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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第二十一章

      曲墨一觉便睡到了大中午。
      待到空荡荡的肚子逼着他起了床又见了早已整理妥当在院中练剑的凌池,方才知晓夏夷则的师父清和真人竟是一早便来了。说是因着夏夷则身上半妖封印溃散之事来的,知晓徒弟昨日里已然受了易骨之术以致至今昏睡未醒时据说脸都青了,现还在人房里守着未曾离开。
      曲墨听着便也不由感叹了一句,天底下终究还是关心徒弟的好师父多,沈夜那般别扭疯癫的少。
      而后复又想到,捐毒一别后,也不知偃甲谢衣能不能在沈夜手上留个全尸,心中便有些怅然。
      凌池见他这般神情,估摸着他约是想起了谢衣,便只说,待他们去了流月城,说不准还有机会找到谢衣的机关甲片拼凑着带回来,乐无异尽得谢衣偃术衣钵,或许还有重见再会之日。
      这话虽不算好听,却也确有可能。
      曲墨点了点头,没再沿着这话题说下去,也没想着要同乐无异去提。到底是没影的事,早早提了岂非戳人伤疤。便只说饿了,拉着凌池觅食去了。

      **** ****

      夏夷则是在傍晚时醒的。
      人瞧着还算清醒,只是浑身上下仍还疼得不能动弹,便又在床上躺了一日一夜。凌晚镜走前说他歇两日便能动弹,果然到了第三日便能下床行走。
      如此,便连清和真人亦叹其医术精妙。
      只是清和真人到底对夏夷则身上妖骨是否尽数剔除不甚放心,两人便决定还是先回太华山一趟,待到彻底查验清楚再行放人下山。
      左右夏夷则与阿阮五日内是不得动用灵力的,这般决定亦算妥当,便就暂且别过了。
      余下留在乐家的几人只曲墨凌池还有心思临阵磨枪日日练琴练剑,其余的却都是人未走心已飞,像是通通都随夏夷则一道去了般。
      时间转眼而过,待到第六日,夏夷则尚未归还,却是凌晚镜先回来了,带着昭明的“光”与“影”两部分。待到阿阮取出最初所得的昭明剑柄,三片碎片便在凌晚镜手中化成了一柄剑身青绿隐泛莹莹辉芒的宝剑。
      “这便是神剑昭明?”自捐毒大漠耳闻昭明多时,如今终于得见,便是凌池亦生出些激荡心绪来。
      而众人之中,最激动的却是骤然现出身影的晗光剑灵禺期:“快将昭明借吾一观!”
      看着凌晚镜手中神剑,禺期虽不曾做出什么过激动作,但那话语中的急切情绪却半点做不得假。
      那模样,倒让乐无异觉出些异样之处来,心中隐约生出些猜测:“……禺期,你是为昭明而来?”
      “明知故问。”经了他这一问打岔,禺期便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嘴不饶人的模样,“除却昭明,吾还能为何而来?莫非来看你们几个缺心眼的?”
      经了这些时日,乐无异早已习惯了禺期的刀子嘴,见他当真十分心系昭明,便恭恭敬敬的向凌晚镜询问了一句:“凌前辈,禺期对昭明很是了解,可以让他看看吗?”
