鼓起的肚皮,手指头戳了戳:“崽?你是我的崽吗?真不是瘤子?”

      比起西医,岑枝意的确更信中医。
      原因是有一回院长爷爷去医院治病,差点没救回来,最后还是在一家老中医馆治好了大半。

      忽地,肚皮被一股很轻柔的力道顶了一下,托这两天网上疯狂查询相关资料的福,岑枝意脑海中自动晃过两个字——胎动。

      随即他就崩溃捂脸。
      唉,不是,想他堂堂男大学生,就这么容易接受这件事了吗?

      岑枝意这个想法刚落,外面有人敲门。

      他放下衣服,衣摆处扯周整后,去开门。

      来人是个面容英俊的男人,肩宽腰窄,眉眼深邃,黑压压的身形像要把他锁起来……
      事实上也不是他多想,面前这人正一脸愠怒地看着他。

      来者不善,我以礼相待你要还这副欠人钱的模样就是你不对了,岑枝意摆手,打招呼:“嗨。”

      娄延章:“呵。”

      岑枝意动作一僵,唉?我好好跟你说话,你冲我呵个什么劲儿?

      岑宝儿活这么大可没有看人脸色的时候,当即拉下表情,态度要笑不笑地怼回去:“你找我有事吗?没事烦请您麻溜儿地团出去。”

      团出去,就是请人滚的意思。

      岑枝意自觉自己说得够明白,哪知刚才还嘲讽他的男人,忽然换上一副伤心的神情看他,又不着痕迹地迈进屋子里,语气难过地问:“之一,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岑枝意傻眼了。
      和原主认识?

      那天回去后,他翻找出原身的身份证,和他一样大小,只不过一个在冬季一个在夏季。
      他的生日在冬季,据说院长爷爷在雪地里捡到他的时候,人差点儿就冻没了,最后靠着一口又一口的米糊糊活了过来。
      到现在他还有个小名叫呼呼。

      岑枝意打小是福利院最聪明最活力的那一个,十六岁的时候被一个老人收养,十八岁老人去世,顺风顺水长到二十岁,前半生一点儿也没因为孤儿身份吃亏,人际关系也处得不错。
      如今看对方这语气,莫非是情债?

      岑枝意不动声色说:“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无法挽回了。

      可惜后面那句话没来得及说出来,来人便急吼吼地说:“那你跟我回去吧,这几天我很担心你,也担心宝宝。”

      呃,岑枝意思维卡壳,不是,担心他能理解,也担心宝宝是个什么鬼?
      他和原身谈恋爱叫这么腻歪吗?

      不对,“也”这个字用在这里不对……
      宝宝还有可能是肚子里的崽啊???

      一瞬间岑枝意头脑风暴地转。
      这人知道“自己”怀孕了,还这么淡定,肯定是跟原身熟得不能再熟,甚至完全像是崽的另一个父亲……也不是没可能。

      岑枝意艰难道:“你说让我回家我就回家,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刚见到老婆那会儿的郁气散了大半,娄延章这时候倒也好脾气:“之一想说什么?”

      “咳咳,这可是你说的。”岑枝意毫无负担,“报上名来。”

      娄延章只以为他在玩情趣,虽然他一言不发就跑没影儿的事情…算了,先把人哄回去再说。
      “娄延章。”

      岑枝意原本抱着膀子,只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慢慢地,他放下手,想找个地方支撑一下,脚没站稳,踉跄了一步。

      娄延章看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伸手:“老婆……”

      “你别过来!”吼完,意识到自己情绪有点过激,岑枝意缓了缓,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过来,我能站好。另外再问一下,你的娄是楼梯的楼不要木字旁,延续的延,章程的章吗?”

      岑枝意一席话听在娄延章耳朵里,让娄延章有一瞬的怀念。
      这句话他跟他老婆刚认识那会儿老婆也是这么问他的。

      老婆性子活泼又跳脱,现在又怀着崽子,娄延章只能顺着他,甚至还给他拓展解释:“人前你跟他们起哄喊我娄爷,人后称呼就有点多了,但叫得最多的是老公和哥哥,有时候我要得狠了你也会喊我延狗,你说谐音演狗,装作听不懂人话,行为很狗。”

      什么要得狠了,主角攻你怎么能对我一个小炮灰开黄腔!岑枝意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一件事,跑。
      但是吧,他目测眼前男人高大的身形,暴力是解决不了的,他准备智取:“娄爷,我们去外面聊,里面有点挤。”

      这里面的环境狭小又闷热,面对面站着都能闻到对方呼过来的气息,娄延章心疼老婆不打招呼从他身边跑了后住的是这种地方,没反驳这句话,转身往前带路。
      结果,他走到门口,两只脚刚跨出去,身后传来关门声。

      娄延章:“……”

      门后,岑枝意拍了拍胸脯,坐回床边,一脸庆幸道:“还好我聪明。”

      话落,咚咚咚,主角攻在敲门,岑枝意没理,装听不见。

      这可“泰”刺激了吧。
      是的,没错,他临睡前一目十行看完的那本小说,主角攻的名字就叫娄延章,因为和小炮灰同名同姓他才看得这本小说。
      所以现在,他,岑枝意,穿书了?
      还穿成了前期不断作死、后期一尸两命的小炮灰。

      岑枝意愁眉苦脸:“善哉善哉,难道我小时候不小心杀生过一只蚂蚁的报应来了?”

      外面敲门声没停,小破房子不隔音,娄延章的声音持续而清晰地传递进来:“之一,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挡着我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很着急。”

      岑枝意装死不出声。

      娄延章好听的声线继续:“老婆,从你离家那天我就在找你,三天了,我很担心你。”

      又来!
      “你别叫我老婆。”岑枝意说,“我失忆了,我们不熟,所有过往一拍两散你走吧。”

      他不信主角攻还能对一个炮灰情有独钟不成。

      说完,岑枝意摸着肚子,圆润的弧度让他放下心来。
      虽然喜当爹这件事让他措手不及,但是比起一尸两命,他还是觉得当爹稳妥一点。

      沉默了一会儿,门外没了动静,岑枝意撇了撇嘴,心想说得那么好听,到最后还不是没说几句就走了。
      没等他心里这种奇怪的干涩感蔓延发酵,岑枝意听到了锁芯扭动的声音。

      房东的声音随着锁扣打开响起:“什么大事啊,闹到离家出走,小伙子以后好好跟媳妇儿相处,我看那岑先生也不像是骄纵的人,你们有话好好说。”
      娄延章回:“骄纵也没事,我宠得起。”

      房东肩负使命,开完门就走了,临走前给了娄延章一个鼓励和加油并存的眼神。

      岑枝意绷着脸,如临大敌:“你怎么找到房东让她过来给你开门的?”
      还是说现在租房都这么随便了吗,问都不问租客就直接放人进来?

      娄延章举了举手机,言简意赅:“照片。”

      岑枝意:“……”
      救命,这个男人他有外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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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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