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里德尔原女暗夜无星》溋月之夜

3、第一次吃瘪

　　莱拉·埃佛里很后悔。
　　她感觉自己像个落入陷阱的耗子，而那只猫并不急着吃掉她，而是不紧不慢地围着她打转，享受着她的恐惧和折磨她的乐趣。
　　转校生打着哈欠指挥着魔杖打飞了她的又一道昏迷咒语。红光打在墙上留下一道黑色的焦印。转校生皱皱眉头，随手挥挥魔杖，甚至没有念出“修复如初”，墙上就光洁如新了。
　　莱拉·埃佛里看到了卡莉斯塔·卡罗的目光，那目光几乎是在求她停手。事情此时已经一目了然：她跟转校生的差异比龙和鹿角兔还大。她赢不了的。
　　但卡莉斯塔并不知道，她不是不想停手，是根本停不下来。
　　还是要从晚上说起。
　　她们回到宿舍的时候，维瑞德·欧菲斯已经在整理行李了。四角包金的角驮兽皮箱子敞开着，露出崭新的精装书本、各种场合穿的考究长袍、一只一看价格不菲的魔药工具箱，甚至有一架妖精手工的望远镜，莱拉认出那架望远镜不符合市面上的款式，从上面缩写的维·欧菲斯的名字来看，搞不好是定制。一把最新款银箭扫帚随意地躺在地上，不消说也是属于转校生的。
　　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管她来自什么样的家庭，这个家庭大约不缺钱。
　　蒂尔德丽·沙菲克清清嗓子：“您好？”
　　维瑞德·欧菲斯正在指挥魔杖把袍子挂进她的衣柜：“我听见了。”她没有停下动作，“维瑞德·欧菲斯，很荣幸认识诸位。”
　　莱拉眯起眼睛：“你这副样子可不像觉得荣幸。”
　　维瑞德把最后一件钴蓝的丝绒长袍挂在衣架上，然后挥挥魔杖合上了箱子：“因为我对形式没什么兴趣。”她淡淡道，拿魔杖敲了敲手边的玻璃水壶。莱拉眼睁睁地看着清澈的水开始冒泡，变成浓稠的琥珀色，黄油啤酒的香气飘了出来，“聊聊？”
　　“等等。”卡莉斯塔·卡罗的惊诧不亚于莱拉，“那是，无声魔法？”
　　维瑞德看看她，又看了一眼黄油啤酒：“有什么问题吗？”
　　“我能不能问问您，您之前在哪里学习？德姆斯特朗，还是布斯巴顿？”蒂尔德丽·沙菲克问，“霍格沃茨的进度没有这么快。”
　　“在家。”维瑞德说，坐在床边。她凭空变出一只啤酒杯，依旧没有出声念咒。水壶殷勤地给她满上了黄油啤酒，“请坐吧，各位小姐。”
　　布莱丽·特伦斯眯起眼睛：“你才是新来的吧？别搞得自己像主人一样。”
　　“布莱丽！”卡莉斯塔·卡罗轻轻唤道。
　　“我同意布莱丽。”莱拉·埃佛里得意地扬起眉毛，“这副姿态可不是想跟我们和平相处的样子。”
　　维瑞德·欧菲斯摸摸下巴：“那请问，什么姿态像是和诸位和平相处的？”
　　莱拉在其他人交换眼光的时候已经跟维瑞德一样坐在了床边：“我根本没有这个意愿，不必多虑了。我不会接受一个来路不明、血统存疑的女人做我们的级长。”
　　维瑞德若有所思点点头，纯黑的眼睛闪了闪：“那再自我介绍一下。维瑞德·欧菲斯，父母双亡，十五岁前在家自学，家族金库位于古灵阁12号。接骨木魔杖，龙芯弦，十一又四分之一英寸。精通O.W.L到N.E.W.T范围的所有魔法，范围之外的或许也懂一点。”她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还有什么想问的，请尽管发问。”
　　三人交换了一下目光，有点被这巨大的信息量震慑到。但莱拉·埃佛里却抢先一步冷哼一声：“我比起这些更好奇你的魔法水平。古老的家族不一定有出色的后代。”她无视了卡莉斯塔·卡罗警告的目光，“明天就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希望我们的新级长不介意指导一二。”
　　“为什么要等到明天？”维瑞德·欧菲斯托着下巴，“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晚上也没有安排。”
　　蒂尔德丽·沙菲克也感到了事情不妙：“欧菲斯小姐，您是级长。”她提醒道，希望能靠着这个身份阻止事情进一步恶化。
　　但对于莱拉·埃佛里来说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怎么？我不配跟级长切磋？”
　　“没人这么说，埃佛里小姐。”维瑞德平静地回答，拍拍袍子站起身，“但沙菲克女士说得对，级长不能带头对同学施恶咒。所以我只用基础咒语，至于您，您随意。”
　　莱拉恨不得直接给她一发阿瓦达：“你是在瞧不起我吗？”
　　维瑞德没有理她：“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九分，在十二点大钟敲响的一刻，我们开始。”
　　“没有异议。”莱拉·埃佛里咬牙切齿地说。
　　一阵死寂。
　　卡莉斯塔·卡罗脸色苍白，面如死灰，心想如果莱拉出了什么事要怎么跟她的双胞胎哥哥卡瑟解释；布莱丽·普赛一脸激动，崇拜地看着莱拉；蒂尔德丽·沙菲克抿着嘴唇，一副不偏不倚的观望态度，似乎并没有打算站哪边。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了。
　　莱拉猛地拔出魔杖：“昏昏倒地！”
　　她本来想用“粉身碎骨”，但鉴于对方说过不用恶咒，她不愿意占人便宜。
　　然后令所有人惊诧的事情发生了——那道红光在维瑞德·欧菲斯面前消失了，仿佛被吸入了一个隐形的黑洞。
　　维瑞德·欧菲斯纯黑得分不清虹膜与瞳孔的眼睛直视着她，一潭死水一样的平静。
　　莱拉不信邪：“统统石化！”
　　一样的结果。
　　“除你武器！”
　　维瑞德·欧菲斯眨了眨眼，魔杖仍然好好地握在手里。
　　“速速禁锢！”
　　对方打了个哈欠。
　　“这是什么魔法？”卡莉斯塔惊骇不已，“不可能是盔甲护身！盔甲护身一次只能挡一个咒语。”
　　“很聪明，卡罗小姐。”欧菲斯慢吞吞地转过头，“可是没人说过，我不能进行一些改良。”
　　卡莉斯塔·卡罗不知道自己什么表情，但她瞟了一眼布莱丽·普赛快掉下来的下巴，估计自己也差不多。
　　她合上下巴，怜悯地看着莱拉，眼神很明显：停手吧。
　　然而莱拉·埃佛里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
　　“腿立僵停死！”
　　“莱拉！”蒂尔德丽·沙菲克喊道，“这没有意义！”
　　“力松劲泄！”
　　“你疯了吗？”卡莉斯塔·卡罗呵斥道，“这是自取其辱！”
　　莱拉·埃佛里看上去目眦欲裂：“飞沙走石！”
　　扬起的风沙呛得所有人直咳嗽。等沙尘散去，维瑞德·欧菲斯仍然立在原地，而莱拉·埃佛里倒挂在空中，嘴型大喊大叫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觉得埃佛里小姐需要冷静一下。”转校生说，“所以我用了缄默咒，搭配了倒挂金钟。有人有意见吗？”
　　布莱丽·普赛脸色煞白往后缩了缩，蒂尔德丽·沙菲克和卡莉斯塔·卡罗在彼此脸上看到了无奈。
　　“没有。”她们说。
　　熄灯后的黑暗中，莱拉·埃佛里仍然胆战心惊。
　　她知道有一件事，她即便说了，卡莉斯塔等人或许也不会相信。

