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球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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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场上的青年们想打全场5v5，苦于迟迟缺一人，见盛凌穿着运动装过来，高兴不已。
盛凌把手机扔给常乐，稍稍热身后，上了场。
他的身体素质很好，与对面190的壮汉对抗竟占了上风。绕过壮汉，转身跳投，球不光进了，还连带罚球得分。接着他跑回半场防守、抢篮板球、组织进攻、助攻队友，一气呵成。
常乐一开始还画画别人，渐渐地，笔下就只有盛凌了。
盛凌下场休息时看见ipad上满满的自己，乐了。他盘算着等会儿上去多做几个耍帅的动作，并规划起行动路线。
第三节结束前十秒，盛凌带球起跳，避开对方中锋的封锁，压哨单臂大风车灌篮，散步到这里的人一阵欢呼，就连对手也忍不住鼓掌称赞。
常乐目瞪口呆。高中的时候，两人经常一起打篮球，水平不分伯仲，而现在，盛凌的球技快赶上半职业了。
优秀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很优秀啊。
常乐摸了摸自己肉乎乎的肚子，寻思等回家居住后每天跑步。
盛凌还挂在篮筐上，常乐上上下下打量着，蓦地觉得脚上那双球鞋有些眼熟，似乎是他高一时送给盛凌的生日礼物。
可是不应该啊，就算再怎么爱惜，八年过去，球鞋早该破破烂烂了，怎么盛凌那双看起来还挺新？
若是盛凌自己买的，那就更不应该了。那双鞋不贵，脚感也绝对不是最舒服的，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买一双科技含量更高的鞋，怎么偏偏一直买这款？
常乐兀自出神，连盛凌走近也没察觉。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盛凌挨着他坐下，身上冒着热气。
“你……”
“是不是我出汗太多味太重？抱歉抱歉！”盛凌把屁股象征性地往外面挪了几毫米。
常乐犹犹豫豫，到底还是问了出来：“这双鞋，该不会是以前我送你的那双吧？”
“是啊。”盛凌爽快地回答。
“……”
“不信？你自己看。”盛凌两只脚对着一磕，利落地把鞋脱了下来。
他翻开鞋舌，一只里面用记号笔画着一个比耶的手，一只写着“不输之王，稳！”，是以前的常乐的手笔。
过于羞耻和中二的鞋舌让常乐臊得不行，他只想以最快速度让自己眼不见为净，脑子一抽，就一个箭步蹲在了盛凌脚边，替他把鞋子穿了回去。
“……”
“……”
“我……”常乐彻底不想面对盛凌了，脸颊深深贴在两手之间，恨不得埋进膝盖缝深处。
盛凌也被常乐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弱弱地说：“我，其实可以自己穿的。”
“别说了，我尴尬……”常乐低声哀嚎。
盛凌架着他的两条胳膊，把他从地上抽了起来，扶到凳子上坐着。
太尴尬了，实在太尴尬了。常乐薅着自己的圆寸，捂着眼睛，空气中的沉默令他更加无助。
“要不，我还是说点什么吧……”盛凌忍着笑，偏头看向常乐。
“好……”
“八年了，我第一次穿这双鞋打球。”盛凌伸直腿，晃悠着鞋子，“以前总舍不得，可这趟回国只带了它。”
“你别告诉我，你今晚是忍痛穿的它。”常乐顺着盛凌给的台阶，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 可不是嘛！好久没打球了，手痒！”主要是为了让你画我，我豁出去了！
“哥们儿，第四节开始了！”篮球青年们招呼着盛凌。
盛凌起身，想揉揉常乐的脑袋以表安慰。手伸出去了，又顿在半空，最后落在常乐肩头。
他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你要画好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常乐拿过ipad，对着上面的盛凌们发呆，不知不觉，自己居然画了快三十个盛凌的速写。
他把画面一键清空，咬了咬嘴唇，又撤销了清空。
到底还是舍不得。
他叹了口气，将速写存进了一个单独的文件夹。
然后，他收起了ipad，专心看盛凌打篮球。
大获全胜的盛凌在队友们的簇拥下走向了场边，青年们要了他的微信，拉他进了篮球群，说下次还一起玩。
盛凌婉拒了他们吃烧烤的邀请，说有人在等他回家。
他走到常乐面前，笑着伸出手指，炫耀道：“我得了三十分！”
常乐仰头看他，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一如八年前的每一个晚自习放学。
常乐的情绪莫名有些低落，一言不发地跟在盛凌身后回了公寓。
“乐……”
“你先洗！你出汗多，别感冒了。”
常乐牢记昨晚洗太久没热水的教训，赶在盛凌说话前，先下手为强。
“你快去洗吧。我没出汗，凉水冲一下也能对付。”
