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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对准心脏开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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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权衡也没关系。
爱就相拥。
哪怕怀里的人犹豫了,但只要她没推开,伏洋就不会放手。他才不想管从前发生了什么,她在愧疚什么。
但听到那声对不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猜,她在想什么。
——
食堂,科技站的人就在对面,伏洋却要跑到BL3来坐。
风凌记仇,哼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霸凌了。”
伏洋不理他:“你们下午要出任务?”
“你怎么知道?”
“开会我在。”
“这么说你们也去?”
“嗯,我去。”
宋钦:“怎么呢?不是枪支失窃?三十里外的隋区武器失窃你们也要被追责?”
今天的伏洋,昨天的伏洋,还有平时的伏洋,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平时他只以工作为主,昨天他情绪上头,但他现在看到宋钦,对他的私人感情提不起一丝丝在意。
说不定还有一点同情。
他摇头,面色稍沉:“我怀疑是卢虎。”
“为什么?他们不是已经沉寂两年了。”
“做派很像。”
“你跟他们打过交道?”
风凌:“对,他们消失前最后一战就是跟我们东昌打的,苟力被洋站打了一枪就带着人溜到隋江一代,不见踪影,动乱是隋区的话,他们确实很有嫌疑。”
路榎将手边没喝的酸奶推到斜对面,“你一个人来?”
伏洋轻嗯,拿起酸奶插管,动作自然。
这些举动他们都表现得太过理所应当,高鱼都只当是关系好。
他问:“洋站,你大学是在哪读的?”
“伽舟。”伏洋看了他一眼,将西蓝花送进嘴里。
“伽舟……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他像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样,惹得伏洋也平白紧张。
“什么?”
“路姐也是伽舟大学,所以你们是校友?”
见路榎没回应,宋钦莫名松了口气,刚想说伽舟又不止一所大学,身旁那男的一脸从容的点了头。
“啊?”
“是校友。”
风凌瞪大了眼睛:不是,这你都不跟我说!?
“就只是校友?认识吗?”
伏洋点头,“算吧,你们路队是校花嘛,当然认识。”
路榎:……
高鱼推了推他的肘,附到人耳边,边说嘴角边咧开:“那你知不知道些什么八卦?”
“嗯?”
昭丽:“说什么呢?笑成那样。”
伏洋也笑,也将脸贴过去,“比如呢?。”
“比如,她喜欢过谁?”
“为什么这么问?”
“是代杰告诉我的,路姐跟他提过,有个理想型~”
伏洋顿了一下,朝路榎看去。
路榎歪了下脑袋。
他竟还认真问:“什么时候的事?”
“emm还在读大二的时候吧。”
伏洋垂眸,笑得温柔,“好像知道了。”
“真的啊,那你给我说说~”
他看了眼时间,“回来给你说。”
“好~”
风凌看平日不着干系俩人咬起耳朵,“你俩说啥悄悄话呢?”
高鱼给个wink,“没什么~”
宋钦起身,“走吧,准备出发。”
——
夜幕之中,位于隋江隋区的废弃楼盘陷落在一片肃穆的寂静之中。
细雨之后,钢筋、铁锈与鲜血的味道混在一起,空气中满是糜烂的难闻气味。
这将是bl3与卢虎派展开厮杀的第五个小时,但他们逃进去到现在过去两个小时,风凌眼前这栋二十层的烂尾楼里头再没响起过枪声。
“嘀嗒——”
头顶的管子在滴水,沿着风凌的手臂向下,向着他手尖的扳机滑落。
风凌在楼顶架着狙,对面楼里始终找不见任何敌人的踪迹,队友跟进去也没了信号。
今天失策了,他们都没想到苟力逃到这边竟然还收了那么多小弟,明明前几天老大他们派人勘察的时候就三十号人。
刚刚干了三十号还有二十号人躲了进去。
他心有不安,但不能随意挪动位置,只能原地待命。
耳机里突然传来电磁声响,接着是昭丽的声音:“苟力带人跳下去了!”
