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别跑》遗失*林夕

30、分别时日

　　“传令下去，封闭城门，可疑人等，仔细盘查！”赫连泫把着那没了珠花的簪子，接着吩咐，“发布通告，但有捉拿绿眼黑猫者，悬赏黄金一千两！”
　　他捂着胸口，轻咳数声，她刺的还真准啊！她倒是听话，他承诺过她，若是有一天他把这簪子送予他人，她便可用这刺穿他的心脏，他决不避让。
　　她当真那么恨他？仅仅是因为那南雾公主偷拿了簪子叫她误会，还是……因为那个叫然的家伙？！
　　好，很好。
　　*
　　赫连泫一连等了一个月，她却仍是杳无音信，心口的伤渐渐好了，可她埋下的痛种却早已生根发芽，让他每当想起她时就心痛难耐，他要把她绑在身边，只要天天见到就好，哪怕她恨他，恨他也好！
　　“王爷，明日就启程吗？”石吟妖娆问道。
　　“南雾突然发兵压我大境，此事事不宜迟，不可耽搁。”赫连泫手中紧紧攥着那根簪子，他就要走了，她仍是不肯回来吗？
　　“石吟，这段时间王府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若是有她的情况……”
　　“奴才一定会及时告知王爷的。”
　　“嗯。”赫连泫点点头，手无意识地抚上心口。他说过，他喜欢在外带兵作战更甚于处理朝政繁冗之事，只是，唯一让他放不下，不想就这样走的，是他的小猫！
　　“明日一早皇上亲自点兵，王爷还是早些休息吧。”
　　赫连泫摆了摆手，命他下去。
　　“王爷……”石吟走出两步，又折返回来。
　　“什么事。”赫连泫卧在软榻上，指尖摩挲着那刺伤他的簪子，她怎么就不明白，他碰别的女人的原因就是不想她在母后那里落下口实，他是因为怕了母后会再对她做些什么！
　　母后不就是想抱个孙子嘛，他让别人去生，把他的爱全都留给她赫连猫儿，还不够吗？还不够吗！
　　“王爷明日出征，石吟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是有关夫人的……”
　　“小猫？！”赫连泫腾地从软榻上坐起，紧紧盯着石吟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就会错过什么似的。
　　那攥着簪子的手，指节都已经泛白了，“她在哪儿？”
　　“陆大夫！”石吟冲外面叫唤了一声。
　　只见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大夫，腿脚不甚利索地走至屋内，诚惶诚恐地跪在赫连泫面前，“请王爷饶命，是奴才办事不周，奴才该死……”
　　“王爷，奴才也是今早无意中听见陆大夫和他小徒儿的对话，才觉事有蹊跷。陆大夫，”石吟转向他，“还不快把事情的原原本本说出来！”
　　“是，是……”陆大夫颤颤地抬起头，“是给王爷每日煎服的药，奴才该死，若不是煎药的童儿发现，奴才一直没有注意倒王爷的药里多了一味药。”
　　“多了一味药？”赫连泫蹙眉。
　　“王爷不必担心，这药对帮助伤口愈合极为有效。因其自身带毒，采药人若不甚加小心是很容易中毒的，况且其生长在密林深处，根本就是一味难求。可是，王爷的汤药里每日都会有一味，奴才不清楚为什么，又见它着实对人体有利无害，就没向王爷禀告。”
　　“每日都有？”赫连泫眉头皱得更紧。
　　“是，奴才算过了，便是从王爷受伤后第三天，高烧不退那日起开始的……”
　　赫连泫身子一个不稳，向后跌坐回软榻，会是她吗？会是她吗！
　　这药不是很难找吗？这药不是身带剧毒吗！？这只笨猫！！
　　“王爷……”石吟见他脸色不对，开口唤道。
　　“你先下去吧。”
　　赫连泫闭上眼躺下，猫儿，也不是那么恨他，是吧……
　　*
　　赫连泫身披铠甲，腰挎佩剑，坐在他精心挑选的坐骑上，带领众将士缓缓走出城门。
　　“石吟。”赫连泫叫住为他牵马的石吟，吩咐到，“就送到这儿吧，回去记得……”他顿了顿，“记得每日在主卧摆上三餐，都要有鱼，就按她平时吃的量。”
　　“奴才遵命。”
　　石吟把缰绳交给赫连泫，“王爷一路小心，奴才定不辱使命。”
　　他点了点头。
　　“王爷！”
　　赫连泫闻声看过去，只见是檬晴驾马而至。
　　“你来干什么？！”赫连泫厉声问道，将士面前，他不希望自己是个拖家带口又婆婆妈妈之人，这样如何起到表率作用！
　　“檬晴能随王爷一同前去吗？”
　　赫连泫没理她，驾马便走。檬晴虽算得上是女中豪杰，但战场始终不是女人们该呆的地方，况且他根本就不想见到她，弄不好又是母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王爷！”她再一次唤住他，没有纠缠，只是递给他一包东西，“王爷保重，这药材是檬晴托人从远处带来的，王爷每日服用且不可中断，请王爷带上吧！”
　　赫连泫一蹙眉，“这药……”
　　“这药一味难求，对恢复伤口有奇效，檬晴每日加在王爷汤药之中，见王爷身体日渐康复，实属欣慰。”
　　“这药是你找的？！”
　　檬晴点头。
　　赫连泫心中一阵烦躁，执起马鞭，扬长而去。
　　他竟还以为是她，他竟还以为她不再恨他，他竟还以为她放不下他！
　　她根本就是想叫他死，怎么还会救他？！
　　喉头一股腥甜，赫连泫硬生生地把这滋味咽下，冷笑出声，“赫连猫儿，你等着！”
　　坐在驴子上的义梓乌拍拍身边的小兵，“别发呆了，将军都走了，我们也快跟上吧！”
　　那小兵点点头，冲他感谢一笑。
　　他是义梓乌的书童，名唤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