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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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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瑰洱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她拉开窗帘一看，把正准备破口骂骂咧咧的话咽了下去，惊恐的看向窗外。
睡在客厅的巴恩斯正做着奥兹坐上热气球向桃乐丝大声喊着：“快点！桃乐丝，快点！”
而梦里那个扎着巧克力色辫子的女孩到处在找她的小狗，“托托！托托！托托！”很快女孩的声音莫名就变成了尖叫。
瑰洱把巴恩斯引来了，他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下冰雹了。”瑰洱打开窗，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弹珠大小的形状不一的冰块正往下掉，凉风夹杂着水滴从上方刮来，吹得她面颊泛红。
巴恩斯一把揪着她的衣领，拽回来了，“很危险。”
现在才刚到秋天，天气虽然凉，但是纽约可不会在这个时候下起冰雹啊？
瑰洱伸开手，看见自己手里刚刚握住的那块冰雹，外面的冰层已经被体温融化，露出里面一枚用麻绳拴着的鲨鱼牙齿。
那根麻绳破旧，鲨鱼牙齿上的刻痕清晰可见，瑰洱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因纽特人的文字。
久远的记忆再一次席卷进瑰洱的大脑，2012年的加拿大北部的寒冬冰层期间，斯特拉克男爵安排亚伯汗跟她一起进行一场小规模的实验，那场完美的实验结束后，代价是有320人的因纽特村落，神秘消失。
她久久没有回过神，巴恩斯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叫道：“瑰洱？”
瑰洱没有回话，她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的女记者正站在亭子中，“我们现在在纽约中央公园，今早6:00开始气温逐渐降低，仅过了15秒，就开始下起冰雹。您可以看到，我现在都要被冻死了。给我件衣服！”
这时摄像周围响起大声的叫喊，机器转到天空，开始有无数的巨大冰块从高处坠下，摄像机拍的清晰可见，距离最近的一声巨响，好像是冰块掉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坑。
跟随镜头的是，深坑里躺着一个被冰包裹的男人，显然已经没有气息，他看上去就像块雕刻的活灵活现的人形冰雕。
他的身上穿着北极熊皮大衣，手上正攥着一柄猎枪，手指紧扣着扳机，好像上一秒，他的子弹才刚射出，镜头往下移动时，男人的下半身被硬生生的摔断成了两半。
这时现场直播被掐断了，瑰洱捂紧了嘴巴，微弱的声音从她的手心钻出，“他来了......他来了。”
“谁？”巴恩斯不解。
经过一段非常时间的沉默，瑰洱终于开口：“你该走了。”说完她的手伸向了巴恩斯。
巴恩斯意识到情况不妙，这是作为一个战士的直觉，暴风雨来临前动物总会找到一块避雨地，他本能的感觉到要有危险。
瑰洱反应没有巴恩斯快，他很轻松的就抓住了瑰洱的手，“别想洗掉我的记忆，除非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她痛苦的抓着头发，浑身像被冻僵一样，膝盖直打颤，“吧唧，你不能留下来，他要找到我了。”
“总不能是又有人打开了外星通道。”他安慰着无助的女孩，“嘿嘿嘿，瑰洱，冷静下来。”
巴恩斯拾起毯子给她披上了，女孩握住唯一的热源，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我跟你提到过的，我有一个原生家庭，我在七年前逃离他们的掌控。而我的哥哥，就是制造这场骚动的始作俑者，他来找我了。”
电视再次恢复直播时，正在播报FBI疏散现场人群，记者说刚才天降因纽特人的乱动已经停止一会儿了。
巴恩斯皱眉，将手放在女孩的背上，试着帮冰凉的她缓一缓，“你哥哥也是能力增强者么？”
瑰洱默认了，她指着电视里的媒体采访NYU大学的天气学教授，他正从冰块上提取成分，放到仪器上化验。
“这些人，就是2012年，我们做的实验。”她故意隐瞒下九头蛇的关键线索，瑰洱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不堪，做了多少错事。
她从巴恩斯的怀里抬起头，望向他垂着的双眼，他没有任何表态，连一丝情绪都没有泄露，只是意味不明的，严肃的紧闭双唇。
瑰洱的表情像被人痛打了一顿，都要哭出来了，事实上，九头蛇要她做的事情可比那要严重多了，有她在的话那320个人就不会跟现在这样被亚伯汗从高空中扔下来泄愤。
她害怕巴恩斯不会相信她，或者比那更糟，对她失望透顶转身就离开，甚至都不给瑰洱擦去他记忆的机会。
她拉着巴恩斯的衣领，语气极近信徒在绝望前向上帝祈求最后的希冀，她试图解释：“我是被迫的，吧唧，我不是故意的。”
巴恩斯没有说什么，这次他揉了揉瑰洱的头发，才慢慢说道：“那我们该走了。”
当有人穿过瑰洱置下的层层面纱，就会发现到其中掩藏的故事肮脏不堪，在那之前瑰洱就会消除掉他们的记忆，远远跑开。
但总有人不需要控制记忆，即使认识到冰山倾颓的那一角，危险即将来临前，还会完全相信你，巴恩斯就是那种人。
他知道瑰洱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她在隐瞒什么东西，瑰洱有一大堆的未解之谜，可巴恩斯信任她，她不会做出那些故意伤害他人的事情。
瑰洱弱弱的发问：“你真的相信我吗？”
巴恩斯的唇角扯了起来，依稀能看出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盖着的笑意，他笑的时候，眼睑下总会弯起一道弧度，“当然了，因为你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女孩。”
得到肯定的瑰洱眼尾红红的，她张了张嘴，脑子里闪过一大段感谢的话，却怎么想都不敢说出口，万一他发现真相，她是个悲哀的实验品，害死太多的人，会厌恶她怎么办？
只好，她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谢谢。”
“我们只能带走一些简单的东西。”
“我知道，我已经逃亡好多年了......”瑰洱小声的抗议，别把她真的当做一个小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