伏洋和路榎反应迅速,手撑地板从侧窗一跃而下。“我们去追。”
楼里的小弟因为大哥的动静暴露位置,宋钦立马带人冲上楼,风凌在顶楼见头就秒,十分钟拿下战斗。
五人抽身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他俩汇合,众人沿着荒郊小路的追逐痕迹寻去,最后来到了一条死路,路的尽头是一片荆棘丛,上面有很多血,还有被踩踏翻阅的痕迹。
抬头望去,荆棘的外边,是一条公路。
众人刚刚翻越,不知哪个方位传来了一声枪响。
他们不知道,伏洋正面对着什么。
伏洋杵在原地,双手执枪,枪口之下是已经苟力断气的两个小弟,对面是唯一幸存的苟力,他对天射了一枪,又将枪口顶在路后背,那个位置,无疑是她心脏的位置,另一只手用力捏着路榎的肩峰处,他一脸邪笑,疯魔的样子让伏洋连枪口都不敢抬起来半分。
他咧嘴笑着,伸舌头舔了舔嘴边划痕挤出来的血,“我就说,我认识你。你以前在东昌,跟他们几个不是一伙的。”
“是。”
伏洋默然的看着他,嘴上平静,心里已经给他想到了第一百种死法。
“为了抓我,追那么老远。”
“真的要完了的时候发现自己还能带走一个夙敌真是有意思。”
他对伏洋笑,“你不知道吧?江州的路队也跟你一样,跟我打过三次照面了。”
路榎皱眉,“两次。”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相当有意思,你不知道吧,五年前我们也见过的。”
路榎没有印象,本来不打算理他。
他又说:“你有一段时间,是不是无意识忘记了一些事情,越深刻就忘得越干净?”
“支援很快就到,你要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路榎却追问,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意思!你干了什么?”
“哎呀呀呀呀,看来是真的忘记了些什么东西。”
“你快说!”
他依旧是笑,伸出一只手粗鲁扯起路榎左边袖子,露出那条半分米长的疤痕。
“这个疤痕,是在五年前的这个时候留下的吧。为了救人。”
看到路榎表露的紧张,他对伏洋满意的笑,“老实说看到这副表情真不错。”
“是你?”
“就是碰巧遇见你,刚好试试新药罢了,那个人是我的人,铁杆上的药也是我的人涂的,长这么漂亮,我当然要送点特别的礼物啊~”他摸上路榎的脸庞,“知道吗,那种东西,一旦侵入血液,就会悄悄地让人神经麻痹,你越在乎什么,就越是会忘记,作用时间是两个月,甚者几年。”
伏洋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但他清楚的看到,路榎听着他的话,脸上的愤怒渐渐的变得复杂,她向自己看过来,忧郁的眼眸中,泛着光亮的释怀被压抑了无数次依旧还是在打转。
她沉默了一会,睨了一眼苟力,嘀咕道,“所以我没忘记。”
他皱眉,将枪口顶得更重,“故事说完了,是不是死而无憾了?”
路榎看向伏洋,痛苦又侥幸,泪水不受控制淌出,“不是我的错。”
苟力笑:“当然不是你的错。”
太好了……
外公不会怪她的。
伏洋什么都不知道,看着这样的路榎心却忍不住颤抖。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为什么事情感到痛苦,而那件事跟苟力有关系,跟他也有关系。
“不不不,这不好笑。”苟力皱眉,后退一步,瞄准。
路榎转身,匕首顺着指尖滑落,划过他举枪的手,直直飞向苟力的喉咙。
光影模糊,伏洋看不太清两人的动作,他只知道,路榎脸上还挂着泪痕,飞刀的速度非常快,而当刀刺到苟力手边时,他对准她的心脏扣动了扳机。
“不要!”
伏洋也扣动了扳机。
“砰——砰——”
……
众人赶到的时候,苟力正正倒地。
喉咙上插了一把刀,脑袋上还有个窟窿。
还未明情况,只听见伏洋喊得近乎绝望。
伏洋跪在地上,枪被丢一旁,他用衣服紧按着路榎的胸口,一边做气胸急救,只见血止不住的侵染衣服。
泪水不争取的模糊了视野,血也模糊了创口,他不确定是不是正中心脏。
“小路——”
“姐!你坚持住!在打电话了!”
身体挛缩,痛觉越发强烈,路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那会,看到的是同伴聚过来的脸,一乍一乍的叫她别睡,几张面孔中没找着伏洋,但有一双手一直托着她的脖子,很冰,比后背贴着的地还要冰。
但她确定,那是伏洋的手掌,有茧子,熟悉的大小,刚好能覆住她的脖子。
人很困,声音也是模糊的——
“路路,你坚持住……”
“不要!你不准睡觉……不要!”
对了,这下是伏洋的声音。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这样哭。
话说,那通电话如果接了,也会听到你这么哭的吗?
应该是的吧……
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