      毕竟,先前因着阿阮和夏夷则他们已经将昭明的归属权给了凌晚镜,如今再想看,只能恭敬请示。
      幸而,凌晚镜也并不与他计较这一眼两眼的。
      左右也不怕他们拿了昭明就跑。
      “……昭明……没错,它是昭明……”轻抚昭明剑身,禺期垂眸喃喃低语,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今生今世,吾竟还能得见神剑昭明……”
      便是时至今日,他仍能清晰忆起昭明铸成现世的瑰丽景象。点点滴滴,尤然在目,恍若昨日。
      “当年…此剑中夜铸成,四野星华皆为之夺,莹莹辉光漫天流溢,宛若寒夜猝止、旭日初升。伏羲惊骇难已,见此剑璀璨如同金乌临空,便唤之昭明……”
      然而,似水追忆总有中断之时,却是凌晚镜冷淡一语点破个中残缺。
      “纵你感叹再多,它也并不完整。”
      “前辈?”闻言,乐无异有些不明所以。
      “依通天之器所载,昭明剑身碎裂后分为了“光”、“影”和“剑柄”三部分,可我先前自阮姑娘体内取出的昭明碎片却非剑身的任何一处。”
      无论是存在于丛极之渊的“光”还是星罗岩的“影”,都是在接触到他身上的昭明碎片后方才现出真正形貌。然而这片他自阿阮体内取出的碎片却不属于剑身的任何一部分。
      “若我猜测无错,这一片才是昭明威力核心所在。”
      收剑归还,禺期亦是出言肯定了这番猜测:“无错,若无剑心,昭明便如无源之水,威力不及当初百分之一。唯有剑身与剑心合二为一,方是完整的神剑昭明。你所取出的,正是昭明剑心碎片。”
      而凌池却从这番对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既然剑心碎片是小叔从阿阮姑娘体内取出的,那么……”
      骤然被人点名,阿阮看着望向自己的众人倒是零星想起了些事情,只是记得并不分明,话语中便难免带了些许犹疑:“我…我也不能确定,但是好像有人跟我说过,有东西……藏在巫山水底的一座宫殿里。那东西,应该跟昭明有关。”
      “既是如此,那便去一趟巫山。”相较于阿阮,凌晚镜便果决了许多。
      “前辈愿意相信我?”被人信任的感觉总归是好的,阿阮得了这一句,便连眼睛都亮了些。
      “有没有,去看一眼便知,费不了多少功夫。”既然昭明或有可能助他报仇,凌晚镜自是对之势在必得,去趟巫山实是算不得什么。
      只是众人言语间,凌晚镜却是忽地皱了眉,转头望向后侧屋顶一处,骤然扬手一掌破空而去!
      “鬼鬼祟祟,出来!”
      掌风落处屋檐坍塌瓦石飞溅,一人闪身落于地面,手握横刀黑金劲装面具覆眼,却是众人不曾见过的陌生姿态。
      “什么人?”横剑身前,凌池警觉护住身侧曲墨,乐无异三人亦是举兵相对,神情戒备。
      “在下初七,奉流月城大祭司沈夜之命,前来接收神剑昭明。”黑衣杀手虽骤然经受一击被迫现身,但似乎因闪避及时并未受伤,姿态口吻仍是冷冷。
      “接收?”眉梢微挑。除却最初之时,自打这些年前前后后在南溟杀过几波后,凌晚镜亦是许久不曾听人这般同他言语,心下倒生出几分好笑来。
      “这天没黑,人倒先开始发梦了。”
      “废话少说,交出昭明。”横刀起式,初七闻言并不与他辩驳。他并不能探出眼前之人功力深浅,只知绝非易与之辈,然主人之命已下,纵死…亦不能退!
      “你可知上一个拿刀指着我的是什么下场?”眼眸微垂,凌晚镜没再多言扯皮,只抬手对凌池扬了扬指,“凌池,带他们躲远点。”
      他近来倒是在吃斋,但若有人非要上门求死,却也不是不能发个善心送人上路。
      “走。”闻言,凌池立时拉起曲墨便走,倒是一旁的乐无异三人面有忧色。倒不是他们怀疑凌晚镜的实力,实在是先前数次与流月城交手的结果难以让人开怀。
      “可是凌前辈……”
      “小叔自有他的道理,我们听话便是。快走。”简单一言,却是再肯定不过的口吻。
      乐无异三人见凌池这般神情,便也依言随他和曲墨一同躲去了小院之外,只是却仍还稍稍在门边露了半个脑袋,一看院中战况。
      然而院中情况却并不如他们所想那般激烈。
      红衣身影鞭影重重,触及之处皆呈崩毁塌陷之态,而黑衣杀手颓势难掩,躲闪不及之处便是血肉飞溅,宛若无力逃脱的猎物,只能在猎人百般逗弄后绝望接受死亡的来临。
      “凌前辈好厉害!”
