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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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年抬头瞥了一眼王天天，对方正笑得一脸舔狗样，他埋头打字：“助什么攻？帮你什么？”
王天天恨自己不会脑电波输入法，手指打字太慢，说话又会被常乐听到。
他在脑海里快速排列了一遍文字内容，删删改改，最后言简意赅道：“常乐，能处，帮盛凌追。我，也能处，帮我骗下我爸。”
李年哈哈大笑：“你这废话文学简直登峰造极了，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王天天挠挠头：“等会儿详聊。”
李年给王天天发了条微信：“我先考察考察常乐。”
王天天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真事儿。
他刚要回复，常乐就扭过头来：“你们真像秘密组织。”
“？”王天天假装没听懂。
“你们微信连声音都没关，从打字频率和消息声响起的节奏来看，你们在私聊。”
“有什么不能公开讨论的吗？还是王天天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盛凌也加入了聊天。
“盛凌。你会后悔的。”王天天特别平静。
盛凌秒懂他是在私聊李年帮忙助攻，立刻低三下四说道：“好天天……”
“打住！”王天天见不得他这股肉麻劲，歪头找常乐聊天。
李年的时差还没倒过来，边听他们聊天，边眯眼养神。
到了公寓后，李年环顾了一圈四周，赞许道：“这房子不错，挺会选的。”
“乐乐找的。”盛凌洗了几个杯子，给大家泡茶。常乐将沙发上的杯子枕头收到自己工位上放着。
趁两人忙碌没在意，常乐悄悄拉过李年，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加湿器。
李年惊讶到眉毛都快掉下来了，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在离开M国之前，盛凌连加湿器是什么都不知道。
李年又看到那堆游戏碟片里有一半都是轻松休闲向，也是盛凌很少玩的类型。他再细细打量公寓，发现里面起码2/3的东西都不是盛凌的惯用物。
李年的头朝常乐那边歪了歪，以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天天，王天天肯定地点点头。
李年哑然失笑，原来他这兄弟对常乐是真上心了。
他决定考察考察常乐，是否值得盛凌这般对待。
王天天给他比了个助力的手势，他回应了一个OK。
李年冲盛凌喊道：“盛凌，有咖啡机没？”
“在茶水间，你自己弄。”
李年笑眯眯地走去茶水间：“咖啡机跟我们公司的一模一样嘛。”
“就是公司那个用着顺手，我才买的同款。”
“拿铁？”
“嗯。”
常乐帮他拿出咖啡豆，李年看了一圈 ，问：“磨豆机在哪呀？”
常乐一愣，咖啡机里一直都有咖啡粉，他从来没管过磨豆子的事。每天两人喝的咖啡也大都是盛凌冲泡。
“盛凌，磨豆机在哪儿啊？”常乐扭头问沏茶的盛凌。
“橱柜第二个抽屉。”
“对了，Jason一直跟我旁敲侧击你来着。”李年接过常乐递过来的手动磨豆机，重新拨弄了一番研磨刻度，“啧，你都不觉得这豆子粉磨出来口感不对吗？”
“我磨出来的咖啡粉确实比不上你的。我刻度没设对？”盛凌凑过来，“Jason打听我干嘛？”
“我重新帮你设好刻度了，以后别再乱动了。”李年麻利地研磨好豆子，他眼珠转了转，“好不容易一起喝咖啡，要不我手冲？”
“行。”盛凌翻出滤纸和鹤嘴壶，“别卖关子了，Jason干嘛了？”
“他眼馋你这个新游戏，想帮你发行。”
常乐插嘴问道：“Jason？是那个Global Game Jam发起人？独立游戏发行商？”
“是。”李年冲泡着咖啡。
常乐瞪大了眼睛：“盛凌你好厉害！”
“你都不知道吗？”李年故意激他，“我们俩在Global Game Jam上拿第一的那个作品，Jason喜欢得不得了，一心想代理发行。被S公司抢走后，耿耿于怀了好久。”
“哈哈哈哈，我注册好工作室的时候，Jason就来找我了，我跟他说暂时不急，等我先做完，看看测试效果。”
“他怕你已经跟别人签约了，不好意思跟他说，所以绕到我这里来打听。”
李年和盛凌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
常乐默默听着，真真实实感受到自己缺席了盛凌八年的时光。
李年递给他一杯咖啡：“尝尝？盛凌最爱的口感。”
常乐抿了一口，咖啡香气扑鼻，萃取的风味恰恰好，可是喝进嘴里，却是酸涩不已——不是李年的问题，是他嫉妒了。
他嫉妒李年给盛凌冲咖啡，他嫉妒这咖啡被盛凌喜欢，他希望盛凌喜欢的是他冲泡出来的味道。
李年看出来常乐的不甘，偷偷冲王天天挤了挤眼，王天天在常乐身后给他竖了个大拇哥 。
李年又故意勾着盛凌聊了许多七七八八的往事，常乐看着盛凌飞扬的神情，既酸涩，又渴望。
我希望盛凌的回忆里到处都是我的身影，我想走进他的世界。常乐咬着嘴唇。
王天天轻咳一声，示意李年再演火候就过了。
