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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太子燕璟之带着和煦的笑容走来。
      “太子殿下——”
      “皇兄。”
      “行了,免礼。”太子瞧了一圈,“话说,孤一进到这得闲山庄中,便闻见了特异的香味,仿若大海的味道。可是靳总督从北海带回的北海鲛人香?”
      “皇兄,我们正在聊呢。”来彦公主低头一笑,“我正与靳府二位小姐说这香。”
      靳雁道:“来彦公主说,这香她喜欢的紧。若是殿下也喜欢,靳雁过几日便差人送到您府中。家父一定愿意的。”
      “哈哈哈。”燕璟之爽朗地笑起来,“不必了。好香配美人,这香就得挂在靳大小姐腰间,何必给我一个男子。”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心思各异。
      又一道声音传来:“太子殿下说得对。不过,依在下看,这香与来彦公主才是绝配。”
      靳鹤担忧地瞥了一眼姐姐的表情。
      燕决站在来彦公主身旁:“公主,您说是吧?”

      靳雁回想起方才的场面,不禁一阵恶寒。
      虽说婚约还未下旨,但部分家族消息灵通,已得知圣上即将赐婚的消息。四位主角都在场的情形下,还真是暗潮汹涌。更何况……
      靳雁想起那一抹暗绿色的身影,暗道一声二人确是相衬。
      自己何必来看着一眼呢?

      二人入座。
      靳雁抬眼寻着人,不想与二皇子对视个正着。靳雁隔空向他颔首,二皇子以微笑致意。
      靳雁心头闪过一丝怪异,就在这时,皇上和太子来了,将她心头这点怪异打断。
      落座后,皇上说了些场面话。
      这和上辈子校长开晨会没两样。靳雁想到。
      正走神得认真,太子突然将目光投向了她。靳雁只微笑点头致意,可这落在别人眼中自然成了眉来眼去。席间顿时一片暗潮涌动。
      “……”
      还不嫌乱是吗!
      听了半天,靳雁昏昏欲睡。终于等到结束,靳雁先是喝了口茶,醒醒神。
      甜玉米饼还没塞到嘴里,旁边就传来个声音:“一只雁儿,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靳雁假装没听见,咬了一口甜玉米饼,吞下去后才与身边的靳鹤说:“好吃,还是之前的味道。”
      靳鹤咽不下这口气,睨了一眼穿得花枝招展的赵胭儿:“雁儿又怎样?总比一辈子当只喜鹊要好。”
      赵胭儿没话说了。
      靳雁低声对妹妹说:“何必呢,让人说两句咱也不会掉块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靳鹤有些生气:“姐姐,正是因为如此,别人便一直踩在你头上!”
      靳雁暗叹一口气。
      “赵胭儿自小家境优渥,嫁到万家之后未曾诞下一子。如今万大人纳了好几个妾,她这正妻的位置约等于无。”靳雁面不改色,“都是可怜人,可怜人何必为难可怜人。”
      话毕,靳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知在想些什么,茶水溢出了,她却毫无察觉。
      靳鹤惊呼道:“姐姐!”
      靳雁放下茶盏,无奈地笑笑:“我去换件衣服。”

      燕决举着酒杯,低着头,仿佛已经染上些醉意。
      桌前人影一晃而过,带来一袭花香。
      白丸溪这时举起酒杯:“林、林甫,我敬你一杯……”
      接着白丸溪直直地倒在燕决身上,低声说:“别看了,眼睛都看直了……”
      他手中的酒自然浇在自己的长袍上。
      “……”
      这人!不能喝酒就别喝!
      燕决拍了拍白丸溪的脸:“钦唐、钦唐!”
      如此,燕决将杯中的酒一口灌下,架着白丸溪先行告退。

      ……
      夜渐渐深了,燕决将白丸溪扔进屋里,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
      心绪百转千回,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燕决只觉思绪越发浑浊。
      晚风迎面吹来,让燕决昏沉燥热的脑袋清醒了一瞬。
      可风停了,脑袋连带着身子再一次燥热了起来,甚至比方才更加严重。
      燕决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行,得找个地方休息……
      “小王爷?”一个人走到自己跟前,可是看不清脸。
      “你怎么了?我扶你去休息。”
      她伸出手,将自己往别处带。
      一手揽过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拉过他的手臂。燕决嗅到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
      仿若带着深海气息的香气。
      “不用了。”燕决撑着最后的理智坑坑巴巴地道,“劳驾,让我一个人呆着就好……”
      话还没说完,仿佛是为了使力,燕决只感觉身前的人贴得更紧了。
      一阵血气涌上大脑,他没了意识。

      见姐姐许久未归,靳鹤差青芜去寻她。过了好一会儿,青芜回来,眼里全是焦急:“不好了,二小姐,小姐不见了!”
      靳鹤心中慌乱起来:“什么叫做不见了?”
      “我找遍了整个山庄,小姐的房间里也寻过了,就是没找着小姐。”
      “确定每个角落也找过了?”
      “是。只有、只有各位少爷小姐入住的房间,奴婢还未曾搜寻过。”
      这边动静不小,太子也转头看过来:“你说什么?你家小姐不见了?”
      青芜颤抖着跪地,不知是急的还是怎么:“回太子殿下,是的。奴婢寻遍了整座山庄,也没瞧着小姐的影儿。”
      “哦?”这边的变动惊动了皇上,“既如此,璟之,你带人去寻。”
      太子站起身,行礼:“是。”

