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山姥&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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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假不过十来天的时间，因此在五天的集中训练之后，网球部的合宿便正式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时间被留作自由活动的放松期。
虽说是自由活动，但是鉴于浅间神社周围情况的复杂性，并不可能真的由着他们随处乱走。于是，清夏便带着两位巫女一起陪同他们进了森林，选了一片靠水边的绿草地供他们野炊。
“哇，水里有鱼！”众人还没走到草地中央，先一步冲向河边的丸井就已经大叫了起来。
“哪里？”桑原难得的感兴趣，拔足就奔了过去，边跑还边撩起袖子：“徒手捉鱼可是我的绝技啊。”
清夏和随行的巫女相视一笑：“看来中午有鱼汤喝了。”
把带来的油布扑在草地上，清夏开始把四个角分别打上结。一位巫女好奇地凑过来问：“这是在干嘛？”
“这样就不容易被风掀起来了啊。”清夏随口解释道。
“总觉得你从山下回来之后学会了很多东西呢。”那巫女笑着看她。
清夏一愣，这还是上次运动会在室外野餐时，绫子阿姨教给自己的呢，想到那时候和幸村一家和乐融融的样子她不由有些黯然，明天精市就要下山，自己似乎已经没有理由再跟着去了，应该要打个电话多谢绫子阿姨这么久以来的照顾吧……
“哇，好凉！”
“嘶，简直像冰水一样啊！”
河边传来少年们的怪叫声。
清夏扭头一看，五六个男生都脱了鞋袜下了水，不由朝他们喊了一声：“小心不要滑倒！”
她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惨叫，便有人身子一歪，坐倒在水里，顿时引来了一片哄笑声。
清夏不由噗哧一笑，暗自吐了吐舌。和她同来的小巫女直子正在指挥几个男生去捡柴，切原奇怪地问她：“你们不是都会魔法么，难道不是手一挥，枯枝什么的就会自己跑过来聚成一堆？”
直子瞥了他一眼，自顾自捧着篮子去河边洗菜了。仁王叹口气兜住他的肩把人带走了，赤也似乎还相信有圣诞老人存在啊，这孩子是捧着童话书长到现在的么？
把附近的枯枝都收捡了个干净，切原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把手头的那捆往腋下一夹，转身打算抱上之前捡的那些回去交差。
“咦，怎么不见了？”一转身他就傻了眼，刚才自己堆在那里的枯枝全部不见了踪影。四处张望了一圈，哪里都没有看到成堆的枯枝，切原有些明白地叹了口气：“小狸，我向你道歉，我们讲和吧？”
四周静悄悄地没有回应。切原放下手里的枯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来高举着晃了晃：“我特意去厨房向纪子阿姨要的鱼干哦。”随后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前不不小心踩到了你的尾巴，很抱歉。”
还是没有回应，切原偷偷抬起眼来四下里瞄了两眼，周围空空荡荡的，除了树木就只剩下自己。
他有些无奈地呼出口气直起身来，却发现手里突然一轻，低头一看，包着鱼干的纸包已经不见了。
“是沙丁鱼干？”穿着巫女服的小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旁，正把从他那里摸去的纸袋举到鼻端嗅着，一脸垂涎的样子。
“恩，”切原点点头，有些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她，“你不生气了吧？”
小狸把纸包收到了衣服里，然后干脆地点点头，朝他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我捡的那一堆枯枝呢？”切原松了口气，赶紧问道。
“被我搬到那边去了。”小狸伸手一指身后。
在小狸的带领下找到了那堆枯枝，切原蹲下身想把它们捡到怀里。刚捡了没几根，头上便被不知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他抬头望去，原来小狸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树，正坐在树梢上把随手折下的树枝往自己这边扔呢。
“你干嘛啊？”脑袋上被下落的树枝戳得有些疼，切原不由抱怨地嘟囔了一声。
“你不是要树枝么，我在帮你折呀。”小狸眨了眨她的圆眼睛。
“不用了，”切原冲她摇摇头，自顾自继续捡枯枝，“那是新鲜树枝，点不着火的。”
小狸似懂非懂地望着他，随后一骨碌爬下了树，然后蹲到他身边扯扯他的衣服说：“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吧？”
“什么地方？”切原抬起头，有些犹豫地望了众人聚餐的地点一眼，随后摇摇头，“他们还等着这些枯枝点火呢。”
