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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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真正的魔法师
大草摩和小草摩，两个人被奈奈妈妈热情地邀请到自家坐坐，总是藏在奈奈妈妈的身后，害羞着打量外面世界的沢田纲吉，则是有些磕巴地主动邀请起了对方。
他眨动的眼睛里面是星星点点的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草摩伽罗按捺住喉间的叹息，克制地谢过了奈奈夫人的好意，而真理亚早就先他一步脱掉鞋站在了玄关处，把身上那足以将自己打扮成一棵圣诞树的饰物摘下。
耳罩、围巾、手套……
当毛茸茸的饰物全部离开自己后，草摩真理亚舒坦地松了一口气，她晃晃脑袋，让略显混乱的发丝全部垂下。
“……好长。”
沢田纲吉喃喃着感慨。
粉紫混合出的梦幻颜色，很难想象会出现在一个人类的身上，长度更是惊人得垂到了小腿附近，应该是轻柔发丝组成的发梢却呈现出了羽毛边缘的锐利效果，当她向前走动时，晃动着的末梢更是让人联想到了振翅翱翔的鸟类。
“刚才就想说了，小真理亚的发质果然很好呢。”
提着客人带来的礼物，沢田奈奈单手抚脸，发出了憧憬地感叹。
听到这话，上一秒还不太情愿进来的草摩伽罗立刻站直身子，用状似无意实则炫耀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着他为了小姐的这头秀发作出了如何如何的努力。
他如数家珍，奈奈夫人听得啧啧称奇。
草摩真理亚嘴角隐隐抽动两下，拽走了无法融入主妇聚会氛围中的沢田纲吉。
“阿纲。”她眨眼的功夫，就把称呼缩进到了只有关系亲密的朋友才能有的简单音节，“伽罗的脑子有时候会不太正常，不理他就好。”
沢田纲吉脑袋还在发蒙，“……嗯？”
他被真理亚拽着往前走，拐进客厅前的瞬间，是自家母亲和新任邻居的友善交谈，融洽得就像是……就像是他和妈妈出去购物时，遇到其他阿姨后会出现的场景。
“——咦咦咦？你刚刚叫我什么？”
后知后觉的纲吉一蹦老高，嘴巴开开合合好几次都没能把话说利索。
“阿纲和奈奈阿姨一样，叫我真理亚就好。”
草摩真理亚歪歪脑袋，“还是说你想要和妹妹一样叫我真理？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被妹妹知道的话会吃醋的。”
‘吃醋什么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沢田纲吉脑袋里混沌一片，最后败在了女孩真诚的注视下，用小到连自己都听不太清楚的声音叫了对方的名字一声。
他能够感觉到脸颊在缓慢升温，同时又在怀疑，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只有朋友才会叫对方名字的公认规则悄悄改变——因为我还没有做好突然就和新邻居变成朋友的准备啊！
在心里大声吐槽完的沢田纲吉，总算有勇气招呼真理亚和他一起打游戏。
正和奈奈夫人交流长发养护经验的草摩伽罗在心底哂笑，对那个被自家小姐用真诚态度攻略进度大涨的任务目标，投去了略带同情的一瞥。
草摩真理亚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
因为她掌握了人间的最大杀器，真诚，任何人都无法抵抗那一双写满了真诚的双眼，她希望对方用更为亲密的称呼，纯粹是连名带姓的叫音节过多，念起来太累。
而对着普通女孩完全不感兴趣的游戏双眼发亮，打起来比游戏机的主人沢田纲吉还要激动，左摇右摆会晃动身体，惊险时刻更是连头发都要飘起——
“小姐。”草摩伽罗轻咳一声，“您要吃蛋糕吗？”
顺便，还请您注意一下那违反物理常识的发丝。
草摩真理亚放下了手柄，那能让牛顿直呼我的上帝的头发，自然也乖巧地垂落下去，“吃。”她看着屏幕上跳出的“DEAD”的字样，语气平静，“我，吃。”
她念得咬牙切齿。
沢田纲吉一阵心惊肉跳，左看右看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家母亲，端来蛋糕的奈奈妈妈朝他温柔一笑，放下碟子后招呼两个孩子过来吃蛋糕，“阿纲，还有小真理亚——”
女人把叉子递给他们，“晚饭在我家吃怎么样？”
“沢田夫人——”草摩伽罗当即就想拒绝。
“——可以吗？”草摩真理亚同步拆台，“厨房里一直在往外飘好闻的味道，和伽罗平时做的完全不一样。”
草摩伽罗暗地里差点把牙咬碎。
“妈妈……”完全跟不上节奏的沢田纲吉呆呆地念了一声，下一秒打了个哆嗦，总觉得身边出现了什么紧盯着自己的野兽，快要把他剥皮吞下，“我们的晚饭……”
他看看真理亚又看看草摩伽罗。
——够吃吗？
男孩欲言又止。
草摩真理亚当机立断戳了块蛋糕塞进沢田纲吉的嘴里，接着朝奈奈妈妈甜甜一笑，表示自己超级期待晚餐。
奈奈夫人优雅站起，抬手掩唇呵呵一笑走进厨房。
“你笨呀。”真理亚格外熟练地往纲吉头顶一敲，“咱们可是光动嘴不动手的闲人，哪里有资格对着大厨挑三拣四，况且……”
她歪歪头，双手在身前相合。
“妈妈都是魔法师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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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丰盛晚餐，沢田纲吉比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圣诞老人还要相信真理亚不久前说过的话——“真理亚，你说得对，我妈妈她确实是魔法师。”
“我很少说谎的啦。”
草摩真理亚谦虚摆手，她和伽罗已经打扰了沢田家许久，在喝过消食茶后主动提出了离开。奈奈夫人还有纲吉把他们送到门口，又注视着两人进了旁边的小院。
就这么两步路的距离还特意送出来，看上去是有些奇怪，但草摩真理亚不觉得，她踮起脚尖朝着两墙之隔的沢田家蹦跶摇手，最后还是被伽罗拽进了家门。
