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第八个从者决定砍掉圣杯》风寻春

6、第 6 章

　　火药桶？她居然说自己是火药桶？
　　肯尼斯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Soldier喝掉最后一点咖啡，“不仅是你，迪卢木多也是火药桶之一；你们从一开始就存在隐形的矛盾，关键是你们还都不会好好沟通。”
　　“肯尼斯，你自诩魔术天才，血统尊贵，又是御主，以为召唤而来的英灵是单纯没有自我意志，对你言听计从的使魔，是的，英灵从分类上来说的确是使魔，但你其实利用，或者说仗着迪卢木多是比较听话的从者才能坐在这里。”
　　Soldier：“其实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不是吗，你的学生韦伯偷走的圣遗物召唤出了大名鼎鼎的征服王——肯尼斯，你敢用对待迪卢木多的态度对待那位王者吗？”
　　“承认吧，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英灵当成一个有思想的人去看待，英灵是死过一次的——人，英灵的本质之一就是人类。”
　　她发出嘲讽的声音：“主人干嘛要听自己手下一个不是人的东西的意见，考虑这个东西的想法呢？对吧，但你秉持这样的态度，又不愿意对一个不是人的东西保持对工具一样的信任，好奇怪哦。”
　　Soldier站起来踱步，“泥人也有三分怒火，在原本的历史中，肯尼斯，你多次侮辱了他的人格，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他勾引了你的未婚妻，虽说斥责他在战场上对骑士道的固执坚持也算正确，但是，谩骂并不会因此改变性质，他对你仁至义尽，忠诚不二，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但直至被你用令咒下令自裁，迪卢木多才发出了对所有人最恶毒是诅咒呢。”

　　啊，这样沉重的话题……
　　迪卢木多低下了头，他不愿看，也不敢看自己的御主。
　　早知道……早知道，可就算知道了能如何。
　　Soldier，她这样仁慈，又这样残忍，带来胜利的曙光，也带来绝望的剑芒。
　　骑士的准则和主君的命令确实是会有冲突的，自己却祈求主君能宽容自己的选择，这种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侥幸，或者也可算作痴心妄想。

　　“至于你，”Soldier看向迪卢木多，“我还需要多说么？”
　　“骑士之道同实际利益乃至于战术，战略的选择；追随主君的忠义和主君自身的愿望，你究竟会选哪个？”
　　“你将主君当作完成骑士道的工具，然后他将你当作战斗的工具，很好，你们能成为主从不是没有原因的。”
　　“固执，天真，无法看清真正的状况，臆想自己被人理解，追逐少年才会有的美梦，奢望战争中的美好人性……迪卢木多，你真的不适合参加圣杯战争，你这种从者如果没有遇到好脾气的御主，你会把人家坑死的。”
　　“我的皇家骑士团都不会招收你这样的人！”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

　　“言尽于此，”Soldier说，“我想你们的内心不需要我再来摧残了。”
　　“各自的问题应该都很清楚，我倒是有个建议，肯尼斯，你可以解除和迪卢木多的契约，与我组队，而你呢，迪卢木多，想要效忠的话现在换一个御主也不是不可以。”
　　“当然，为了避免伤害到骑士脆弱的心灵，我也可以直接送你回到英灵座，圣杯战争太不骑士道了，不适合你。”
　　她很有意向地搓搓手，“肯尼斯，考虑一下，我的实力很强的，而且你的未婚妻也应该不喜欢女人，你还有挽回她的机会。”
　　你这是什么危险发言！
　　肯尼斯和迪卢木多惊恐地看向她，一时之间主从二人心思几转，肯尼斯自然不希望迪卢木多因为骑士道违背自己的作战计划，但更不希望他真的跳槽；肯尼斯对自己非常有自知之明，真让Soldier当了自己从者，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就很难说了。
　　迪卢木多当然不会跳槽，但是他真的很害怕肯尼斯因为Soldier的一番话更换从者，提前结束自己的圣杯战争之行……
　　Soldier仍在注视着他们，等待着他们给出选择和答案。
　　肯尼斯和迪卢木多对视一眼，居然非常有默契地脱口而出：
　　“我认为没有必要！”
　　“我绝不改变效忠的御主！”
　　在万恶的封建主义皇帝Soldier的残酷压迫下。可怜的御主和从者形成了微妙的抱团取暖关系，共同反抗Soldier对他们的暴政（bushi）！

　　但是Soldier显然不打算立刻放过他们，迪卢木多和肯尼斯被迫留在客厅，被灌了一耳朵的人生哲理，从诗词歌赋谈到宇宙社会。从责任义务谈到时代遗骸……直至最后，肯尼斯已经对自己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产生了发自内心的疑问：
　　我真的是为了荣誉和追求根源才来的吗？这些东西对我真的有意义吗？我的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迪卢木多则更是皱起眉头陷入深深的思考：
　　我究竟为什么执着于忠义之路呢？我生前究竟哪里做错了呢？在圣杯战争中追随肯尼斯阁下难道就能证明我的忠诚了么？可是吾王芬恩永远都不会知道……我的忠诚究竟是对骑士道的忠诚还是对主君的忠诚……

　　当然，主从对人生的思考没有持续太久，当晚八点左右，酒店打来了电话。要求客人们赶快到楼下进行紧急避难。
　　整栋楼的消防报警系统都尖叫了起来，当肯尼斯挂断电话的时候，沙发上端坐的Soldier已经换上了一身深蓝紫色的英灵服饰。
　　“如果你想要保住你的魔术工坊，我可以很轻易地做到这件事，”她说，“不过扰乱历史进程，也就会让削弱提前预知的优势。”
　　“肯尼斯，你可以自己做出选择。”
　　金发的魔术师略加思索，便道：“Lancer，你留在我身边保护我，Soldier，还请你下去击退敌人，排除可能存在的任何危险，另外，不要暴露我们有两个从者的事实。”
　　女英灵站起身点头答应，须臾间，她的身影就从肯尼斯和迪卢木多的眼前消失。

