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高专的死神代理》寸心薄荷

4、第四章 想要改变这一切吗

　　无序的混乱充斥着这个世界，咒灵在狂欢，人类在逃窜，这个世界的秩序在此刻崩塌。

　　无穷无尽的咒灵不知从何而来，席卷了整个世界，袭击着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类。

　　而人类因此发散着种种负面情绪——悲伤、恐惧、愤怒、绝望、怨恨……

　　咒灵袭击人类，人类发散负面情绪凝成咒力，咒力滋养诅咒，形成了一个死循环。

　　整个城市已然化为了人间地狱，这个世界已然迎来了灭顶之灾。

　　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这是一个梦！

　　乙骨忧太看着这一切，如此想着，这是一个荒谬绝伦的梦。

　　「啊，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了」

　　在一片夺目却不刺眼的光芒中的人影，轻轻叹了口气，用失落的语气如此说道。

　　声音很奇怪，既像是年事已高的老者般沙哑难听，又像是稚嫩可爱的儿童般清脆明亮……

　　光芒挡住了乙骨忧太的视线，但他也意识到这个光芒中的人影可能不一般。

　　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那光芒中的人影的视线在看他。

　　人影带着难以言明的意味，心意朦胧玄妙却又无法抵抗。

　　「高远如天，神秘莫测」这是乙骨忧太打心底里发出的念头，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忧太君……也不想要这样的Bad end吧？」

　　乙骨忧太恍然发现他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就好像有另一个操作着他的身体点头做出了选择。

　　「无论是以怎样的命运，无论是以怎样的方法?」

　　「你都还是想要改写这一切吗？」

　　这具身体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泪决堤而出，坚定地作出了他的回答——“想！”

　　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那般难听。

　　乙骨忧太现在就像个旁观者，无法干涉这一切，只能见证一切发生。

　　光芒中的人影见此，似乎是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那你可要看好了啊，这次真的很厉害哦！」

　　「因为，这可是真正的奇迹！」

　　无量的光芒就此绽放，如同太阳般耀眼堂皇霸道，如同皓月般皎洁不可触及——

　　“我会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我们所期望的样子！”

　　在梦境结束前的最后一刻，乙骨忧太听见他哽咽地许下了承诺。

　　…………

　　从梦中惊醒的乙骨忧太惊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个梦境太真实了，无论是先前满目疮痍的城市，还是之后人影与某人的对话，都是那么的让人印象深刻。

　　他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停止脑内那些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推开窗户，发现此时外面的太阳才升起不久，正是晨练的时候，等他洗漱完毕前往训练场时，发现宿舍楼下，他的几位同学已经在等他了。

　　“比之前晚了不少啊，忧太。”胖达朝他招了招手。

　　“抱歉，做了个很不好的梦，休息得不是很好。”自从里香成为咒灵后，他的睡眠质量就算不上好，他怕噩梦影响他的情绪激动，导致其他人受到伤害，直到入学高专后，有了五条老师的存在他才有所好转。

　　“安心啦安心，有我在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很强的。”黑崎一辉知道他的情况，所以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耽误了不少时间了，不要再磨蹭，今天五条那家伙会发任务给我们！”禅院真希观察了下乙骨忧太的神色，发现没有大碍后，便率走向训练场。

　　‘口嫌体正直……’黑崎一辉勾起嘴角，跟了上去。

　　走在山间的石板路上，清凉的晨风吹过脸庞，让人的心情都不自觉的变好了，众人来到一块很大的空地，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

　　“感觉好像普通学校里的田径场哦，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摆满各种器材的地方……”黑崎一辉观察了，带着点失望说道。

　　“咒术师很少需要那些东西，如果不是专门制造的咒具，其实和玩具的区别不大。”禅院真希解释道，“咒术师可不是游戏里的法师，体术有时候比术式更靠谱，所以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两者兼备才是基本！”

　　“你昨天晚上带着刀，应该不是摆设吧？要不要来练练手?”禅院真希做着热身，对黑崎一辉发问。

　　“那就来吧，我也有些时间没动刀了，真是太好了！”黑崎一辉跃跃欲试，这些天猎杀咒灵根本连热身都算不上，自然不需要使用斩魄刀。

　　他从一旁随意拿了一把木刀，摆好了架势。

　　“记得只能用体术噢！”禅院真希当即发起冲刺，手中的长棍被她挥舞得只能看见残影，难以判断下一步攻击的路线。

　　黑崎一辉见此，不慌不乱地抬起刀挡下了，想要通过巧劲震开长棍，愕然发现禅院真希的力量远比他所预估的更沉重，只好后退几步。

　　禅院真希咧嘴一笑，乘胜追击地贴了上来，企图再次用强劲的力道压制他，近在咫尺的黑崎一辉只好再次格挡，不过这一次他有了准备，不退反进地将禅院真希的长棍打得险些脱手，露出了致命的破绽！

　　黑崎一辉攻击空门大开的禅院真希，没想到她却用力一蹬，跃上了半空，这让黑崎一辉有些意外——要知道空中没有落脚点，无处着力只会使人成为靶子挨打。

　　半空中的禅院真希当然知道这一点，将手中的长棍如标枪一般掷出，黑崎一辉后撤几步没有被砸中，但周围却被扬起的尘埃遮掩。

　　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属于被动的黑崎一辉没有犹豫，“原地不动，以不变应万变”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他干脆地朝着尘埃冲了进去，这样双方的有利条件就持平了。

　　“一辉同学他真的好厉害啊！”乙骨忧太听着尘埃中不断传出的拳脚碰撞的声音，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光凭体术就能和真希打得有来有回，真是惊人啊！”胖达用低沉的声音感叹道。

　　要知道禅院真希可是天与咒缚，以咒力作为代价换取□□的强度，在这种情况下，仅仅只是□□强度就和禅院真希旗鼓相当，如果用了咒术，能达到什么样的程度已经可想而知了。

　　“鲑鱼！”狗卷棘也表示赞同，无论新来的这位同学有怎样的术式，他都得到了几位同学的认可。

　　“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他的术式是什么诶，忧太你昨天和他一起回来的，有没有了解过?”

