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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婚约 ...

  •   安以念暂时被关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以为周久函一定会报复自己,因为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前是,现在也是,可出乎意料的是,除开那天短暂的交锋,她几乎没有再见过周久函。

      吃穿住行都叫了人来,卧室门口,还有这栋房子周围,几乎都布满了保镖,只要她有想逃跑的念头,刚付诸于行动,就会被保镖发现,然后绑回卧室。

      整整三天,安以念几乎就和那手铐亲密接触了。

      第四天的时候,保姆来送早餐,安以念终于忍不住了,她脸色苍白,伸手抓住保姆的手腕,无奈又愤恨地说:“我要见周久函,让他滚来见我。”

      保姆难为情地说:“周总......”

      “我管哪个周总,让周久函马上来见我!”安以念气得把床头柜上的东西都给摔了个干干净净,引得门口几个保镖跑进来,一人一只手,又把她给按住了。

      安以念真的服了:“周久函你这个王八蛋!”

      保姆急匆匆去打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候,安以念听到阳台外传来停车的声音。

      总算把人给闹来了。

      楼下,周久函从车里下来,一张脸冷得像块冰。

      自从重逢的第一面后,周久函心里就积攒着戾气,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安以念,然后跟她一起死,他还有几件事没做完,他不能任由着心里的阴暗念头作祟。

      只要不靠近安以念,他就能活得下去。

      可今天保姆一个电话,让他几乎没了工作的心,当着几个股东的面,他丢了文件就驱车过来,中途差点撞车,就只想知道安以念到底要做什么?

      他想知道,她还要怎么践踏自己。

      糟蹋他一颗真心。

      安以念.......
      你最好杀了我。

      上了楼,周久函调开门口的保镖,走进了安以念的卧室。

      只见她以一种平和又宁静的姿态,靠坐在床上,听到声响也不扭头看他,自顾自开口说:“我就知道,你还是那么在意。”

      本来想说在意我,安以念忍住了。

      她只是在赌,赌周久函对她的耐心。
      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赌赢了。

      周久函伸手摘下眼镜,随手丢到一旁,发出细碎的响声。

      他把这个动作做得很好。
      像是隐忍又儒雅的贵族,手指修长有力,轻轻抚向安以念清瘦又嫩白的脸颊,安以念没躲,任由着他冰冷的手指在自己脸上滑动。

      像是在摸什么名贵的珍藏。

      安以念很少有这么顺从的时候,至少在重逢以后,没有这样的姿态。

      周久函眼里深不见底的戾气退散了些许,大概是手指底下的温度让他多了几分真实感,他的眸光从她光洁的额头,一点点看下去,眉眼、鼻子、最后停在她淡薄又透着嫣红的唇上,流连不去。

      “安以念。”

      他居高临下,如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偏头不看他的人。
      不论是纤细的脖颈,还是那张白皙到让人感到晕眩的脸,一如既往地让他着迷,甚至是惊心动魄。也只有这一刻,周久函才深深意识到安以念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她甚至什么都没做,他就已经溃不成军。

      一如当初他坚信只有她永远不会离开自己,因此把后背留给她,却没想到他亲手把刀递出去,她就真的敢果决地捅他一刀,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只要一想起那个时候,他这颗心就永远都在溃烂流血。

      安以念清瘦的身子小幅度瑟缩了一下,而后眸光淡淡抬起,以一种十分平静的态度看向他,哪怕占了弱势,骨子里依旧傲然:“周久函,如果你是为了三年前我设计逃跑的事情而感到愤怒,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安以念不是三年前的模样,我可以主动跟你道歉,但——”说着,她晃了晃手上的银色手铐,语调很凉:“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这么对待我。”

      “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周久函随手掀起她身上遮盖的被子,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安以念下意识想挣扎,然而周久函像是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温热的手掌稳稳按住她的双脚,身子微微前倾,阴影瞬间遮盖到安以念面前,黑眸透着几分恶劣的嘲笑:“怎么?还以为自己是安家大小姐吗?”