      靳雁浑身酸疼,好不容易将自己翻了个面,看着身旁人安静的睡颜。
      希望来的人不要太多。靳雁有些困了。
      否则脸就丢大了。

      宴会厅坐落于得闲山庄中心。往北是膳房,往东往西都是赏花大道,往南是下榻之处。
      燕璟之略一思索,沉声吩咐:“你们沿着赏花大道搜,你们北上搜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你们跟着我——”
      一干人等跟随燕璟之向南走去。
      走上几级台阶,青芜一个没注意,栽了下去。一旁的粉罗手快,将她扶了起来。
      靳鹤见青芜颤抖的手,不顾自己心中的焦急,出声安抚:“无事,人应当还在这山庄之中。”
      “多谢二小姐关心,只是……”青芜低着头,声音有些颤抖,“小姐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万死不惜。”
      说话间,一名侍卫来到跟前,对燕璟之附耳说了几句话。他的脸色顿时变幻莫测。
      “走吧。人找到了。”
      靳鹤快步跟上往回走的人:“太子殿下,请问我姐姐在哪?”
      “先回去吧。”燕璟之眼神里带着些怪异,“她现在不是很适合见人。”

      靳鹤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第二日早早起来,向人一问,说是靳雁早已回去了。
      掩去心头的不详之感,靳鹤带着满腹疑惑回到家中,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说什么?!姐姐被人发现衣冠不整地和小王爷睡在一处?”
      “是的,小姐。”粉罗低声说,“我听红贝说,总督可生气了,要对青芜动手呢。”
      “什么?”靳鹤停下了往姐姐院落的脚步。
      “没错呢,我听得真切,老爷发了好大的火。青芜此刻就跪在厅前。”
      犹豫片刻,靳鹤转了个弯,往大厅走去。

      靳雁又梦到了那场火。
      屋梁摇摇欲坠,她站在火光之外,听见火中的人声嘶力竭地对她说:“雁雁,让燕决小心——”
      房梁砸了下来,靳雁来不及反应,画面一转,来到了皇城门前。
      “听闻小王爷今日归京。”
      “是呢,立下如此汗马功劳,一定会获得丰厚的赏赐。”
      燕决?燕决回来了?
      靳雁站在人群中,前方传来一阵骚动。
      “小王爷来啦——”
      靳雁听闻,踮起脚,看见朝思暮想的人向自己走来。
      他仍穿着一身铠甲,血迹斑斑,似乎刚从战场凯旋。
      “燕——”
      周遭欢呼依旧,变成了靳雁听不清的背景音。
      燕决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未曾停留一瞬。
      靳雁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燕决、燕决——”
      醒来的那一刻,靳雁有些不清楚自己在何处。
      在外等候的红贝听到房间里发出的声音,走进来:“大小姐,你醒啦?”
      “怎么是你?”靳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青芜呢?”
      “青、青芜她……”
      见红贝如此吞吞吐吐,靳雁脑海逐渐清明,心中警铃大作。她跳下床,却没想到双腿一软,直直地栽倒在地。
      “小姐,你、你的身体还需休息……小姐!”
      红贝看着径直冲出去的靳雁,咬咬牙,跟了上去。

      “父亲,不可!”
      靳楠恨恨地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小女儿:“你让开!我打的是你姐姐的侍女,与你有何干?”
      “可、可是,姐姐若是在这里,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还敢提你姐姐,你看看靳雁都被她害成什么样了?!”
      “青、青芜一定也不想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吧,青芜?”
      青芜跪倒在地,泪流不止:“都、都怪奴婢,若是奴婢跟随小姐一同前往,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靳鹤急得火上眉梢:“青芜,你——”
      “你也听到了,给我让开!今天我就要把她打死!”
      靳雁来到大厅时见到的便是如此一番混乱的景象。
      她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停,你们停一下……”
      “姐姐!你怎么来了?”
      靳楠听到小女儿说的话,转头看见大女儿站在一旁,脸色苍白,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雁雁,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要是再不来,父亲,”靳雁走到青芜旁,“怕是再也见不到青芜了。”
      靳楠稍有缓和的脸色冷了下来:“这与你没有关系,你先回去休息。”
      “既然这件事都与我无关了,那还和我的侍女有什么干系。”
      见靳楠又要开口说话,靳雁干脆利落地跪在青芜旁边:“父亲,昨晚是我让青芜别跟来的,她完全不知情。您要打也该打我才对。”
      “小姐!”
      “姐姐!”
      众人哪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七手八脚地将靳鹤拉起身。
      靳楠一辈子征战沙场,极少回家,自觉最为亏欠的便是夫人与两个女儿。其中又以靳雁为最。自靳雁懂事起,一家人便是聚少离多。父亲不在家,她闲时帮衬母亲处理家中简单的事务,又时刻照顾比自己小上两岁的没妹妹。
      靳楠自知自己这个大女儿,看上去温温顺顺的,像只没脾气的小绵羊;实际上,她倔得跟个驴似的,自己认定的事一百匹马也拉不回来。
      心思百转千回,靳楠正欲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却听见外面一道尖利的嗓音传来:“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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