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讲座 ...
-
大雨让裴亭在凌晨感冒，但他知道的，这是他自找的。他怪不了谁。
他到早上都有点浑浑噩噩的，一通电话打了过来，彻底让裴亭失去困意感。
他晃眼一看，是裴亭上司钱总打来的。
裴亭用手指往右一划，按下了接听键。
“钱总，您找我有事情吗？”裴亭鼻音有点重。他用左手把手机放在耳旁，用右手摸自己的额头。
对方说话速度有些快，裴亭没有听懂。
“小裴，今天下午有个讲座你得来听听。你看看你这个部门，业绩咋还是那么差咧！”说话的语气有些猛烈“现在顾客这么多，你看看别的部门，在看看你这里，下午那个讲座认真听哈……”
语气猛烈而烦躁，裴亭也不吱声，任由对方在那阐述，对方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了半天都没说完。裴亭也就迷迷糊糊听见了几个词：“讲座”、“顾客”、“业绩”
又和这个工作扯上了边，烦。
裴亭的工作也不是什么多轻松的，就是在一家公司里当个普通员工。听讲座也不是什么多稀奇的事，隔三差五来一个。
讲的内容又有什么个区别？裴亭听了后业绩不还是稳居倒数？听了和没听有什么区别？
浪费时间。
“好的钱总，下午我就来哈。”
语气是客气的，内心是烦躁的。
裴亭又点开了工作群，那个群名千篇一律，没什么新奇的。
【敬业公司营销部门】
群里疯狂艾特着裴亭。
就像是疯癫般。
【钱总：@全体成员大家看看这个PPT还有相关资料，好为下午演讲做个准备哈。】
【钱总：@全体成员下午一点半开始，请大家准时到达！】
【钱总：收到回复。】
【员工1：收到。】
【员工2：收到。】
【员工3：收到。】
千篇一律。
……
【钱总：@部长裴亭裴亭呢？就差你回复了。】
裴亭看着员工们千篇一律的回复，他又点进了钱总发的PPT和相关资料。
大概看了看内容。
又是销售、业绩、顾客。
但裴亭的目光停留在了最后一页的PPT：
【感谢重要参加人员：温敬舒】
靠。我没看错？
温、敬、舒。
裴亭的困意已经消失，眼睛瞪大。
裴亭退出工作群的聊天界面，打开了昨晚他给温敬舒的好友申请。
发现温敬舒已经通过了，但两人并没有话题可聊。
二人许久未见，似乎有了一道隔阂。
不是似乎，是本来。
隔阂需要时间来消磨，但谁又有那份耐心？
……
裴亭犹豫不决，打算给温敬舒发消息。
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她应该起来了吧？
以前就见她那么早起来。
高中，温敬舒在S市三中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住宿生六点起床准备洗漱，她可以做到一整晚不睡。
在大家都在享受睡觉时的安稳，她却毫无困意。
不是什么失眠，而是心事太多。
她的家庭对她的要求不高，考上大学就好。
但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别的要求的一个愿望。让温敬舒不禁慌乱。
她怎么不想考好大学了，她当然想啊。
没有人比她更想考一个大学了。
她想挣扎出这个有父母的地方，去看世界。
有人说过，温敬舒冷血无情，白眼狼一个。
但温敬舒不是这样的，她曾在小时候，就有了想去Y市的愿望。
高中室友秦曼曾问过：“你为什么想去Y市？”
温敬舒一怔，是啊，她为什么要去Y市？
良久，她望着天边的云彩，缓缓说着：“我想，我去Y市，应该是要去见他吧。”
文不对题，答非所问。
但秦曼不再追问，比起追问到底逼别人说出来，秦曼更希望温敬舒自己想清楚了，再把结果告诉她。
秦曼微微摇头，转过身来看着温敬舒的侧脸：“嗯，你去吧。开心就好。”
……
床上的裴亭的手颤颤巍巍。
他想给温敬舒发消息的。
他太久没见到她。以至于久到下意识叫出她的名字。
果然，人在夜晚是冲动的，是感性的。
裴亭终于打下了几个字：
【我是裴亭，好久不见。】
裴亭有些顾虑了，他想：“她会回复吗？我不啰嗦吗？”
删删减减，只打出短短几字。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的故人。
……
温敬舒没有回复。
裴亭有些急了：“我是不是冲动了？”
裴亭近些年来愈发严重的顾虑，他开始变得感性，会在乎别人的感受。
但裴亭也开始变得敏感，他开始害怕自己的自作多情。
但这一切的源头。
都是他的故人，给裴亭的盛大见面礼。
……
下午一点，裴亭穿着西服，准备出发到公司。
这次的讲座他比以往更加重视，他穿好西服打好领带。
他在开场前的十分钟到达了场地，那里灯光闪烁，台下皆是观众。
裴亭见到了钱总，打声招呼后便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他这次坐的比较靠前，场内有二十排座位，他选择了前五排。
照以往。
他会选择后五排灯光黯淡的地方，那里好补觉。
上司认为他是一时兴起准备上进。
但没有人知道他这次的盛装出席只是为了一次讲座，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讲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