　　“让我捋一捋，”霍德尔说，“她的金库在古灵阁12号，她的魔杖是接骨木材质、龙芯弦杖芯，她会无声咒。你女朋友一晚上能挖出这么多信息？卡莉斯塔·卡罗真是个人才。”
　　“闭嘴吧，佛利。”卡瑟·埃佛里低声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连神圣二十八族的金库编号都是三位数，你觉得她的祖先究竟可以追溯到什么时候？而且卡莉斯塔看到了她的箱子，用具基本都是最好的，包括了一架妖精手工制作的天文望远镜。她背后一定有个不简单的家族，至少他们不缺钱。”
　　“而接骨木魔杖在巫师界一直被称为‘不详’。”奥瑞利乌斯·诺特接话，“接骨木魔杖的主人几乎都是非常强大的巫师，却往往死于非命。奥利凡德说，接骨木魔杖对缺乏才能的人不屑一顾，更不会选择平庸的主人。”
　　“而且卡莉斯塔亲眼看见她不念咒语就把杯子里的水变成了黄油啤酒。”埃佛里继续，“她真的只有五年级吗？”
　　“你们叽叽喳喳八卦的样子真的很好笑。”霍德尔懒洋洋地说，“说真的，这关你们什么事儿啊？”
　　“多了解一下新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吗？”里德尔淡淡说，“或许他们只是想交个朋友。”
　　霍德尔露出一个无声的冷笑。
　　如果她是纯血统，他们倒可能接纳她进这个小圈子。但是目前就他观察，能在血统不明的情况下挤进这个小圈子的也就汤姆·里德尔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