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最后一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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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青学这么快就开始窝里反了么？”切原有些幸灾乐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夏扭头看他，只见他正随手把手里拿着的矿泉水瓶抛向空中，眼睛却一直盯着青学那边的看台。见那头巾少年已经松开了小个子的衣领，切原无趣地收回了眼光，一回头就对上清夏探究的眼神，不由赶紧接住矿泉水瓶，一边递给她，一边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呃……这个给你，上次的事，谢谢了。”
手指刚刚握上瓶身，清夏闻言愣了一下，是那只魇的事？如果不是因为没有灵力，她绝对会当场灭了那只魇的，为此接受道谢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我……”清夏刚想开口，切原却直接把瓶子往她手里一塞，回身跑回了队友身旁。
“赤也那家伙，是在追部长的表妹么？”仁王饶有兴趣地望向两人的方向。
正在和柳说话的幸村突然刹住口，扭头顺着仁王的眼神望了过去。不远处，赤也和清夏的手正握在同一瓶矿泉水上，随后清夏为难地看了赤也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他却突然把瓶子往她手里一塞，转身跑开了。眉头微微一皱，幸村扭回头：“刚才说到哪里？”
柳饶有兴味地看着他：“说到仁王与不二那场赢的几率……”突然嘴角一勾：“你说如果赤也向浅间桑表白的话，交往的几率有多高？”
幸村扫了他一眼：“有时间在这里估计无聊的数据，不如完善下下一场的策略。”
“我的数据已经无懈可击。”话题回到比赛上，柳便收起了玩笑的兴致，语气虽然仍是淡淡的，却多了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此时，哨声响起，裁判示意双方选手入场。柳向幸村点了点头便向场上走去，仁王在正要跟上柳的切原头上拍了一下：“好好表现啊，海带君。”
没好气地扒拉掉他的手，切原白了他一眼：“啰嗦，我绝对会打败他们的！”
“青春学园D2乾&海堂对立海大附属D2柳&切原。”裁判的话音刚落，柳和乾就不约而同地向对方伸出了手。切原却在一旁挑衅地笑：“这种对手，15分钟绰绰有余嘛。”海堂不服气地回击：“看我打垮你！”
“这也是命运吧，居然能和你再次对阵。”柳的表情有些复杂。
“是啊。”乾平静地推了推眼镜。随后双方便各自转身走向自己的场地，一场数据网球的对决就此拉开序幕。
与上一场单打比赛一样，一开场立海大便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很快比分便被拉大到了3：0。
那两个人的打法好奇怪啊，清夏疑惑地望着青学的场地，不管什么球，都是那个戴着头巾的少年去接，另一个则只是若有所思地站在一旁，这样下去，一直奔跑接球的那位体力真的能跟上么？
发球的间隙，切原又习惯性地挑衅，海堂正要发怒，乾却阻止他说：“没关系的海堂……。”
“数据已经收集好了。”柳和乾突然同时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来。看乾惊讶地看向他，柳露出个了然的表情：“你是要这么说吧。”
“你以为我柳莲二会这么简单就让人收集到数据么？”柳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说什么……”乾显然陷入了震惊状态。
“如果辛苦采集的数据到头来都是假的，你要怎么办？”柳突然睁开了眼睛。
柳君居然睁开了眼睛！立海大看台上顿时涌起了一阵骚乱。清夏被身后突然想起的急促快门声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几乎立海大观众席上所有带着相机的同学都站了起来，争相拍下这一难得一见的胜景。
深觉有趣地扭回头，清夏笑眯眯地望着场上的柳莲二。细长且上挑的凤眼配上冷静的眼神，很符合柳君的气质啊，为什么总是闭着呢？
然而，很快柳莲二就闭上了眼睛，立海大的看台上顿时响起一片惋惜的声音。
比赛继续进行，看到切原接下海堂的蛇球后居然把球正对着乾的脸抽去，清夏不由郁闷地握了握拳，又来了，不是说了让他少用那什么“红眼状态”的么？果然还是应该把那只魇消灭掉的吧……
切原恶狠狠地踩上乾掉落在地上的眼镜，还用脚掌来回碾了几下：“你们两个……看我灭了你们！”恶狠狠地叫嚣之后，他还待再碾，腿处却突然收到了袭击。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出一步，切原愕然地回头，发现原来是柳用网球拍捅了自己的腿弯。
用球拍把切原的头略微压下一点，柳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满：“做得太过火了，赤也。”
切原愤愤地看着他，赌气又一脚踩到了眼镜上。柳继续用球拍戳他的腿弯，把人逼开后伸手捡起了乾的眼镜。将已经碎了一块镜片的眼镜交给乾，柳有些无奈地道歉：“抱歉，贞治。”
“没什么。”乾伸手接过，直接走回了场边。网球包的拉链一打开，青学那边的看台上便发出一阵小骚动。丸井稍稍凑近张望了下，回来吐舌道：“真恐怖，网球包的夹层一拉开，里面居然满满的全是眼镜，还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比分很快就到了5：0，立海大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放松，丸井甚至开始嚷嚷无趣了，正在这时，对方戴头巾的选手居然突然打出了柳生的镭射光束。其后，青学的分数便一路追了上来，切原甚至被对方一记蛇球打得飞了出去。