      “凌前辈身法卓绝挥鞭所携威力惊人实我生平罕见,想来便是对上沈夜亦能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他是坏蛋!前辈打他!”
      如此战况着实看得乐无异三人激动不已,凌池虽未表态却也不觉怜悯,唯独后知后觉隐约猜到初七真实身份的曲墨崩溃惨叫。
      “他不能死!小叔手下留情啊啊啊啊啊——”
      “寻悠你怎么帮他说话,他可是跟沈夜一伙的。”有些莫名的看了眼险些冲入战局却被凌池一把抓住的曲墨,乐无异倒没生气,只是着实不解。
      倒是阿阮气呼呼地附言:“小叶子说的对,他浑身都是血腥气,肯定也是个大坏蛋。”
      “你们就没觉得他的声音身形还有那戴面具的样子很像一个人吗?!”无比崩溃地指着初七,曲墨的良心最终还是让他在人死后真相揭露大家崩溃和提早戳破自己可能被抽之间选择了后者。
      “……这么说起来,是有些像…谢前辈?”只一言两眼,凌池便已懂了他的意思,忙扬声求情,“小叔鞭下留人!”
      如此,到底算是保下了初七的性命。
      只是凌晚镜黑着脸的一句骂曲墨却是躲不过的:“曲寻悠,下次与人对战,若再听见你这吵吵嚷嚷的公鸭叫,我就缝了你的嘴一块儿抽!”
      “我保证!就这一次。”绷紧了皮发誓道,曲墨虽受了一句臭骂,心下却着实松了口气。
      左右他也被凌家小叔骂惯了,一句骂能保下初七一条命,着实划算得很,没什么可生气的。
      “人捆了,要看快看,看完上路去巫山。”收了骨鞭将人扔到乐无异几人跟前,凌晚镜显然对这或是故人重逢的戏码耐心不多。
      “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你们要杀便杀。”直起身子坐在地上,纵然满身是伤,初七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只是他那张脸失了面具的遮掩后,无论作何表情都只会让乐无异三人难掩心中错愕。
      除却眼下魔痕,那张脸当真与谢衣一致无二。
      “……竟然…真是师父……”以为早已逝去的人复又出现于眼前,乐无异震惊错愕之余,个中酸楚滋味实难与人言明,“怎么可能……那天夜里我明明看见沈夜杀了师父……”
      只是,他到底还是希望眼前之人当真是谢衣,而非梦醒即逝的恶作剧。
      “他才不是谢衣哥哥!谢衣哥哥那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像他这样满身的血腥味。”倒是阿阮,瞪着初七的那张脸,气得几欲流出泪来。
      “一定是沈夜做了手脚,想骗我们!”
      没头没尾的话语着实让人有些莫名,凌晚镜虽不在意却也懒得听他们纠结是与不是,便只俯身捏住初七的脸查了查,下了定论:
      “他的脸是真的,没动过手脚。”
      “……师…父。”结论既下,乐无异只觉满腔的委屈难过不知从何说起,“师父,你还活着?你怎么会回流月城替沈夜卖命?”