盛凌笑了起来，眼睛眯着，常乐觉得他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果然，他听见狐狸说：“其实，我洗完后，可以先让热水器烧会儿。这样你也能洗上热水了。”
那你昨天怎么不烧？！常乐忿忿地瞪着盛凌，盛狐狸一溜烟钻进了浴室。
常乐也洗完澡了，他气鼓鼓地躺在沙发上，跟高家鑫发微信告状：“盛凌他丫昨天是故意的￥%#……”
“你们怎么天天有事情发生啊[憨笑][憨笑]？”
“都是他没事找事，乱我心思。”
昨天看到他的腹肌，今天又看他打篮球，我老想起以前。一想到以前，就会想起他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跑了！
高家鑫隔了好一会儿才回道：“你要不要趁同居这段时间重新认识一下盛凌？”
“谁同居了！”
“好好好，没有同居，你是寄人篱下。我就是想说，都八年了，他早就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盛凌了。你就当他是个久别重逢的老同学吧。”
“我不想跟他有瓜葛。”
“卸载的游戏可以重装回来，失去的人也可以再认识一下。心结解开，说不定你就不会纠结了。”
常乐动摇了，这些年，他心里的盛凌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幻想出来、经过美化的，有很厚很厚的滤镜。
也该放下幻想，认清现实了。
他用力戳着键盘：“他最好是变成我最讨厌的那类人，免得我纠结。”
“破镜重圆，享受爱情不好吗？春天多适合谈恋爱啊……”
“不好。谁也不许影响我备考，我要留学！”
“好好好，那你还是别多想了，把他的钱赚到就走。”
“他是甲方，我是乙方。自古甲乙不两立，常乐就是工具人！只是我咽不下这口气，他老捉弄我。”
“你也捉弄他！”
高家鑫出了一大串点子，什么大半夜假装梦游去盛凌耳朵边吹气，给盛凌的泡面里加满辣椒，带盛凌去鬼屋扮鬼吓唬他……
常乐被他土到掉渣的点子逗得咯咯直笑，笑过后又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说自己再想想，便结束了对话，沉沉睡去。
第二天，常乐是被机械键盘的敲打声吵醒的。
盛凌戴着耳机，飞速打字，键盘都快搓出火花了。
他打着哈欠走过去，盛凌一脸歉意：“早啊，乐乐，是不是吵醒你了？”
常乐一看时间，八点半。他的时间原本就很自由，习惯九点以后工作和备考。
他揉着眼睛问：“你这么早就开始工作了？”
“不是，昨天那几个打篮球的哥们儿要一起语音看球赛，我这儿打字跟他们讨论呢。”
因为怕吵醒常乐，盛凌才没有加入语音，结果因为键盘声音太响，还是吵醒了他。
“球赛很精彩吧。”常乐伸了个懒腰。
“你怎么知道？”
“你那键盘声，跟迎财神放鞭炮一样响~”
盛凌抱歉地放轻了动作，常乐走去卫生间：“你跟他们语音吧，我醒了。”
盛凌把看球阵地转移到沙发上，他窝在常乐刚才睡过的地方，眷恋着那一点点余温，开开心心打开电视看球赛，语音也开成了公放。
球赛结束，大家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讨论的话题变成了租房小窍门。
盛凌：“松城有没有什么好逛的家具城啊，我刚搬来，还有好多东西没添置。”
球友一：“某东某宝某多上买啊，直接送货上门多好。”
盛凌：“有些东西要试用一下才好买。我之前在网上买的都货不对版。”
球友二：“也是。网购的火眼金睛都是练出来的。要不你去宜家？我们这附近就有个，走过去十分钟。”
盛凌看了一眼常乐：“好主意，我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的。”
“我愿意当苦力！只要下次你还带我赢。”
“那不行，哥你看看我，我这健壮的肱二头肌就等着帮你搬东西！”
群友们争当搬运工，盛凌哈哈大笑：“我有室友呢，他说过会照应我。”
常乐画画的手一抖，屏幕上出现一道飞出天际的斜线。
那天的对话历历在目。
“您若需要帮忙，我肯定义不容辞！君子一言嘛。”
常乐有一条底线：恪守承诺。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去玄关换鞋：“走吧。我正好也馋肉丸子了。”
盛凌心头一喜，跟着他出了门。
两人推着车，一层层逛着。
常乐看盛凌挑选东西，心想他品味还真好，每一样都跟自己的眼光相契合。
盛凌拿起一个橡木洞洞板和一个钢丝包胶网格板，正要问常乐哪个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浓郁的香水味，紧接着他感觉腹部一紧，一双手箍在了腰间。
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inn，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球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