清夏“刷”的站了起来，不好，受到这样的刺激，魇投注到切原体内的不良情绪会再度爆发的！
果然，切原再爬起来的时候浑身的皮肤都已经变成了红色。眼睁睁地看着切原一次次地用球把对方戴眼镜的少年击倒在地，清夏的拳头不由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快住手！”头巾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大吼出声。清夏震惊地望向他的方向，魔气？！只见那少年全身的皮肤突然变得通红，狠狠盯着切原的眼睛更是变成了和他一模一样的鲜红色。清夏呆立在当场，心……心魔？在切原的刺激下，这个少年居然产生了心魔！
“红眼恶魔”状态的海堂朝着对面的切原露出一个狞笑，切原兴奋地舔了下唇，微微躬下身，做出一副尽管放马过来的样子。
海堂“哼”了一声便向切原走去，谁知刚走出几步，便被人拉住了。回过头，他愣愣地看着满脸是血却坚定地抓住自己不放的乾。
“不可以，海堂。”乾向他露出个成竹在胸的浅笑，“数据，收集好了哦。”
和他对视良久，海堂皮肤上的红色渐渐退了下去，眼睛又恢复了清明，“乾学长……”他手上一使劲，把乾拉了起来。几不可见的灰色烟雾从他的头顶缓缓涌出，清夏咬了下唇，眼里满是不甘，心魔脱离了那少年的身体，正是消灭它的最好时机，可是自己……
灰色的雾气在空中荡荡悠悠，逐渐向着立海大看台的方向飘了过来。清夏的眼神一路追随着它的轨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都已经快11点了，才比了两场而已，什么时候才轮到你弟弟上场啊？”女孩子的声音里带着不满。
红发少年好脾气地笑着：“再有一场就轮到了。”
“可是我们买的是下午一点的票啊！”女生赌气撇过脸，“你不知道那票我买得有多辛苦，整整排了两个小时的队呢。”
“要是没赶上，下午我去排队买票，我们明天去看，好不好？”红发少年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明天……就不是纪念日了。”女生鼓起了脸颊，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此时，那灰雾已经渐渐接近了她的头顶，似乎受到她身上负面情绪的感召，它的速度蓦地加快了。
眼睁睁地看着那灰雾钻进了女孩的身体，清夏叹了口气，从此，世上又多了一只魇……身后突然传来一片哗声，“倒下了！”“青学要弃权了吧？”清夏忙向青学的场地望去，果然见那戴眼镜的少年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青学的教练向裁判示意他们弃权，立海大终于又拿下一场胜利。
然而，就在大家以为立海大三连霸近在眼前的时候，紧接其后的第二单打的比赛，仁王却输给了青学的不二，就连被众人寄以厚望的第一双打桑原&丸井也输给了青学的“黄金双打”。于是，在四场比赛之后，两支队伍又重新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静待最终局的开始。
“在堂堂正正的对决中打败那个新人么……”幸村轻声重复着真田临走时说的话，突然一笑，“啊，那就加油唤起他的记忆吧，弦一郎。”目光投注到此刻空无一人的网球场上，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怎样，胜利都将属于立海大！
最后的决战即将打响，幸村已经在场边做最后的准备活动，清夏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诶？里奈要过来？”清夏有些惊讶，马上就要开始最后一场比赛了啊，“还没有开始，不过精市马上就要上场了。”
“好的，那我去门口接她。”清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向外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突然听到身后的观众席上传来女生脆生生的声音：“精市哥哥，加油啊！”清夏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一个扎着高马尾、穿着牛仔裙的女孩子正趴在栏杆上向场下挥手。
某人还是那么受欢迎啊……清夏撇了撇嘴，扭回头继续向楼下走去。
听到琴美的声音，幸村回头笑着向她挥了挥手。眼神不经意地扫过清夏的座位，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不由愣了下，这个时候……她跑哪里去了？
“我到南门口了，绫子阿姨你们在哪里？”在门口望了一圈没有见到她们的人影后，清夏拨通了幸村绫子的手机。
“诶？出错了口？”清夏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过去找你们，E出口是吧？”匆匆跑向地铁口，清夏心里不由有些焦急，精市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吧……
“那我就走了。”看清夏牵起了里奈的手，幸村绫子笑着说。
“妈妈真是的，到了这里都不去给哥哥加油。”里奈不满地嘟起嘴。
“终于能重新站到网球场上，精市一定会拼命取得胜利的……”幸村绫子摇摇头，“我还是不去了，看到那孩子努力打球的样子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说着她揉了揉里奈的脑袋，“所以，请里奈酱努力给哥哥加油吧，连妈妈的份一起。”里奈点了点头。