      “……胡言乱语。我侍奉大祭司多年,从未私行授受,何来师父之说。”虽自知百年间从未做出背离沈夜之事,但见乐无异这般情真意切,纵是冷情如初七亦生出些世事荒唐的感觉来。
      “无异,我觉得他应该就是谢衣,只不过不是你师父谢衣。”拍了拍乐无异的肩以示安慰,纵然曲墨早就知道谢衣和沈夜纠纠缠缠连版本都有三个这种事,但真要说出来还是必须稍稍委婉些。
      “你忘了?在捐毒沙漠,沈夜可是亲口承认了的,谢前辈乃是谢衣所造的偃甲人。”
      “寻悠你是说他是……”猛地一愣,乐无异这才想起,当初在捐毒大漠那一战前,曲墨确实因为看出了什么而同沈夜确认过谢衣的身份。
      而沈夜…并没有否认。
      “对,他才是沈夜口中的叛师弟子,百年前在捐毒大漠失踪的偃术大师——谢衣。”虽未及至交,但乐无异几人与他也算是同经过生死,曲墨到底还是希望他们莫在谢衣这件事上后知后觉追悔莫及。
      如此,便也算是下了定论。
      然而…伤感的时间总是不多。
      两顾无言之际,空气中忽起隐隐躁动,而后却是骤然破开裂缝,现出一道黑金华服的熟悉身影来。
      “睽违多日,你们倒是有些进步。”负手缓步而来,沈夜略略打量院中场面,沉声言道,“帮手请得不错。”
      也不知来得这般恰到好处,是当真碰巧而为,还是从始至终皆在一旁关注此处。
      “沈夜!”乍见仇人,乐无异心下激荡,若非曲墨硬拉着,只怕早已提剑冲上前去。
      “主人,属下无能。”微微俯首,刚刚即便被抽得皮开肉绽仍是冷脸对人的初七,此刻却现出一种别样的安静乖顺来。
      “无妨。你修为差他许多,不敌亦是自然。”视线落于初七身上诸多伤处稍稍打量,沈夜目光微沉却是未曾出言苛责。
      “沈夜!你究竟对师父做了什么!竟然…竟然让他变成这幅样子……”然而于乐无异而言,两人这般言谈姿态便是所谓新仇旧恨,亦不过如是。
      “谢衣之徒,这便是你想问的?”诸事已近终局,纵然此时此地似乎胜算不足,沈夜却仍如捐毒之时,言语徐徐不急不缓,好似一切仍在掌握。
      “也好,本座虽事务繁忙无暇久叙,却也不是不能看在你略得谢衣衣钵份上,格外开恩解答一二。”
      “偃师谢衣…百年之前于捐毒国附近沙海之中被本座捕获带回。本座毁去了他的记忆,仅保留下一部分法术和偃术。然后…本座给他改了名字重头调教……”语调悠悠地说着这已然埋于心底百年的秘密,沈夜看着不可置信的乐无异与表情明显僵硬了几分的初七,心中莫名生出些自虐般的快意来。
      “这一次,总算不曾再出差错,他终于成了本座忠心耿耿的属下。”
      言语过后,一片静默。
      唯从始至终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凌晚镜微微挑眉,笑得讽刺不已。
      “你们这些搞玄术修真的是不是活久了都心理变态?有事没事的就喜欢收个徒弟折腾折腾。好像不把徒弟养成狗就显得人生很失败似的浑身难受。”
      他真是很好奇。
      是不是无论何族何派,但凡活久了没事干就会变得脑子不正常,非得找个对象折腾折腾。
      南溟魔君那个老东西是这样,沈夜也是这样。
      当徒弟的,大概真是八辈子没福运上辈子没积德才会碰上这种倒霉师父。
      “哼,牙尖嘴利。”目光微冷,沈夜翻手化剑,却是与捐毒之时截然不同的应对姿态。
      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人实是他从前不曾遇过的强敌,若不认真应对,只怕便会全盘皆输。
      “等你挨了我的鞭子,就知道我这人不止嘴利索,拳头也挺硬的。”执鞭破空一甩,凌晚镜嘴上虽仍是分毫不让,眉间神态较之先前却是认真了几分,“专治不服。”
      这次不用他再说,凌池和曲墨也早就一人一个拖着乐无异和初七躲回了小院外,阿阮同闻人羽亦是全无废话地跟着躲了出去。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他们还是懂的。
      只是这回他们却未能再如先前那般从旁观战,只因凌晚镜在他们退开的那刻便已结印落下结界,术成之时,界外之人便再也无从探知其中动静。
      这一战,耗时不少。
      其间乐府的仆役甚至还因先前坍塌动静前来探看,却都被乐无异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所幸定国公夫妇今日不在府中,否则便没那般容易遮掩了。
      界中之人战得天昏地暗不知时日,界外之人亦是牵肠挂肚紧张万分。待到结界消逝,烟尘滚滚中一人冷脸坐地周身被缚,一人收鞭回腰红衣如火,旁观诸人方才放下悬着的那颗心来。
      而后便见凌晚镜支着下巴在脸色阴沉的沈夜跟前蹲下身去,口吻之中甚至带了些许不知何来的兴致盎然。
      “你说…你一个元婴初期,身上还有病,撑死了也就能赢金丹巅峰,哪来那么大底气拈三搞四的。”这人身上的病有趣的很,若非赶得不大凑巧,他着实很有兴趣诊治一番,“病得太久不想活了?”
