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斯文的夫人

59、第 59 章

　　马车晃晃悠悠，像蹒跚的老者朝着十万山而去。

　　白玄执白子落到盘上，一个颠簸棋局全散，正举着黑子欲要落下的白荷长袖一扫。

　　“此刻不宜下棋，我们下去走走。”

　　不知车夫是往何处走的，白玄下车尽目荒凉，乱石铺路，怪不得路上不平。

　　白荷见他环顾四周，趁他不注意时，摘了朵野花别在他耳后，挨着鬓边。

　　白玄欲取下来，却被握着手带往一处。

　　“我在这里发现许多好看的花，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现在不是花开的时候，这一片小骨朵花零零散散的也不算美丽，白荷却乐衷让他说出个喜欢来。

　　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白玄开口，“你心性纯良。这里隐蔽，如何看到的。”

　　两句丝毫没有关联之处，仿佛随口一说，白玄歪歪斜斜站着，伸出一指随意指了指，道：“就那个还行。”

　　白荷弯起眼睛盘腿坐下，拣了些许枝叶给他编花环。

　　这实在是滑稽，白玄无法想象自己戴上的样子，强硬地拒绝了。

　　白荷有点失落，又喜滋滋放自己脑袋上，不大聪明的样子。

　　“傻样。”白玄笑道，伸手把他头上的花环戴正。

　　白荷对他说：“你喜欢，我便移栽到山中。建一个屋子，周围开满了花。我们可以像凡人夫妻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喜欢也没关系。你告诉我喜欢什么，我就种什么。”

　　“总之，我很期待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也很欢喜。你呢？”

　　他握住白玄的手，抵在唇边，言辞切切。抬眼望着白玄时，眼里的柔情几乎漫延出来。

　　目光温暖又炙热。

　　白玄心头某处软了软。

　　他也盘腿坐下，白荷目光随他而动，期待他的回答。

　　“不要想用话语套住我。你得做点什么，才能让我高兴。”

　　“比如呢？”

　　“比如……”白玄轻声重复，手上握紧，将白荷往身前带，又稍稍俯身，一掌的距离。

　　“现在，亲一个。”

　　再回马车，白玄已然双唇艳红，发丝衣襟都有些凌乱。

　　小憩的车夫听到动静起来打着哈欠继续赶路，

　　干柴烈火，一碰就燃。

　　白玄有些郁闷地想，白荷是个毛头小子把持不住很正常，怎么自己也这样了？越活越回去了。他拍掉身上黏的枯草，叹了口气，看一眼身边人，用膝盖撞他。

　　“把腿叠着！”

　　白荷却来抱他，“可不可以嘛，阿玄……”

　　“今日肯定是到不了了，荒郊野岭的没有住处，我们不在马车里好不好？”

　　“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你要是不舒服，以我为席也是没问题的，好不好，阿玄～”

　　“不可以，不好，没有商量。”白玄冷声道。

　　“生气了？”白荷低头凑过来，“我不闹你了。”

　　屁股往旁边移，当真安静了下来。

　　“没有生气。”白玄败下阵来，转头目及他腿间，扶额道：“这幅姿态……你先静一静……”

　　“不用管它。”白荷抖抖衣袍盖住，双腿交叠。

　　“阿玄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坐马车去十万山吗？明明有法力，却偏偏要拉着你走麻烦的路。”

　　还雇了个满头白发的老翁做车夫，白玄确实不解，但也由着他去了。

　　他含笑望来，心情很好的样子，不等白玄回答，便又道：“这样一来，一路上似乎就有更多和你说话的机会了。”

　　“我真的很高兴。”

　　看出来了，白玄心想。

　　“你竟是这般想的吗？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日后直接与我说就是。但我们几乎日日待在一起……”

　　白玄想了想，不觉自己话少也不觉自己话多，白荷如此想应是和他在帝陵分别了十日，总归是没有安全感太过依赖他的缘故。

　　他真的有千岁了吗？

　　白玄暗自疑惑。

　　心性如幼年精怪。

　　白玄笑，“你可知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嗷嗷待……唔……”

　　白玄捂住他的嘴，笑弯了眼睛，“还是别说的好。”

　　手心一湿，白荷脸被盖了大半，双眼含情脉脉，弧度优美，像含了一汪春水。

　　手在榻上悄悄摸索移动着，一寸又一寸，指尖蜻蜓点水般隔着衣物触碰白玄的腿根，而后贴上去，揉捏着放松的软肉。

　　白玄老狐狸正襟危坐，收回手时掌心发烫。他虚虚握手，指尖濡湿黏腻，纯白的衣裳交叠掩盖，四目相对间心照不宣地笑了。

　　白玄轻咳一声率先移开视线，按住在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道：“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让我先睡会儿。”

　　白荷手一顿，微微睁大眼睛，“你……”

　　白玄看他脸红到耳朵，又惊讶又好笑。

　　“只会逞嘴上功夫？那我便不睡了。”

　　白荷还是微微睁大眼。

　　白玄转念一想，轻呵笑道：“倘若要追求新奇，那不如这次你在下我为上。要不要试一试？”

　　于上于下并无太多分别，只是体会到的乐趣不同，既然要刺激，那便到底。

　　白荷羞涩，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我没有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