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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做戏 ...

  •   书房内,钟锦皓要与陆安坐一处,陆安死活都不肯,刚才为了避他远远的,竟是把袖子都给扯烂了一条。

      见陆安气呼呼像河豚一样,钟锦皓担心把他气炸了,只得无奈的摊开手坐到了对面。

      瞧着两人都气急败坏的样子,怕是也没有喝酒的兴致。云沼便不安排饭菜,瞧着两人闹的脸红脖子粗,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陆安抢先说:“他昨天彻夜未归,今早还从云雨楼出来。”

      那么昨晚睡在哪里不言而喻!

      “……”云沼露出一副“也不是什么大事”的表情,问他:“你们以前不是经常去吗?”

      “?……”陆安刚要反驳,被噎了一把。他与钟锦皓搞到一起还没几天,钟锦皓天天‘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他,暧昧的声音,体贴的姿态,一时让他深陷其中,之前的胡作非为竟是如同上辈子一般,让他几乎快忘了个干净。

      所以得到手之后,就不在乎了吗?

      陆安很憋屈地指向钟锦皓:“可他这回没带我,以前都是我出钱请的他,他不仗义的话,下回我也不带他了。不是下回,我今天晚上就不带他了。”

      钟锦皓第一百八十一遍解释:“只是普通应酬,没有玩人。”

      陆安摸了摸手边的矮几,上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否则他真要丢过去砸死这虚伪的骗子。

      云沼再一次感慨:幸好没有上酒上茶。

      陆安哼了一声:“你少诓我,那姓赵的都把人送你府上去了。”

      钟锦皓也没法,眼睛转向云沼,摊开手解释:“赵羽邀请过好几次,我再拒绝就不识抬举了,索性去应付一下。你也知道他这个人长得油腻的很,我实在找不到点夸他,干脆说了句‘你眼光真好,这邺都的极品美人怕是都在你这了’,谁知他第二天一早就把自己床上的俩美人给我送了来。唉,早知道真不如直接昧着良心夸他了。”

      “你就不怕他爬上你的床?!”陆安随口道。

      “…………那我可有理由对他大开杀戒了。”

      “嘁!”陆安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你怕是连人家手指头都打不过。”

      赵羽是赵宗正的次子,家族乃正正经经的三代文官。可到了这一代,不知赵宗正是怎么想的,或许官职不大野心倒是不小,开始让大儿子从文,二儿子也就是赵羽学武。

      结果大儿子赵映辰今年科举连一甲都没拿到,混了个整理卷宗的差事。

      赵宗正非但一点不着急,还剑走偏锋,请了江湖门派来训练赵羽,学的路数不少,但就没有精的,使得赵羽连武举的海选都没过就被淘汰了。

      此举可谓让酒足饭饱的大家贵族笑掉了大牙,纷纷猜测:他莫不是想让自家儿子日后去哪个野坟坡开山立派?

      赵羽那野路子肯定是打不过云沼的,但是对付只会三脚猫的钟锦皓还是绰绰有余。

      钟锦皓一听陆安夸别人比自己强,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了。他扒起衣袖,露出精壮的胳膊,还在结实的肌肉上使劲拍打几下:“看到没,这可是我练了十多年练出来的。”

      陆安仅扫了一眼:“人家赵羽的胳膊可比你的粗。”

      “……他那是肥肉!”钟锦皓难得不淡定一次,“行,下回我找他比划比划,你好好看看我俩到底谁厉害!”

      “你俩说完了吗?”瞧着钟锦皓从淡定的姿态逐渐上头,云沼满脸黑线。

      “二哥,别人怎样说我都无所谓,但是他说我比不上别人就不行。”钟锦皓放下衣袖,双手还紧攥着,恨不得现在就去把赵羽揍一顿,好好在陆安面前显露显露自己的威风。

      “可你确实比不上。”陆安小声嘀咕着。

      想到他昨天等了钟锦皓一宿,大清早还召集家丁出去找人,结果却碰到钟锦皓醉醺醺地回来,身后还领了两个容貌艳丽的美人,陆安心里就窝着一肚子气。

      他咬着牙,鼻子内冒出一道又粗又急的呼气:“难怪你最近上个床都没劲,原来是让人给你玩虚了。”

      “……”云沼像是听到什么秘闻,徒然睁大眼打量起钟锦皓。

      钟锦皓满脸通红,每次明明是陆安哭着求着结束,最后怎么说的好像自己是软蛋了?

      现在真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这件事怕是解释不清,走,咱们回去关上门深入聊。”

      钟锦皓说着便上前去拽陆安,哪怕直接用强,也要把他拖回去。

      “你放开我!”陆安双手挣扎着乱挥,但是钟锦皓的手劲奇大,他几次都没有挣脱开。

      “脏死了,别碰我!”陆安怒骂着。

      钟锦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拦腰扛在了肩上,再按住他不安分的双脚,对云沼告了别便大步朝外而去。

      “二哥救我!”陆安杀猪般的叫喊,引得院中家丁纷纷侧目。

      “今天谁都救不了你。”钟锦皓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在众目睽睽下,将人掳走了。

      一出乌龙来的快去的也快,院中的家丁都没搞清楚什么事,来的时候分明一个人生气,离开的时候却是两人都脸红脖子粗了。
      .

      “向温公子道歉!”