　　酒店楼下，卫宫切嗣在秋风中抽着一根香烟，白色的烟雾从嘴中吐出，魔术师杀手看着周围被疏散的人群，静静等待着自己的布置生效。
　　如果对手将整座大楼都布置成了魔术工坊，那么用最简单的爆破方式，逼迫对方放弃这种主场优势就可以了。
　　卫宫切嗣并不指望这么一次爆破就可以轻易杀死Lancer一组，但是，由于不灭的黄蔷薇带来的诅咒和对Saber宝具的封印，卫宫切嗣经过综合考虑，将肯尼斯放在了第一位进行狩猎。
　　不出所料的话，肯尼斯会失去魔术工坊，并在之后被吸引注意力，转而向自己进攻，到时候就可以伺机对他使用起源弹……
　　“嘭！”
　　巨大的爆炸声从酒店中部的一个楼层发出，下方的人群注视着靠窗那一侧浓浓的烟雾和火光，不由发出惊讶和感叹声：
　　“天哪！警报来的太及时了！”
　　“是呀是呀，幸好我们已经被疏散了……是着火了吗？”
　　“那里好像是十楼左右，火势应该不会蔓延吧？”
　　卫宫切嗣抽烟的动作停止了。
　　按照计划，他安放的炸|药足够炸掉整栋楼，绝不是仅仅引起一层楼火灾的地步！
　　毫无疑问，卫宫切嗣的计划被人阻拦了！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放弃今晚的计划，打道回府；要么进行更进一步的远程攻击，以摧毁这栋酒店为目的。
　　难道肯尼斯竟是个深藏不露的现代武器专家，提前察觉到了他安放的东西？
　　他按按耳麦，联系自己的助手：“舞弥？酒店里是什么情况？”
　　“完全看不清……由于火灾和警报，现在酒店处于断电状态。”
　　那就麻烦了啊，卫宫切嗣想。

　　被疏散的酒店，所有通道都是空荡荡的，Soldier行走其间，步履平稳，就仿佛灯还开着一样。
　　她一路走，一路打着不同节奏的弹舌，细小的电流环绕在各个角落，在看不见的墙壁内，电线管道间，电流以超常的速度四处搜查，碰见任何不属于这栋建筑原本构造的东西都要上去电一电。如果有人在此刻拿着任何电子产品站在酒店里，就会发现这附近的电磁场都是完全混乱的，任何电磁信号都无法传递。
　　“足足在建筑的承重墙和柱子的关键节点上安放了几十个炸药包……大手笔。”
　　她闭眼再睁开，双眼的乌黑瞳孔变得格外通透空灵，Soldier环顾四周，无形的魔力流窜在整栋建筑中检查，期间几只下水道里的蟑螂老鼠还因为无法承受这样的魔力探测直接死去。
　　“安全，完美，”她操纵魔力转移了所有炸药包，将其引爆。然后给酒店重新通上电，顺手操纵消防水管的所有水都涌向了发生火灾的地方，不一会儿，楼下被疏散的人群看见火焰的浓浓烟雾逐渐消散，火光也渐渐消失了。
　　“接下来，该给正义的伙伴一点小小的教训。”Soldier动动手指，一个复杂的法阵在她的脑海中被勾勒出来，伴随着从者庞大的魔力瞬间外扩，笼罩了整栋建筑。

　　“唔！”
　　卫宫切嗣痛苦地按住脑袋。
　　一股强大的，针对魔术师的魔力刺激就在刚才席卷了他的大脑。
　　毋庸置疑，今晚的袭击已经惹怒了资料上那个时钟塔的神童……卫宫切嗣调整了Lancer阵营的危险等级，耳麦中，助手也已经遭到言峰绮礼的追击，他必须放弃今晚的行动。

　　历时不到二十分钟，Soldier怎么走的又怎么回来，顶层的总统套房仍然亮着华丽璀璨的吊灯，见肯尼斯看到自己，她笑了笑：“敌人已经击退了，顺便一提，卫宫切嗣还引来了言峰绮礼，这两位我都留了一点小教训。至于暗中潜伏的刺客们，之后征服王会消灭他们的。”
　　肯尼斯点点头：“很好，你还不需要太早暴露。”
　　确认环境安全后，肯尼斯检查了自己布置下的魔术陷阱，由于Soldier排查及时，手段精细，它们大多数仍然是可以使用的，只需要稍加修补，酒店依然是一座固若金汤的魔术工坊。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后，Soldier闲不住了，她喝掉了第三杯酒水，看向肯尼斯：“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肯尼斯和迪卢木多俱是不解，圣杯战争还在进行中，明明这么紧张的局势下你还想搞点娱乐活动？
　　Soldier微笑着拿出一沓花花绿绿的资料递给了肯尼斯：“这是我那边法师塔所有中级法师向高级法师晋升时需要联系的题目，你来做做看，测测水平？”
　　懂了，原来只是Soldier需要玩弄他人来打发时间而已。
　　肯尼斯没掩饰自己的好奇，怀揣挑战的心情接过这些资料，不忘吩咐：“注意警戒。”
　　Soldier又看向迪卢木多，枪兵很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个战士。”
　　不要指望学渣去做学霸的题！
　　Soldier双手幻化出等长的长剑，朝迪卢木多偏偏头：“去天台上切磋一下？”
　　战意在迪卢木多眼中燃起来，他起身拿起双枪。“求之不得。”
　　TBC

　　肯主任：我去，这题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