      “前辈,元婴能活千岁可称老祖,已是极强的了。”纵然万般期待沈夜败落,但听到有人用这般随意的口吻评价元婴修为,尚未筑基的闻人羽还是忍不住轻言辩道。
      “就是啊小叔。话本里不是这么说的嘛,元婴之下皆蝼蚁,上回沈夜打我们就跟撵着玩似的,是小叔太厉害了。”
      扒在凌池身后,曲墨亦是探着脑袋说道。
      乐无异他们不清楚,他可是知道凌家小叔大致年岁的。虽不知小叔几岁入的道,但刚过四十的年纪修为就能打元婴,这未免也太恐怖太逆天了些。
      而且…看起来还打得一点也不辛苦……
      嘤嘤嘤,这么粗的大腿他却不敢抱,好心酸。
      “前辈这么厉害,也是元婴吗?”众人心中怯怯,虽猜到些许却不敢明问,唯有乐无异不知其中厉害,竟明说了出来,“可夷则不是说…甲子金丹百岁元婴已是天赋异禀,那前辈……多大年纪了?”
      而受着落在身上的诸多目光,凌池心中虽也万分惊诧,面上却只笑笑,并不当真去论年岁:“小叔自小聪慧天分极好,门中于医道一脉考学极严,唯有他十二岁便已出师坐诊了。”
      这一番话,似是给了解答,然细细去想,偏又什么都没说。
      倒是禺期见得多些,隐约能估摸出凌晚镜的修为来,便在暗中同乐无异说了,止了他继续探问的意思:‘这小子滑头的很,想是不会同你细说的,他小叔修为至少高沈夜两个小阶,怕是已然元婴巅峰半步出窍。想来先前所谓二十年金丹说得便是他自己,你们还是少问为妙。’
      “又不谈婚论嫁,问什么年岁大小。”全不在意地站起身,经了这接二连三的拖延,凌晚镜已没有兴致再给他人磨蹭的机会。
      他和流月城并无死仇,便也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至于乐无异他们想怎么处置,他没有兴趣干涉。
      “给你们一刻钟,想清楚这两人怎么处置。一刻钟后,想没想好阮姑娘都得随我去巫山。”
      “你想做什么。”黑着脸,沈夜眉心微蹙。
      自古成王败寇,他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左右流月城中大多臣民皆已迁往下界龙兵屿,只是小曦与沧溟尚在城中,兵戈若起,只怕华月与瞳护不住。
      唯盼华月能及时送小曦离开。
      如今昭明未得,他又无法及时归城,沧溟身上的冥蝶之印恐无法封住心魔砺罂……
      “砍树、拆城,抄你老巢打你的娃。没娃,揍你那些臣民下属也行,保准让你黄泉路上欢歌笑语阖家团圆。”
      这番话,凌晚镜说得笑意吟吟和风细雨,听在曲墨耳里却不由打了个冷颤。他不知道一脸阴沉的沈夜是何感想,反正他听了是不敢皮痒多话的。
      嘤嘤嘤,DPS点满的毒舌暴力奶也太可怕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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