      安以念身子一僵,两只手捏得很紧,无声瞪着他。

      周久函摩挲着手下的皮肤,极好的触感让他本来有些烦躁的心瞬间冷静下来,他时刻记得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知道自己不能对安以念心软。

      只要他心软,安以念总会再次离开他的。
      她对谁都好,可永远不会爱自己。

      好在他不需要什么爱,他只想把她永永远远禁锢在这里,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从此以后只有他一个人能拥有这朵带着剧毒的玫瑰,谁也抢不走。

      毒玫瑰很生气,连刚开始想好的逢场作戏都忘了,冷笑说:“我不是安家大小姐了,但就算是个普通人,你也没有资格绑架我,周久函,你该清醒了。”

      他们之间那朦胧的感情早已经随着安家的败落而停止,安以念承认自己确实喜欢过周久函,但她喜欢的是那个沉默寡言的保镖,而不是眼前这个斯文败类。

      他是个裹着狼皮的恶魔。
      纵使安家败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安以念也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人,她早就发过誓要告别从前的所有,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她回头。

      包括周久函。
      她在心里想。

      周久函面无表情开口:“作为我的未婚妻,我想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

      未婚妻这三个大字算是把安以念给砸懵了。

      什么玩意儿?
      未婚妻?

      但她很快想明白了,遂目光复杂地看向他:“老头子临走前和你说过什么?”

      这种没有任何用处的保命方法,也就只有那个老头子做得出来,安以念哪怕不动脑子想都想得到老头子当时是怎么把自己托付给周久函的,只可惜老头子做不了她的主。

      什么未婚妻,都他妈见鬼去!

      周久函知道她想得到,也就不废话。

      “周总临终前通知了你们周家所有的旁支。”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嘴角扯开一个笑:“散落在外的周家人都知道,你早晚要嫁给我。”

      这也就解释了当初为什么周家都败落了,那些亲戚还是对她照顾的原因,起初安以念还觉得人间自有真情在,没想到三年前哪怕离开了周久函,无形中还是要和他有所牵扯。

      安以念想得脑子疼,再加上手铐也磨人,语气逐渐暴躁起来:“周久函,这是婚姻大事,不是什么拿来交易的东西。以你现在的资本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不想跟你玩,我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你要是还能顾念着从前的关系,你就放了我吧。”

      最后那几个字,安以念说得很轻。
      她没心思和周久函斗,她只想敬而远之。

      殊不知这样的反应和态度却更加刺激到了周久函,他眉眼间几乎瞬间浮上一层阴霾,深不见底的瞳孔蕴着风暴,如刀子般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刺穿。

      “放过你?”

      他手下忍不住用力,安以念疼得缩了一下,下一秒又被他抓了回去,两只手紧紧扣在自己肩膀上,逼迫着安以念抬起头,她皱着眉呵斥:“周久函,你到底在疯些什么?”

      “我疯什么?”周久函不怒反笑:“安以念,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配问我疯什么的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这样的女人永远都不会有心,你什么都看不到!”

      他早就该明白,像安以念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为了谁的爱停留,所以哪怕他都要把一整颗心都挖出来捧给她,她也不会有半分的感动。

      周久函想得心脏生疼。
      有那么一刻,他是真的想把她掐死。

      但——

      肩膀上的重力缓缓卸去,周久函重新拿起刚才进门前丢掉的眼镜,边戴上边冷声说:“我不会给你逃跑的机会,手铐我也不会解,下次如果还像今天这样的话,你就赌不赢了。”

      她总是以自己一颗真心用来作为搏斗的筹码,但谁也不会知道未来那么长久,这个筹码究竟能用到什么时候,但至少现在来说,他还是愿意自作输家。

      直到周久函离开,安以念紧绷的身子才骤然放松。

      她深呼吸一口气,捏紧的拳头早已是湿润一片。

      “真他妈糟糕........”安以念靠着床头,眼睛酸涩无比。

      明明说好了,只需要一点点的激将法就能把他逼走,但每次这样做,她自己一颗心都会变得沉闷无比。

      安以念其实不太喜欢这样戳人伤口,显得她实在上不了台面,但面对曾经最为亲密、甚至连一颗真心都险些要送出去的人来说,她实在找不到一个更好的办法了。

      相爱相杀。
      这种戏码居然有一天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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