      江守城朝着江沐川的后脑一拍,将人拍的往前去了一步。

      正开药方的大夫停下笔,急忙朝着温予宁这边看过来,心惊肉跳地关注着眼前的形势。如果温予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他必定也会被卷入其中。

      温予宁淡淡瞥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男人是江沐川的父亲江守城,三十来岁,没有蓄胡子,面部光洁,岁月的痕迹并不明显。

      在温予宁看过来的时候,他也在审视温予宁,并在心里暗忖:还没我儿子一半俊朗,怎就得了二公子的宠爱?怕是学了什么了不得的狐媚子手段。

      稍不留意间鄙夷之色流出。

      江守城非常聪明,他迅速调整态度,并及时转变成讨好的慈祥之态,弯着腰弓着背,眼睛笑眯眯的弯着:“前几日犬子不懂事,冲撞了温公子,下官特地带犬子来向温公子道歉。”

      说着又瞪了两眼江沐川。

      江沐川这才在父亲的威慑下,不情不愿地开口:“予宁哥,对不起。”

      太假了,两个人做戏做的实在是太假了。

      温予宁也不看他们,随口应道:“知道了,回去吧。”

      “这……”江守城一时拿不准温予宁的脾气,看了一眼发愣的大夫,大夫不敢吭声,仓促低下头继续写药方。

      这般傲,难怪沐川不是其对手了。

      江守城如此想着:我今日势必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只听“噗通”一声,江守城忽然朝着温予宁的方向跪了下去。

      堂堂六品礼部主事竟向身无半品的温予宁下跪啦?!

      院中几个园丁不住的往此处瞄,眼里写满了好奇。

      大夫不明就里的傻眼了,他哆嗦着手看向温予宁,低声提醒着:“温公子?”

      如果这一跪传出去,没人骂江守城骨头软,只会骂温予宁狗仗人势。毕竟温予宁即便身为平民,也深得云沼的宠爱,那他此时背靠的是将军府,一时,小人得势也在所难免。

      大夫见温予宁不动,低声又喊了一句。

      “予宁哥,我爹爹都给你下跪了,你还想怎么样?”江沐川并没有去搀扶自己爹爹的意思,而是站在旁边指责温予宁控诉。

      院子外的人开始低声议论,有个别人的眼神时不时在温予宁身上驻留,充满恶意。

      江沐川见状,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他继续加大火候:“怎么说我爹爹也是六品的官员,又是前辈,你将他逼到这种地步又是于心何忍?”

      “镇国将军功勋显赫,主事大人虔诚膜拜将军,我们莫要打扰。”温予宁起身指向屋内的主位,随后朝着大夫的方向走去,“药开好了吗?”

      “马上好马上好。”

      温予宁便与大夫一道研讨起开药方的事。

      此话一出,江守城下跪的性质就变了。但他又没法反驳,总不能说他不敬仰镇国将军吧?

      江守城把温予宁所有反应都想好了,唯独想不到他拿镇国将军做挡箭牌。一时之间,他只能干干的朝着屋子主位跪着。

      一道恶毒的目光从江守城的眼底射出,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温予宁。

      果然,能使沐川节节败退的人,不可能如表象那般纯良。

      江守城不敢再轻视温予宁,他决定再动用下一步计划。

      他刚要起身,忽然碰上温予宁看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漆黑深邃,虽无杀伤力,但也让江守城的心咯噔一下。

      温予宁悠悠开口:“祭拜都要磕三下以示心意,主事大人一拜也没有,您似乎对镇国将军不那么尊敬啊!”

      “……”江守城的脸色煞白。

      如果拜下去,不知原因的人会以为他拜的是镇国将军,但屋子内的几人都心知肚明:江守城败给温予宁,那三叩首其实磕的是温予宁。

      他自然不愿向温予宁低头。

      江沐川到底年轻沉不住气,他率先炸了毛:“你算什么狗东西,敢让我爹爹磕头,你这个不知尊老爱幼的狗……”

      “怎么回事?”云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吓得江沐川紧紧闭上了嘴。

      江沐川委屈地迎上前:“二哥,爹爹带我来向予宁哥道歉,他非但不领情,还欺负我爹爹。”

      “见过云二公子。”江守城的腰背挺的笔直,一道猝不及防的寒意忽然爬向后背。尽管现在日头正盛,烘的后背热乎乎的,但江守城还是觉得不寒而栗。

      云沼眯起眼看向温予宁,那目光似是在说:我就离开这么一会,你就又惹事了?

      温予宁落落大方地坐在大夫旁,拿着药方正在细看,不时会问一问大夫哪味药的功效。

      似是感受到云沼的目光,他才抬起头,满脸无辜且不知情地说道:“他刚来就突然跪了下去,谁知道做什么。我以为是你让他罚跪,就没理会他。”

      “分明是你让我爹爹……”江沐川刚要狡辩,被江守城的咳嗽声打断。

      江守城仍旧保持跪主位的姿势,而温予宁和大夫在旁边,也就是说江守城跪的并不是温予宁。他非但没有办法诬陷温予宁,甚至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忽然跪在地上。

      “下官瞻仰镇国将军已久,今日特地来膜拜。”江守城见到云沼时,脑子便乱成一团麻,再想借口已然来不及,便将方才温予宁的话搬了过来。

      云沼沉吟地看了他许久,沉声说:“可我爷爷的牌位在祠堂,你跪的是我的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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