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久昼》莫九Chaos

5、维纳斯

　　她叫维纳斯，是一个古镜。

　　在被永夜送到莫九手里之前，她并没有自己的意识。

　　是因为莫九闲来无事的寻开心，维纳斯才得以从古镜中诞生，以镜灵的姿态行走于世间。

　　不过像她这样的存在果然还是比较稀少的，毕竟就连见多识广的永夜大人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有一瞬的惊讶。

　　“哎呀，有意思。”永夜大人和善的冲她笑了笑，手中还抓着一些孩子会喜欢的玩具。

　　永夜大人一向很喜欢小孩子。

　　当然，在他的世界观里，熊孩子可不算小孩子。

　　“难得你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她已经有点记不清当时的永夜大人是怎样的神情了，却还记得当时被莫九主人抱在手中的温度。

　　“……只是顺手罢了。”对方顿了顿，带着几分无语的情绪继续说道：“使没有我，她的诞生也不过是晚上一点时间。”

　　莫九主人将她抱在手上，她看不清主人的面孔，却隐约觉得应该是非常冷漠的神情。

　　因为莫九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在这里，维纳斯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来一件事。

　　……她当时其实相当的不安，毕竟她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让她诞生，也不知道主人是怎样看待她的。

　　维纳斯没有从她的诞生中感受到莫九的欢喜与期待，虽然也没有厌恶与拒绝。

　　但她是知道，莫九主人与永夜大人截然相反，她是不喜欢小孩子的。

　　不过后面维纳斯倒是知道了为什么莫九会让她诞生。

　　——当时的莫九正好缺一个帮忙干活的人。

　　说白了，就是缺个苦力。

　　有点好笑的理由，不过莫九就是这样的人。

　　话说回来，永夜大人当时应该是也猜到了原因，毕竟他那么了解莫九，不可能猜不到。

　　“是吗？”永夜随意的瞄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要知道小孩子可是很脆弱的。”

　　莫九笑了下，这个时候她的声音就显得温柔了些许，并不像方才那般冷漠。

　　“既然她是你送给我的礼物，我自然不会放任她不管。”

　　“……这么说还是因为我咯。”永夜也笑了，虽然他一直在笑。

　　“你有给她想好名字吗？”

　　“……想了几个，还没确定下来。”莫九难得踌躇了一会，到底还是有些纠结：“感觉没有很合适的。”

　　“不如叫维纳斯吧。”永夜顿了下，想说些什么，但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维纳斯吗？”莫九没有在意永夜的欲言又止，她沉默摸了摸维纳斯的白毛。

　　“挺不错的，就这个吧。”她最后这么说道。

　　于是维纳斯有了名字。

　　在这之后，不得不说，莫九确实说到做到，她对待维纳斯虽说不能算是事事上心，但也算尽己所能了。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放养，不仅如此，还经常让还是个孩子的维纳斯帮她做这做那，而且还经常在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也经常把维纳斯抛在脑后。

　　但不能对莫九主人要求太多，毕竟她真的不擅长也不喜欢带小孩。

　　——她真的已经做到她能做到的最好了。

　　维纳斯善解人意的想道。

　　她至今为止都还记得永夜大人无语的表情，不过做这些事情她都是心甘情愿的。

　　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维纳斯的心里，那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美好时光。

　　那个时候的科技还没有现在星际时候这般发达，按照历史书上的记载的话，大概是中古世纪。

　　那个时候工业革命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女性也不断争取自己本该有的利益。

　　莫九在当时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作家，写出来的作品非常受达官显贵们的追捧。

　　但她对此并不是非常在意，也对，她怎么会在意呢？

　　偶尔在空闲的时候，莫九也会弹奏一些当时的维纳斯不知道名字的乐器。

　　维纳斯喜欢看莫九演奏，她喜欢那些奇妙的音符，已经那些藏着灵魂的曲谱。

　　莫九在看出维纳斯喜欢之后，她也开始尝试教维纳斯弹奏一些乐器。

　　在发现维纳斯对大提琴最感兴趣后，她便开始认真的教维纳斯拉大提琴。

　　——莫九主人是无所不能的。

　　维纳斯在这样的过程中又一次的认识了莫九。

　　永夜经常会来莫九这里串门，在颇有兴致的时候，也会指点指点她，不过不是在乐器上，而是在艺术鉴赏上。

　　……其实她一直不好意思跟莫九主人说，她其实蛮喜欢永夜大人那种血腥的艺术风格。

　　维纳斯其实偶尔也会想，或许她对艺术的喜爱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毕竟无论是莫九还是永夜，他们都是举世无双的艺术家。

　　至于为什么举世无双的艺术家有两个人？这个不重要。

　　不仅如此，偶尔莫九也会和永夜一起带她去看一些戏剧、歌剧作品。

　　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维纳斯，自然难以避免的被艺术所吸引。

　　不过有点好笑的是，无论是莫九还是永夜，如果看到不感兴趣的作品，两个人就会直接睡过去，反而还要维纳斯来为他们操心。

　　要知道当时的维纳斯还只是个小孩。

　　算了，这本来就是她的职责所在。

　　小小的维纳斯异常的靠谱，总是把两个不知道多少岁的大人照顾的非常好。

　　不过虽然两个大人总是很不靠谱，但她当时真的很幸福。

　　虽然莫九的感情非常淡薄，但在长时间的相处中，维纳斯也勉强在她的心里有了点位置。

　　比较明显的表现就当时莫九的家里，维纳斯的东西变的越来越多。

　　……不过还是比不上永夜大人就是了。

　　永夜大人很喜欢过来找莫九主人，两个人总是待在一块，这就导致了维纳斯总是能见到永夜。

　　再加上永夜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每次见面时都是会给她带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

　　……反正维纳斯在打开礼物盒之前，永远也猜不到里面装的是会是什么。

　　在两个人都比较有空时，也会带着维纳斯出去旅行。

　　她见识过城市的繁华与热闹，港口的喧嚣以及商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也见识过乡下的朴实与自然，金黄色的麦浪和傍晚的夕阳交相辉映。

　　她见过危险的洞穴里面奇妙的景色，也看过深海里斑斓又闪耀的鱼群。

　　莫九和永夜带着她去过很多地方，甚至包括了人类无法到达之处。

　　她享受这样的旅行，同时也发现了莫九非常喜欢旅行的感觉。

　　莫九就像风一样，自由的想要飘向每一个地方。

　　在莫九和永夜的呵护下，维纳斯拥有着像普通的孩子一样算得上美满的童年。

　　不过后来她慢慢长大了，莫九停留在她身边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永夜大人倒是也偶尔会关照一下她，但也仅限于此了。

　　毕竟对于永夜大人来说，她既不是莫九主人那样特殊的存在，也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了。

　　……虽然维纳斯的身体永远停留在了17岁，但不影响她是个虚假的未成年。

　　不过维纳斯还是经常会怀念童年的那段时光。

　　……那是她最珍贵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