“没关系，我帮你送过去！”小狸嘻嘻一笑，然后张开双臂猛地抱起地上的枯枝，一阵风似的向着传来人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仁王把手里的枯枝往地上一抛，拍了拍手刚想去找柳生，却被突然飞到自己眼前的一大堆枯枝给吓了一跳。
那一堆枯枝诡异地凌空飞了过来，直飞到他面前才突然散了架，纷纷掉落到地上。仁王惊愕地睁大了眼，扭头去看正坐在河边石头上说话的两位巫女，难道她们真有一甩袖子树枝就自己跑过来的法术？
隐身把枯枝送给了仁王，小狸兴高采烈地跑回切原身边：“好啦，我们走吧！”见他还有些犹豫，她索性一把挽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拖走了。
当出去捡柴的少年们陆陆续续回来的时候，真田和几个低年级生已经挖好了点火用的坑。清夏和直子将枯枝折断后放到里面，并撒了不少枯叶进去。随后，她简单地念了个咒语，坑里的火苗就立即窜了起来。柳用折下来的新鲜树枝搭成了一个架子，往火上一搁，高度刚刚好，清夏赞善地看了他一眼，不愧是数据流的军师啊。
回过头，她向河边正在手把手给低年级生上“鱼类生理结构解剖课”的柳生招呼了一声：“火已经点好了哦。”
“知道了。”柳生应了一声，然后把自己手里的鱼冲洗干净放进了篮子里，转身向着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柳生前辈下刀子的时候手一点都不抖诶，好可怕！”竹内有些敬畏地望着他的背影。
“能够很冷静地辨别血淋淋的内脏呢……”冈本看了眼自己手里抓着的鱼，露出有些恶心的表情，“不要说了，还是赶紧洗完拿过去吧。”
“给，”清夏走到幸村身旁，把手里装着烤鱼的盘子和筷子递给他，“第一次烤的，不知道火候怎么样。”
“谢谢。”幸村放下手里的笔和画本，接过盘子嗅了一下，笑道：“好香。”
清夏把左手托着的装着萝卜泥的小碟子举到他面前：“我只放了一丁点酱油，不够咸的话自己去加吧。”
幸村点点头，接过来放在身侧。趁着他吃东西的时候，清夏取过他刚才抱着的素描本子，翻开。
前面几页都是画的风景，后面开始出现人物。有跌倒在水里的小川那苦哈哈的表情，有柳专注搭架子的样子，还有……后面连着几页都是画的自己，清夏翻页的动作不由一缓。
“这几张画里能送我一张么？”她抬头看向幸村，其中她侧着身坐在河边看他们嬉闹捉鱼的那张她尤其喜欢。
“不行。”瞥了素描本一眼，幸村一本正经地拒绝道。
“诶？”清夏有些不解地把本子凑近他面前，“明明这三张画的都是我啊，给我一张又有什么关系……”
“不一样的，这一章画的是微笑的样子，这大概是你最常做出的表情了，”幸村拿过本子开始翻页，“这一张画的是大笑的样子，你很少这么笑，呵呵，不过和里奈互相呵痒的时候倒是经常能看到。”掀到最后一页又接着说，“这一张是刚才施咒点火前的表情，很虔诚很认真……”说着他突然“啪”的一声合拢了本子：“正因为画的是你，我想要留作纪念，所以才不能送。”
留作纪念么……清夏呆呆地望了他半晌，突然笑着朝他摆摆手：“不给就算了嘛，说这么伤感做什么，真是的！”
幸村淡淡一笑，不再说话，清夏也撇开了头。
“幸村，”柳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幸村回头，见柳和仁王正向自己走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赤也不见了。”
什么？幸村和清夏顿时都紧张了起来：“怎么回事？”
“刚才我们一起去捡柴，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仁王有些焦急地说，“刚才我和柳去附近都找了一遍，没有见到人。”
清夏刷地一下站了起来：“你们都留在原地，我去找！”
看着她的身影眨眼间就消失在森林深处，幸村不由握紧了拳。
跑出没多远，清夏就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竹梢冲着天空吹了一声。悠长的哨声在森林里回荡着，没过多久一道浅黄色的影子一闪，她的肩上顿时多了一只小雀。
“云雀，切原学长不见了，我们分头找！”清夏简单地向它吩咐了一句便冲向了左侧的方向。云雀则从她的肩头振翅飞起，冲向了右边。
“哇，苹……”被眼前枝繁叶茂硕果累累的苹果树惊到了，切原不假思索地叫出了声。
“嘘～”小狸赶紧掩住了他的嘴，然后警惕地朝四周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动静，这才松开了手。
“你小声点啊，这可是山姥的地盘，要是把她招来了，会吃掉你的！”小狸吓唬他道。
切原果然被吓得一愣，立刻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起来：“那我们还是快走吧！”
“笨蛋人类，你胆子真小诶。”小狸不满地瞥他一眼，“没事的啦，我上次来偷苹果山姥还说要把我吃掉，最后还不是被我跑掉了？”
想了想，她从怀里掏出一片绿叶来递给他：“拿着，有了这个山佬就看不见你了。”
切原似信非信地接过来贴在掌心，然后跟着她蹑手蹑脚地往那棵苹果树的方向挪动。