　　乙骨忧太挠了挠头，昨天黑崎一辉和五条悟当着他的面虚构了一份资料，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但他知道，黑崎一辉根本不是咒术师，没有所谓的术式，真实的部分只有一点点而已，不过透露给几位同学，黑崎同学应该不会不同意的，他如此想着。

　　“黑崎同学的术式就和里香差不多，但是他把这份术式衍生出了不少附属效果。”

　　乙骨忧太想着昨天的资料，打了个比方：“如果说我是召唤师，可以召唤里香帮我作战……那么黑崎同学大概就是狂战士了，他和我不同——他是将咒灵附在自己的身体上，并且可以通过吞噬咒灵增强实力。”

　　“——他的术式的名字就叫做诅咒化！”

　　“诅咒化什么的……光是听起来，就让人感到危险啊！”胖达如此想着，“能够入学高专，肯定是五条老师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场中的对练也落下了帷幕，双方看着对方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时，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不赖嘛新来的，好久没打得这么尽兴了！”禅院真希上前，用拳头撞了下黑崎一辉的肩膀，在今天之前，整个高专就只有五条悟能和她对练，但是他时常都忙没有时间。

　　“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这样对练啊！”黑崎一辉笑着回答，刚刚的搏斗对他而言只能说是热身而已，一点剑术都没有发挥出来。

　　稍后他们又指点了一下乙骨忧太，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饭，却看见五条悟已经在那等了。

　　“哟，早啊诸位同学，又是新的一天呐！”五条悟挥了挥手，今天的他没有戴眼罩，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墨镜，能稍微看见他那如同苍天般澄澈的「六眼」。

　　“早——”

　　在得到回应后，五条悟从座位上倏地站了去了，大步走向他们。

　　“因为最近到了夏天，所以咒灵的数量会急速增长。”五条悟语气随意地对着众人说，“所以你们的任务也会增加，任务一般都会根据你们的咒术师等级发放……”

　　“忧太你就暂时不用参加任务了，现在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增强自己的实力。”五条悟转过头，对乙骨忧太叮嘱着几项要注意的事，又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人。

　　“因为到时候我也会忙起来，有时候可能会顾不上你们；如果到时候无法联系上我，你们可以呼叫一辉的哦～”

　　“嗯嗯……”黑崎一辉不知何时去拿了一份饭菜，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跟着点了头。

　　其实他还是很兴奋的，毕竟他之前寻找咒灵耗时耗力，累死累活还只能找到几只三级咒灵，实在是让他有些遭不住了。

　　“说起来，一辉你是几级咒术师?”胖达歪了歪头，虽然知道黑崎一辉很强，但没有一个具体的范围。

　　“他是特级哦～货真价实的特级！”五条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将这个劲爆的消息告诉他们。

　　“特……特级?！”禅院真希被惊住了，“从今年开始，特级咒术师就已经这么容易冒出来了吗？”

　　通过刚刚的对战，她以为黑崎一辉是一级咒术师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没想到会是特级。

　　要知道在乙骨忧太出现之前，整个咒术界就只有三位特级咒术师，其中一位就是他们的老师五条悟，其他的两位，一个常年摸鱼在外，一个叛逃成为诅咒师。

　　“怎么可能会呢，要知道这种东西完全靠天赋，像一辉这样的，把整个世界翻遍了都未必能再有一个——”五条悟略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说起来……我们这个一年级一共五个人，比起以往来说已经很多了。”胖达指了指在场的学生，“但好像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咒术师。”

　　“没有一个正常?”黑崎一辉有点疑惑，不是很懂他这句话，但随即又反应过来了。

　　确实啊——他本来就不是咒术师；乙骨忧太身上咒灵附体；胖达外表是熊猫实则是和人造魂魄相似的造物；禅院真希□□力量强大，但是身上几乎没有咒力；狗卷棘通过语言发动术式，看似正常实则在咒术界也是个另类。

　　“咒术师都千奇百怪的，哪有什么正经人?”禅院真希接过话题，向他解释了一下。

　　“比如说五条老师的术式，光是听着就觉得很变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别人还都以为这是五条家编出来吹牛的！”胖达接过话题，“如果有机会你可以试试揍他一顿噢，我们可是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鲑鱼鲑鱼！”一向淡定脸的狗卷棘也猛的点头。

　　乙骨忧太有点想笑，强忍着不出声，看来大家都被五条悟迫害的不轻啊。

　　“可以吗？！”黑崎一辉两眼放光，整个人都有些亢奋。

　　虽然他还不清楚五条悟的术式具体是什么效果，但是大家都公认他是最强的，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和强者战斗是他从很久以前就有的爱好。

　　加上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放开手脚，能和人来一场实实在在的全力战斗了——或许是和尸魂界十一番队的那帮人打斗多了，一旦上了头就很难中途停下。

　　被这双会发光一般的棕色瞳孔用期望的目光盯着，五条悟一时之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他：“有机会我们可以试试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