李年心领神会，把话题拽到盛凌的新游戏上：“让我玩玩你的新游戏？”
盛凌摇摇头：“严格来说，我们是朋友，也是竞争对手。你现在是S公司的董事，有些不太方便。”
李年朗声大笑：“也是。不过我下个月就不是了。”
“你不会也辞职了吧？”盛凌一挑眉。
“对！我单干了。”李年递给盛凌一张名片，“我要自己开音效工作室，主打配音、音效和音乐的制作，有需求找我！”
盛凌收下名片：“行，等你单干后，你来试玩我们的demo。我跟你说，乐乐的美术，简直绝了！”
李年无奈地摇摇头，这人简直就是恋爱脑。
李年打量着常乐，常乐的五官清秀，身形瘦削，跟盛凌在外形上颇为相称。不管是在机场回来的路上，还是方才他和盛凌聊天之际，常乐并不多言，也不爱插嘴，恰到好处地让给他空间，李年颇有好感。
常乐也注意到了李年在看他，便大方地笑笑：“盛凌他夸张了，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我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李年话里有话：“盛凌认定的人，那就是唯一。”
常乐心里颇为受用，先前的酸涩一扫而光。
他笑着喝完咖啡：“咖啡真好喝。看来我也得学学如何冲泡出好咖啡了。”
“那我天天都要喝。”盛凌毫不犹豫地表态。
李年朝王天天点了个头，意思是，常乐这人的确可以处。
王天天伸出两根手指头，示意他该做第二件事了：帮他哄过自己的父亲。
李年以脸色询问他如何帮。
王天天开口了：“阿凌，等会儿给李年接风吗？”
“接！”
“吃啥？”
“要不在家给他做顿地道的中餐？这个点儿出去，到处都要排队。”
“行。我跟乐乐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个菜，你们想吃什么？”
“你们安排就好。我带李年去我住的酒店订个房。等会儿再过来。”
“好。”
四个人分成两队，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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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场上，常乐颇有些心不在焉，盛凌跟他说话，他半天回不过神。
“乐乐，你怎么啦？”
常乐闷闷地道：“就是觉得我已经不了解你了。”
八年的时光，足以让我们成为陌生人。你的回忆里根本没有我，欢声笑语、人生成就皆由他人见证。
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
盛凌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我也很难过缺席了你八年的时光。可是回忆没有眼前重要。我的过去可以慢慢讲给你听，但现在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才是最弥足珍贵的，因为它让我拥有你。”
常乐叹出一口长气：“我这一生的遗憾可真是太多了，希望往后可以少一些，弥补回来一些。”
盛凌捏了捏他的脸颊：“你才多大点？就开始称一生了。你比李年小多了！”
“李年多大啊？”
“他三十八了。他是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才回学校读研的。”
“噢。”常乐顿悟，“不管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你是想说这个吗？”
盛凌点点头。一件事情有两个最佳开始时机，一个是八年前，一个是现在。
现在，就是他和常乐重新开始的最佳时机。
他扣住常乐手腕：“晚上做个你喜欢的清蒸鲈鱼？”
常乐点点头：“再做个你喜欢的水煮牛肉。”
两人在菜市场挑选着食材，仿佛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许久的老夫老妻，默契又亲密。
- 第二天，常乐跟盛凌打了个招呼，出门了。
他要去试听一个线下雅思班，如果效果好，就报名。
地铁上，他给高家鑫发了个微信：我好像已经沦陷了，我会因为盛凌的一举一动产生各种情绪。
高家鑫秒回：那接受他啊！
常乐：我现在是担心我不够优秀，配不上他。
高家鑫：他要是瞧不上你，早就跟别人恋爱了吧？
常乐：也是。但我还是有些不敢，我怕他又不告而别。
高家鑫：你再试试他的态度呗？这样，你给自己定个规则，如果他做了十件打动你的事，你就接受他，如何？
常乐：十件会不会太多？
高家鑫：[白眼][白眼][白眼]那你现在就接受他。
常乐：行，那就十件！
高家鑫：[OK]
结束掉跟高家鑫的对话，手机日历弹出提醒，今天是常乐妈妈的生日。
下了地铁，走到路边，常乐戴上耳机，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了与妈妈的视频电话。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试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