“现在刚进入4月份诶，怎么会有苹果树结果呢？”满树的苹果红艳艳的十分诱人，切原忍不住轻声问小狸。
“据说山姥是一种很贪吃的妖怪，住在这里的那个山姥最喜欢吃苹果了，也不知它用了什么办法在这里种了一棵一年四季都结满果的苹果树，我都来偷吃过好几回啦。”小狸得意地朝他笑笑，“就被它逮到过一回。”
“加上这次就两回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小狸被吓得尖叫一声扭头就跑了。跑出几步后觉得不对，不能把切原和自己的宝贝树叶抛下啊，于是她只得刹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朝山姥讪笑道：“姥姥，对不起啦，我只是嘴馋了……”掩在袖子里的手却稍稍露出一点来朝着被吓呆在原地的切原做手势，示意他快跑。
切原被她一提醒立马拔腿就冲了出去。落叶被踩到发出的沙沙声音惊醒了山姥，她露出疑惑的神情向那边望去：“什么东西？！”
小狸一见切原跑到自己身边，立马伸手抓着他的手，转身拼命地向着远处跑去。
跑了一路，小狸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切原被她拽地差点跌倒，不由抱怨道：“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好像不太对，”小狸的圆眼睛警惕地向四处打量着，“我们已经跑了很久了，怎么还在这里？”
“这是哪里？”切原张望了一圈，到处都是树，除了没有河之外，他实在分不出这里和他们野餐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
“这里离那棵苹果树不过几百米远。”小狸用下巴向某个方向比了比，“看，它就在那里。”
切原望过去，果然依稀能看到满树的红果，不由惊愕地张大了嘴，“不会吧，我们跑了这么久才跑出几百米？”
“我老了，可不能陪你们玩跑步比赛啊。”山姥突然笑眯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感兴趣地望向切原的方向，“小狸猫，你把一个人类带到了我这里？”
“哪里有人类……”小狸暗道糟糕，一边拉着切原悄悄后退，一边拼命想要怎么蒙混过关。
“我闻到了哟～”山姥抽了抽鼻子，“很新鲜的肉的味道。”
被形容为“新鲜的肉”，切原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突然，从他头顶处冒出一缕轻烟，然后凝成了一只红眼睛的小怪物，朝着山姥挥了挥自己的触角。
“咦，怎么是只魇？”山姥露出疑惑的神情。
小狸惊喜地看了小灰一眼，然后转向山姥说：“你看，不过是我的新朋友罢了。它是被神社的巫女从香客身上赶出来的，在人身上住久了当然会带有人类的味道啦。”说着她向小灰招招手：“我们走吧。”
两人刚跑出没几步，身后便响起山姥冷冷的声音：“一团雾气的魇跑起来会有这么重的脚步声？你当我老糊涂了是吧！”
小狸不理它，咬牙只管往前冲，然而切原却发出一声惊叫，停住了脚步。小狸回头，发现切原已经被她抓住了肩膀，挣扎不开。
懊恼地随之停下了脚步，小狸现在满心后悔，真不该带笨蛋人类进来玩的，这下要一起完蛋了……
突然，空中响起了一声清亮的雀鸣，随后一道火光便直冲向山姥抓住切原肩膀的手。
山姥被燎得痛叫一声，急忙松了手，抬头一看，只见浅间神社那个火系的小神子正收回掐诀的手，冷冷地望向自己。
“姥姥似乎忘了我们的约定，果然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么，”清夏向着苹果树的方向张望了一眼，淡淡地说，“再有下次的话，我不介意帮那棵树彻底修剪一下枝桠。”
说着也不待她有所反应，便向小狸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走人。
目送他们离开，山姥伸手抚了抚自己被火烫到的地方，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总觉得这个神子的法力弱了许多啊……
终于走出了山姥的地盘，清夏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真是好险啊，虽然她摆出了掐诀的手势，但事实上攻击山姥的那一道火焰是云雀发出的。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恢复到能点个火的程度，要和山姥这样的老妖动手，完全不够资格啊……
第二天便是少年们下山的日子。一大早起来，纪子阿姨便特意做了丰盛的早餐给他们送行，巫女们也纷纷拿出自己制作的御守充作临别礼物。
清夏一直拖到吃早饭的时候才出现，虽然挂着如常的笑容，眼神却不太敢和幸村相接。她其实半夜就起来了，然而一直在静室坐到天明也没能把心静下来。
“好想吃蛋糕哦！”坐在一旁的丸井露出憧憬的神情，“回去就可以吃美味的提拉米苏了！”
桑原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在吃着别人尽心做的早饭的时候怀念家里的蛋糕，不觉得太失礼了么？”
