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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勇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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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弥漫在空中，带了些淡淡的忧伤。
常乐安静地站在旁边，看常心和父亲试香。盛凌不动声色地站在他身边，隔开他和那对父女。
常乐余光瞥见盛凌宽阔的肩膀，前所未有地安心。
他拉拉盛凌衣衫：“我们去吃饭吧，怪饿的。”
盛凌同王天天打了个招呼，跟他一起去了负一楼。
两个人找了间不用排队的小吃店，面对面坐了下来。
桌子很小，两人膝盖磕膝盖，谁也没有挪开的意思。
米粉端上来，盛凌掰开筷子，搅拌均匀后递给了常乐，自己等着第二碗。
常乐挑起一筷子：“其实你不用这样照顾我的。刚才在店里，确实被我爸有点影响到心情了，但现在我已经走出来了，没事了。”
“你就说有人帮你和米粉，你心里受不受用吧？”盛凌埋头和着自己这碗。
“受用。”常乐咧嘴一笑，他提起醋瓶缓缓倒进盛凌碗里，“好室友为您服务。”
盛凌欢喜不已：“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常乐不理他，呼哧呼哧嗦粉。盛凌刻意放慢了吃粉速度，享受着两人之间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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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喝奶茶吗？”吃完粉，盛凌用纸巾擦了擦嘴。
“不喝。怪腻的。”常乐嫌弃地皱皱眉。
盛凌拿手机查了一阵，抬头说道：“附近有你爱喝的那家杨枝甘露。”
“喝！”常乐打开小程序，“还好订单不是很多，我们先点了，再慢慢散步过去吧。”
盛凌一头雾水：“外卖吗？我看看这里的地址啊……”
常乐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不是，你没用过小程序点单吗？”
“诶？”盛凌被问住了。
常乐低头想了一想，这段时间盛凌跟他在一起，几乎都是外卖或者菜市场卖场，还没有用过小程序的时候。
他把手机递到盛凌面前，开玩笑般说道：“啧，国外回来的村通网，哥哥今天让你感受下网络时代的便利。”
“好哥哥，你快教教我。”盛凌一脸真挚地接着梗，完全没在意旁边路过的女生在捂嘴偷笑。
常乐却看见了，他臊得不敢跟盛凌对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程序，教盛凌如何操作。
盛凌点好单，拉着常乐的衣袖，离开了小吃店。
商场外夜风习习，吹散了身上的油烟味，又让花香沾染上两人的衣衫。
遛狗的人在草地上甩着飞盘，小孩子嬉笑着躲猫猫，叔叔阿姨跳着广场舞，玩着健身器材。
春夜是美好的，美好到一切烦恼都可以不计较。
常乐走在花坛边凸起的砖块上，盛凌在他旁边，随时等着他失去平衡掉下来，好扶他一把。
常乐平衡感却是极好的，他闭着眼，仰着头，听着各种喧闹的声音，慢慢走着，呼吸渐渐与盛凌保持一个频率。
“今晚怎么会想起请我喝杨枝甘露？”常乐眼睛突然睁开，歪头看向盛凌，盛凌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瞳眸里倒映着彼此的身影，仿佛天地间他们是唯一。
“喝点甜的可以赶跑emo的情绪。”盛凌解开头绳，梳理了一下头发，重新绑了个半丸子头在脑后，“我不希望我的乐乐难过。”
“我真的不难过了。我在仓库听见你维护我了。”常乐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我那一刻充满了勇气。”
“那我愿意做你的骑士。”盛凌也仰头望着天空。
两人莫名想起之前做过的梦，盛凌是骑士，常乐是王子。
骑士离开王子，王子在溪谷小木屋边哭泣。后来，骑士越过悬崖，朝着王子奔去，王子不再流泪，抬头望向骑士……
心下俱是一动。
常乐身子一斜，就要掉下花坛。盛凌一个迈步上前，胸膛紧紧贴着常乐肩，将他护住。
常乐歪在盛凌怀里，半晌，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怎么开始留长发了呢？”
“以前你留长发，我就觉得很好看。后来，我在国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留长发。想假装你还在我身边。”
常乐伸手牵过一缕头发。卷曲的长发在手指上缠绕，像两人多年来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那你呢？怎么会舍得剪掉长发，留这么短的寸头？”盛凌轻轻揉了揉常乐的圆寸，头发有些长了，扎得掌心酥酥麻麻，像极了每一次的心动。
“跟你的理由差不多吧。就是想知道你高中的时候为什么只留寸头。”
