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莲花语·第一卷（修改版）》何末央

22、第一次交锋

　　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待我下班，在我不注意的时候，他的视线就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十点的钟声准时响起，我跟他并肩走出西饼坊，路旁拐角还是那辆悍马，很大气的车，我喜欢。
　　车上无语，我把头转向右边盯着车窗外一对对情侣手牵手的样子，路上圣诞老人拼命地取悦别人，一家家店铺很自主的渲染着圣诞节的气氛只为造就更大的利润空间。
　　“这辆车坐着舒服吗？”刹那间的声响让我缓过神。
　　我转过头，慢慢地回了一句：“还好。”
　　眼前一个车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红色粗绳编织成巴掌大的“平安结”，跟我右手腕上一样的结。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很喜欢这个结？”
　　“还好。”闻到一丝酒味，嫌恶出声：“这条街不会有警察查酒驾吗？”
　　他自嘲的浅笑，“你这是变相关心我吗？”
　　“我更关心我自己。”我加重了声音。
　　“那你就不会上车……”万籁俱静，“我只是喝了一点酒，你放心。”
　　“悲剧的酿成都是因为在面对隐患时太高估自己。”他就是陪我双修的人？我不喜欢找借口的男人。
　　他脸色刹那苍白，紧握方向盘的双手青筋凸起，“对，我高估了我自己……”
　　他在暗喻什么？只是与我何干……

　　很快我们到达了目的地，他把车停在一家今天通宵运营的西餐厅门口。
　　他依旧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并很绅士的帮我拉好位置。
　　他帮我点了份果汁，而给自己点了一份醒酒汤……其实他也挺可爱的。
　　“你跟我未婚妻长的很像。”他直接切入主题，我喜欢。
　　“嗯。”
　　“她很喜欢向日葵。”
　　“嗯。”我喜欢向日葵，无可否认。
　　他细致地分析着我的表情，想找出其中的蛛丝马迹，“有一天她离开了，我找遍全世界都找不到她，她身份证明一切都是假的，到现在为止，她走了三年多。”跟我在山洞躺的日期吻合。
　　“嗯。”
　　“你跟她一样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我微抿一口果汁，一字一顿的说：“然后呢？”
　　“没什么。”他尴尬一笑，却扯不起那分真心，“她叫陈鸩可。”
　　“陈鸩可？”我下意识喊出声？果真是何末央会取的名字，为了何末晨饮鸩止渴……
　　“你知道她？”男子激动地想拽我的手，顿住。
　　“没听过，好难听的名字。”我嫌恶皱眉，掩盖内心的震惊。
　　他脸上闪过隐忍的怒气，稍瞬即逝，“我很爱她，只要她肯回来，让我付出什么都可以，我此刻唯一的梦想就是她能回来，我不奢望她会嫁给我，我不奢望她还爱我，我只敢奢望她能出现在我面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去爱她。”
　　“嗯。”我冷淡的听着一名痴情的男子对着死掉的何末央表白，WILL说的对，我确实冷血，若我伤害他，赔偿我会给，但若是让重生的葵待晨为死掉的何末晨还感情债，赔上整个人，我做不到。
　　只是眼前的男子是否得了妄想症？当年那个高傲到看不起一切的何末央到爱上凡夫俗子？甚至会去嫁给他？笑话……还不是走的彻底，一点痕迹不留……为了我的WILL，我怎么可能为自己找些无谓的麻烦。
　　“你真的没有姐姐？”他的声音变的嘶哑。
　　“没有。”
　　一丝寂寥闪过他的脸颊，他苦笑，“过年什么安排？”
　　“嗯？”
　　“哦……我看你在打工，过年若不忙的话，我这里有一份工作。”
　　“不用。”
　　“我以为你会需要。”那碗醒酒汤他一口都没有喝，“白天读书，晚上打工会不会很累？”
　　“还好。”
　　“我未婚妻很懒，她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睡觉，偶尔也就炒股玩游戏。”看来何末央修炼的很勤奋，我很欣慰，她跟我一样爱WILL爱到骨子里，最大的愿望就是WILL能早一刻睁开眼睛。
　　“嗯……”脑海中想到什么，“工作？什么工作？”
　　“你有兴趣？”
　　“有人比我更需要。”
　　“是你介绍的人，我都接收。”他掏出记事本，写下一串数字，难道他没有名片？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张，一大串连号，是这种人会用的号码，视线顿在最后一个数字上，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有钱难使鬼推磨。”
　　“哦？”
　　“尾数是9……”一连串的连号，尾数突然变成9，看来那串连号给人先下手为强了。
　　“或许是我喜欢9呢？”
　　“哦。”
　　“你有喜欢的数字吗？”
　　“0”我不假思索的答道，0代表一无所有，如果没有其他数字的陪衬，它就最微不足道，0只能选择等待，等待其他数字与它结合，类似的，我也在等待WILL的重生，若没有WILL，如今我只能行尸走肉般毫无目标的活下去。
　　其实我喜欢7,那是我父母给予我生命的日子，也是一个一笔落定，有角度却没有弧度的数字，所以它锐利却不曲折。
　　“为什么喜欢0？”他在这样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问题上穷追不舍。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他站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他没再多说一句话，看来我演绎的很好，让他心死了吗？
　　很好，目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