“姐姐，提拉米苏是什么？”偎在清夏身旁乖乖吃饭的小丫头悄悄问她。
“是一种西式的糕点。”清夏笑着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米粒。
“名字真奇怪。”小丫头撇嘴道，眼睛里却忍不住流露出向往的神情。
“那是意大利语，意思是……”清夏突然刹住了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啊，抱歉，我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了。”
“意思是‘带我走’。”幸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清夏扭头，对上他复杂的眼神，不由迅速避开了眼。提拉米苏的含义，她其实并没有忘记，只是不敢说出口罢了。“带我走”或者“跟他走”都是不该有的念头，却在她脑海里兜兜转转了一整夜。懊恼地咬了咬下唇，清夏低头往嘴里一个劲地扒拉饭。看她赌气似的闷头吃饭，一旁的浅间七恵暗自叹了口气，昨晚她经过静室的时候发现灯亮着，直到她早上三点多起床的时候也还是没有熄，这孩子在静室坐了一夜啊……
吃过早饭，少年们回房拿了行李之后便离开了神社，清夏和浅间七恵一路送他们到大路旁。眼看着同伴们都已经上了车，幸村最后看了清夏一眼，终于也还是登了上去。
目送他上车，清夏的心不由一颤，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所以一定要微笑着告别，她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
“说实在的，”浅间七恵突然出声，“我活了七十几年都没见过这么难看的笑容。”
清夏一呆，随即反应了过来：“七恵奶奶……”
“真的那么想去么？”浅间七恵抬手微笑地看着她，“那就去念完这个学年吧。”
“真的可以？”清夏绽开欣喜的笑容，声音都不由自主拔高了几分。
“啊，”浅间七恵向着徐徐开动的车的方向挥了挥手，“反正你的灵力也才刚刚开始恢复不是么？”
“谢谢！”清夏猛然凑近在她颊边亲了一下，然后拔足向那车追去，“我保证灵力一旦恢复马上就回来！”
“这孩子！”浅间七恵失笑地摸了摸自己被亲的地方，自己一再地放纵那孩子，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车子已经开动了，幸村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某人身上没有收回来，心里始终挣扎不定，真的就这么走了么？
幸村望向司机喊了一声：“对不起，请停车！”他终于下定决心，不论如何一定要争取一下！话音刚落却听到切原的惊呼：“呀，浅间追上来了！”
幸村惊讶地转向窗外，果然看到清夏正沿着车前进的方向追上来。“拜托停车！”幸村又急切地向司机喊了一声，“请开下门！”
司机被他吓了一跳，猛然一个急刹车，然后按下了开门键。车子还没有停稳，幸村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门边向外伸出手去。
清夏刚刚追及，也不顾车子还没有停稳，直接握住幸村的手，借着他的力道登上了车。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气喘，不由相视一笑。
牵着她的手回座位，幸村发现原本坐在自己身侧的真田早已自觉地坐到一旁去了，不由向他感激的一笑。
在座位上并肩坐下，幸村这才问道：“怎么突然追了上来？”
“还是想再念完这个学年，”清夏笑笑，“不过答应了七恵奶奶灵力恢复了就回去的。”
幸村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不需要转回去取行李吗？趁开出还不远……”
清夏笑着摇头：“没关系，本来我回神社也只是带了巫女服，日常穿的衣服都在家呢。”
家……幸村不由露出一个微笑，听到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真是美好。
车子已经开出很远，渐渐就快望不见那片森林了，切原怏怏地回过头，小狸竟然没有来送自己！拉开包的拉链，伸手进去摸索 PSP，却不料先触到了一个圆不溜秋的东西，掏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切原一愣，这是……小狸放进去的吗？
眼看车子逐渐驶出了神社的地界，小狸在道旁显出身影来。把手里拿着的苹果凑到嘴边狠狠咬了一口，她向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挥了挥手：“再见了，笨蛋人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山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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