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限拾春

3、计划

　　程诞话一出口，黄山松一整个大个子差点儿压他身上。

　　“终于……”

　　“我就说吧黄叔，强抢民……不是，我这个方法多有用。”顾瑄璟好像一直笑就没停，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朝黄山松仰仰头。

　　程诞面儿上看着黄山松，余光却不自觉瞟向顾瑄璟那边。

　　……大学生？程诞心里飞速评估着顾瑄璟的消息，这种装扮确实给人一种涉世未深的既视感，但以他隐约散发出来的老练气质和方才展现出来的身手力道来看，却又不像是青春期刚过没多久的少年，反而更显成熟。
　　程诞思来想去没个定性，思绪翻了几轮才反应过来。这时屋内已经归为平静了。

　　黄山松撅着屁股坐在桌子旁边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己消失的存款，而顾瑄璟……程诞转眼过去。

　　顾瑄璟在看他。

　　其实顾瑄璟的脸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脱离了少年的范畴，逐渐朝着成熟走去了。不然就是他天生眉眼深邃，双目如潭。可他眼微翘的眼尾、密长的睫毛和如玉般的肌肤又给他添了分“凡人别靠近”的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又魅又帅，这是程诞给他下的定义。

　　程诞自觉长的不错，是标准的温润的翩翩君子，但和顾瑄璟比起来却更多了几分神性——如果说顾瑄璟是魅魔，程诞应该就是上仙。

　　“怎么走神了？”他们对视片刻，顾瑄璟先开了口。

　　程诞愣了愣，心想就算他帅自己的意志也不能被摧残到这个程度吧，一边暗暗吐槽自己一边抬起手摆了摆：“想起一些事，没什么。就是……我直接就进来了？没有合同什么的吗？”

　　顾瑄璟闻言也愣了愣看向他，黄山松身形一顿，有些尴尬的埋下头。

　　程诞：“。”

　　程诞：“真没有？”

　　“……你想要的话，也不是不行，就是程序可能和一般的公司不太一样。”

　　净台行分部。

　　程诞看着眼前依旧破烂的危楼，忍不住扶额。要不是刚才到账的两万元还好好待在自己的微信里，他真的不会为了男色牺牲到这个地步——在危楼里当被□□洗脑的小职员。

　　顾瑄璟走在他左后方不知道琢磨什么，一路没出声。就是偶尔能感觉到他时不时传来的目光……有点过于炙热，连程诞这种被三百万人同时围观裸体都不会尴尬的人都略微感到有些尴尬。程诞不愿多想，只顾走自己的路。而在前面带路的是黄山松。程诞思来想去，想着自己应该和顾瑄璟差不多大，和他一样喊总没错。

　　“那个，黄叔，您能不能…”

　　“噗——”

　　黄山松在前边直接喷了。

　　程诞莫名其妙。感觉黄山松表现的就像一个敏感的母猫，自己多碰两下就得要死不活，亏他看着还高高大大的。

　　“这个…程诞啊，你不用学小顾，就叫我老黄就行了，我怕你真是……”黄山松说到这又停下了，瞟了一眼顾瑄璟没出声，又沉默着在前面带路了。

　　程诞想不出这其间还能有什么幺蛾子，全当这是他们□□奇怪的规矩。顺着黄山松的话就接下去：“好，老黄，能不能和我说说等会儿是个怎么样的不一样法？我好做点心理准备啊。”

　　老黄走在前边没出声，后边一路没说话的顾瑄璟到是开口了：“我们的仪式比较‘封建迷信’，各种原理和你解释估计你也不信。不过好处呢，就是你什么也不用做。闭着眼睛等我们布置就好。”

　　什么也不用做，这挺好。程诞心情愉悦起来，话也不自觉变多，就问他们现在是怎么个发展业务的情况。

　　顾瑄璟想了想，温和的声音从程诞身后传来：“其实世界各地都有类似我们这样的组织。我们净台行暂且算是中国内部较成型，还排的上号的那种，世界范围里也小有名气……”他顿了顿，程诞感觉那股炙热的目光又向自己射来，“如果我们没看错你的话，净台行登顶指日可待吧。不过这种找你妹活动全世界都在进行，谁知道是真是假。”顾瑄璟嗤笑了一声，有些悲观的下了个定义。

　　程诞没听明白后面那段，前边的却简单易懂。于是他也跟着顾瑄璟点点头：“确实，□□尚未铲除，改革还当努力。”

　　顾瑄璟：“……”

　　顾瑄璟也悲观不下去了。其实以他的视角看程诞，这人也只是有几分“他”的味道而已。“他”当时在人间走了这么多遭，沾上“他”气运的人十双手脚都数不过来……还真是讽刺。当年他们怎么对“他”，如今都还需仰仗“他”的时候，反而还找不见了。

　　一行人各怀心思地赶路，半晌终于到达目的地。程诞甩了甩好久不运动的腿，抱怨到，“我说老黄，咱们这么有钱，还全世界排上名号。就不能买个车什么的，还方便。”

　　黄山松笑笑，好像终于从沉思中醒过来一般，又变回了敏感的母猫，“我也想啊，可是别的同志也要用钱…咱们这儿正常人不多，买了车也派不上用场。”

　　程诞早已习惯他们这神神鬼鬼的调调，只当玩笑，“我可是正常人，那以后你们用不上的车给我用也成啊。”

　　“这么说，我倒是有一辆车。”顾瑄璟在他身旁突然开口，因为高他一些，程诞还不怎么习惯和比自己高的人说话，“你想用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程诞点点头，毫无廉耻心的接受了这份提议——帅哥在侧，豪车（暂定）在手，月薪满满，人生满足！

　　走入屋内，还是熟悉的老三套：桌子，椅子，一张破床。

　　“是小顾回来了吗？”女声从内里的房间传来。

　　“是我，我把程诞带来了。”

　　“好，我马上来。”女声暂停了一会儿，屋内窸窸窣窣响了一阵，一个女人推开房门走进客厅。

　　很成熟且温婉。这是程诞对她的第一印象，但是仔细看…却又有些说不上来的僵硬。像是模仿出来的温和一样。

　　“那我们开始吧。”被叫做荆姐的女人开了口，抬手往程诞后脑围上一圈黑布，瞬间遮盖了所有视线，顿时一点儿光也漏不进来。

　　这布料料子还不错。程诞提前知道了要蒙眼，不仅不慌甚至还有心思评价布料。如果不是怕大家伙尴尬，他觉得自己还能哼哼两句小曲儿。

　　但他马上就僵住了。

　　因为他感到，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贴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