带着里奈匆匆赶到比赛场地，刚走到球场外，清夏便感应到了明显的火灵力的波动，双目猛地瞪大，不好，精市居然引动了身体里的火灵力！心里一急，她顿时加快了步伐。
“姐姐，你跑得太快了，我跟不上啊！”突然被她拽着往前飞奔，里奈的手腕被扯得生疼，不由叫了起来。
清夏索性放开了她的手，一边继续向前跑她一边回头冲里奈喊道：“上了楼梯右边的看台就是了，抱歉，我要先走一步！”
愣愣地看着清夏狂奔着消失在场馆的楼梯口，里奈觉得有些莫名，姐姐这是怎么了？
一口气冲上了看台，清夏的眼睛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幸村的身影。他的身上隐隐有红色的光透体而出，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峻。
球从青学那边飞过来，在球网的系绳上高速旋转了一阵之后居然被切成了两半飞向不同的地方。幸村的眼睛倏地睁大。“给我赢，幸村！”身后传来真田的大吼声，幸村不由也咬牙喊了一声：“毫无死角！”他的速度猛地增快，拼尽全力将已经被分成两半的球一一击了回去。
被击回去的球带着火红色的光和熊熊的热力，清夏差点失声叫出来，不要！目光移到那个少年的身上，快躲开啊！如果被带着火灵力的球击中的话，一定会……
可是，那个小个子少年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反而露出了兴致勃勃的表情：“气势不错嘛。”摆开架势，他准备把两个半球狠狠地还击回去。
“不，快让开！”眼看着球越飞越近，少年却没有半分要避让的意思，清夏不由惊呼出声。只能这样了……她咬了咬牙，手指突然掐起一个法诀，口中叱道：“灭！”
随着法诀的形成，那些原本就属于她的火灵力应声而灭。两个半球就在即将撞上少年球拍的瞬间突然气势全消，变得绵软无力。感觉到球拍上传来的球毫无力道，少年不由一哂：“什么嘛，还以为有多厉害。”手腕一翻，他狠狠地将它们再次打了出去。
两个半球分别从幸村的两侧飞过，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已经砸到了地上。回过头愣愣地注视着地上那两个焦黑的印记，幸村心里如同被一记重锤砸下，结束了……我输了，立海大……输了？！
“比赛结束，越前龙马，6：4。”裁判的声音响起。清夏怔了半晌才猛地反应过来，刚才那是最后一球？！扭头望向幸村的方向，她的眼里充满惶惑，因为自己刚才的阻止……精市输了！？
幸村痛苦地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坚定清明。走到中场和对方握手，他很有风度地说了句：“恭喜你，越前君。”
“谢谢，有机会的话，彼此再交手吧。”龙马伸出手和他相握。
“是啊，”幸村点头，“下次打场快乐的网球吧。”
龙马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好。”
幸村走回场边，立海大众人都从看台上跳进了场内迎接他。大家的表情都很平静，只有站在最前方的切原用手揉着眼睛，伤心地抽泣着。
“抱歉，各位。”幸村的神情有些黯然。
“幸村部长，”切原带着哭音唤他，“我太感动了。”
“那也没必要这么嚎啕大哭吧。”幸村有些失笑。
真田走过来把毛巾递给他，幸村伸手接过，回了他一个微笑。
“哥哥！”场边突然响起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幸村望过去，只见里奈正趴在栏杆上高兴地冲这边挥手，清夏则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啊。”抬手打了个招呼，他边擦汗边向着她们走去。
“里奈也来了？”把毛巾围到脖子上，幸村在边沿上一撑后，轻松地翻上了观众席。
“恩，我来给哥哥加油啊，”里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哥哥的比赛还没有开始么？”
幸村的表情一僵，随即笑着摇头：“不，已经结束了，哥哥输了。”
“输了？”里奈睁大了眼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她一脸怔忪的样子，幸村不由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对不起，让里奈失望了。”
“啊，没关系，”小丫头赶紧露出个灿烂的笑脸，“下次赢回来就好了嘛。”
“下次啊……”幸村的眼神黯淡下来，对于三年级的自己来说，已经没有下次了……
“对不起！”清夏突然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诶？幸村不由愣住了，这是怎么了？
“非常抱歉，”直起身，清夏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是我阻止了……精市的最后一球。”
最后一球？幸村的脑中猛然回想起当时他确实打出了连自己都震惊不已的一击，可是那样气势非凡的一球最后却变得……
“是你阻止了那一球？”幸村的声音有些涩然，紧盯着清夏的眼里渐渐浮起受伤的神色，“为什么？”
“因为那一球的力量太大，”清夏望着他认真地说，“我不想看到有人受到伤害。”
“原来是这样，”幸村突然露出个有些嘲弄的笑，“以保护人类为使命的巫女么……”
“下面请前四名的队伍到球场内集合，颁奖典礼即将开始。”广播声突然响起。幸村淡淡地抛下一句：“我们待会儿还要回学校，麻烦你先带里奈回家吧。”便转身翻回了场内。
望着他的背影，清夏难过地咬住了下唇，明明没有做错不是么，为什么心里懊恼得想哭呢……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最后一球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