“小姐。”草摩伽罗顿感心累，“您应该没忘记吧，意大利那边可是从未放松过对沢田家的保护。”
“保护？你怎么突然换成高情商的说法了。”
真理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应该是盯梢吗？”她朝着窗外的隐蔽位置一扫而过，嘴里念着一二三，“还蛮敬业的，这个点了还没离开去吃晚饭。”
“我对意大利的固有印象改变了。”
草摩伽罗继续：“那看来您也察觉到，从踏进沢田家时，我和您就被狙击手锁定了要害……”
“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的吧？不知道两边学校的教材有没有区别。”
提到教材，真理亚连忙跑到玄关处摆着的书包前，指尖跳过了崭新的书本，从深处挖出了一支被遗忘得彻底的手机，屏幕亮起，右上角的电量岌岌可危，而那足足有上百通的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人。
“妹妹太粘人了怎么办呀。”
真理亚苦恼着向伽罗抱怨，“我这才离开了她一天就成了这样……还想着这个周末先不回草摩家，留在并盛町好好熟悉一下地盘、哦，是路线来着。”
草摩伽罗：地盘，您刚刚说了地盘是吧。
“您是在征询我的意见吗，小姐。”
刻意加重“小姐”一词的读音，草摩伽罗满意地看到真理亚的眼中满满的全是自己。
‘虽然想要踢自己一脚的不耐居多。’他想。
如他所愿，真理亚气冲冲地走来给了伽罗一脚，软绵绵地无法造成一点伤害，她纠结着要不要先给妹妹回个电话，还是说就用拖延大法，将不小心把手机忘记这事拖到没人记得。
“我的建议是不要，小姐。”
仿佛看透了真理亚的内心，草摩伽罗摇摇头，让她打消搞放置PLAY的念头，“您这么做的话，明天一早、不，或许半个小时后，家主就会出现在我们新家的门口了。”
‘我们新家’，这个词不错。草摩伽罗在心里多念了几次。
“那算了，还是给慊人打个电话吧。”
真理亚蔫巴巴地重新窝回沙发上，“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你那样那么会哄小孩子啊。”她充满怨念地向伽罗抱怨。
对此，草摩伽罗唯有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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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沢田纲吉看到了不断打着哈欠的草摩真理亚。
“早上好，阿纲。”没睡醒的真理亚含混着打了声招呼，她挂在自家大门上，说话声音软乎乎得犹如棉花糖，“你这么早，就要去学校了吗？”
“早上好，真、真理亚。”
沢田纲吉差点咬了舌尖，这才过去了一个晚上，他哪里会那么快就熟悉拥有一个朋友的感觉，“今天早上是我值日，所以要早点去学校。”
“那你好辛苦哦……”
真理亚眼睛半睁半闭，不等她完全合上，从后面走来的草摩伽罗便用抓猫的姿势把真理亚从大门上“摘”下来，礼貌提醒纲吉再不走的话可能会来不及。
大概所有的小孩都会对草摩伽罗这种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在中间拉出了明显界限的大人避而远之。
沢田纲吉紧张地向草摩伽罗问了声好，接着健步如飞迅速跑开，困扰他多时的四肢不平衡的小毛病仿佛从未出现。
“小姐，您该醒醒了。”草摩伽罗摇晃着手里的真理亚，“我已经和校长预约了时间，今天是您去学校报道的日子。”
“而且从今天开始，您也要像纲吉先生那样早起。”
草摩真理亚挣扎了一下，没能成功挣脱，干脆就这么挂在了伽罗的手里，“你说我有可能以外国人不习惯本国小学的习俗为理由，来逃避早起吗？”
“请容我提醒小姐您一句，您是百分百的本国人。”
“可以的话，我也能变成外国人。”
“您不能。”
草摩伽罗把真理亚带回了屋，被放进了洗漱间的真理亚宛如上了发条的人偶，自动开始刷牙洗脸；当她开始把伽罗亲手做的早餐往嘴里送时，这位从未疲惫过的全能执事，正拿着梳子和发卡，为他心爱的小姐编织长发。
去学校报道不能穿得太像只熊，草摩伽罗遗憾地将毛茸茸套装收进柜子深处，取出另外一套更方便活动的衣物。
——为什么不是校服？
并盛小学的校服太丑，他正考虑和草摩家的家主联系一下，想必那位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和姐姐亲密贴贴的妹妹，很乐意以捐赠的名义，让姐姐真理亚穿上更为舒适的日常服饰。
“可以出门了，小姐。”
草摩伽罗将手伸向真理亚，等待对方将那只小小的手掌搭上来。
真理亚：“……”牙好疼，牙好酸。
要不是这人过于万能，真想把他灌了水泥扔进东京湾。
她向外走去，看起来和真理亚同龄的孩子并不少，都在朝同一个方向汇合，于是乎不清楚并盛小学怎么走的真理亚干脆就跟在了他们后面，一边走一边听，有些小小的疑惑。
‘阿纲怎么去的比别的值日生早那么多？’
‘小学的值日，不就是在黑板上写个课程表吗，还能复杂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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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书却没翻一页的沢田纲吉打了个喷嚏，他的脑海里回荡着早饭时妈妈和他说的话。
‘小真理亚应该会转进并盛小学，也许会和你阿纲你做同学呢。’
视线落在班级最后那张没有主人的课桌上，莫名的自信提醒着纲吉，真理亚大概率会转进这个班，并且坐在那里。
“妈妈，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男孩暗声向自己承诺。
……只要，她不像别的人那样避开我就行。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