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蛊毒发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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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聊，我蹲在院中的花圃边拔着野草，天泛着蓝光还未完全亮，伸了个懒腰，我揉揉发硬的肩膀。眨眨眼依旧没有半点睡意，方才的劳作算是白做了，自打住下来后失眠的习惯又犯上了，整夜整夜地看着床顶发呆，只一夜实在受不了起身找了一本书看了一夜，第二天莫常就找上我，说我昨夜没睡他主子也不睡，至此我就算睡不着也只好直愣愣地躺着，才会天未亮便迫不及待地起床。
身后‘吱呀’一声门响，我正好起身，手上脏兮兮地占满了泥巴，洛上只着单衣披散着头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对不住，又吵到你了？”下意识地甩了甩指间的泥巴，我四下瞅了瞅。
洛上慢慢踱到我面前，垂下的视线落在我摊开的手面上，浓长的睫毛动了动，我不着痕迹地试图往后挪了挪，警觉地盯着他。
长睫一动，他抬起眼，目光缓缓扫过我的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又这么早起了吗？”
“恩，昨夜睡的早，今个就起早了。”随口答了句，手指间的泥土慢慢风干，硬邦邦地粘在手上难受地紧，“我先去洗手。”转身走进厨房，打了一盆清水，手浸在凉水中，我叹了一口气，看来早起也行不通了。盆中的清水变得浑浊，我又搓了搓了指间，抬手甩了甩。水纹晃动间显出一个大黑影，转过头，洛上默默无声地站在我身后。
“不去再睡一会儿吗？”我倒掉污水，习以为常道，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
“消儿不累吗？”洛上拿过我手中的盆放到一边，取过一条干布低头擦着我的手，我有些别扭地想抽回手，被他拉地更紧了。洛上擦地极为仔细，像数着指头似地一根根擦着。
一时间都没了声音，我没事儿干只好看着他的手发呆，骨骼匀称修长，指甲饱满弧度优美，除了瘦了些外真是挑不出半点瑕疵。不觉地叹口气：老天真不公平……
“什么？”洛上挑起眉，问道。
我愣了愣，原来竟不觉将话说出了口，干笑了笑：“没什么，只觉得你长点肉会更美。”
指间一紧，洛上终于停了动作，眼光闪了闪，“消儿不是不贪恋美色了吗？”
“恩，”我弯起唇，想起小安的忽闪忽闪的葡萄眼，“只是觉得有人看到会更开心。”
洛上垂下眼，眉间轻拢，我拉了拉手反被他扣住，空出的手掬起我的发尾摩搓，浅粉的唇间慢慢抿出一道白线，我刚想拉回头发，听得他道：“消儿不是说再睡一会儿吗？正好我也困了，一起好了。”未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拖着进了他的屋。眼角只来得及扫过莫常睡的耳房，里面空无一人。
眼前一闪，足以睡下八人的大床就在面前，咽了咽嗓子，“怎么？消儿在等我抱你上去吗？”洛上凑近的美颜隐着莫名的怒气。
我看了看他，平静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坐到床边脱下鞋，并排放好靠在床榻边，外衣上沾了些泥土，我脱掉外衣叠好放在枕边，铺好棉被我中规中矩地躺好，一切整理妥当后才闭起眼。既然是养病，心平气和自然最好，我调适着自己的心态，绝了和他对抗的心思。两个月……很快的，我很快就能恢复正常了……不断地安慰自己，不愿再去多想失眠的原因，胸口堵闷的缘由……
身边的床榻陷了陷，我心平气和地躺着，耳边拂来阵阵热气，洛上几乎贴在了我耳边。无奈地睁开眼，扭过脸，洛上却闭了眼，睫毛微微颤着，一丝晶亮在睫毛中显了显又隐了去。我愣住，盯在那抹转瞬即逝的湿意处。
眼前一暗，洛上冰凉的手覆在我的眼上，“快睡吧，吃药的时候我再叫你。”
洛上的手一直盖在我的眼上，我闭着眼却还是无半点睡意，正要开口，胸口像被人重击了一拳般闷地喘不过气，全身一抽紧，胸口钝钝地如同被人搅磨着，极烈地巨疼让我忍不住哼出了声，“怎么了？”耳边传来洛上的声音，我却发不出声音回答，这股痛来地太快，没有半点缓冲的机会，心中了然是瑞雪担心的事儿终于发生了，咬牙忍住到口的声音，挥开旁物，我迅速地蜷起身子，身上很快被汗浸透了，皮肤下的每一寸都像被人拉扯搅磨着，比起龙渲山上的那次，这次的痛来地更为强烈，像是一个黑洞铺天盖地涌了过来，忍不住地想翻滚，似乎必须做点什么才能逃开。
翻滚间身子却被人紧紧地困住，一停□□内轰地烧起了一把火，燎烫着五脏六腑。脑中绷紧的神经瞬间崩溃，眼前通红一片，我不顾一切地极力挣扎着，口中无意识地喊着：“放开……好痛……放开！求求你……”
“消儿忍忍，不能乱动……蛊毒会加速流动的，消儿忍忍……”洛上的声音竟然发着颤，耳边充斥着洛上慌乱的声音，后背忽地涌进一股热流，每经一处痛感就会减退一些……
“主子，不可！”莫常惊恐的声音清晰入耳，我睁开眼，视线慢慢清晰，洛上惨白无半点血色的脸直直地撞入眼帘。
“消儿……”洛上双眼无神，呆呆地看着我，双唇无意识地阖动着。
我眨眨眼，被汗水浸湿的睫毛蒙上了一层水雾，捂着胸口缓了缓气。洛上环紧的手没有松开，像是失了魂般死死地抱着我。
“洛上……”低哑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我拧着眉，他的样子比起我的更让人担忧。
洛上还是看着我，深不见底的眸子越发地失了神采，脸上一点热，洛上眼睛忽然瞪地大大的，眼底围着一圈水润，一滴一滴地极快落下。
身上的痛还未完全消退，可在这一刻奇异地感觉不到了。洛上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我脸上，温热的水珠顺着脸颊滑下，他咬着唇，近乎恶狠地开口道：“上穷碧落下黄泉，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这辈子你别想再离开我。”
脑袋昏昏沉沉，我看着洛上一脸凶狠眼泪依然止不住的样子不由地弯起唇，洛上一愣，随即抱紧我，贴在我的耳边道：“不管你怎么想，我跟定你了。”
我阖起眼，刚刚蛊毒发作耗尽了太多力气，身上虽然湿黏难受，可还是抵不住倦意睡了过去，只是睡梦中身子依旧动弹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蛊毒发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