常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手指正好碰到盛凌的手指，一股温柔的电流传遍两人的心房。
今晚气氛恰当，两人彼此不设防备，又充满信任，也许正是询问盛凌当年离开之谜的好时机。
常乐在心底酝酿了一阵，刚要开口，盛凌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不知道常乐心底百转千回的盛凌一看是王天天打来的，便一手揽着常乐肩膀，一手摁下了接听键。
“盛凌！”王天天声音又尖又急，周围乱糟糟的音乐声开得极大，“月啸酒吧，速来！”
盛凌一听便知道王天天碰到了麻烦，他言简意赅道：“就来。”
“天天怎么了？”常乐显然听到了对话，他担忧地问盛凌。
“多半在酒吧碰到什么麻烦了。我得过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
两人连杨枝甘露也顾不上拿，匆匆忙忙拦了辆的士就往月啸酒吧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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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李年正和人拼酒，啤酒一瓶一瓶地吹。
他双眼血红，血丝遍布。喝酒的时候，任由啤酒顺着唇边流淌至脖颈，但眼睛却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对方，仿佛对方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天天，这是怎么了？”盛凌在围观起哄的人群中，准确地找到了王天天。
王天天双手紧紧绞在一起，眼尾噙着泪水，他一开口，声音便颤抖不已：“今天营业额不错，所以打烊后，李年说要跟我庆功，就到酒吧来玩了。”
“我俩本来找了个卡座，聊得很开心。李年去上厕所了，有人来找我搭讪。”
“懂了。是不是你又没管住自己的嘴？”盛凌揉了揉额头。
王天天什么都好，就是面对搭讪有时候管不住自己的嘴。
他一向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撩||拨段位极高。面对来搭讪的人，他如果无感还好，但凡觉得对方长得不错，或者看上去性格比较好玩，便会忍不住逗弄两句。
今晚这人眉清目秀，红着一张脸来找王天天搭讪，王天天脑子一抽，就说自己有伴了，如果想要让自己跟他玩，就喝过今晚的伴侣。
一般人听到这里也就知趣的离开了，谁知今晚来的是个愣头青，居然把王天天说的话当真了。
李年回来后，莫名被拉着拼酒，不拼还被嘲讽，一时火气上来，也就不管不顾了。他纵横酒场多年，从未醉过。
盛凌看了一眼李年那个架势，只怕他把那愣头青喝到酒精中||毒。但又不能贸然去劝，他怕下李年的面子。
正思索时，常乐冲那愣头青开口了：“哥们儿，嘿，酒量不小啊。”
愣头青听见有人跟他说话，一分神，喝酒的动作就停下了。不停不要紧，一停，胃里装满啤酒的饱胀感就传到了大脑里。
他痛苦地捂着嘴，常乐招呼过来一个酒保，示意带他去厕所。
酒吧轻车熟路地架着愣头青离开了。
常乐看了一眼李年，知道他没事，也就懒得管了，他大咧咧往卡座上一倒：“年哥，以后悠着点儿吧。”
李年这会儿理智回来了一些，他冲常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四个人坐在卡座里，点了一些清爽的酒，听着音乐聊着天。
不断有人请常乐喝酒，常乐总是微笑着拒绝。王天天耷拉着脸：“可恶，怎么没有人请我喝？我连乐宝都比不过吗？”
盛凌乜了他一眼：“你就是比不过乐乐。”
“盛凌！”王天天撅起了嘴。
盛凌抿了一口酒，朝李年努努嘴：“你不是说有伴了吗？你的伴方才大显身手，谁敢来招惹你啊？”
王天天愁眉苦脸：“早知道不说有伴了。”
李年气呼呼地在他脑门子上弹了个响：“怎么？我拿不出手？”
王天天讪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不是还没名分嘛，不能让你受这委屈。”
“那你知道还不给我个？”李年笑眯眯地问道。
“再，再，再考察考察。我还不想这么早定下来。”王天天埋头喝酒。
盛凌看了一眼李年，无声地说道：“兄弟加油。”
李年也无声地回应：“你也是。”
又有人来找常乐搭讪，盛凌终究是忍不了了。他起身，一屁股坐在了常乐的外面。
他不停地把常乐往卡座里面挤：“你怎么净招惹些歪瓜裂枣？”
常乐喝了些酒，胆子也大了些，不像之前那样拘着：“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啊？”
“哪里好看了。你多看看我，我才是最符合黄金比例的雕像脸。”
“……”常乐又抿了口酒，半晌评价道，“臭屁。”
盛凌故意把衬衫纽扣解开两颗，袖子挽到胳膊肘，他坐得笔直，不动声色地显露着自己壮实的肌肉，逼退觊觎常乐的男人和女人们。
太受欢迎也不是好事，盛凌皱着眉头，心想，以后也得学乐乐，跟他来个约法三章。
我都这么守攻德了，他也……嗯，他可以不守，但他眼里和心里只能有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